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包金山忍不住嘆息，他年少時哪有景初這樣的本事，莫怪黎老醫(yī)生看不上他，不愿收他為徒。

    包金山一邊感嘆景初小小年紀卻有一身好醫(yī)術(shù)，一邊對手下的診斷工作不敢半絲馬虎，甚至比往常還要謹慎仔細許多。

    要知道他在醫(yī)界是出了名的謹慎細致，如今更是，所以給病人診斷花的時間也多了。

    “你舌頭伸出來給我看看……”包金山對坐在案前有五十三歲的女患者說道。

    患者很配合地伸出舌頭。

    舌白且胖帶齒痕，脾虛且濕引發(fā)的心悸失眠，應健脾益氣養(yǎng)血，和胃行氣扶正為方，景初默默道。

    只是這會她的注意力還留在陪女患者來就醫(yī)的年輕男子身上。

    男子有二十多歲，應該是女患者的兒子，站在母親身后時不時晃動自已的肩膀，似乎很不舒服。

    包金山出完方，正想給景初看看方子，發(fā)現(xiàn)她注意力沒在方子上，也沒在意，叫女患者拿著方子去掃碼付費然后到中藥房去拿藥。

    正當女患者及其兒子要離開，景初開口了，“等一下！”

    診室里的人都看向她，包括女患者母子。

    景初悄聲對包金山說道，“她的兒子正胸痹中，若不及時處理，怕會出大問題�！�

    包金山聽景初這么一說，這才注意到女患者身邊的男子身上。

    看男子正甩著肩膀，臉色土黃無澤。

    他對剛坐到案前的新患者道，“麻煩你再等一下，我稍微處理一下事情�！�

    然后臉色嚴肅地對男子說道，“劉志蓮家屬，你過來一下�！�

    聽到醫(yī)生叫他，男子走了過來，以為他還有什么醫(yī)囑要交代。

    誰知包金山讓他坐下，要他伸出手。

    男子遲疑，“醫(yī)生，我沒掛號！”

    包金山擺手，“沒事，你讓我看看脈象！”

    探完后又讓景初探。

    接著又讓男子伸出舌頭一看，果然舌象青紫已帶斑。

    倆人視線一對，輕輕點頭確認。

    包金山問男子，“我看你一直甩肩膀，是哪里不舒服？”

    男子說，“可能昨天搬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拉到筋，后背心到肩膀處都很酸痛�！�

    包金山站起身，走到他肩胛骨心臟反射區(qū)輕輕一按，男子痛得叫出了聲，連帶前面心口也刺痛起來。

    男子這才有些擔心，“醫(yī)生，我這是怎么了？”

    “你這是胸痹，西醫(yī)說法你可能熟悉點，叫慢性心梗，得治療，要不然再發(fā)展下去就會一睡不醒了！”包金山說道。

    男子和他母親皆嚇一跳，“醫(yī)生，這怎么可能，我才27歲！”

    包金山對他道，“如果你不相信，現(xiàn)在可以去急診那邊掛號拍片，我這邊讓你插隊去拍，一定要快，不要拖！”

    包金山對男子的不信任并不生氣，任誰無緣無故說自已心梗，也會不相信。

    包金山在京都是很出名的，男子也是費了很大勁才給母親掛上號，心里雖有質(zhì)疑，但相信的程度還是比較多的，不過穩(wěn)妥起見，還是去拍一下片確認一下。

    男子與他母親趕去急診科拍片，包金山也給急診科那邊打了電話，要他們務必讓男子先查，不能耽誤時間。

    景初對這樣的處理方式有些不認同，但也知道人們更信任西醫(yī)科技下的探照工具。

    第23章

    胸痹之癥

    等到包金山結(jié)束一整天病人的看診，心病科那邊也傳來確切消息，說劉志蓮家屬已住進心病科，下午的超聲心動圖已查出異常，需要住院再進一步做心臟造影。

    接診的心病科醫(yī)生聽說病人是中醫(yī)科包主任要求他去檢查心臟的，穩(wěn)妥起見，決定找包主任來會診。

    包主任接到電話后結(jié)束手邊工作，帶著景初和實習生趕到心病科住院部。

    看到劉志蓮的兒子吳明勇身上正輸著液。

    吳明勇這會對包金山可以說是佩服至極，看到他過來連聲致謝，“謝謝你，包醫(yī)生，如果不是你及時提醒我，我可能就沒命了！”

