第20章
愛的人是傅年...是傅年...是傅年....
斬釘截鐵的話和眼中的輕蔑,如同一把尖刀凌遲著傅瑜的心,女人渾身一震,呆愣幾瞬后嚎啕大哭。
他怎么可以那樣說,怎么可以�。�
她不會輸給一個廚娘的女兒,絕不會!
遲來的恨意翻天覆地的涌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她恨他,她恨霍隨舟。!
傅瑜起身跑到門邊,滿是淚痕,楚楚可憐的臉上露出一抹扭曲,她沖走廊的挺拔身影嘶吼道:
“我從來沒送過你什么紙鶴,那是傅年給你的!”
“她怕是都已經(jīng)到鹽城了吧,我詛咒你永遠找不到她!--”更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幸福。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男人的身影猛地頓住,遲疑了片刻后,身子似電影里的慢鏡頭,緩緩地,一步一頓轉(zhuǎn)了過來。
“你說什么?”
作者:知道你們討厭女配,她應該是倒數(shù)第二次出場,下一次是她娘的下場吧,
明天霍狗年年和阿恒都在,開啟追妻篇。
第五十二章,霍隨舟崩潰
追妻火葬場)(九五的麥田)|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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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霍隨舟崩潰
“你說什么?”
霍隨舟似是聽見一聲嘶啞的詢問,他腦子生生了炸開一片,嗡嗡嗡巨響充斥在耳邊,他又再問了一遍,
“你....剛才說什么?”
昏沉的走廊,他眼底的紅血絲跟索命閻羅一樣,傅瑜嚇得閉上嘴:“我...我剛才瞎說.....”
然而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經(jīng)步步逼近,三兩步邁了過來,霍隨舟揪緊她胸前的衣領,厲吼道:“我讓你再說一遍!”
衣領交纏中勒緊了傅瑜的脖子,兇狠的力道直接讓她窒息,連喘口氣都困難。她伸出手摳著,抓著,嘴里的嗚咽斷斷續(xù)續(xù)。
然而男人早已在失控邊緣,猩紅的眼里全是猙獰,本就蒼白緊繃的臉更顯可怕。
這個瘋子.....這個瘋子....
傅瑜艱難地一字一字吐出來:“紙鶴...是傅年給你的...”
一剎那,晴天霹靂,全身如同浸潤在寒冰里,腳底寒涼刺骨�;綦S舟踉蹌了一下,手里的力道倏地就軟了下去,那瞬間,牽扯血肉般的疼痛蔓延至五臟六腑。
今天在桌上撿到只紙鶴,畫得花花綠綠,好丑哦,處在喪母之痛的霍隨舟看都懶得看,直接扔進庭院草坪當花肥。
今日撿到兩只,這畫的都是什么,不知道綠色和紅色不能兼容嗎?還用線穿在一起,再次被扔了當花肥。
......
今天撿到十三只,霍隨舟終于察覺到是有人故意放在這的,涂得五花八門,拎在手中搖來搖去,被風吹得晃啊晃,算了懶得扔,就掛在窗邊當個擺設吧。
十四只....
十五只....
.....
窗邊極為整齊的掛著幾串,越來越長,越來越多,霍隨舟從沒注意到風拂時,窗邊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照常守靈,照舊做他人眼中堅強的霍隨舟。
然而午夜時分,堅強的他總會聽見耳邊傳來惡意的笑,震耳欲聾的哭.....還有爹寵溺的跟在幾歲男孩身后,“衍之啊...衍之小心些....”,
仿佛慢動作一般,他甚至夢到他娘將白綾扔上房梁,她慘白得毫無血色的唇突然對遠處咧開一抹笑。
她在說,隨舟...隨舟快來....來找娘...
那張嘴明明散發(fā)著腐爛般的惡臭,卻說著最親切的話,一切的一切,逐漸蠶食掉他的神志。
于是僅僅只有十五歲,還不能稱之為男人的霍隨舟哭得撕心裂肺,那白日里不能讓別人瞧見的淚水一遍一遍浸濕了錦被,壓抑的哭聲充斥著無人問津的臥房。
他怕,他好怕...隨舟怕....爹!娘!你們在哪,你們來救救我,哭得肝膽俱裂之后才想起來——他的娘已經(jīng)死了!他爹正擁著另外的女人和孩子睡得香甜。
無人要他,無人要他!
