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凌灼撿起個橙子直接朝他砸過去,陸遲歇伸手接了,笑個不停,凌灼被他笑得臉上掛不�。骸澳銊e笑了吧,有什么好笑的�!�
陸遲歇笑夠了,點頭:“嗯,不笑了�!�
再認真說:“你別想太多,我哥就是個老古板,我爸其實比他還想得開些,而且就算我爸想不開,還有我媽和我姐呢,有她們兩個足夠搞定我爸了,我不說話只是懶得跟我哥說這個而已。”
其實也是剛他哥說話時,他聽到凌灼下樓的腳步聲,被分散了注意力,就懶得多解釋了。
“而且,”陸遲歇說著一頓,又繼續(xù),“昨天是誰說就算所有人反對也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的,今天怎么聽到我哥一句話就不高興了?這個喜歡的人果然不是我吧,凌老師還不承認呢?”
凌灼:“……”
在說嘴方面,他可能永遠都說不過陸遲歇。
陸遲歇被他的表情取悅:“凌灼�!�
凌灼:“干嘛?”
陸遲歇:“真考慮跟我見家長的事?”
凌灼:“沒有,你才想太多了,吃東西吧�!�
吃完早餐,陸遲歇帶凌灼去馬場。
馬場在湖的另一側(cè),他們出門沿著湖岸走過去,路上凌灼問陸遲歇:“你哥也在嗎?”
陸遲歇:“他帶生意上的朋友來玩,放心,碰不上的,他們一般都在高爾夫場那邊�!�
凌灼松了口氣。
走十幾分鐘就到了,眼前是一片寬闊草場,一側(cè)有成排的馬廄,幾十匹馬在馬廄里,也有放養(yǎng)在草場上的,再遠一點的地方是沙地和山丘,可以進行馬術訓練。
凌灼看著驚嘆不已,陸遲歇帶他去馬廄看馬,挑那些最有特點的馬給他做介紹,凌灼興致勃勃地聽,不時舉著手機拍照。
他問陸遲歇:“我能試試騎馬嗎?”
陸遲歇:“以前騎過?”
凌灼:“沒有啊�!�
其實做演員的在戲里騎馬的機會不少,拍攝之前一般也會有專人進行指導培訓,但凌灼是第一次拍戲,而且拍的是能飛天遁地的仙俠玄幻片,不需要馬,所以他還沒嘗試過。
陸遲歇給他挑了一匹溫順母馬,這馬健瘦駿逸,金色皮毛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凌灼看著喜歡,試著伸手去摸,馬兒親昵回應他,并無半點不適,更讓凌灼欣喜。
注意到這馬全身上下的裝備似乎就是他送的那套,他問陸遲歇:“這套馬具是我送你的�。俊�
陸遲歇:“嗯,喜歡這匹嗎?”
凌灼誠實點頭:“長得好看,脾氣也不錯�!�
陸遲歇:“那送你了�!�
凌灼到嘴邊的拒絕話轉(zhuǎn)了一圈,想想又咽了回去,反正送他也是養(yǎng)這里,陸遲歇愛送就送吧,等以后他們真分了手,這馬也還是在這里,送不送都沒區(qū)別。
陸遲歇幫他戴上頭盔,提醒他:“別的省就省了,頭盔得戴著,一會兒上了馬你牽穩(wěn)韁繩,不要胡亂松手�!�
頭頂太陽大,他們站在正對陽光的地方,凌灼被曬得有些睜不開眼,瞇著眼睛看面前陸遲歇近在咫尺的俊臉,在陸遲歇說好了時才垂眸點了一下頭。
陸遲歇指導他怎么上馬,抓哪里踩哪里說得仔細,說罷再小心翼翼扶著他上去。
凌灼忽然側(cè)頭,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謝謝陸老師。”
陸遲歇勾唇笑。
上馬之后凌灼聽話緊攥著馬韁,略微緊張,陸遲歇幫他牽住馬。
“放松點,沒事,我牽著你走�!�
走了幾步,凌灼逐漸放下緊繃的情緒,不再一動不敢動,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
之后陸遲歇牽著他,沿著草場慢慢往前走。
適應之后凌灼膽子也大起來,問陸遲歇:“前面沙地和山丘能去嗎?”
陸遲歇:“不能,那是練馬術的地方,你連最基本的騎馬還沒學會,想玩以后慢慢教你。”
凌灼“哦”了聲。
再又問他:“我看你在雜志上說,高中拿過什么馬術比賽的獎?”
