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歐俊波和李鳳軍皆羞愧低頭,他們自恃年長,可幾番下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已除了年長之外,在中醫(yī)學識方面遠遠不如景初。
心下對景初佩服不已。
在2號場的楚圣懷見他們被景初實力碾壓沮喪模樣,回想到景初剛?cè)ブ嗅t(yī)科跟診的時候自已和同行被碾壓的悲慘畫面,心有戚戚然,滿是同情地對他們說,“堅強點,后面還有!”
歐俊波和李鳳軍是不知道該感謝楚圣懷的提醒還是怪他的烏鴉嘴,總之在后面的幾場藥理考核中,他們是被景初打擊得懷疑人生。
好不容易熬過了藥理考核,景初拿了全優(yōu),而他們倆在這項考核中都只得合格,雖然不好看,但他們也心服口服。
在2號場考核的學子是見證了他們倆如何被景初單方面碾壓,心中也暗暗祈禱下一場診斷考核不能與景初同場,要不然他們就是下一個笑話了。
參加考核的人也因為景初是唯一在藥理考核中拿了全優(yōu)而心生忌憚。
景初卻沒有關(guān)注到他們的情緒,默默整理這幾天在劉晨松那里獲得的治療理念。
她在自已的筆案寫道:以劉晨松為代表的傷寒派認為人體外感熱病主要是外感風寒邪,人體內(nèi)正邪相爭,導致人體氣機失調(diào),有太陽、陽明、少陽、太陰、少陰、厥陰等六個階段,主要以張仲景的經(jīng)方為主要依據(jù),在藥物的配伍和加減中進行治療疾病的目的。
劉晨松看景初一絲不茍地做著筆記,對自已這幾天連續(xù)拿優(yōu)的事榮辱不驚,可見是個心性與定力極佳的孩子。
雖然年小,但其底子扎實,難怪黎先行老先生會收她為親傳弟子,而遠離京城多年的黎文榮也能為其重出江湖,可見人不可貌相,萬不能因她年淺而輕視了她。
就是他自已看到這樣出色的人才也心動不已,若傷寒派有這樣的弟子,何愁不發(fā)揚光大。
劉晨松對景初道,“景小友,能分享一下你對《傷寒論》的個人見解嗎?”
考核結(jié)束,幾位特訓老師帶著15名學子一起聚在一樓餐廳吃飯,包金山和呂厚山也過來了,同行的還有幾個關(guān)系戶,準備請幾位老師休息的時間看一下診。
呂厚山也是沒辦法,說得好聽他是一院之長,但在京都這個出了街撞上的都有可能是個低調(diào)的大官的圈子,人情往來和人際交往都讓他無法推脫。
好在黎文榮知道他的為難,率先松口每個考核項目結(jié)束那晚,可帶五位過來看診。
翁萊惠他們也知道黎文榮是想借機讓彼此交流醫(yī)術(shù),所以也沒有反對。
畢竟他們五人除了黎文榮各學派都有涉及,他們四個學派像現(xiàn)在這樣可以聚在一起交流想法的卻十分難得。
他們聽到劉晨松讓景初分享對《傷寒論》的想法,也忍不住側(cè)頭看向景初。
這小姑娘就這三天的藥理考核表現(xiàn)就讓劉老私下頻頻稱贊,直夸黎先行老先生的慧眼識人。
劉老向來剛正不阿,能得到他如此高的評價,也讓他們對景初好奇起來。
心想明天診斷考核,若能被景初抽中,也能見識一下這位小姑娘的本事了。
景初聽到劉晨松的話,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問,“劉老師,你想我分享《傷寒論》哪方面的見解?是其治療理念,還是其用藥情況?或是當下現(xiàn)存的弊端?”