一只手顫顫巍巍的伸往桌上的水果刀,刀刃寒光下,仿佛在誘惑著:割吧,割了就快活了,去找你娘吧,她在等你呢,等著抱你.....
就在霍隨舟猩紅著眼,舉刀劃下的前一瞬,耳邊突然想起沙沙碰撞聲,輕一下緩一下,仿佛催眠曲一般,吸引著癲狂的他。
轉(zhuǎn)頭瞧去,掛在窗邊的紙鶴被風吹得亂撞,月光下的顏色奇奇怪怪,還會反光呢,來來回回晃他的眼睛。那一刻,有比死更重要的念頭擠進腦海。
要是他走了,明天送來的紙鶴怎么辦?
刀被放回去,歸于平靜。
.......
今日二十只,還多了幾種顏色,明顯是調(diào)料盤被打翻,連鶴的眼睛都被涂上了,這人的手這么笨嗎?
今日二十一只,似乎一條線串不下了,中間還綁了個疙瘩,鶴的大小都不一樣,不會最后沒有紙了吧.....
二十二只,二十三只.....
窗邊被掛得滿滿當當,跟珠簾一樣,隨風拂起好看的弧度,白日如同會跳舞的畫,夜里如搖籃曲入夢。
那些動聽的窸窣聲,寧靜有節(jié)奏的旋律,在他不曾察覺中一點點驅(qū)走洶涌澎湃,燃燒殆盡,通通涌向,心頭寧靜的角落。
就這樣霍隨舟度過人生中最痛苦的那段日子,在暗無天日的房間看到那束照進來的光。
男人也曾多次問過下人,誰天天來督軍府的啊,管家思索了番:“就傅夫人和她的千金吧�!彼坪跏锹牰杰娤肴⑿路蛉�,天天上門問候走關系。
霍隨舟蹙了下眉,恍然大悟,是她!那個在葬禮上安慰自己的傅瑜。
以前沒怎么注意過,只覺得洋裙白絲襪看著嬌氣,不想多親近。如今,他卻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她活潑開朗的笑,他也笑,她叫隨舟哥哥,他感到歡喜....
他要對她好,很好很好,她要什么他便給,哪怕最后嫁給了別人,他也會備上最豐厚的嫁妝,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秘密。
如今....卻來告訴他是傅年送的,不是傅瑜!
是他從十多年前就從來沒有注意到的傅年,是他為掩飾心頭那可笑的秘密,娶來當替代品的傅年,是為他擋槍子的傅年。
霍隨舟踉蹌著往后退,身體重重砸到墻上,走廊盡頭的紗窗隨之震動,他怎么對她的?她的夫君怎么對她的?
他處處冷落,將她當成可有可無的存在,他當著她的面送別人禮物,他因為別的女人燙傷而遷怒于她,他甚至!.....騙她喝避子湯,喝了整整半年��!
那個大夫說了什么——“再這樣喝下去,也許會導致后面極難有孕�!�
他是怎么回的,他當時是怎么回的?男人淚眼朦朧的靠在墻上,緊繃的臉開始隱隱抽搐,他說照舊!
他居然對十幾年前送他紙鶴的小姑娘說照舊,他居然對生命里唯一的那束光說照舊,他居然對自己的夫人.....
心口劇烈的收縮著,一陣陣麻木的疼往四處涌,霍隨舟雙腳一軟,直接滑到了地上,腹部一股甜腥的血氣順著胸腔往上涌,沒過喉嚨....
“隨舟...哥哥....”傅瑜靠在門邊看著地上失魂落魄的男人,他眼角的淚一顆顆滑到下巴,嘴邊盡是凄涼的笑,似是不可相信一般,臉扭曲成猙獰的形狀。
傅瑜又怕又慌,更擔心他在這里發(fā)瘋傷著自己,她蜷縮著腳步往后退,正準備將門關上,
卻見男人從地上撐了起來,大步往樓下沖,樓梯震出轟隆劇烈的聲響,漸漸歸于平靜。
作者:本來想寫到三人見面的,嗯……(捂臉),我高看自己了。阿恒的主場在逃離篇,馬上就來了,看他如何霸道的吃掉傅年
第五十三章,她是我蕭恒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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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她是我蕭恒的夫人
“尊敬的旅客朋友,火車已到達杭縣站,由于大雨沖垮前方站臺,現(xiàn)在是臨時停車........”
