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說完,宋南姝對沈府佩刀護衛(wèi)開口:“我們走!去大理寺!狀告安遠侯府!”
隨著宋南姝高昂的聲音一落,宋南姝抬手示意迎春、迎夏、迎秋、迎雪他們不必跟著,率先抬腳從宋府高階上走下來……
沈府佩刀護衛(wèi)護在宋南姝兩側,抬著幾口大箱子的宋府護衛(wèi)也被護在其中,一行人聲勢浩大前往大理寺。
宋南姝選擇一路步行,就是為了將事情鬧大。
“南姝!南姝……”姜夫人要追上去,卻被自己兒子拉住。
“母親,你看看南姝……頭發(fā)都白了!可見宋書硯之死對南姝打擊多大!現(xiàn)在南姝要狀告安遠侯府,你去攔……在南姝看來就是為了阿璃!會把南姝推得更遠!”姜臨陽心跳速度極快,他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爹!要是南姝和安遠侯府對上……”
“夫君!要是南姝和安遠侯府對上,阿璃怎么辦��!”姜夫人一把抓住姜裕行的手臂,“你有沒有辦法阻止南姝!阿璃可已經(jīng)嫁去安遠侯府了!”
姜夫人清楚,要是宋南姝要報復安遠侯府,定然會成功……
哪家沒有齷齪賬?
宋南姝掌握安遠侯府中饋多年,手中必然有安遠侯府的小辮子。
看宋南姝那白了頭發(fā),生無可戀,誓要向安遠侯府復仇的模樣,定然是確實有安遠侯府的把柄!
雖然姜臨陽見自己的母親此刻還是只關心姜箬璃,心中替宋南姝心痛,但姜箬璃也是他放在心上疼了多年的妹妹,他自然也是擔心的。
姜裕行負手而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沒有吭聲。
他有自己的考量。
姜裕行在朝中是純臣,這會兒要是去攔住宋南姝,難免有偏幫親家的嫌疑。
而且……如姜臨陽說的,會讓南姝覺得他們姜家是為了姜箬璃阻她!
可若是不管,南姝獨身一人與安遠侯府對上……
見自己父親沒有反應……姜臨陽咬牙,松開母親追了上去。
有沈府佩刀護衛(wèi)護著,姜臨陽沒法進宋南姝的身,只能跟在一旁喊著:“南姝!這件事我們要從長計議!咱們家不是為了護著姜箬璃,只是我們是一家人,我是你的哥哥,你大可不必這樣決絕,不論什么事哥哥都想和你一起承擔!”
謝時容一直在必經(jīng)之路上等著宋南姝,聽到這話他打開折扇,笑著開口:“我看,姜公子還是免了吧!姜家和我們夫人一起承擔,還是想用緩兵之計扣下我們夫人,好毀了我們夫人手中的證據(jù)?”
第205章
說著,謝時容便從沈府護衛(wèi)之間穿過去,走到了宋南姝身邊,與宋南姝并肩而行,像看垃圾似的睨了姜臨陽一樣。
“你是個什么東西,敢教訓我!”姜臨陽罵罵咧咧正要跟過去,卻被沈府護衛(wèi)拔刀攔住。
姜臨陽目眥欲裂:“我是南姝的哥哥!你們怎么敢攔我!”
謝時容回頭看了眼被攔在原地的姜臨陽,冷笑一聲,轉過頭對宋南姝說:“這次姜家和宋家在你府門前鬧起來,倒是給了我們便利,讓我少費了不少功夫!夫人放心……看熱鬧的人,我絕對給你安排得足足的!”