    包金山擺手讓他不用謝，緩緩道，“醫(yī)者仁心，若見死不救才違背醫(yī)德。況且最先發(fā)現(xiàn)你有問題是我身邊這位景醫(yī)生！”包金山并不攬功，很坦蕩地介紹景初給大家認識。

    病房里除了跟包金山一起來的實習生，其他人都大吃一驚。

    他們都看向景初，雖然身材高挑，面容姣好，卻很稚嫩。

    這么年輕？她不就是個實習生嗎？

    他們都有些不敢置信。

    但不管怎樣，包金山會這樣說肯定是真的，吳明勇連忙坐起身對景初道，“謝謝你，景醫(yī)生，太謝謝你了！”

    景初第一次面對病人這般感謝，有些臉熱，淡淡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吳明勇這會背部依舊酸痛難坐，包金山見狀，便讓他坐直，脫去上衣。

    然后問景初，“給你施針如何？”

    景初點頭。

    拿出金針包，快速地在吳明勇后背相應穴位入針。

    包金山看了直點頭，特地問景初，“我看你取的穴位大部分在心區(qū)，又為何還在肝脾區(qū)施針？”

    景初道，“針刺心區(qū)是為了緩解他當下的酸麻之感，而灸肝脾是治其病源，心泵血，肝藏血，脾生血。”

    “脾虛血生不足則肝藏血不足，肝藏血不足則心供血不足，也就引發(fā)心肌缺血，血流不通暢等心臟問題，治心也應追朔本源！”景初解釋道。

    整個病房都安靜下來了，這小醫(yī)生竟如此厲害？

    “好！好！”包金山哈哈大笑，“確實如此，中醫(yī)之道，應追朔本源，標本并治！”

    半個小時一到，景初取下針。

    吳明勇頓感后背酸痛即消，若之前對年輕的景初還有幾分疑慮，可以說現(xiàn)在就是十足十的信任了。

    吳明勇對景初連連道謝。

    包金山給他開血府逐瘀湯，讓心病科的醫(yī)生搭配治療，就帶著景初和實習生回中醫(yī)科辦公室了。

    中醫(yī)科所有醫(yī)生與實習生都坐在辦公椅上聽包金山講述吳明勇的病案。

    “吳明勇的胸痹是典型的慢性心梗，以他的癥狀，若無及時治療，不出三日便會心梗而亡。”

    包金山看向坐在他身邊不驕不躁的景初，心中的愛才之心涌起，“你們別看景醫(yī)生年齡小，但她在醫(yī)學上的基礎(chǔ)卻是你們拍馬不及的。下面讓景醫(yī)生給大家講講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病人問題的�！�

    景初并沒有拒絕，在她眼里這就是案例分析，對她自已也是一個反思整合的過程。

    “吳明勇在等其母看病時，總是甩動揉捏自已的肩膀，我觀其面色土黃無澤，印堂帶青，唇色漸紫有瘀斑，初步判斷為胸痹癥，后看舌象紫中帶斑，脈象微弱后確診！”

    包金山對大家道，“《難經(jīng)》有曰，上醫(yī)治未病，中醫(yī)治欲病，下醫(yī)治已病。來醫(yī)院問診的多是已成病灶的病人，吳明勇亦是，但胸痹之癥患者多易受后背反射區(qū)的酸麻脹所惑而耽誤了救治的最佳時期，所以在中醫(yī)科中出現(xiàn)胸痹患者也比較少見�！�

    他看了眼中醫(yī)科里的醫(yī)生，“學中醫(yī)，不僅要有理論基礎(chǔ)，更要有一雙善于觀察的眼睛和一顆懂得融會貫通的仁愛之心�！�

    “有時間多去急診科走走，看看人！通過他們的面色，行坐去學著診斷病人！”