第41章《傷寒論》之見
劉晨松見景初一出口就有的放矢,心知她對《傷寒論》有嶄新的想法。
于是笑道,“小友盡管暢所欲言,不管是哪一方面我都洗耳恭聽�!�
景初點頭,緩緩開口,“《傷寒論》大家都讀過,據(jù)我所知,它還列入中醫(yī)科大學必讀教材,其影響力我也不拾人牙慧,因為我們來參加這次特訓的目的,就是篩選最佳代表去r國進行醫(yī)學交流�!�
“所以我想跟大家分享的是華國境內(nèi)的《傷寒論》與被東傳后在r國發(fā)展的《傷寒論》,它們都是同根而出,但境遇卻大不相同�!�3904
“華國《傷寒論》承載著華國醫(yī)學傳統(tǒng)的文化底蘊,其起源可追溯至東漢時期張仲景所著的《傷寒雜病論》,它對人體發(fā)病規(guī)律,病理變化以及治療原則都有較系統(tǒng)的闡述,對后世醫(yī)學發(fā)展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
“而r國《傷寒論》是借由絲綢之路東傳,最早可追溯到r國的奈良時代,r國人結(jié)合平安時代的《醫(yī)心方》及江戶時代的《本草圖經(jīng)》,將《傷寒論》逐步完善,在借鑒華國醫(yī)學精華的同時也不斷深入解讀《傷寒論》,并融入了r國本土文化元素,其特色與壯大規(guī)模不可小覷�!�
“據(jù)我所知,r國漢醫(yī)協(xié)會創(chuàng)始人矢數(shù)道明是典型的《傷寒論》推崇人,但我們?nèi)A國中醫(yī)派系眾多,有專卻也有不夠精的劣勢。”
景初的話直白,可以說把幾個學派的代表人的臉都撕開了。
可他們心里也明白,若不集合理論,此番前去r國交流,只怕自取其辱。
因此哪怕心中難堪,也不得不承認景初的認識是清醒的,可集萬人之力,在這短短的二十來天,又談何容易。
劉晨松聽完景初的話,心里激動不已,華國終于有人可以清楚地認識到中醫(yī)學發(fā)展的弊端,哪怕是才16歲的姑娘,也能給華國中醫(yī)注入生機。
他拍了拍坐在他身旁的黎文榮,“黎老先生真的太會選人了,我現(xiàn)在就恨不得請景小友去我那邊,給那些自恃高學歷的人看看什么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黎文榮對景初的回答十分欣慰,他想,父親要是能親耳聽到小初這番話,肯定會很高興。
他們選擇支持景初,放手讓她去成長是對的。
雛鷹總有展翅高飛的時刻,他與父親都盼望著,盼望著華國中醫(yī)能展現(xiàn)新的一片藍天。
“這醫(yī)生這么年輕?”跟呂厚山他們一起來的一個富商呂強道。
他聽不懂景初的《傷寒論》跟r國什么見解,只覺得眼前女醫(yī)生很年輕,又很牛的樣子,畢竟在場的人聽完她的話都沉默了。
因為餐廳都陷入了安靜,所以呂強的話雖然小聲,也傳到眾人的耳朵。
包金山道,“景醫(yī)生年下16歲,可前途無量啊!”
“16歲?”呂強震驚,想想家里倆孩子,一個17,一個19,整天抱著手機玩游戲,碰一下書都不曾,當下就羨慕起景初的父母了。
誰家的孩子才16歲就能學醫(yī),還能在醫(yī)界大拿前侃侃而談?
另一個有參加過程氏集團年會的蔣博深倒是認出了景初的身份,在一旁給幾個商界來往的伙伴解釋道,“這景醫(yī)生可是京都景家的長女,程氏集團的大小姐�!�
眾人吃驚。
聽到蔣博深說出自已的身份,景初看向他們,稍稍點點頭,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包金山這會也站起來給幾位前輩介紹這幾個病人。
介紹呂強的時候倒是帶走幾分笑意,“呂老板最近因為肩周炎吃不好睡不好,聽說諸位前輩在這里,所以特地找來求治�!�
“肩周炎?”眾人皆惑,肩周炎對包金山而言是小問題,怎么肩周炎還需要幾個大拿出手?