“多謝!”宋南姝真誠道謝。
正如謝時容所說,宋南姝從宋府前往大理寺這一路,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原本這些人,只是對姜尚書府上那真假千金的故事感興趣。
現(xiàn)在突然見那原本樣貌清艷絕倫的真千金一夜白頭,又要帶人去大理寺,說為自己死了的弟弟申冤,這興趣就更大了。
當安遠侯知道宋南姝要去大理寺狀告安遠侯府時,宋南姝人都已經(jīng)到了大理寺門口,敲響了大理寺門外莊嚴屹立的大鼓。
“安遠侯柳建常,暗中勾結逆賊鈺王,為鈺王提供謀逆所需銀錢,其女柳云茹……傾心鈺王,為鈺王潛伏陛下身邊!又命其子柳云珩跟隨陛下,左右支應……意圖從龍之功!”
跟隨而來的姜裕行聽到宋南姝這話,脊背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以為,宋南姝來大理寺鬧,也不過因為安遠侯府將宋書硯服用了定魂丹之事散播出去,她只是在安遠侯貪墨或是其他事情報復一下。
沒想到,宋南姝……當真是要和安遠侯府魚死網(wǎng)破!
宋南姝手中若是有實證,那安遠侯府就是滅門之罪!
百姓也頓時炸了鍋!
誰都沒想到,宋南姝這是沖著要安遠侯府滿門的性命而來的。
大理寺少卿一出來,瞧見身形纖細瘦弱的宋南姝正在敲鼓,而她身側守著的都是佩刀的沈府護衛(wèi),身后還有一大群跟著來看熱鬧的百姓。
就連一身便服的姜裕行竟然也在人群之中。
大理寺少卿李大人大驚,立刻上前同姜裕行行禮:“姜尚書……”
姜裕行負手而立,抬手制止了李大人:“我未穿官服,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李大人無需多禮!”
說著,姜裕行朝著宋南姝看了一眼,又道:“今日原本是要接我家骨肉回府的日子,可我女兒有怨……要替她相依為命長大的弟弟申冤!我今日只是以一個普通父親的身份來這里,站在我女兒身后,支持我女兒的,不管……她認不認我這個親生父親!”
大理寺少卿忙朝宋南姝看了眼……
宋南姝放下鼓槌,對大理寺少卿李大人行禮:“安遠侯柳建常,暗中勾結逆賊鈺王,為鈺王提供謀逆所需銀錢,其女柳云茹為鈺王潛伏陛下身邊!暗命其子柳云珩跟隨陛下,安遠侯府左右支應……意圖為侯府謀從龍之功!南姝收集罪證多年,如今已將罪證掌握在手,只等今日將罪證呈上,讓真相見青天……”
大理寺少卿剛才在里面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面色大變。
現(xiàn)在宋南姝當著他的面將這些話復述一遍,只覺脊背都是汗……
這涉及當年鈺王謀逆,可是滅門的大罪!
這已經(jīng)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能做主的,還得在看過證據(jù)之后,上稟天子,請陛下定奪!
大理寺少卿讓人將宋南姝請了進去,同時又來請姜裕行。
姜裕行擺手:“我在外面等著她……”
姜裕行這話,無意給了大理寺少卿壓力。
堂堂禮部尚書在大理寺外等著女兒,就是在告訴李大人……他要女兒今日出來。
宋南姝回頭看了眼姜裕行,姜裕行只靜靜望著她什么都沒有說。
她轉身帶著自己的所有賬本,拎起裙擺跨入大理寺衙署。
宋南姝跨進大理寺衙署大門后,來看熱鬧的人立時就炸了。
這次宋南姝來大理寺衙署狀告的案子,可是關乎京中安遠侯府生死存亡之事。
這消息跟長了翅膀似的,如熱油入水似的,讓京都中各個茶樓、酒樓,就連那些煙花之地,都是議論的沸反盈天。
柳云珩一日都在神衛(wèi)軍獄內,三元得了消息急得在門外團團轉,可今日柳云珩吩咐了誰都不見,以至于三元不能第一時間把消息送進去。
見柳云珩從神衛(wèi)軍獄出來,正用帕子擦拭手上的鮮血,三元連忙迎上前:“世子爺,出事了!”