    對包主任這話景初是認同的，當初學面診，有很長一段時間她與太姥爺坐在伯爺?shù)陌缸篮笥^察每個來看診的病人，那時姥太爺就會從病人的坐臥行走之勢，呼吸說話之息，面部五官之色中教她判斷診病方向。

    也養(yǎng)成了她看人先看面色觀姿勢，然后才探脈看舌象問癥的習慣。

    太姥爺是這樣對她說的，“中醫(yī)者，望聞問切為基礎(chǔ)診斷手段，但問次之。因為患者所述多被主觀意識所亂，所以在望聞切后心中有數(shù)之下再問，才能明確診斷�！�

    景初對此深以為然，也讓她后面斷病正確迅捷打下了基礎(chǔ)。

    對中醫(yī)科的醫(yī)生而言，被一個年僅15歲的小姑娘實力碾壓，其實是掛不住臉的，可又不得不承認景初的醫(yī)術(shù)是遠超于他們，無論是理論知識還是實踐能力都是他們所不能匹及的，難怪景初來中醫(yī)科之后，包主任對他們就百般嫌棄。

    珠玉在前，又怎看得上后面的魚目？

    大概是被景初碾壓到極致，景初反而成為了中醫(yī)科里最受歡迎的人。

    畢竟包主任的耐心都留給了病人，對他們這些人一言不合就開罵，每次去問他一些問題，他雖然也會給他們解釋，但卻會罵他們基礎(chǔ)不好，是愚鈍之人。

    但景初不一樣，一開始是徐瑩瑩和楚圣懷有什么問題就去問她，她都極為耐心地給他們講解，再結(jié)合一些中醫(yī)科現(xiàn)成的案例與他們分析辯證為何是這樣，病人的臉色如何，脈象如何，讓他們可以在理論基礎(chǔ)上結(jié)合實際案例去辨析，因此徐瑩瑩和楚圣懷那診斷能力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其他醫(yī)生見了，也紛紛眼紅，尤其是一些更年長的醫(yī)師，他們會有心理障礙，畢竟詢問醫(yī)學的對象是小他們十幾歲的小姑娘，但當他們看見連包主任也放下身段頻頻與景初談醫(yī)論道，為同個案例爭論不休時，便想若他們還死要面子拘于一角，那么也別說想要有什么長進了。

    再說，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哪怕景初年小，可她的醫(yī)術(shù)與見地也是少見的出色。

    于是時不時與景初交流病案，分析病癥的醫(yī)師越來越多。

    見中醫(yī)科如此欣欣向?qū)W，包金山是萬分高興的，不過也會對景初開玩笑，“你不怕教會他們餓死自已嗎？”

    可景初卻頭也不抬，“如果大家中醫(yī)診斷治病的能力都強大了，能救治的病人多了，人們對中醫(yī)的認可也就多了，若天下無病，或無人求醫(yī)于我也并不可惜�！�

    “醫(yī)者，應有一顆父母之仁愛之心，讓更多病人少遭病痛折磨，不應局限于一人之力，而是集眾人之能，這才是醫(yī)之大道！”

    景初的話讓中醫(yī)科的醫(yī)師羞愧難當，他們學醫(yī)鉆研醫(yī)術(shù)，更多的是追逐求生之路，可像景初這般擁有如此純粹的仁愛之心卻是沒有的。

    他們鉆研醫(yī)術(shù)，是為了更好的治療病人，以此來讓自已功成名就，得到高額回報，或許他們也心懷仁善，可利亦趨之。

    包金山也羞愧不已，他行醫(yī)多年，格局尚且不如一個小女娃通透。

    只是心里也忍不住感慨，大概也是景初這般純粹，所以才能心無旁騖地求知求學。

    大道至臻，前人誠不欺我。

    至此，中醫(yī)科繼捏綠豆事件后，每個醫(yī)生不輪值的時候也會在院中行走觀察病患，用心鉆研醫(yī)術(shù)，不再糾結(jié)于名利瓜葛。

    第

    24章

    仁愛之心

    不管中醫(yī)科的醫(yī)師怎樣努力學習鉆研醫(yī)術(shù)，景初依舊得老老實實去學校上課，只是心中不禁有所迷茫，她已定下未來行走的方向，并為之堅持努力，為何還要同普通學子那般去上學，她并不覺得在學校有什么收獲，甚至覺得浪費了自已許多鉆研醫(yī)書的時間。

