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凌灼：“團(tuán)專銷量這么難看，外頭人說我們團(tuán)糊了，難道能把我撇出去？”
張靜：“有什么所謂，實打?qū)嵉拇院碗s志銷量到手就能堵人嘴了，等明年你發(fā)了自己個人專輯，你粉絲不得給你拼個新紀(jì)錄出來，急什么�！�
凌灼不想說了，他也說不過。
陸遲歇回來時，凌灼還坐在客廳沙發(fā)里發(fā)呆，電視機(jī)屏幕開著也沒見他看。
聽到腳步聲，凌灼回頭，朝著走過來的陸遲歇伸手：“你回來了。”
陸遲歇：“開著電視怎么又不看？”
陸遲歇坐下，凌灼躺下枕著他的腿，悶聲說：“一個人在家無聊，沒什么好看的�！�
陸遲歇早上有個工作出去了，這會兒快中午才回來，他一個人確實沒什么意思。
陸遲歇伸手一撥他臉，目光落至他手機(jī)屏幕，是他們團(tuán)專的購買頁面。
接過他手機(jī)看了眼，陸遲歇挑眉：“這個銷量好像不怎么樣��？”
陸遲歇對歌壇不怎么了解，但也有耳聞流量明星這幾年發(fā)歌銷售額一路水漲船高，動輒幾千萬，凌灼身為頂流，他這個團(tuán)也是流量團(tuán)，發(fā)的新專輯賣了兩小時銷售額才剛剛破千萬，而且看起來已經(jīng)不怎么賣的動了，成績確實算不上好。
凌灼：“所有唯粉都不約，能賣這個數(shù)已經(jīng)很好了�！�
陸遲歇把屏幕往下滑，下面有粉絲貢獻(xiàn)工會，排第一的仍然是凌灼的粉絲團(tuán)，哪怕說著不約，散粉隨便買買也比別家多得多。
但這些粉絲大概為了出氣，特地把工會名字改成了“凌灼單飛吸血團(tuán)解散”，連頭像都是血淋淋黑底紅字的“解散”兩個字，高掛在第一位實在諷刺得很。
陸遲歇中肯評價：“你粉絲還挺彪悍的�！�
凌灼：“……你少說兩句吧�！�
陸遲歇笑了聲，繼續(xù)往下翻，因為唯粉都不約了，工會前十占了一大堆cp粉，凌灼和仲一然的cp工會排在第三，是前三唯一的cp工會。
陸遲歇念出那個名字：“灼然此雙？這cp名不怎么好聽，人倒是不少�！�
凌灼爬起來想搶回手機(jī)，有點沒好氣：“再不好聽能有凌遲更不好聽？”
陸遲歇沒讓他得逞，問他：“凌老師是不是經(jīng)常翻和別人的cp超話？”
凌灼：“你胡說八道。”
陸遲歇：“凌遲還可以啊，也進(jìn)了前十，雖然只有第七，總算是唯一一個非你們團(tuán)內(nèi)cp的工會�！�
凌灼：“……那還不是你自己花錢了。”
光DarkFire那個站子就買了五千兩百張，單價二十五，那也就是十三萬，這錢總不能是小錢出的，那必然就是陸遲歇自己掏了腰包。
陸遲歇這純粹是有錢沒處花。
陸遲歇沒理他，手機(jī)扔回給他，拿起自己的，同樣下載了這個音樂app，注冊小號。
十分鐘后，凌灼眼睜睜看著凌遲的cp工會升到第三，把灼然此雙壓了下去，點進(jìn)去一看，貢獻(xiàn)值第一變成了id為“陸遲歇”的新號，一共買了九千一百四十張。
凌灼：“……”
凌灼：“你有錢也不用這么燒吧？有意思嗎你？”
陸遲歇：“我樂意，凌老師不用替我心疼錢，還是說把別的cp壓下去了，你不高興？”
凌灼：“你有毛病，幼不幼稚啊？還拿你自己大名做id，出手就是二十多萬，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你本人？”
陸遲歇無所謂：“知道就知道，要炒cp總得努力一點，拿出點實際行動來�！�
凌灼徹底不想再跟他說。
陸遲歇拉他起身：“走吧，去吃飯�！�
餐桌上凌灼仍在看手機(jī)，不出他所料，陸遲歇那個id一上榜，網(wǎng)上立刻有人發(fā)了截圖，問是不是他本人。
