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當(dāng)然啦。”謝西槐扭來扭去想從盛凜身下鉆出去。
盛凜一手按住了謝西槐的一只手腕,問他:“謝西槐,你白天怎么說的?”
謝西槐又急又怕,都怪盛凜總不言不語,都叫他忘了盛凜功夫很好,還有這么可怕的一面了。
這時(shí)候也不能再嘴硬,謝西槐立刻回答道:“我說好好表現(xiàn)。”
見盛凜還看著他,謝西槐又搶著說:“會(huì)乖,不亂跑�!�
“你覺得你乖嗎?”盛凜又壓低了些聲音,靠近了他一點(diǎn)。
謝西槐害怕地抿了抿嘴,小聲說:“乖啊�!�
盛凜放開了他的手腕,坐了起來,道:“扣一朵小花�!�
“不行!”謝西槐眼看著自己的小花都負(fù)債了,也坐起來狡辯道,“什么小花不小花的,攢小花這規(guī)矩我可沒簽!我不認(rèn)!”
這間廂房的床挨著墻,盛凜把謝西槐按到墻上,和他靠得極近:“你說不認(rèn)就不認(rèn)?”
盛凜是習(xí)武之人,修的又是純陽的功夫,氣勢很盛,常人離他老遠(yuǎn)都能感覺他的那一股壓迫感。如今他和謝西槐不過一拳的距離,謝西槐退無可退,又見盛凜面上不虞之色,不知怎么的就怕了起來,心都要從喉口跳出來了,像房里呆了十幾個(gè)要?dú)⑺拇炭退频摹?br />
“那,那可以商量的嘛……”謝西槐不敢再看盛凜了,低頭抓著被子道。
“怎么商量?”盛凜一抬手便鉗著謝西槐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謝西槐一害怕眼睛里就要泛淚水的,他犟不過盛凜,只得沒什么底氣地看向盛凜。
謝西槐以為盛凜要怎么罰他了,卻見盛凜突然愣了愣,手上力氣也似松了些,不再那么用力地捏著,倒像是摩挲,盛凜指腹有些粗糙,把謝西槐的下巴弄的有些癢。
“你不要總是扣我的小花�!敝x西槐覺得盛凜沒有那么生氣了,還真斗膽跟他商量起來。
他因?yàn)檫m才害怕,說話也帶了些細(xì)碎的鼻音,說完忽然覺得胸口有些冷,低頭一看,衣襟在拉扯間開了大半,幾乎能看見小腹上凹陷的肚臍了。
謝西槐半跪著把盛凜還撫著他下巴的手推開了,低頭整了整褻衣,才又追問盛凜:“好不好?”
盛凜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了,他注視了謝西槐一會(huì)兒,道:“既和我一道走了,就別總打些要逃跑的鬼主意�!�
謝西槐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忍不住辯解:“我就是看看�!�
看見盛凜不相信的眼神,謝西槐又慢慢說:“我也不敢去找我舅舅啊,害了他怎么辦?”
“我欠你的車馬費(fèi),等你送我到了京城,去和他要便是,他一定會(huì)給你的�!敝x西槐說著便覺得很心酸,他也只是個(gè)沒有受過苦的嬌氣世子,就算不學(xué)無術(shù),懶惰貪玩,卻從來沒存過壞心眼。
他和盛凜一起呆了這么久,不如謝西林和盛凜處半柱香。
謝西槐終日苦思冥想,還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入了盛凜的法眼,要如何才能叫盛凜像喜歡謝西林一樣喜歡他,
相處間可以和氣一些,不要老是扣他的小花,叫他閉嘴,又哪兒也不準(zhǔn)他去。
謝西槐說了一大堆,盛凜都沒說話,他便埋怨盛凜道:“你說幾句話呀�!�
“說什么?”盛凜語氣好似放緩了些,又好似沒有,他抬手觸了觸謝西槐的臉頰,問他,“怎么哭了?”
謝西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盈在眼里的淚水滴了下來,這可太丟人了,他抓起被角胡亂擦了擦臉,翻身裹緊了被子,面朝墻壁閉上眼道:“眼睛困得流水了。”
萬幸的是,盛凜沒再落井下石嘲笑他,反而摸了摸他鋪在身后的頭發(fā),對(duì)他說了句:“睡吧�!�
謝西槐的憂郁長不過一覺,第二天一早起來,他又是一個(gè)活蹦亂跳的小世子。
他們下樓用早點(diǎn)時(shí),客棧掌柜的推開了門,外頭有幾個(gè)漢子扛著幾個(gè)巨大的燈籠走過,謝西槐好奇心重,一眼瞧道,便跑到門口去看,還問站在一旁的小二:“這是什么?”
“是花燈,”小二道,“我們莫州的花燈節(jié)就要到了,就在明天夜里,客官若是不急著趕路,不妨留在莫州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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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陳倉
作者:卡比丘
分卷14
看�!�
“哦……”謝西槐回頭看了盛凜一眼,又問小二,“花燈節(jié)里有什么好看的?”
“這可多了,”小二把汗巾往肩上一甩,介紹,“花燈節(jié)的晚上,一整條莫州道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漂亮極了,花燈的花都是有名的畫師畫的,有名山大川,有奇珍異寶,還有沉魚落雁的美人兒……”
謝西槐聽小二說完,慢吞吞走回了桌邊,捧著臉看盛凜:“盛大俠,你想不想看花燈?”
“你想看?”盛凜一語道破謝西槐的小心思,沒說想也沒說不想。
謝西槐這人最好面子,偏不肯承認(rèn)自己想看,非得說:“唉,你肯定特別想看,那本世子陪你看看。”
謝西槐原本只是一說,嘴上占占便宜,他知道盛凜急著帶他趕路,定不會(huì)同意多留一日的,哪怕是花燈節(jié)就在今日中午,盛凜也不會(huì)給他看。
時(shí)隔近一個(gè)月,盛凜是什么樣的人,謝西槐再是遲鈍也清清楚楚了。
他垂頭喪氣地把饅頭掰成兩半,咬了一口,嘴里塞得滿滿的,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咬著。
盛凜吃完了,背著劍往外走,謝西槐連忙吞下了嘴里的饅頭喊他:“我的行李還在樓上呢,我又不是非要去,做什么這么急�!�
“這么說,還是你想去?”盛凜抱臂俯視還坐著喝豆?jié){的謝西槐,問道。
謝西槐撇撇嘴,才道:“或許是吧。”
“我去看看追云,”盛凜對(duì)他解釋,“它不曾拉過馬車,腿上被粗繩蹭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