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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到時候他們宋家翻身指日可待!

    可……

    若是現(xiàn)在就把姜箬璃拖下水!

    瞧出了宋老太太的猶豫,宋二爺?shù)钠奘乙裁颓坏溃骸袄咸�!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想著以后!還是先顧好眼下吧!”

    宋二夫人的丈夫和兒子可都還在監(jiān)獄里,她著急得和什么似的,哪里容得宋老太太退縮。

    那姜箬璃是宋家大房的親生女兒,和他們二房有什么關(guān)系!

    宋二夫人只關(guān)心自己的兒子和丈夫能不能平安!

    “母親!”宋二夫人用力握住宋老太太的手,“母親!您要想想書禾��!書禾可是咱們整個宋家最為出息的兒郎了!要是一直被關(guān)在獄中,這往后可怎么辦��!母親您要想清楚……到底是自家兒郎支撐起來入仕重要!還是靠那個對我們不管不問的姜箬璃重要!”

    “是��!老夫人!”宋大爺?shù)氖替驳�,“要是能逼著那姜箬璃和姜家把老爺、二爺還有書禾公子放出來!我們宋家不能沒有頂梁柱!”

    宋老夫人聽到這話,又說:“我還是……我還是先想辦法見到成茂之后,再做……”

    “母親!要是能見到我們不是早見了嗎?那邊我們花了多少銀子�。《颊f那板子打過之前我們是見不到的!可那幾十板子下去,書禾一心讀書,身子骨弱,真的那么多板子打下來,人可就廢了��!以后還怎么讀書!”

    第233章

    “是啊老夫人!”宋大爺妾侍也忙附和。

    宋老夫人在宋二夫人和宋大爺妾侍連番勸說下,終于還是松了口氣:“好……我們?nèi)デ蠼枇�!求姜家!�?br />
    宋二夫人連忙起身攙扶宋老太太:“母親,我們這就去姜家求姜箬璃幫忙救人!”

    宋老夫人渾渾噩噩被宋二夫人和大房小妾攙扶起身,又稀里糊涂上了馬車。

    等到宋老夫人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經(jīng)到了姜府門口。

    就在宋二夫人要扶著宋老太太下馬車時,宋老太太卻頓住腳步不肯下馬車了,她看著姜府的府門心生懼意。

    “母親,您還在遲疑什么?”宋二夫人問。

    “等等!等等……”宋老夫人又坐了回去,“先去一趟牢獄,我要和大郎說一聲,見不到人……使些銀子傳個話也好!咱們家大事小事都是老大做主!沒有老大發(fā)話……我們不能亂來!不能亂來!”

    說著,宋老夫人揚(yáng)聲:“去牢中!現(xiàn)在就去!”

    宋二夫人與大房妾侍對視一眼,只得讓馬夫調(diào)轉(zhuǎn)車頭又前往神衛(wèi)軍獄方向。

    此刻,沈序洲人就在神衛(wèi)軍獄中。

    聽說宋家的人花了大把銀子,說見不到宋家的幾人哪怕就傳句話也行。

    沈序洲倒是來了興致,他看著對面已經(jīng)被審問得奄奄一息的逃犯,擺手示意把人拖下去,問:“讓傳什么話?”

    “那位宋家老太太說讓問問宋家大爺,家中有事如今不知如何決斷,看是否要親女幫忙�!蹦仟z卒恭敬道。

    沈序洲眸子瞇了瞇,輕笑一聲,幾乎是瞬間就知道那宋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這是在詢問宋成茂,要不要去姜箬璃那里鬧吧!

    沈序洲道:“去告訴那位宋老太太,就說需要!”

    獄卒甚至都沒敢抬頭瞧沈序洲,立刻應(yīng)聲退下。

    神衛(wèi)軍大獄外,宋老太太一行人得了信。

    宋二夫人神色激動握住宋老太太的手:“母親,您看連大伯都說了,咱們快去找姜箬璃救人吧!”

    “先派人給姜箬璃送個信,姜箬璃不是宋南姝那個沒良心的小賤人!”宋老太太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語聲鎮(zhèn)定,“她姜箬璃到底是我們宋家的骨血,若是能不撕破臉把這件事辦了最好!要是姜箬璃她不辦,我們就找一個熱鬧的日子,去姜府鬧!”