可猜測得再多，畢竟沒有確實證據(jù)，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凌灼覺得，陸遲歇這二十多萬花得實在有些虧，不過千金難買這位大少爺高興，……算了。
對面陸遲歇忽然說：“這次銷量不行就算了，別太在意，以后會好的。”
凌灼一愣，抬眼看他，陸遲歇吃著東西，似只是隨口一說。
凌灼：“……我以為你會跟靜姐一樣，巴不得團(tuán)專賣得不好�！�
陸遲歇：“凌老師，我在你心里是惡人嗎？”
凌灼尷尬解釋：“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陸遲歇：“行了，畢竟是你花了心思去錄制的歌，賣得不好你心里不舒服正常�！�
凌灼：“謝謝安慰啊，不過其實靜姐的話也沒錯，我們這種歌，除了割粉絲韭菜，有幾個路人會買，賣得好或不好都代表不了什么�！�
陸遲歇不以為然：“那就做你喜歡的音樂啊，想要就去嘗試，猶豫什么�！�
凌灼心頭微動，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陸遲歇示意他：“吃飯。”
下午凌灼還有工作，新專輯發(fā)了還要宣傳，要去某門戶網(wǎng)站參加一個直播節(jié)目。
地方離陸遲歇家不遠(yuǎn)，楊明提前了一小時來接他，在保姆車上簡單做了造型，過去那邊再跟其他人匯合。
直播開始前，一眾人先在休息室里等。
凌灼來得最晚，進(jìn)來跟所有人打了招呼，坐下后齊良櫟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表，湊過來看：“我靠W牌的比翼雙星系列，還帶鉆的，這得四百多萬吧？灼哥你好舍得。”
這小子上次凌灼搬家時沒注意到他戴的表，今天才跟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嘖嘖驚嘆，艷羨不已。
凌灼：“嗯……”
這下連鄧嵐洛都好奇靠了過來。
凌灼沒多解釋，他和陸遲歇的關(guān)系沒必要弄到人盡皆知，至于這個表，如果最后真的能談下代言來，別的人也不會多想，只會以為他是提前帶貨而已。
仲一然看了凌灼一眼，神情有些復(fù)雜。
之后工作人員來通知他們?nèi)ブ辈ナ�，出門之前仲一然拉住走在最后的凌灼，小聲提醒了他一句：“你真的要戴著這個表上節(jié)目嗎？別這么高調(diào)，對你沒好處的。”
凌灼擰眉：“隊長，你就別管這個了吧�！�
仲一然慢慢松了手：“抱歉�！�
直播時間是一小時，話題全程圍繞他們的新專輯。
凌灼坐在最邊上的位置，很少說話，輪到他時才說了一句：“如果大家有興趣，買一張試著聽聽吧，也不是很貴，謝謝支持了。”
這一波下來，眼見著專輯銷量就又漲了一些，效果還是不錯的。
之后一個環(huán)節(jié)，主持人說他們之前收到了不少大家粉絲寫來的信，讓他們每人挑一封出來念。
凌灼手里拿到三四封信，都是他粉絲寫的，他隨便翻了翻，忽然目光一頓。
一藍(lán)色信封上龍飛鳳舞的寫著“To凌灼”幾個字，字跡很眼熟，鬼使神差的，他將這封抽了出來，拆開。
信紙展開，凌灼一眼掃過去，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確實是陸遲歇的字。
雖然沒有落款，但他看過陸遲歇在劇本上隨手寫下的標(biāo)注，就是這種凌厲又瀟灑的字跡。
那邊主持人已經(jīng)出聲，提議從最邊上的凌灼第一個開始念。
凌灼沒有拒絕，平復(fù)了心情，目光落回信紙上，慢慢念起來。
“To凌灼，
不知道你會不會挑中我這封，我想告訴你幾年前我其實就見過你，被你的歌聲吸引之后一直念念不忘，后悔浪費了好幾年時間才真正認(rèn)識你，你長得好看、唱歌好聽，在舞臺上很有魅力，性格也可愛，特別招人喜歡。我是在認(rèn)真喜歡你，我喜歡誰了就會一直喜歡，是真的。