呂強也看出眾人的困惑,有點尷尬地摸摸鼻子,“我這肩周炎折磨了我老長時間了,我往后伸也不行,碰一下就痛,晚上睡覺縮在被子里就覺得熱,伸到外面又覺得冷,來來去去就睡不著了�!�
“那包主任沒給你開藥嗎?”楚圣懷問,他記得包主任治療過不少肩周炎的病案。
“開了!”呂強囁囁地看了眼包金山,有些不好意思,“包主任讓我吃茯苓丸!”
“茯苓丸?”除了幾位大拿,還有景初沒有驚呼,其他學子也意外地看向包金山。
茯苓丸有茯苓、半夏、枳殼、芒硝四味藥,無一味藥可活血化瘀,疏通經(jīng)絡,更沒有一味藤類藥可止痹痛,如此怎能治療肩周炎呢?
包金山此藥開得甚令人奇怪。
包金山對大家的疑惑并不生氣,笑呵呵地道,“我讓他吃茯苓丸,他說我開的藥不對癥,不愿意吃,然后就想盡辦法要來見前輩們,讓前輩們給他看這令他頭疼的肩周炎。”
黎文榮也明白了包金山的用意。
醫(yī)祖扁鵲曾言,“信者醫(yī)之,不信者不醫(yī)�!�
呂強被包金山所開的藥名藥效所惑,進而不信任他的方子,也就不配合用藥,故而病癥亦無法治理。
包金山心寬,對其質(zhì)疑不惱,所以也愿意帶來引薦。
只是如果每個人對藥物的藥效一知半解,卻不懂醫(yī)者用藥原理而輕易產(chǎn)生質(zhì)疑,那么也莫怪中藥用之無效了。
黎文榮讓呂強過去把脈,然后問他,“你睡覺打呼嚕嗎?”
呂強點頭。
劉晨松幾人也讓他過去把脈。
然后同時寫下方子,遞給他看。
幾張方子不約而同都是茯苓丸,一字不差的四味藥,讓呂強欲哭無淚。
黎文榮笑著道,“呂老板,包主任開的茯苓丸是對癥良方,你呀,是自誤了!”
呂強不明白,為何這四味藥無一味是疏通肩周炎的,卻成為治他肩周炎的藥,他可是一樣一樣藥去查了,這芒硝還是瀉藥,他從包主任那里拿來藥方的第一天是有吃的,但吃完就拉,所以才不敢繼續(xù)吃。
呂強撓頭,“能不能請醫(yī)生說個明白,我吃了這藥就拉呀!”
黎文榮看向在場的十幾位學子,問,“你們可明白個中醫(yī)理?”
除了景初點頭,其他皆搖頭。
黎文榮便點了點景初,“小初,你來給呂老板解釋一下為何是茯苓丸�!�
第42章
茯苓丸治肩周炎
景初上前,給呂強把脈,又看了他的舌象,又問,“呂老板可吸煙喝酒?平時飲食比較重口味?”
呂強點頭稱是。
景初略微思量,才淡淡道,“呂老板肥頭厚腦,脖子粗短,晚上容易打呼嚕吧?”
呂強也不介意景初說他肥,點了點頭。
“為何會打呼嚕呢?因為體內(nèi)痰濕濁氣重,容易阻塞呼吸道,再加上呂老板平時喜歡重口味且吸煙喝酒較多的人,所以哪怕白天咳痰多,也吐不干凈�!�
“長此累積,體內(nèi)痰濁會集聚在肌肉中,這也是你肩周炎產(chǎn)生的原因。”
呂強這才聽得有些明白。
景初接著道,“那這些痰從哪里來?從胃腸中來,而胃又主肌肉�!�
“包主任開的茯苓丸,就像半個二陳湯化解胃腸里的痰,在用半個承氣湯將這些痰從腸道排出,所以你服完藥后會拉肚子,其實所拉皆為堆積在你胃腸肌肉中的痰濁之物�!�
“以你這肩周炎的癥狀,只要你服用茯苓丸三日,你肩周的痹痛也會因為清除痰濁而減輕,再服四日,你會身輕體健。”
呂強聽到這后悔不已,他這才知道自已聰明反被聰明誤,自以為上網(wǎng)查了藥方,覺得不對癥就不信任,可知藥性不懂醫(yī)理,純粹就是自誤。
他站起身,對包金山滿含歉意地道,“對不起包醫(yī)生,是我太自作聰明了!實在對不起�!�
包金山并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對他搖搖手,“無需如此,畢竟是入口的東西,謹慎小心點是對的�!�
包金山這會的注意力還在景初那,又問她,“景醫(yī)生,你是否還有話未講完?”