“什么事?”柳云珩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
誰知,還沒等三元回話,安遠侯身邊的長隨便一躍下馬,極速朝柳云珩跑來,草草行了一禮:“世子,侯爺請您立刻回府!出大事了!”
三元也忙說:“馬已經(jīng)備好了!”
“出了什么事?”柳云珩心跳速度莫名跟著快了起來。
“宋南姝在大理寺鳴鼓,將當年鈺王的事抖了出來……”安遠侯的長隨低聲說。
柳云珩眸子陡然睜大:“怎么可能?南姝不會做這種事!”
宋南姝要是要做這樣的事,當年拿到父親和鈺王來往書信之時就做了,何苦等到今日?
安遠侯貼身長隨欲言又止,只道:“世子還是先回府吧!侯爺已經(jīng)和府上幕僚在商議對策了�!�
柳云珩頷首,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等他先回去見過了父親再說。
雖然安遠侯的長隨沒說,可三元哪里忍得住,見柳云珩疾步朝駿馬方向走去連忙跟上。
三元在柳云珩的身邊低聲嘀咕:“世子爺,少夫人……不是,那個南姝姑娘的弟弟宋書硯死了,南姝姑娘還成了沈指揮使的妻室!”
柳云珩正要上馬的動作一頓:“怎么可能?”
“是真的!因為南姝姑娘的弟弟死了,南姝姑娘頭發(fā)都白了,京中好多人都看到了!而且……宋家人在南姝姑娘府門前鬧的時候,南姝姑娘親口說的,說她已經(jīng)成親是月影衛(wèi)指揮室沈序洲的妻室!”三元上前幫柳云珩拉住駿馬韁繩,“奴才說這些,是讓世子爺心中有數(shù)!世子爺還是趕快回府,和侯爺商量一個對策!”
第206章
三元自小就跟著柳云珩,自是知道柳云珩心里是有宋南姝的。
所以,三元必須告訴柳云珩,宋南姝已經(jīng)和他的對頭月影衛(wèi)指揮使沈序洲成親。
三元是柳云珩的心腹,在安遠侯府很吃得開,安遠侯府的秘密他都知道。
三元更知道外面瘋傳……宋書硯吃過定魂丹,而且吃過定魂丹的人血肉都有解百毒能力的消息,全都是安遠侯府派人放出去的。
顯然,宋書硯之死,宋南姝已經(jīng)知道始作俑者是安遠侯府,這才和安遠侯府對上。
宋南姝在安遠侯府四年,只要稍微知道一些宋南姝事情的人,都知道宋南姝的弟弟宋書硯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為了她的弟弟,宋南姝連命都可以不要。
而且在三元看來,就算當初宋南姝和柳云珩未曾和離的時候,對宋南姝來說也是宋書硯最重要,比柳云珩更重要。
柳云珩翻身上馬,一把扯過韁繩看了眼正仰頭看他滿目擔憂的三元,道:“南姝絕不會和沈序洲成親的!”
說完,柳云珩一聲“駕”便快馬朝安遠侯府而去。
三元聽到自家世子爺?shù)幕卮�,越發(fā)焦急:“不是,世子爺……我說了那么多,您只聽進去了這么一句嗎?”
現(xiàn)在可是安遠侯府生死存亡的時候��!
因著安遠侯有交代,柳云珩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安遠侯書房。
推門而入時……安遠侯府上的謀士,正同安遠侯商議對策。
“如果宋南姝與月影衛(wèi)指揮沈序洲成親是真的,那就可以把宋南姝這次針對安遠侯府,歸結為端王陷害!”
“皇帝忌憚端王,端王不服皇帝,雖然利用這件事……會讓安遠侯府失去上端王這條船的機會,但能保住安遠侯府!只要度過這次危機,以后安遠侯府便一心一意與陛下一條心也就是了�!蹦涣盘嶙h。
“可那封信就在沈序洲的手上!說不定沈序洲已經(jīng)把信給了宋南姝……”安遠侯拳頭緊緊攥著,用力在桌案上砸了一下。
“我倒是覺得不可能!如果信如今在宋南姝的身上,宋南姝更不應該將她已經(jīng)和沈序洲成親的事情說出來,沈序洲到底是端王的人,她說出來……難道陛下不會懷疑她的用心嗎?”
