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而那身衣裳,分明是金國服飾!
晚兒臉都氣紅了:“大膽!這可是長公主選的珍品,你怎敢毀——”
話音未落,侍衛(wèi)反手亮出金國太子腰牌:“殿下有令,今日長公主殿下?lián)屃硕魇裁�,就毀了什么�!?br />
“所有損失,都由太子殿下承擔!”
眾人聞言,如沸鼎驟掀,滿堂嘩然。
“竟是金國?三大王朝之首的金國?”
“太子殿下向來不好女色,竟親自派人為二公主撐腰?”
“看來二公主,怕是要成為金國皇后了……”
謝明溪先是怔愣,繼而震驚,轉瞬化作狂喜,面帶紅暈起身,卻難掩激動。
“敢問太子殿下可是已至謝國?不知可否容我當面致謝?”
侍衛(wèi)躬身回稟:“殿下政務纏身,還要等一段時日,才能與您相見�!�
謝明溪這才轉向謝明棠,眸中盡是勝券在握的驕矜:“皇姐,還要選么?”
謝明棠面色陡變,猛地望向燕凜,卻見他滿目柔情地凝視著謝明溪,眼中寵溺幾乎要溢出來。
接下來,謝明溪選的寶物皆被錦緞細細裹好。
但只要謝明棠的手往珍品方向伸一寸,下一刻,那寶物就被箭矢貫穿,碎落在地。
謝明棠忍無可忍,冷聲詰問:“這是大華國,你們太子休要欺人太甚!”
侍衛(wèi)謹慎地瞥向燕凜,見其微不可察地頷首,方才躬身答道:“大華的主人是皇帝,不是您�!�
“若皇帝要罰,我們太子絕無二話。”
謝明棠纖纖玉指深深嵌入掌心,血色盡褪。
此事鬧得如此大,皇帝怎會不知?
他這是默許燕凜做的這些了!
咬牙看去,卻見燕凜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那春風得意的謝明溪,未曾偏移半分。
直到所有的珍寶都被掃蕩一空,謝明棠受不了這場景,直接帶著晚兒大步離開。
方登上馬車,她便冷聲吩咐:“去醉月坊�!�
醉月坊是京城最大的花船,此刻她只想讓那灼喉的烈酒,澆熄心頭翻涌的痛楚。
哪曉得馬車還沒開,謝明溪就跟了上來。
“皇姐,我還從未去過醉月坊,可否帶我去見見世面?”
謝明棠正欲呵斥,卻聽燕凜已吩咐車夫啟程。
轆轆車聲中,謝明溪與燕凜細數(shù)今日珍寶閣所得珍寶。
謝明溪輕蹙蛾眉:“燕侍衛(wèi),你說那金國太子與奴素未謀面,為何這般厚待于我?”
燕凜目光柔得若春風拂柳:“自是因傾心于二殿下�!�
謝明溪霎時粉頰生暈,絞著帕子嗔道:“燕侍衛(wèi)休要取笑�!�
燕凜眸光灼灼:“臣豈敢,二殿下蘭質蕙心,得儲君青眼實乃情理之中。”
謝明溪忽抬秋水明眸:“那燕侍衛(wèi)可也心慕于我嗎?”
燕凜一愣,薄唇輕啟,卻被謝明棠驀地冷喝:“好個不知羞的!若再這般眉來眼去,便都給本宮滾出去�!�
謝明溪頓時淚盈于睫,顫聲道:“皇姐息怒,是妹妹僭越了�!�
說完慌忙以袖掩面,再不敢多言一字。
謝明棠不再與她多費唇舌,眸光轉向案幾上的茶盞。
澄澈的茶水中,倒映出他望向謝明溪時滿含憐惜的目光,而轉向她時,卻只剩刺骨的寒意與嫌惡。
她纖指撫過茶盞,笑意未達眼底便已凝結成霜。
謝明溪和她那母妃一樣,看似弱不禁風人畜無害,轉眼便能使出渾身解數(shù)往男人榻上鉆。
第4章
謝明棠去醉月坊一向包船,可今日去得突然,來不及清場,只能提著裙擺上了船。
而燕凜跟在謝明溪身側,目光始終未移開一寸。
船身搖晃,謝明溪一個不穩(wěn),摔入燕凜懷抱,他伸手去扶,耳尖飛快染上紅色。
謝明棠心臟狠狠一抽,抬手將酒一飲而盡。
空酒壺越來越多,但心中的郁愁卻不見減少。
花船里的紈绔們未曾見過長公主,見她孤身一人,只當是花船新的頭牌,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
“小娘子獨酌豈不無趣?不若讓本公子為你斟酒助助興?”
“美人是哪家的花魁?這胸脯生得真好,隔著衣裳就能瞧見里面的浪勁,不如讓本公子幫你散散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