    對此她困擾不已，于是向母親說起心中的想法與困惑。

    黎靜禾聽了女兒的困惑后，把景新也叫到身邊一起聽聽自已的觀點。

    黎靜禾看著長得比自已高大的一雙子女，心里很高興又很驕傲。

    依稀記得他們剛出生那小小的模樣，如今也長到了青春期，也有了對現(xiàn)在與未來的困惑，而這亦是成長的一部分。

    黎靜禾對景初說道，“小初，你自五歲起就在黎畔村與姥太爺伯爺他們一起生活，相信你也經(jīng)常聽他們跟你說醫(yī)者要有一顆仁愛之心�！�

    景初點頭，她常聽姥太爺說，一個真正的良醫(yī)，要有仁愛之心才能走得更遠，所以她一直希望自已可以將醫(yī)術(shù)精益求精，醫(yī)治更多的病患，減少更多人的病痛。

    黎靜禾溫柔地看著還是懵懂的女兒，“小初，那你知道‘仁愛’從哪里來嗎？”

    景初奇怪地看著母親，“不就是發(fā)自內(nèi)心嗎？”

    黎靜禾笑，“對，是發(fā)自內(nèi)心！但它從心中何處而來？它為何會在我們心中產(chǎn)生？”

    這一點景初回答不出來了，景新也回答不出來，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仁愛之心從人群中來�！崩桁o禾語重心長地對自已的一雙兒女道，“你們在家里，因為有父母長輩的疼愛，所以你們很在意我們，擔心我們生病，擔心我們受傷，就像我們擔心你們一般，只愿你們平安快樂�！�

    “這是父母子女中的情感牽掛，所以媽媽生病的時候，小新會整天坐立不安地關(guān)心媽媽是否舒服了，小初會給媽媽按摩，喂藥，這是你們對媽媽的愛，這愛，是自小媽媽對你們的照顧中反哺回來的。”

    “一個人情感的產(chǎn)生不會是無緣無故的，人有七情六欲，而七情就是人的喜怒哀樂懼愛惡，這些情感在中醫(yī)里叫情志，過喜傷心，過怒傷肝，過悲傷肺，過憂傷脾，過恐傷腎，人的情志影響著人的五臟六腑。”

    黎靜禾問景初，“這些相信你早已知道，可你知道它們跟仁愛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景初搖頭。

    景新亦搖頭。

    “仁愛是一種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胸懷，而這胸懷并不能讓你從萬千的醫(yī)書中獲得�！�

    “它在人群里，需要你在人群中去感受它的存在�！�

    景初聽不明白。

    黎靜禾并不著急，依舊緩緩地對女兒道，“學校是社會的濃縮，你接觸的同學，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去喜歡你或討厭你，關(guān)心你或排擠你，他們的情緒是最明朗的，不善掩藏的，面對這些情緒，你該怎么辦？”

    景新?lián)屜鹊�，“喜歡我的我就不討厭他，不喜歡我的我就不喜歡他，遠離他，不跟他做朋友！”

    黎靜禾看向景初，只見她遲疑道，“不管他們喜歡還是不喜歡我都無所謂，只要他們不打擾我就行�！�

    她除了家人，她對班里的同學還是醫(yī)院里一起與她探討醫(yī)案的醫(yī)生，她都視為平常之人，只要不打擾她研習醫(yī)書，她都不會生氣。

    “小初，在你的心中，除了家人，他們都是只是簡單的生命體，你感受不到他們情志的變化，同樣你也失去了自已應有的情志�！�

    “你是這個世界這個社會的人，不僅僅是生命體，你有你的存在價值，他們也有他們的存在價值，當你學會珍惜他們的存在的時候，你才能對他們生出仁愛之心�！�

    “我們?nèi)瞬豢赡苊撾x社會而獨立生存，哪怕你醫(yī)術(shù)再高，你依舊需要普通人的情感�！�

    “學�，F(xiàn)階段學習的知識或許你已經(jīng)掌握，但你覺得你對這個世界已經(jīng)完全理解了嗎？”