陸遲歇:“以前在國外念高中,拿過業(yè)余組比賽冠軍�!�
凌灼:“陸老師好厲害啊�!�
陸遲歇抬眼看他,凌灼嘴角噙上笑,豎起大拇指。
陸遲歇:“抓穩(wěn)�!�
凌灼騎馬過了癮,后面就讓陸遲歇給他表演馬術。
陸遲歇全套裝備上陣,利落上馬,回頭看凌灼一眼,縱馬而出。
凌灼舉起手機。
沙土飛揚,駿馬載著自信從容的英俊男人高高躍起,縱身越過一米多高的障礙物,炙熱陽光勾勒著馬背上陸遲歇矯健身姿,這一幕被凌灼用手機鏡頭捕捉下。
陸遲歇下馬過來時,凌灼仍在看他剛拍下的照片。
陸遲歇瞥了一眼:“挺好,你發(fā)給我�!�
凌灼順手從微信上發(fā)過去,再看著他把微信、。
凌灼:“拍的不是很好�!�
陸遲歇:“我覺得挺好�!�
……算了。
在馬場里玩了半個早上,他們又回去小樓那邊,在湖邊釣魚。
陸遲歇釣魚,凌灼坐旁邊看。
清凈了沒幾分鐘,張靜打來電話,凌灼順手接了,那邊張靜問他在哪,凌灼:“在酒店,怎么了靜姐?”
張靜:“撒謊,楊明說你昨晚跟人出去吃宵夜后面就沒回來了,還有你半夜發(fā)的,你到底去哪了?”
凌灼無奈說了實話:“跟陸老師在他家的度假村玩�!�
張靜:“跟陸遲歇出去玩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剛為什么撒謊?”
凌灼看一眼身邊人,略微心虛:“靜姐你找我有事嗎?”
張靜:“我把你之后的工作安排發(fā)楊明了,你自己記得看一下�!�
凌灼:“哦�!�
張靜:“你昨晚生日,和陸遲歇兩個人單獨過的?”
“嗯�!绷枳坪龖�。
那邊張靜沉默了兩秒,又道:“說實話吧,你跟他現(xiàn)在到底怎么回事?我好有個準備�!�
陸遲歇已轉(zhuǎn)頭看過來,對上他目光,凌灼瞥開眼:“就那樣唄……”
張靜:“那樣是哪樣?”
凌灼:“靜姐你都猜到了,就別問了吧�!�
他聽到電話里張靜的吸氣聲:“你們來真的,還是玩玩?”
凌灼:“那得看他�!�
張靜:“算了算了,我不管你們來真的假的,你自己注意分寸,別叫太多人知道了,低調(diào)一點�!�
凌灼又“哦”了聲,他就知道,對象是陸遲歇,張靜一準是這個態(tài)度。
張靜再提醒他:“還有學聰明一點,別吃了虧,很多別人求都求不到的東西,他一句話的事情,有機會就得利用起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凌灼聽著心里不舒服,嘴上敷衍著答應,說了幾句掛斷電話。
陸遲歇手里還握著魚竿,漫不經(jīng)心地問他:“你經(jīng)紀人跟你說什么?”
凌灼嘟噥:“還能說什么,讓我抱好金主大腿,別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后一毛錢好處都撈不到�!�
陸遲歇:“你覺著呢?”
凌灼彎了腰,趴在自己腿上,側(cè)頭看他。
陸遲歇目視著落下魚竿的水面,沒理人。
凌灼盯著眼前人看,悶悶不樂。
半晌他說:“明明是你死纏爛打非要跟我試試,又不是我求著你跟我在一起�!�
陸遲歇:“嗯�!�
凌灼:“嗯什么?”
陸遲歇終于轉(zhuǎn)頭:“你既然知道,干嘛不高興,別人愛怎么想怎么想唄。”
凌灼:“陸老師,你是想潛規(guī)則我嗎?”
陸遲歇:“誰搞潛規(guī)則不上床的?做慈善嗎?”
凌灼:“……好吧�!�
陸遲歇斂去臉上玩世不恭的神態(tài),認真說:“凌灼,你別管別人怎么說,你聽我說就行了�!�
凌灼一怔。
然后點了頭:“嗯�!�
陸遲歇抖了一下魚竿:“魚跑了�!�
嘴上這么說,卻沒什么可惜,凌灼坐直起身,朝他伸出手:“我試試�!�
陸遲歇把魚竿遞給他,懶洋洋地枕著身后草坪躺下了。
凌灼的心思卻不在釣魚上,回頭去看陸遲歇,陸遲歇瞇著眼睛看頭頂?shù)乃{天白云,許久才將目光轉(zhuǎn)向他:“凌老師一直盯著我做什么?”