景初還待開口就被呂強突然站起來道歉打斷了,包金山注意到這一點,所以想讓景初繼續(xù)講。
景初點頭,接著說,“治療肩周炎很多醫(yī)者會用通痹活血化瘀之藥,但這個需要根據(jù)實際情況進行辯證。”
“胃腸是人體生痰之源,肌肉里的痰也是胃病痰濁上泛所致,所以通降胃腸里的痰濁就是在清除肌肉里的痰濁,因此遇到病人因經(jīng)絡血脈被痰濁堵塞而致的各種脂肪瘤或肌肉包塊,都可先通胃腸。”
景初這話是舉一反三了,眾人聽完,忍不住鼓掌叫好。
在場的人心思各異。
同是考核學子是親眼見到景初對醫(yī)理的熟稔,心中對她忌憚更深;而幾位大拿則對派景初去r國交流有了更多的信心。
至于被呂厚山和包金山帶來的幾個病人,也端正了態(tài)度,不敢因為景初年小而輕視她。
尤其是知道景初真實身份見過她天之驕女一面的蔣博深。
他之前有聽過爺爺說起景家長女在江市學醫(yī)的事,也曾覺得景家荒謬,堂堂長女下放鄉(xiāng)下,能得到什么好的教養(yǎng)。
如今看來,黎靜禾到底是教育界第一人,她的遠見卓識,教育子女的方式更應成為時代的楷模,所以才能狠下心將長女放在鄉(xiāng)下學醫(yī),并培養(yǎng)得如此優(yōu)秀。
蔣博深百感交集,他今日前來,不是為自已求醫(yī),而是為家中病重的爺爺來求醫(yī)。
因此蔣博深被放在最后,只是輪到他問診的時候,他心有遲疑,“各位醫(yī)生,我今日不是為我自已來求診的,是為我祖父而來�!�
“我祖父上個星期六睡前覺得右肢麻木,隔天晨醒卻發(fā)現(xiàn)偏癱了。嘴向右歪斜,說話漏氣,吃飯也漏。”
“我們送到京都人民醫(yī)院治療,內(nèi)科診為腦血栓,雖然也有給他進行溶血栓和高壓氧治療,但效果不明顯,依舊右邊肢體麻木,口眼歪斜,言語不清�!�
蔣博深將自已爺爺?shù)牟∏楹唵蔚刂v述給幾位名醫(yī)聽。
劉晨松與黎文榮相看一眼,兩人在治療偏癱病患中頗有經(jīng)驗。
蔣博深道,“我想麻煩劉醫(yī)師,能否移步到京都醫(yī)院去給我祖父看診�!�
劉晨松問包金山,“包醫(yī)生可有去看過該患者?”
包金山點頭,“患者蔣亞康,年79,舌短,語蹇,頭暈氣短,按脈浮軟,舌淡胖有齒痕,舌左瘀斑成片。”
“我斷其腎元久虧,肝失滋榮,氣虛失運,發(fā)為偏枯,故擬補陽還五湯,固腎益氣,祛痰化瘀,蟲類通絡。”
說到這里,他將自已的方子遞給劉晨松,他這方子給蔣亞康服用三天后并無明顯效果。
而在中醫(yī)界中,劉晨松治偏癱的高超手段遠近聞名,也因此他才建議蔣博深來找劉晨松給他祖父治病。
劉晨松看方子內(nèi)容,發(fā)現(xiàn)是他留給中醫(yī)協(xié)會治偏癱的方子,也是他慣用的加減補陽還五湯。
他將方子遞給黎文榮,“不知師弟如何看?”