    宋二夫人和大房妾侍一合計,是這個道理,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攙扶著宋老太太上了馬車。

    ·

    沈序洲回到沈府時,宋南姝正在沈府老管事帶領(lǐng)下于府內(nèi)轉(zhuǎn)悠。

    老管事帶著宋南姝來到之前她來沈府見沈序洲時,來的院子。

    老管事將門推開,立在門外說:“這是主子平日回來住的院子,一般不讓我們?nèi)雰?nèi),主子回來前也是派人回來打掃�!�

    “那我便不進(jìn)去了。”宋南姝道。

    “主子交代過,這府上沒有什么地方是夫人不能去的�!崩瞎苁滦τ_口。

    跟在宋南姝身后的迎雪和迎春對視一眼,心中正疑惑那日后姑爺是要和她們家姑娘分院而居,就聽管事說……

    “以前,這里既是主子的住處又是主子的書房,不過在夫人回來之前主子已經(jīng)吩咐,將他的東西都挪到夫人的院子中了,這里日后就單獨(dú)做主子公務(wù)之地�!崩瞎苁滦Φ醚劬Χ疾[了起來。

    宋南姝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姑娘,姑爺回來了!”迎秋小跑進(jìn)來,氣喘吁吁說,“姑爺還給姑娘帶了好吃的!”

    宋南姝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回去吧!”

    宋南姝回到留香院時,沈序洲已經(jīng)換了常服,正坐在掛滿燈籠的桂花樹下研究一局殘棋。

    滿樹暖融融的團(tuán)光,將整個院子映得明亮。

    宋南姝進(jìn)門瞧見沈序洲手中捏著一枚黑色棋子,專注到?jīng)]有注意到院子中有人進(jìn)來。

    直到她走至沈序洲身邊,他才將手中黑子落下,回頭望著宋南姝道:“回來了。若是不累,我們來下完這局。”

    沈序洲這語氣自然到好像他們平日就是這般相處。

    “好啊!”宋南姝在沈序洲對面坐下,拿起白子斟酌片刻落下。

    沈序洲亦是捻起黑子,縱觀全局之后落子。

    迎夏他們見兩個主子下棋,幾人準(zhǔn)備茶水的準(zhǔn)備茶水,準(zhǔn)備果盤的準(zhǔn)備果盤。

    迎春瞧著瞧著回頭和迎秋說:“不知道為什么,姑爺和姑娘下棋,我剛才一恍神……竟覺得看到了公子和姑娘下棋!”

    聽迎春這么說,迎春也回頭朝樹下看去。

    乍一看下,果真像是看到往常自家公子和姑娘下棋的畫面。

    聽到幾個小姑娘的竊竊私語,宋南姝視線落在沈序洲落子的那只手上,又看向沈序洲面具后的那雙眼。

    她垂眸,之前和沈序洲下棋時,她的確有過對面坐的便是阿硯的錯覺。

    沈序洲那只手和阿硯一樣漂亮,棋風(fēng)和阿硯也相似。

    迎夏她們幾個應(yīng)該也和她一樣,想念阿硯了。

    “你們都下去吧!”沈序洲突然開口,對迎夏她們說。

    “是!”迎夏幾人應(yīng)聲稱是,離開了院子,把這里完全留給宋南姝夫婦。

    宋南姝未抬眼,落子后,一邊觀察棋盤一邊問:“夫君有話說?”

    “安遠(yuǎn)侯府的心腹逃了幾個,我擔(dān)心會對你不利,這段時間若是沒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便不要出門了。”沈序洲落子,將宋南姝的子吃掉,“我擔(dān)心你的安危。”

    聞言,宋南姝這才抬眼看向沈序洲。

    聽出沈序洲話語中的關(guān)心不是作假,這讓宋南姝很疑惑……

    和沈序洲這么久接觸下來,宋南姝不覺得沈序洲是一個貪美好色之人,更不覺得他真的會因為長街一面便對她一見傾心。

    若說有什么一見傾心,也不過是見色起意。

    可現(xiàn)在的她兩鬢白發(fā),又有什么好顏色可言?

    風(fēng)將桂花樹吹得沙沙作響,細(xì)碎的桂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在棋盤上。

    “夫君還是不能讓我看你的真容嗎?”宋南姝望著沈序洲的眼睛問,“是我們之前見過?還是……你怕我看到你的真容知道什么?”