“……沒有�!绷枳朴洲D(zhuǎn)回身去。
陸遲歇伸手一攥,他手中魚竿落地,猝不及防被扯得半邊身體倒進了陸遲歇懷中。
“你干嘛?”
勉強撐著身體維持住平衡,凌灼瞪他,陸遲歇一手攬住他的腰,不讓他起來,目光在他臉上緩緩逡巡。
“親我�!标戇t歇說。
凌灼遲疑著,被陸遲歇這么盯著,終是妥協(xié)了,雙手捧住他的臉,低下頭。
雙唇相觸,他學著陸遲歇每次做的那樣,先輕咬了一下他嘴唇,再伸出舌尖,緩緩探進他唇齒間。
陸遲歇由著凌灼主動,凌灼的舌勾著他的沒什么技巧地舔吮,呼吸漸重。
再之后,天旋地轉(zhuǎn)后,凌灼被翻身而起的陸遲歇壓下,陸遲歇一手撩開他額發(fā),看著他略迷茫的一雙眼睛,啞聲說:“你動作太慢了,還是我來吧�!�
凌灼想說什么,張嘴陸遲歇的吻已覆了下來。
他緩慢眨了一下眼睛,抬手輕抱住了陸遲歇的腰。
第30章
不會太難
夜晚回到酒店已近九點,進門看到堆的滿客廳都是的禮物,凌灼想起來這些都昨天粉絲送的。
于是坐下,耐著性子一樣一樣地拆。
楊明來幫他一起,忽然‘咦’了一聲,和凌灼說:“灼哥,這是然哥寄來的��?”
凌灼心神一動,從楊明手里接過去他拆了一半的東西。
最上面是一張賀卡,熟悉的筆跡寫著:“生日快樂,天天開心�!僖蝗弧�
下面是用禮物紙包裝起的東西,很輕,不知道是什么。
凌灼慢慢拆開,看清楚了其中內(nèi)容。
是一張唱片,他找了很久、國外一解散了十幾年的樂隊的經(jīng)典絕版專輯,市面上早就沒得賣了,二手也有市無價,仲一然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但肯定很費了一番心思。
凌灼不由愣神,……仲一然這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
陸遲歇進來時,凌灼還坐在地上發(fā)呆,低頭看著手中唱片。
楊明遲疑說了聲:“灼哥我先下去了啊。”
凌灼抬眼,這才注意到已經(jīng)走到面前來的陸遲歇。
楊明離開幫他們帶上房門,陸遲歇站著不動,居高臨下的目光落到凌灼臉上,再下移至他手中的東西,問他:“這什么?”
凌灼:“一張唱片�!�
他的語氣有些低落,一頓,說了實話:“隊長送的生日禮物�!�
陸遲歇蹲下,伸手去拿,凌灼下意識不想給,捏緊唱片,陸遲歇盯著他眼睛:“松手。”
凌灼力道一卸,松了手,陸遲歇拿過去慢條斯理地翻看了一遍:“喜歡這個?”
凌灼:“……嗯�!�
陸遲歇:“凌老師,一張唱片而已,你又三心兩意動搖了�。克牒迥阍趺淳瓦@么容易?”
凌灼皺眉:“沒有�!�
陸遲歇:“有沒有你自己知道�!�
凌灼:“真沒有,我就是心里有點不舒服�!�
陸遲歇:“你這樣我心里也不舒服�!�
凌灼悻悻道:“抱歉啊�!�
陸遲歇捏著唱片輕拍了拍他的臉:“唱片送我。”
凌灼張了張嘴,沒出聲。
陸遲歇:“舍不得?”
凌灼:“你想要,……那給你吧。”
凌灼看著確實挺舍不得的,也不知道是舍不得唱片本身,還是送唱片的人,陸遲歇不客氣地收了,不給他留半點念想。
“別想東想西的了,明天還要拍戲,上課吧。”
一周后,凌灼再次請假半天,回去錄新專輯里的最后一首歌。
先回酒店拿了點東西,出門準備上車時,碰到也剛從片場回來的陸遲歇,凌灼跟他打了個招呼就要走,被陸遲歇伸手攔�。骸白甙�,我同你一起去。”
凌灼提醒他:“我去工作。”
陸遲歇:“知道,我同你一起去�!�
陸遲歇開了自己的車,把楊明擱下了,就他們兩個人去。
上車后凌灼問他:“你不用拍戲?”
陸遲歇隨口說:“下午就兩場戲,跟導演說挪后了�!�
凌灼有點無言以對。
陸遲歇瞥他一眼:“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表?”
凌灼:“拍戲怎么戴啊?”
陸遲歇:“下午不是不拍戲?為什么不戴?”
不等凌灼說,他又道:“因為要去見你那位隊長了,所以不想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