    景初想了想，搖頭。

    黎靜禾接著道，“學校里的學科知識是你認識這個世界的第一步，它們在為你更好的行走鋪路，而你對生命的認識，對人際的交流以及對社會的價值呈現(xiàn)都需要從它們而來，醫(yī)術(shù)，不是你生命僅存的事物�！�

    “你要知道，它是你的附屬，而不是你的全部。你在學校不僅要掌握學科知識，更要在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中建立橋梁，去明白他們?yōu)楹蜗矠楹闻�，當你學會以已之心去及人之心時，你才能真正產(chǎn)生仁愛之心，才能更準確地診斷出他們的情志所傷之處，也才能真正呈現(xiàn)你的社會價值！”

    景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黎靜禾無奈地笑了一下，更直白地說道，“就是當你可以對你身邊的人感同身受的時候，你才能從心中產(chǎn)生仁愛之心，進而去判斷他們喜怒哀樂所傷的五臟六腑��！”

    “所以去學校學習，不僅是在學知識了解這個世界，還是在學做人做事，更是在學做一個真正的良醫(yī)。”

    這下景初聽明白了，她重重地點點頭。

    黎靜禾看向雖然才13歲，卻已經(jīng)有一米七幾的兒子，對他道，“小新，媽媽知道你最近也有些迷茫。”

    景新坐直身子聽媽媽說話。

    “你最近受姐姐影響，羨慕姐姐有了自已要追逐的夢想，而你卻不知道你的夢想是什么，對不對？”

    景新點頭，他確實很羨慕姐姐，而自已好像不知從何發(fā)力？

    “媽媽能理解你的心情，因為媽媽小的時候我也跟你一樣，不知道為何每天要去讀書。”

    “可你要明白，并不是每個孩子都像你姐姐這樣可以很早就定下自已未來要行走的方向，這世界上普通人還是占大多數(shù)的。”

    “可就是普通人也有他們的夢想，廚師的夢想是做出頂級的美食吸引饕餮之徒，園丁的夢想是培育是最美的生命之花，畫家的夢想是繪制出傾世之作……”

    “我們首先得承認自已是普通人，更得認清自已平凡與不足的一面，當你愿意用平常心去看待你的世界，不驕不躁地在學習知識的同時，你的夢想也會慢慢出現(xiàn)！”

    “我們?yōu)楹巫x書？”黎靜禾看著孩子們稚嫩的臉，問道。

    “為了給自已增加更多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學會為人處世！”景初現(xiàn)學現(xiàn)用。

    “為了給自已的未來做更多的選擇。”景新道，他其實不明白什么是更多的選擇。

    黎靜禾笑，伸出手揉了揉兒子的頭，“讀書確實是在幫我們認識這個世界，也讓我們增長智慧，可更多的是培養(yǎng)我們自學的能力，人的一輩子都需要不斷地學習才能進步，哪怕我們學會了一種技能，可這技能如果不打磨，如何精銳？如何優(yōu)于人前？”

    “小新，媽媽讓你和姐姐好好讀書。一是希望你們學會處事做人的道理；二是希望你們在學習的過程中去開發(fā)自已感興趣的技能，所謂的讓你們可以做更多的選擇，不如說是希望你們未來可以開心地選擇自已想要行走的方向，而不是被迫謀生！”

    “現(xiàn)在讓你們好好讀書，讓你們吃學習的苦，總比將來出社會吃生活的苦要簡單得許多�！�

    “夢想會有的，前提是在夢想展翅之前，你們得先將羽翼豐滿！這也是讀書的意義�！�

    黎靜禾與一雙兒女的這場對話，也讓倆孩子理清了心中的困惑，去讀書，并不是在做白費力氣的事，而是成長中必經(jīng)之路，也是完善人格的過程！

    第25章

    飯友

    下雪了呢！

    景初站在教室的走廊上，看著紛飛的雪花，涼意撲鼻。

    她自五歲后就沒再見過雪，如今再見到，竟覺得很新鮮。

    宋辭站在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外面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