    四目相對,沈序洲將棋子放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第234章

    面具之下的這張臉,他是害怕讓宋南姝看到的,尤其是在制造了宋書硯的死亡之后。

    他總想著,若是宋南姝猜到這面具之下便是宋書硯還愿意揭開這面具,那才是他能對宋南姝坦白之時。

    “或者……你實際上是謝時容?”宋南姝提出了自己一個不著邊際的猜測。

    沈序洲一愣,都快被氣笑了。

    他起身拉著宋南姝的細(xì)腕往屋內(nèi)走。

    “夫君?”宋南姝輕喚了一聲。

    沈序洲拉著宋南姝進(jìn)屋,將隔扇關(guān)上,轉(zhuǎn)身低頭望著低了自己一個頭的宋南姝。

    宋南姝的心跳突然就快了起來,難不成沈序洲要讓她看他的真容了?

    就在宋南姝心中疑惑之時,沈序洲扯開他頭上的發(fā)帶,將宋南姝的眼睛蒙住。

    “夫君?”

    在宋南姝疑惑的聲音中,沈序洲牽著宋南姝走進(jìn)內(nèi)室在床榻邊緣坐下,帶著宋南姝的手扣住他的面具,摘下面具……

    面具從臉上剝落那一刻,沈序洲的呼吸也快了起來。

    他此刻,就像被剝開的衣裳,將自己赤誠袒露在宋南姝的面前。

    屋內(nèi)燭火通明,只要宋南姝將眼睛上的發(fā)帶扯開,便能看到……眼前被她喚作夫君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宋書硯。

    就是那個,讓她一夜白頭,已經(jīng)死亡的弟弟。

    他捧著宋南姝的手貼上自己的面頰。

    “我哪點(diǎn)和謝時容那個孔雀沾邊了?”沈序洲語聲低沉,“謝時容的五官哪里和我相似了?”

    即便遮在宋南姝眼睛上的是黑色發(fā)帶,可屋內(nèi)燭火太明亮,宋南姝還是能隱隱約約看到他的五官輪廓。

    宋南姝拇指拂過沈序洲高挺的鼻梁,和薄唇……

    沈序洲垂眸看著宋南姝秀氣干凈的手指,呼吸下意識停滯了一瞬,脊背僵硬。

    挺鼻薄唇,五官相對硬朗,的確和謝時容那精致的五官不太相符。

    謝時容和沈序洲的身形和身高都太相似,宋南姝也只是隨口一問。

    “我只是隨便這么一說,意思是我們是不是舊相識,不是說你就是謝時容,所以……你怕我看到了你的臉知道了什么秘密�!�

    宋南姝的手剛要從沈序洲的臉上挪開,就被他扣住了手腕。

    他定定望著眼前被他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輕微側(cè)頭吻住宋南姝的指尖。

    宋南姝手指輕顫。

    “是,我是怕你知道我的秘密,我怕……你永遠(yuǎn)都不會理我!”沈序洲語聲越發(fā)沙啞。

    宋南姝沉默片刻,才開口道:“只要這張面具之下不是柳云珩,我絕不會不理你!沈序洲……如果你要和我生兒育女,我總是要看到你這張臉的,若是你我之間連這個都不能坦然,又怎么做夫妻?”

    但……宋南姝總覺得,今日沈序洲沒有滅了燈,是個好現(xiàn)象。

    要讓沈序洲完全放下心中的戒備,總得一點(diǎn)一點(diǎn)來。

    宋南姝也沒想著這么快和沈序洲成為真正的夫妻,所以她并不著急。

    “真的嗎?”沈序洲望著宋南姝認(rèn)真問,“只要我不是柳云珩,你絕不會不理我。”

    “對……”宋南姝應(yīng)聲,“柳云珩一家子害死我弟弟,只要你不是柳云珩,我都能接受!所以……我們以前的確見過�!�

    沈序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得到了宋南姝的承諾,心中愉悅,輕輕笑了一聲。

    “我要是說是,你是不是就要在記憶中搜尋我與你認(rèn)識的哪個人相似,從身高……到身形?”