安遠侯府幕僚開口:“我們所了解到的沈序洲是一個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之人!他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將拿捏安遠侯府這么大的把柄送出去!就是沈序洲同意,我想端王也不會同意!”
“正是如此!如果宋南姝手中真的有那封信,宋南姝為何非要說出自己已經(jīng)和沈序洲成親,來讓陛下對她的立場產(chǎn)生懷疑!”
“不管怎么樣,侯爺……我們還是要有所準備,趁著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鬧到陛下面前,先讓世子爺假借公務盡快出京,若是真有萬一……也能保住侯府最后一絲血脈�!�
安遠侯看向在屏風后立了一會兒的柳云珩:“既然回來了,還不過來!如今……我們安遠侯府面對的,可能是天大的禍事!”
柳云珩慘白著一張臉從屏風后出來:“父親,這個時候我不能走!”
安遠侯靠在座椅上,只是低頭略微思索了片刻,便道:“云珩,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出城!在城外等消息,如果……我是說如果,宋南姝手中真的有那封信,那你就入京大義滅親,舉報父親!這樣……憑借你當初對皇帝的救命之恩,和大義滅親舉報為父之功,能保住我們柳家其他人,說不定還會保住柳家的榮耀!”
“還有姜箬璃給你的那些圖,如果為父出現(xiàn)意外……你可以全部獻給陛下!”安遠侯繼續(xù)道。
“父親!”柳云珩滿臉不可置信,“兒子怎么可以舉報父親!”
“為父說過,為了柳家,為父連自己都能算計進去!這是唯一的方法了!”安遠侯抬眸,目光堅定,“珩兒,你該長大了!要為我們這個家族盤算!不要總沉溺于兒女情長之中!”
“父親!”柳云珩跪了下來,“父親我不能走!”
“來人!”安遠侯對外喊了一聲。
見父親的心腹進門抱拳應聲,柳云珩膝行上前:“我要是走了,怕是會坐實我們安遠侯府的當初勾結鈺王之事!我不走才能去找陛下求……”
“糊涂!”安遠侯搖頭,“話為父已經(jīng)說過了,你要記住……你是柳家的世子!你是我們柳家的希望!”
說完,安遠侯看向自己的心腹:“照顧好世子!”
“侯爺放心!屬下定會舍命護住世子!”
“父親!”
柳云珩剛喊了一聲,安遠侯的心腹便在安遠侯眼神示意之下,一掌劈暈了柳云珩。
安遠侯看著兒子瞳仁輕顫,眼眶也跟著紅了,他又鄭重囑咐了一次:“一定要保護好他!”
“侯爺放心!”
很快,柳云珩就被安遠侯心腹扛了出去。
安遠侯咬了咬牙,又道:“如今侯府到了這一步,你們也都別留在安遠侯府了!先出去躲躲免得被連累,如果……如果安遠侯府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你們再回來!我會讓賬房給你們準備銀子!”
“侯爺……”
“侯爺,我等與侯爺生死與共!”
“侯爺,我也是!”
“我也是!”
書房內,安遠侯的四個謀士都跪了下來。
“別在安遠侯府待著了!有個萬一……你們都是送人頭!何苦!要是我死了,珩兒能支應起侯府,你們好好效忠珩兒就是了!”安遠侯說完,閉了閉眼,“快走吧!別耽誤,一會兒圍府了就走不了了!”
“侯爺,不管日后安遠侯府是什么結局,我們都會拼盡全力保護和幫扶世子!”青衣謀士說完便起身率先離開。
“侯爺保重!”