夜色暗黑,窗外隱約可見連綿起伏的山巒,道路兩旁的低矮房屋往后退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沉寂已久的站臺突然響起列車員的播報聲,也吵醒了車廂里昏昏欲睡的旅客。
傅年趴在車窗邊上,悠悠轉(zhuǎn)醒:“到了嗎?”
“還有一站�!�
蕭恒將列車員的話又復述了一遍,他看到女人嘴邊的點點晶瑩眼神含笑,伸出手替她抹去。
這動作極為親昵,傅年還未來得反應,便注意到對面老太太一臉慈笑的看著自己,耳根頓時爬上了紅暈。
“小兩口去哪里呀?”
對面的阿婆是自來熟,眼看火車停下來無處打發(fā)時間,自己老伴又只知道呼呼大睡,便和對面的兩位小年輕聊了起來。
她說自己和老伴準備去遼州,那是他們年輕時相識的地方,老了之后愈發(fā)懷戀,害怕再等幾年兩人老得再也走不動了,才在今年動身。
“阿婆,我們不是.....”傅年想開口解釋,剩下的話沒到嘴邊便被蕭恒摟住了肩膀,輕輕用力。
“我和夫人新婚不久,剛?cè)ネ饷孀吡艘蝗Γ泊蛩慊剡|州�!笔捄愣Y貌回道。
傅年抬頭偷偷嗔了他一眼,燈光昏黃的車廂里,男人眼底都柔和了不少,似乎察覺有人看他,垂眸挑了挑眉。
有問題嗎?
小兩口甜蜜的互動被阿婆看在眼里,更是印證了他們的夫妻身份。
她剛才可是看到了,小娘子趴在窗上睡得香甜的時候,旁邊的男人可是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底的愛意遮都遮不住。
聽到他們也要去遼州,阿婆更是來了興致,說如今去遼州可不容易哦,
到了鹽城還得先去排票,車票不好買就不用說了,還要經(jīng)過衛(wèi)戍的層層搜檢,蕭大帥那邊的人管得嚴著勒,說著說著八卦的問了句,
“你們倆當初怎么認識的哩?”
那雙布滿皺紋的臉上盡是善意,傅年也不忍心拂老人家的意,正準備把過去的故事簡單說兩句,蕭恒已經(jīng)先她開口,
“我夫人在她家門邊撿到的我�!�
男人另一只大手已將女人的手納入掌中,捏著那軟嫩的手指把玩著,思緒飄遠,
他說那時鐵定以為自己死定了,這個世界全是灰的,連食物和錢幣都找不到,更別提溫暖,倒在門前那刻他甚至帶著解脫。
死就死吧,沒什么可留戀。
“結(jié)果…醒來就看到個系圍裙的小姑娘,鼻尖還冒著熱汗,那雙眸子跟盛滿了星星一樣,一眨一眨,晃得我挪不開眼睛�!�
“也許…從那刻開始,我便已經(jīng)決定非她不可�!�
男人低啞的嗓音在這靜謐車廂緩緩流淌,帶著別樣的誘惑。
那雙眸子里充斥著懷念,看得傅年都有些動容,她垂眸靠在男人肩膀上,心頭生起滿滿當當?shù)乃釢?br />
如果阿恒說的是真的,那....當時她老在他耳邊提霍隨舟,霍隨舟這樣,霍隨舟那樣,那個小紳士如何如何好。
阿恒那個時候是不是很難過�。窟得時不時悶聲搭兩句話,不理人的話她就鬧脾氣。
經(jīng)歷過那種被人無視,甚至絕望的處境,傅年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殘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聽過的,她當時怎么那樣對他呢?
女人倚在寬闊的肩膀上,眼睛都有些紅了,卻不懂得這是男人的心機,他故意讓她聽見,聽見自己什么時候?qū)λ齽拥男模犚娝钦娴南牒退捕纫簧?br />
不為讓她愧疚,只為徹底將那人從她心頭趕走,然后自己再一點點地擠進去。
縱使耍些心機又如何,只要能和她終身相守,什么都值得。
傅年還在神游呢,那顆油煎火烤的小心臟滿是過意不去,腦子里正思索著以后如何補償回來,就聽到耳側(cè)傳來一句低笑:
“不知道我懷里小姑娘現(xiàn)在是否知道那些草藥根本治不了傷口,還讓我的背都癢了好幾天�!�
�。�
女人抬頭看去,男人眼底盡是戲謔,想到當年那段背摳得抓狂的日子嘴角都彎了起來,對面的阿婆也連連笑出聲,調(diào)侃道:
“看來小娘子是個迷糊的性子啊。”
傅年被揶揄得面頰通紅,這人怎么不早點和她說?那自己當年一日三餐的喂,不喝就哭,他是不是在背后已經(jīng)幽怨?jié)M滿,怕是連逃跑的心都有了吧。
唉.......