    宋南姝沒回答,可這是自然的。

    沈序洲抬手捧著宋南姝的側(cè)顏,拇指在她唇角輕微摩挲試探,見宋南姝沒有抗拒,他動作緩慢湊近宋南姝。

    呼吸交纏,宋南姝擱在腿上的手攥住了裙擺。

    他輕輕吻在宋南姝的唇角,低聲呢喃:“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因為喜歡……所以才會怕你看到我這張臉會失望。”

    突然被這樣坦率地告白,宋南姝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朱唇微張。

    唇瓣上一重。

    沈序洲的薄唇,再次封住她的唇。

    原本宋南姝想說,不會在意五官樣貌的話就這么被吞了回去。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抵在了沈序洲的胸膛,緊緊揪住他的衣裳,整個人被沈序洲圈在懷中,頭也枕在了沈序洲的臂膀上,仰頭被他親吻。

    “沈序洲!”宋南姝偏頭躲開,氣喘吁吁喚他的名字。

    沈序洲手指輕輕撫了撫宋南姝被他吻得通紅的唇,應(yīng)聲:“嗯,我在�!�

    “你是要圓房嗎?”宋南姝問。

    “沒到時候……”沈序洲能感覺到懷里宋南姝身體的緊繃。

    和一個陌生人圓房她沒有準(zhǔn)備好。

    和宋書硯圓房,她更沒有準(zhǔn)備好。

    “雖然,我很想……很想要你。”沈序洲只用力將宋南姝擁在懷里。

    “我是沒準(zhǔn)備好。”宋南姝坦誠,“如果我們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至少……應(yīng)該以真面目相待,而不是這樣蒙住我的眼!”

    但,今天宋南姝覺著至少是一個進(jìn)步。

    至少,這次沈序洲沒有滅了燈……

    那夜宋南姝和沈序洲一如當(dāng)初在洛京那般,相擁而眠。

    清晨,宋南姝醒來時沈序洲已經(jīng)起了。

    迎夏一邊伺候宋南姝晨起梳洗,一邊道:“姑爺專門交代了,說府上也沒有長輩,所以不讓吵醒姑娘,讓姑娘好好睡!姑爺?shù)故且淮笤缛ゾ捅粫r容公子給喚走了�!�

    宋南姝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鹽水漱口。

    謝時容此時坐在沈序洲對面,單手支著下顎一順不順望著未戴面具,正在喝茶的男人。

    “我還能不知道你怕什么,你不就是怕宋南姝看到你這張臉,知道你就是她的心心念念的弟弟宋書硯,永遠(yuǎn)都不理你么!”謝時容換了個手托著自己下巴,“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

    “什么?”沈序洲抬眼看向謝時容。

    “易容術(shù)��!”謝時容雙眼亮晶晶的,“給你換一張臉不就得了!不過……易容術(shù)那個可不能上手摸,一摸準(zhǔn)露餡!”

    “算了吧!你那手藝也好意思叫易容術(shù)?”沈序洲都懶得搭理謝時容,“你那最多叫畫臉術(shù)!”

    第235章

    不過是如同繪畫一般,將面龐作為畫布在上面作畫,如果不靠近倒是瞧不出什么。

    可一旦靠近,還是會讓人瞧出端倪來。

    “那我還有一個辦法!”謝時容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然后翹起二郎腿展開自己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扇著,“你要不要聽?”

    沈序洲雖然對謝時容不抱什么期望,可還是問了一句:“什么?”

    “要么,你就直接用你這張臉和宋南姝圓房!”謝時容一本正經(jīng),“你就咬死了說你是沈序洲,宋南姝能拿你怎么樣?你就說你一直不讓宋南姝看你這張臉,就是因為你這張臉和宋書硯長得一模一樣,怕她心里有什么疙瘩!”

    沈序洲白了謝時容一眼,這貨是把他阿姐當(dāng)成個傻子!

    他懶得再和謝時容費(fèi)口舌,放下茶杯起身:“我得進(jìn)宮一趟,你這段時間多派人找一找柳家逃走的那幾個人,我怕他們會在安遠(yuǎn)侯死后狗急跳墻對宋南姝下手!”

    說完,沈序洲扣上面具往外走。

    “哎!我說的你考慮考慮!”謝時容對著沈序洲朝小院外走去的背影喊道,“說你們張相似這個方法是再好不過了!不然除非你讓宋南姝知道你是誰,否則你永遠(yuǎn)摘不下你那個面具!姓沈的……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好好考慮!”

    謝時容真的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這樣,對于沈序洲為什么一直不肯在宋南姝面前摘下面具,不是也有了解釋嗎?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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