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宋南姝有主見又性子剛烈，他倒要看看……到時候沈序洲如何收場。
“愿賭服輸，我自然會應下！況且……”宋南姝拿起手旁團扇，“夫君不是說了，迫不得已做了什么，既然不是出自夫君本心，只要夫君與我解釋清楚，我自然不會怨怪夫君�！�
聽到宋南姝這話，沈序洲心底并未松快一些。
“主子！”沈序洲的屬下突然出現(xiàn)在宋南姝院門外，“端王派人來送口信。”
宋南姝聞言看向沈序洲：“夫君去忙吧！我和時容公子在這里看賬�！�
“好！”沈序洲起身，見謝時容朝他看來，他眼底盡是警告的神色。
謝時容忙垂下頭去繼續(xù)看賬冊。
謝時容急著在宋南姝的面前證明他的能力，果然如他說的，在烏金西沉時，他找到了賬目中不對的地方。
還十分細心用標注了是哪里不對，不對的可能性。
宋南姝很意外，謝時容這看賬本的速度瞧著比她還快。
“今日時容公子辛苦了，迎夏已經(jīng)備了晚膳送到時容公子的院子！公子用過晚膳早些歇息�！彼文湘粗x時容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將謝時容人盡其用。
“看來，夫人已經(jīng)想好了日后讓我做什么了！”謝時容搖晃著手中的扇子，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聰明，“當然，我除了聰明之外，武藝和沈指揮使也不相上下，夫人出門還是要帶著我為好！那姓沈的得罪了不少人，有多少人怕姓沈的，就有多少人恨姓沈的！你們這次成親又轟轟烈烈，難保不會有人報復夫人……”
這謝時容連主子都不叫了，一口一個姓沈的，看來私下和沈序洲的關系非同尋常。
見宋南姝只笑，似乎不太放在心上，謝時容又補充。
“尤其是，如今不少人知道夫人服用了定魂丹，那些人可都盯著夫人身上的血肉，想著嘗一口，便能擁有那百毒不侵的能力！或許還會有人要試一試夫人是否有百毒不侵的能力，這才是姓沈的把我調(diào)到夫人身邊的原因。”
聽到這話，宋南姝才收斂了笑意，鄭重望著謝時容：“時容公子放心，若是出門我一定請時容公子相隨。”
宋南姝不是不知輕重之人。
之前安遠侯派人傳出阿硯服用定魂丹的消息，她怕阿硯遇險，所以對外稱她才是服用了定魂丹之人。
眼下定然是有許多對百毒不侵心存欲念的人，想要他們姐弟倆的血肉。
而謝時容這話，倒是提醒了宋南姝……
她得讓那些覬覦百毒不侵之人，試一試她是否有百毒不侵的能力，如此才能徹底打消那些人勞神去動阿硯的念想。
“如此，等夫君離開那日，時容公子可否隨我出府走走？”宋南姝笑著問。
一聽宋南姝給他找事兒做，謝時容眼睛頓時就亮了：“當然可以！今日姓沈的……主子把我?guī)У椒蛉嗣媲�，那我以后肯定是聽夫人差遣，夫人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迎秋被謝時容這話逗笑了，用帕子掩著唇直笑。
“那時容公子便先回去用晚膳吧！今日早些歇息�！彼文湘瓕τ锏溃叭ニ退蜁r容公子。”
“是！”迎秋上前，對謝時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謝公子，請……”
謝時容前腳剛走，后腳迎雪便送來京都來信。
剛從信鴿腳上拿下來的小竹筒，迎雪按照慣拆解成十二片，按照記號排列整齊，遞到宋南姝的手中。
迎夏熟練取來水晶球，迎春和迎秋將燭火都拿了過來。
宋南姝一手拿著水晶球，一手拿竹片細細往后看。
朱長貴送來消息，說在柳云珩和姜箬璃成親那日，宋家人鬧到了安遠侯府門口，說要認回自家孫女，進侯府參加婚禮。
第161章
后來，安遠侯身邊的親信，把宋家人扭送去了京兆尹那里。
再后來，姜尚書派心腹出面，要去牢中見宋家人，誰知道宋家人已經(jīng)被人保了出去。
在柳云珩陪著姜箬璃回門那日，宋家人在柳云珩和姜箬璃馬車回姜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著，準備攔車，逼得柳云珩和姜箬璃那日府門都沒有出。
只得讓人回姜家報信，后來就沒有能回姜家。
總之這段時間，京都里的熱鬧就是宋家人來找姜箬璃認親。
現(xiàn)在京中不論是勛貴人家，還是普通老百姓，都盯著安遠侯府和姜府看。
朱長貴還說，有一位自稱是宋南姝堂弟的男子名叫宋書禾，在天香樓吃過飯后不給銀子，說是在宋家的時候和宋南姝的關系就很不錯，要是宋南姝知道了，肯定會包了他在京都的所有花費。
這宋書禾還去了全鶴樓和花樓，想把賬都記在宋府的賬目上。