女人這邊羞愧得抬不起頭來,殊不知男人正盯著她泛粉的耳垂,奶白色的肌膚在光下晶瑩剔透,跟顆珍珠一樣,含在嘴里估計都能化了。
蕭恒情不自禁的滾動了下喉結(jié),壓下心頭那股火后和對面的老太太聊了起來。
靜謐的車廂內(nèi)時不時響起幾聲低語,燈光搖搖晃晃,催人欲睡,傅年就在這樣暈沉的氣氛中再次來了瞌睡,靠在男人懷里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腰間的大手越收越緊,陣陣熟悉的男性涌到鼻尖,極有安全感,直到耳邊的呼喚女人才漸漸轉(zhuǎn)醒。往窗外看去,天際露出一線亮色,山巒的輪廓漸漸清晰。
轉(zhuǎn)頭,男人臉上有幾分凝重,他脫下黑色外套披在傅年身上,將她從位置上拉了起來,
“阿年,有古怪,我們下車!”
火車停了近一個時辰都沒有走,極有可能不是站臺坍塌,而是人為原因,霍隨舟怕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傅年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乖乖跟在男人身后。剛走入過道,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轉(zhuǎn)頭瞧去,后一截車廂進來成對的衛(wèi)兵,正在對旅客逐一排查身份。
女人一慌,正打算拉著蕭恒往前面車廂跑,男人卻擁著她進了解手間,門一關,二人交迭的身子擠在墻上。
“別怕�!笔捄銓⑹种傅衷谂舜竭�,輕聲安慰。
傅年點了點頭,可還是抑制不住那股恐慌,胸脯起伏間,來回擠壓著男人的腰腹,唇邊的馥郁蘭香直往他鼻息里涌。
蕭恒穩(wěn)了穩(wěn)心神,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門外。
排檢的衛(wèi)兵顯然也不耐煩,這大半夜的被上頭的命令催了起來,被子里正睡得香呢,有些甚至直接從老婆的身子上剛爬下來,都有些怨聲載道。
這一天江城到鹽城的火車得路過多少回啊,指不定人不在這趟火車上呢。
所以排查的時候基本都哈欠連天,粗粗確認身份后便擺了擺手,解手間的門也只是虛虛一推,絲毫不曾注意到墻上的兩人。
等車廂的聲音漸消后蕭恒拉著傅年走了出來,趁著衛(wèi)兵檢查前面的車廂之際,二人下了火車。
剛出杭縣車站,附近幾個車夫便熱絡的拉著黃包車跑了過來。臨近清晨,需要掙錢養(yǎng)家的人早已經(jīng)干起了老本行。
更有幾輛舊式黑皮車停在馬路邊,若是遇上富家太太少爺便可大賺一筆。
蕭恒拉著傅年上了輛私家車:“去鹽城火車站,要快!”
“好嘞!”司機話不多問,發(fā)動引擎,車子沖了出去,轟轟的咆哮聲漸行漸遠。
就在這輛車消失在蒼茫大道后,十來輛福特汽車仿佛滾滾黃龍一般,揚土而來,停在了杭縣站。
半個時辰后,又發(fā)出轟隆的引擎聲,朝著通往鹽城那條路疾馳而去。
第五十四章,—年年,求你,求求你(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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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年年,求你,求求你(2600+)
到鹽城火車站時天已大亮,整片魚肚白吐出幾縷金絲,陽光歪歪斜斜的從縫了里溢出來。
還沒下車,傅年便被火車站的盛況給嚇住了,只見站口排著幾條長龍,站到了街角盡頭,都是等候排隊買票的。
而另幾條隊伍的移動速度顯然更慢,手里都提著個四四方方的箱子,站口的衛(wèi)兵正在對他們逐一排查,確保沒有任何攜帶任何違禁物后才放他們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