黎文榮接過方子看了看,“不如我們一起去看一下吧,正好大家都在,可以探討一下�!�
此話一出,肖柏尚和李克有翁萊惠幾人都點頭,景初站在黎文榮身邊眼巴巴地看著自已的伯爺。
黎文榮見狀大笑,差點忘記他家的小醫(yī)癡了。
于是對其他學子道,“如果你們也好奇,可以一起去觀摩�!�
其他學子聽了大喜,也起身準備跟著一起去京都人民醫(yī)院。
一行二十幾人浩浩蕩蕩地京都人民醫(yī)院心腦血管住院部。
因為是晚上,醫(yī)院突然涌進這么多人到病房,引起了許多病人及家屬的注意,有的甚至還掏出手機錄視頻,怕錯過什么大新聞。
幾位大拿分別給蔣亞康按脈,景初也上前按脈。
其他學子雖然也想去探一下脈象,但沒景初那么大膽和淡定,只能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聽大佬們討論病情。
“我倒覺得包主任的方子沒錯,對病患的癥,今日脈象來看,亦有所緩�!崩栉臉s道。
劉晨松問蔣博深,“你們用包醫(yī)生的藥方多少天了?”
“五天,今天第五天!”蔣博深連忙道。
劉晨松沉吟片刻,拿出筆,將補陽還五湯中的“生芪”藥量從30克增至120克。
然后遞給眾人看。
包金山大悟,自嘲,“看來我是被自已的謹慎自誤了。”
景初看到方子有些不解,問,“為何將生芪藥量增大4倍?”
其他學子也不解。
第43章
用藥如用兵
劉晨松也想借機教一下這群學子用藥的醫(yī)理,耐心解釋道,“生芪有益氣養(yǎng)血,行滯通痹之效,在補陽還五湯中是君藥,包醫(yī)生開這方子并沒有錯,但為何沒有顯著效果�!�
“是因為他的君藥不夠強大�!眲⒊克煽粗妼W子道,“中醫(yī)用藥如用兵,兵貴神速,將要攻城必須自強,你們且想,病人的病癥已成堡壘,我們要將這堡壘打下,這藥劑藥量是不是需要足夠強大才能攻破?”
“生芪行滯通痹之效也要比病人體內(nèi)痹治的堡壘強大才能破城達效�!�
“而能破城了,病人病情不就有明顯的好轉(zhuǎn)了嗎?”
劉晨松的話讓眾學子恍然大悟。
“我們用藥雖講謹慎,但有時過度保守反被受困,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才是治愈偏癱的良藥�!�
聽完劉晨松的指點,包金山喜出望外,他行醫(yī)用藥確實很謹慎,但常在一些急病中卻不能有明顯效果,如今看來,用藥的劑量也應視病情急緩而增減。
他鄭重地朝劉晨松行了一個師禮。
劉晨松笑,讓包金山不必如此多禮,學術(shù)交流,肯定是有長有短。
他轉(zhuǎn)而問黎文榮,“師弟可有新見解?”
黎文榮先,“新見解倒是沒有,不過看患者眼口歪斜,這要服藥也著實麻煩�!�
蔣博深連連點頭,這幾天給爺爺喂飯喂藥都會灑掉很多。
黎文榮讓景初將她的金針包拿出來。
景初立刻將金針包擺好,只見黎文榮在患者身上用了黎氏針法,針灸曲池透少海,合谷透后溪,陽陵透陰陵,再刺激風市、足三里及面部牽正穴。
這一套針灸法直接將眾人看愣,原來針灸還能這樣施針?
半個小時到,黎文榮取下針,蔣亞康的口眼歪斜竟回正。
蔣博深高興地朝黎文榮劉晨松幾人致謝,“太謝謝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