好在朱長貴留了個心眼，在知道宋家人去安遠侯府門口前鬧時，便已和商會其他人都打過招呼，他說宋家人與他們東家宋南姝不是家人，是仇人……
誰敢把那宋家人和他們東家扯在一起，就是和他們東家作對。
京中如今都知道宋南姝就是姜家的親生女兒，宋南姝手下最信任的朱長貴都這么說了，自然沒有人敢將按照宋書禾說的把賬記在宋府頭上。
只不過，宋家人眼下還停留在京都，甚至在京都買了宅子，看樣子是要在京都常住。
宋家人除了派人盯著安遠侯府之外，還派人盯著宋府。
朱長貴讓宋南姝回京之前要有個心理準備，怕宋家做出什么對宋南姝不利的事情來。
看完朱長貴送來信，宋南姝將水晶球交給迎夏，心中有些疑惑……
這些年，宋家人不敢去找宋書硯，更不敢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
宋書禾去逛花樓記宋府的賬，不知道是宋家人試探她，還是宋書禾初生牛犢不知道怕，專程跑到她的地盤上撒野。
宋書禾父親的那條腿都是她打斷的，他們倆哪里來的什么好關系！
當年，宋書硯拿到解元名頭時，宋家那位排行老二的二叔曾經(jīng)去找宋書硯，想重新把宋書硯記回宋家族譜。
正巧那時宋南姝就在南山書院，宋南姝讓人打斷了宋家二叔的腿，當著那位宋家二叔的面，讓人切斷宋家?guī)讞l生意……
后來，不知道是不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宋家的生意接連受打擊，早年宋家礦山出了礦難被壓下去的事情也被翻了出來，有受害者家屬帶著證據(jù)敲鼓鳴冤。
事情鬧大，朝廷剝奪了宋家作為皇商的資格。
讓宋家損失慘重。
除此之外，宋家宗族子弟，之前做的那些藐視皇族，殘害百姓，欺壓其他商戶之事也被翻了出來，宋家下獄的人不少。
從那之后，宋家便再也不敢去找宋書硯，自然也不敢再來找宋南姝的麻煩。
他們和宋家相安無事這么多年，難不成他們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宋南姝垂眸細思……
宋家人應該清楚，安遠侯府可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他們敢找安遠侯府麻煩，安遠侯必定會出手。
可他們還是選擇在安遠侯府世子娶妻的婚禮上鬧。
又在安遠侯把人送到京兆尹，姜家人還沒到時，就被保出去了，這明顯是背后有靠山撐腰。
不過，只要宋家人不招惹到她……
姜家人和安遠侯府要如何對待宋家，對宋南姝來說也無所謂。
她也沒那個興致，把宋家趕出京都去。
宋南姝大度，不代表宋家不想算計宋南姝。
宋家人知道姜家打算認回宋南姝，又知道自家的骨血姜箬璃嫁入安遠侯府，他們宋家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錯過這么好的機會。
養(yǎng)了宋南姝這么多年，人情……總得找姜家要回來吧！
姜箬璃身上流著宋家的血脈，總得為宋家打算一二吧！
宋家人想得很好。
只想著應該從姜家那里討點兒什么，全然忘了……當初宋夫人把宋南姝和姜箬璃調(diào)換，致使姜家人骨肉分離這么多年。
所以，在姜家在夜里背著人來到宋府，打算和宋家說……他們姜家不追究他們宋家偷換他們姜家親生女兒，又虐待他們姜家親生女兒的事。
只要要宋家人愿意簽下斷親書，從此不再去騷擾姜箬璃，就當扯平。
宋家老夫人反倒拿腔拿調(diào)的，先說起他們宋家養(yǎng)大了她們姜家女兒。
還說，兩家姑娘調(diào)換，是兩家的緣分。
姜夫人聽到這話，眉梢吊得高高的。
陪著姜夫人一同前來的姜臨陽頓時惱火：“宋老太太，我母親敬你年紀大，客客氣氣和你說話，可我不是好性子！你們宋家當初偷偷換走了我們姜家千金，妄圖讓我們姜家真千金替你們宋家的女兒去死！現(xiàn)在還敢說是緣分！”
姜箬瀾也氣得心口起伏劇烈，但她還穩(wěn)得住，轉(zhuǎn)頭示意弟弟安靜。
然后，她皮笑肉不笑看著那位宋老太太。
“就說阿璃在我們姜家，那是金尊玉貴的嬌寵！可你們怎么對南姝的！南姝才八歲……你們就要把我們姜家尊貴的嫡女送到太監(jiān)的床上！”
姜箬瀾凌厲的視線掃過在坐所有宋家人：“虐待我的親妹妹，幾次三番險些致我妹妹于死地！我們姜家……和你們宋家，沒什么緣分！只有仇怨，南姝大度不計較，可我們是南姝的血脈至親，我們不能不計較……”
宋家人這些小算盤，姜箬瀾一眼看過去心中便門清。
所以，姜箬瀾也沒客氣……