你要是覺得我寫的這封情書還不錯，能不能在鏡頭前，也跟我說一句表白的話？”
總共只有一百多字的信，凌灼卻念得磕磕巴巴，臉紅了個透。
念完主持人夸張“哇哦”一聲，說：“這個粉絲很大膽熱情啊，凌灼你要滿足粉絲的心愿嗎？”
其他人都在笑，凌灼無奈說：“既然抽中了，那就滿足他吧。”
鏡頭對準(zhǔn)他，凌灼眼睫動了動，眼里帶上笑：“我也喜歡你，是真的�！�
大家起哄鼓起掌，直播屏幕上也在刷屏，無數(shù)人自認(rèn)寫信人的身份，凌灼莫名有點開心，這種在鏡頭前公開又隱秘的表白，只有陸遲歇敢?guī)е�，還挺刺激。
直播時間一共四十多分鐘，結(jié)束后凌灼給陸遲歇發(fā)了條消息，跟其他人招呼一聲，先行離開。
到樓下停車場，卻意外看到陸遲歇的車子等在這，凌灼剛走過去，對方按了一下喇叭，然后開車門。
凌灼讓楊明跟保姆車先走，坐進(jìn)車?yán)铮骸澳阍趺磥砹�？�?br />
陸遲歇：“不能來？”
凌灼扣上安全帶：“沒有啊，我就是沒想到你會來接我�！�
陸遲歇：“去外頭吃飯。”
車開出停車場，凌灼不時偏頭看陸遲歇。
陸遲歇目視前方：“看什么？”
凌灼：“你怎么把信送進(jìn)去的？”
陸遲歇：“聽楊明說有這個環(huán)節(jié)，我讓他送過去的�！�
凌灼：“你無聊吧�！�
陸遲歇偏頭看他一眼，噙上笑：“那也得凌老師配合，特地在那幾封信里挑出我寫的。”
凌灼沒好意思再說，他其實是沒想到那天陸遲歇說的給他寫情書，竟然來真的，而且還這么高調(diào)特地拿到節(jié)目上讓他親口念，這人真是……
凌灼：“陸老師，你寫的信，到底什么意思�。渴裁磶啄昵氨晃业母杪曃钅畈煌�，你之前說的初戀呢？難道是我啊？”
陸遲歇：“嗯�！�
凌灼：“……真的？”
陸遲歇：“真的�！�
這下凌灼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也不知是震驚于這個事實，還是氣悶讓他耿耿于懷這么久的所謂初戀竟然是他自己？
“耍我好玩嗎？”凌灼憋著口氣問他，“為什么之前不跟我說？”
陸遲歇：“是挺好玩的，難得凌老師也會因為我的事吃醋�！�
凌灼撇過臉，看向窗外沒再理他，像是真生了氣。
車停在十字路口，紅燈。
陸遲歇一捏凌灼搭在身側(cè)的手：“又不高興了？”
凌灼：“什么時候的事？”
陸遲歇：“什么什么時候？”
凌灼：“你認(rèn)識我，什么時候？”
陸遲歇說了個酒吧名字：“四年前，有一次跟朋友去那喝酒，當(dāng)時心情不好，聽到你唱歌，就記住了，可惜那次讓你跑了。”
凌灼仔細(xì)回憶了一下，是他念書的音樂學(xué)院附近的酒吧，當(dāng)時他有個同學(xué)在那里駐場，有次同學(xué)生病請假，請他去頂了一回，確實有這么個事。
……原來陸遲歇這人還真挺長情的。
陸遲歇：“想起來了？”
凌灼忽然湊過來，在他臉上快速親了下，眼睛還不敢看他，像很不好意思。
陸遲歇：“這又是什么意思？”
凌灼低聲：“恭喜你找回初戀。”
陸遲歇指了指外頭的攝像頭：“會拍。”
凌灼輕咳一聲，老實坐回去。
陸遲歇笑笑，紅燈已經(jīng)轉(zhuǎn)綠，他踩下油門。
第43章
誰的家
萬圣節(jié)過后，凌灼開始錄制南星衛(wèi)視的那個上星綜藝，《請來我家吧》。
第一期先去了另一常駐男嘉賓家中，男嘉賓是頗有名氣的中生代導(dǎo)演，老婆也是位知名演員，有兩個上小學(xué)的孩子，家庭氛圍很好，能拍的點也很多，凌灼去人家里做客，又是在鏡頭前，剛開始有點放不開手腳，后面被兩個小姑娘一纏，基本一整期都在帶孩子玩。
當(dāng)時錄完那期，節(jié)目編導(dǎo)笑言他有奶爸潛質(zhì)，然后說第二期要去他家里錄，讓他做好準(zhǔn)備，節(jié)目組還會提前兩天先去踩個點。