四位謀士都離開之后,安遠侯閉眼坐在椅子上,他輕撫著座椅扶手。
那封信,的確是他天大的把柄。
若是真的被送到皇帝面前了,他認栽……
他的女兒柳嬪是他親自教導長大的,一向聰慧,這個時候在知道他保不住的情況下,一定會說這都是他這個父親想要搭上鈺王的船,所以故意寫了這封信,和她無關。
第207章
若是皇帝真的拿到那封信,派人審他……
安遠侯也定會把這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女兒柳嬪和他一直有默契。
只是……皇帝必然會因為這件事冷落女兒。
好在,他已經(jīng)接到女兒的消息,宋南姝給的那個雪鹿丸她在宮女身上用了已經(jīng)起效,只要她抓住一次機會侍寢,就能懷上皇帝的孩子。
如果女兒能一舉得男,將來或許江山都有他們柳家的一半。
他的兒子,救過皇帝。
最后如果能大義滅親舉報自己這個父親,日后再好好為皇帝辦事,柳家還是有再翻身的機會。
犧牲他一個,讓柳家能一直站在權力中心,這是值得的!
“侯爺……侯爺!”安遠侯夫人聽到消息慌慌張張趕了過來,人還沒跨進正門,就焦急嚷嚷,“侯爺出事了……”
安遠侯聽到安遠侯夫人的聲音閉了閉眼,看著自己那蠢到令人發(fā)指的妻室被心腹媽媽攙扶著進來,眉頭緊皺。
“咋咋呼呼干什么!”
安遠侯夫人聲音都是抖的:“那個宋南姝,說是要狀告我們安遠侯府當年和鈺王有牽扯,劉媽媽當家的剛才來報信說,宋南姝已經(jīng)被大理寺少卿請進大理寺了!”
安遠侯陰沉沉的目光盯著自己的夫人。
對上安遠侯的視線,安遠侯夫人腳下步子一頓,用力握住了劉媽媽的手。
她艱難平復了一下情緒,對劉媽媽說:“劉媽媽,你先出去,我和侯爺說說話!”
劉媽媽也是很懼怕此時的安遠侯,連忙行禮退下。
“侯爺,不會……不會真的出事了吧?”安遠侯夫人疾步上前緊緊攥住安遠侯的胳膊,慌得眼淚都快忍不住了。
“夫人!”安遠侯握住自家夫人的手,“這次,我們恐怕是真的攤上大麻煩了!這些年家里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就是為了防著這一天!不過我想家里的事,你應該隱隱約約知道一些!如果我們家一家下獄,你只要記住……你什么都不知道!”
“侯爺!”安遠侯夫人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兒子我已經(jīng)派人送走了!這一關萬一我們家真過不去,兒子會大義滅親舉報我!死我一個,能保住我們柳家其他人!女兒……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她在宮里可能被冷落一陣子,但憑我們女兒的手腕和能力,用不了幾年就會復寵!尤其是……姜家還有一個女兒姜箬璃在我們家!姜家不想自家女兒吃苦,也會幫我們家的!”
“侯爺……”安遠侯夫人哽咽哭出聲來,“可是……可是姜箬璃不是姜家的親生女兒!”
“雖然不是親生的,可姜家對姜箬璃怎么樣我們都看在眼里!現(xiàn)在珩兒是姜箬璃的妻室,他們姜家不會看著珩兒出事!放心吧!”安遠侯安撫道。
“我死后,我們家肯定會消沉幾年,你不聰明,所以……不要給兒子和女兒惹事!”安遠侯拍了拍安遠侯夫人的手,“蓋個佛堂,乖乖在佛堂內呆幾年!”
“侯爺!”安遠侯夫人用力握住安遠侯的手臂,“侯爺,妾身……妾身……”
“別和我說那些生誓死相隨的假話!能活……誰想死!我不過是為了我們柳家,你沒必要跟著我一起死!只是……以后我不在,你盡量安靜些,就當自己已經(jīng)死了,只要你不要給兒子和女兒惹事就是幫柳家!每次想惹事前想一想我的話!柳家滿門才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