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黎修遠緊皺著五官，不敢相信她會這么忤逆自己。
“既然你這么多不滿，為什么不離婚？”
“好啊，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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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爭論瞬間停止。
黎修遠眸中驚詫，不可置信。
一陣細微的抽泣打斷窒息的沉默。
汐汐抱著娃娃站在門后，不敢哭得太大聲，卻囁嚅著：“我不要爸爸媽媽離婚�！�
這次，黎修遠沒有糾正她的稱呼。
他警告地瞪了沈清歡一眼，推開她走進門。
找了一圈沒看到室內(nèi)拖鞋，作罷，反手拿出紙袋里的娃娃。
“看，你的生日禮物�！�
汐汐止住哭聲，偷偷抬眼看沈清歡。
黎修遠注意到，直接抱起她，哄著：“這是爸爸送你的禮物，不用看別人的臉色。”
聽他自稱爸爸，沈清歡不免抬眼看去。
等了六年，終于等到這天。
她卻沒有想象中的激動。
也許是那幾千個日夜，已經(jīng)耗費她足夠多的精力。
“我可以叫你爸爸嗎！”
“當然可以�！�
“那你今天會留下來給我講故事嗎？”
“......可以�！�
最后黎修遠光腳走進客廳。
父女倆難得聚在一起。
黎修遠配合著汐汐的各種幼稚玩法。
而沈清歡則坐在沙發(fā)上，淡淡地觀望。
不對勁。
黎修遠是出于愧疚嗎？
可是補償?shù)梦疵馓嗔恕?br />
又是禮物，又是允許汐汐叫爸爸，還打算留宿。
美夢，總是殘忍的。
越圓滿，夢醒時分就會越殘酷。
刺耳的鈴聲響起。
黎修遠拿著手機走去陽臺。
他通話時，汐汐快速跑到沈清歡身邊，滿臉興奮：“媽媽！以后我們就可以一起生活了！”
“汐汐想和爸爸一起生活嗎？”
正巧黎修遠推開陽臺門，聽到這話，順嘴反問。
“嗯！”
汐汐重重點頭。
黎修遠盤腿在她身邊坐下：“只要你幫爸爸一個忙，以后就可以和爸爸一起生活�！�
還有這種好事！
汐汐幾乎沒有猶豫，兩眼放光：“什么忙？！”
她眼中光芒過于閃爍。
黎修遠忽而不知如何開口。
猶豫半晌，抬手摸摸她的頭：“今天太晚了，明天告訴你�！�
見她露出猶豫害怕，又笑笑：“爸爸今天不走，給你講睡前故事。”
真的是個慈父般。
那雙愛意滿溢的雙眼，不像現(xiàn)實。
眼看著黎修遠抱著女兒進了臥房，沈清歡猛地揪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逼出眼淚。
她大口換著氣，偷偷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