凌灼有些緊張，回去就跟張靜打了電話說這事，問能不能干脆租個房子，把節(jié)目錄制應(yīng)付過去。
張靜直接說：“不太行，節(jié)目組既然說了要提前踩點，租個房子糊弄他們肯定過不去，被看出來了到時候更說不過去，嚴(yán)重點說還能算違約，當(dāng)時簽合同寫明了要反應(yīng)真實生活狀態(tài)，這是他們節(jié)目的賣點，不會答應(yīng)讓你作假的�！�
凌灼：“那怎么辦，總不能真讓人知道我和陸老師同居吧？就算炒cp這也有點過啊……”
張靜考慮了一下，問：“能不能跟他商量一下，節(jié)目組踩點和錄制的時候請他出去外面，然后把他的東西收拾起來，到時候就假裝是你一個人獨居？”
凌灼：“這不還是騙人嗎？”
張靜：“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凌灼：“……我問問他吧�！�
掛斷電話，身邊陸遲歇湊過來：“你經(jīng)紀(jì)人說了什么？”
凌灼硬著頭皮說了張靜的提議，他自己反客為主還要把陸遲歇這個真正的房主趕出去，實在很不好意思。
陸遲歇沒有立刻表態(tài)，似笑非笑看著他。
凌灼：“可不可以�。俊�
陸遲歇：“我見不得人？”
凌灼無奈：“陸老師，你行行好吧，我還不想現(xiàn)在就出柜。”
“行吧，”陸遲歇散漫應(yīng)了聲，“我出去就是了。”
凌灼：“你答應(yīng)了？”
陸遲歇：“不答應(yīng)怎么辦，你搬出去？”
凌灼笑了，給他捶腿：“謝謝啊。”
“嗯�！标戇t歇伸手掐了把他臉。
三天后，節(jié)目組編導(dǎo)帶著幾個策劃上門，來之前楊明來幫著把陸遲歇的生活用品都收進(jìn)了柜子里，家里收拾干凈，乍一看過去確實就像是凌灼獨居的房子。
編導(dǎo)一行人進(jìn)門先四處參觀了一圈，和凌灼夸他家房子挺不錯的，凌灼附和笑，也不多解釋。
“我平常就一個人在家里，連朋友都很少來，家里沒什么煙火氣，就不知道到時候錄制的時候要怎么策劃，怕找不到點。”
幾個跟著一起來的節(jié)目策劃也在商量，好在第二期除了常駐還有三位飛行嘉賓，人挺多的，到時候一起刷個火鍋打個牌，倒不愁找不到話題。
編導(dǎo)隨意道：“放輕松點，觀眾要看大家最真實的生活狀態(tài)，太刻意了反而不好，第二期小凌你是主人，鏡頭肯定會比別人多，你不如自己想想家里真來了朋友會怎么招待，按著你自己想法做好準(zhǔn)備就行�！�
凌灼放心下來：“好吧，我再仔細(xì)想想�！�
到了錄制當(dāng)天，約好的攝像組早上八點上門。
凌灼擔(dān)心他們提前過來，七點不到將陸遲歇趕出家門。昨晚變了天，溫度驟降十幾度，出門時凌灼還特地幫他拿了件厚外套，長圍巾在陸遲歇脖子上纏了兩圈，再把人拉近在他唇上落下個親吻：“你隨便去哪，晚上再回來啊�！�
陸遲歇看著他笑：“凌老師有求于人的時候真貼心，其他時候沒見你這么主動�！�
凌灼又親了他一下：“拜托了�！�
人走之后凌灼舔了下被咬破的唇，去涂了點唇膏，最后把家里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么問題，去了客廳里等。
八點差十分，凌灼正泡咖啡，門鈴被人按響。
攝像師進(jìn)門，他笑著打招呼，按照流程先帶著鏡頭參觀一遍整個家里，大致介紹完家里的情況，最后說今天中午打算招待客人們一起吃火鍋，現(xiàn)在他要出門去超市購買食材。
攝像師跟著下樓，在小區(qū)樓下凌灼碰上第一個上門的客人，也是位常駐嘉賓，二線流量花，上半年剛結(jié)了婚，下期就會去她家里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