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走下車,直接走進酒店大堂。
豪車在她進入酒店之后離開,見車離開,江稚拿起電話重新叫車。
司機打來電話,她才慢慢地從酒店里走了出來,好像做賊一樣,很快地閃身坐進出租車,“走吧師傅。”
她不知道這一幕被不遠處正坐在車里的顧衍裴看得清清楚楚。
車窗半開,他一只手搭在外頭,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支香煙,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他的半張臉。
司機張叔道,“顧總,江小姐防備心怎么這么重?”
張叔在顧家的時間不短,一直給顧衍裴做司機,早些年江稚和顧衍裴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
不用懷疑,他剛剛認出了江稚。
“多嘴。”顧衍裴的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煙灰,交代張叔,“今天的事別讓我媽知道�!�
張叔點點頭,“知道。”
第3章
回到酒店,江稚第一時間去用冷水洗了把臉。
她需要盡快讓自己平靜,可情緒好像被打翻的水盆,全部傾瀉而出,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瞬間在她腦海中涌現(xiàn)。
在國外的時候,她有無數(shù)次看到過有關于他的報道。
他依舊平靜低調,內斂謙遜,可是顧家的產業(yè)實在太大,他是眾望所歸的繼承人,外界的關注,讓他沒法低調。
江稚給蘇梓良發(fā)了一條微信,說是已經回到酒店,沒等蘇梓良回復,她直接關掉電話,躺在床上任由記憶來襲。
第一次看到顧衍裴的時候是在蓉城美院那年,她大二,夏天的木棉花開得正好。
當時是學生會活動,需要到外面拉贊助江稚通過學長桑北易的關系,找到了一位老板叫吳時瑞,跟顧衍裴是朋友。
當時他坐在角落里面,叼著煙,有些漫不經心,不知道在看什么。
過了許久,發(fā)現(xiàn)煙已經熄滅,又懶懶地去摸打火機,跟旁邊的人隨意地聊著些什么。
她無意間注意到這個身影,當時他穿了白襯衫和黑西褲,紐扣扣到最頂端,好像混血一樣深邃立體的五官在煙霧繚繞中顯得有些不真實,像高高在上般。
他看起來冷漠又矜貴,這樣的男人對于大學生很有吸引力。
不得不說,顧衍裴完全長在了江稚的審美點上,這簡直就是命中注定。
他們并沒有為難江稚,尤其是吳時瑞,他身上并沒有有錢人的那些壞毛病。
他答應贊助學�;顒游ㄒ坏囊缶褪且屗赘瑁蝗痪秃缺�,當是交朋友。
旁邊的人都在調侃吳時瑞,“吳總,你怎么能這樣?人家可是正經的大學生,別在這逗人家玩兒。”
江稚知道規(guī)矩,她選擇唱了首歌,她唱歌有些跑調,卻成功地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記住她,且對她印象深刻。
再后來他們熟了,吳時瑞總是跟別人提起她這段黑歷史。
當時他們還說顧衍裴撿到了活寶。
江稚不會忘記在一片嬉笑聲中,她總是偷偷地看向顧衍裴,他嘴角上揚,眼中含笑。
她只覺得心頭的小鹿亂撞,當時她就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淪陷,對于這個男人,沒有人能忽視他的存在。
贊助拉到之后,她加到了吳時瑞的微信,方便以后聯(lián)系。
吳時瑞還說如果需要幫助,隨時找他,那晚拉完贊助準備回去時,她在酒店門口碰到了顧衍裴。
兩人擦肩而過,江稚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出去接了電話,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了她一句,“你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有什么嗎?”
周圍的場景仿佛都變得不真實,她眼前只有這個高大的男人,江稚覺得有些尷尬,“沒什么�!�
她并不認為這是變相的搭訕,大概是對方太過敏感。
顧衍裴淡淡地開口,“真的嗎?”
她點了點頭,“對。”
“那可能是我產生了幻覺�!鳖櫻芘嵯蚝笸碎_神色嚴肅,“對不起,打擾�!�
當時江稚十九歲太年輕,沒有任何社會閱歷,完全招架不住。
再之后,他們幾個月沒有見過面,就好像兩條完全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她一度翻看吳時瑞的朋友圈,想要找到和顧衍裴相關的點點信息,可她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仿佛那天晚上在包廂里她沒有遇到過顧衍裴,那只是她的幻想。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江稚都覺得有些不真實,她怎么能夠面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就產生出那些難以言說的念頭。
現(xiàn)在總結出來,應該只有一個詞語,初生牛犢不怕虎。
馬上就要放寒假,江稚主動聯(lián)系吳時瑞,她負責的一個公益項目需要拉贊助,她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幾經周折才聯(lián)系到吳時瑞,兩人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依舊是上次那個包間。
她抱著厚厚的項目策劃書,推開了房門。
房門推開的一剎那屋里是有些嗆人的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