“我不妨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今日，母親帶著我們姐弟二人前來，就是來給我的親生妹妹南姝討一個公道，討一個說法！你們宋家偷換我姜家千金，凌虐我姜家千金，你們宋家該怎么補償南姝，說不出個所以然，我便讓你們知道知道，得罪尚書府和我們將軍府的下場！”
宋家人頓時慌了神，轉(zhuǎn)頭看向坐在正座上的主心骨宋老太太。
宋老太太知道姜家這位長女姜箬瀾，如今她是將軍府董府的少夫人，很是厲害。
第162章
這位姜家長女未出閣前，姜府的中饋都是由姜箬瀾打理的。
出嫁前幾年她是忍氣吞聲被欺負了幾年，后來在宋南姝的幫助下分府，又立了起來。
所以，在不知道宋南姝真實身世時，姜箬瀾便對宋南姝感激非常。
如今知道宋南姝就是她的親妹妹，自然是更會護著。
宋老太太想到入京前聽到的那些傳言，視線看向上座的姜夫人身上……
想來，突破口還是在這位繃著臉的姜夫人的身上。
宋老太太正要開口，就見宋南姝的生父宋成茂出現(xiàn)在門口。
宋成茂對宋老太太搖了搖頭，握緊袖中的信，輕咳一聲，從門外進來。
看到兒子異樣的表情，宋老太太連忙將口中的話咽了下去。
“抱歉姜夫人，您來府上，我本應該親自相迎，不成想一點事絆住了！”宋成茂同姜夫人行禮后，才落座嘆息著開口，“姜夫人、董夫人，姜二公子，剛才董夫人的話，我在門外都聽到了，這件事……說起來，并不是我們宋家的錯！”
宋成茂輕輕用拳頭錘了下腿，滿臉的難為：“都是我那先夫人！雖說她人已經(jīng)死了，我不該在背后說這件事，可這件事關乎兩個孩子的身世，我只能如實相告了！”
聽到這話，姜夫人果然朝宋成茂看去。
“當初，我發(fā)現(xiàn)我那夫人偷人，便要和夫人和離！可是夫人不愿意和離，又怕我休了她，便帶著阿璃那孩子躲了起來，后來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身孕，這才在家仆護衛(wèi)下來找我！路上遇到了流寇，她為了保自己的孩子活命，這才把南姝和阿璃掉換了！可我不知道��！我以為……我的女兒死了，我那先夫人怕我因此事休她，這才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個比我女兒小的女孩子，說是我的女兒！”
宋成茂嘆氣：“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以趺茨懿粋�？我恨我那無知的先夫人，連帶著也恨上了南姝這個……被她帶回宋家的假女兒！這才把南姝丟在一旁不聞不問，甚至想用南姝給我宋家換利益！可我敢向上天起誓，我若是當時知道南姝是被那個黑心肝的女人偷偷換了的受害者，哪怕我不知道我的女兒會被你們姜家好好嬌養(yǎng)！我也絕不會任由南姝在宋家自生自滅！”
姜夫人聽到這話，便沒有剛才那么生氣了，吊起的眉尾也略略放下一些。
宋成茂接著道：“不過說到底，我們宋家這些年到底是愧對姜家和南姝！補償也是應該的！只不過現(xiàn)在南姝和柳世子和離，我們派人去宋府，說南姝不在京都，這才一直沒有機會和南姝說出當年真相，也沒有提給南姝補償?shù)氖�！�?br />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來說說給姜家補償?shù)氖虑榘�！”姜夫人緩聲開口，“你們宋家虐待了我親生女兒那么多年，哪怕是你有你的理由，這口氣我們姜家絕不會這么平白無故咽下！”
“您說的是，無論如何沈氏總是我們宋家婦，她換了貴府千金，是我們宋家的錯！后來我們苛待南姝，更是我們宋家的錯……”
宋成茂一眼，自己的母親，緩聲開口：“我和母親也已經(jīng)商議過這件事，愿意將宋家的半數(shù)家產(chǎn)送給南姝，作為補償！也能緩解和我們一家的愧疚之心！”
宋老太太聽到兒子這話，呼吸都頓了一瞬，可瞧見兒子認真的表情，又硬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宋老太太和宋成茂的確是商議過。
但，他們一家子都是精于算計和鉆營之人，商量的結(jié)果……哪里是賠償他們宋家的半數(shù)家產(chǎn)。
他們分明商量著是，如何讓姜家因為償還不了他們養(yǎng)育宋南姝之恩，和他們宋家成為正經(jīng)親戚來往。
商量著，怎么讓安遠侯府怎么扶持他們這個親家。
雖然宋老太太不知道自己兒子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可既然兒子這么說，自然有兒子這么說的道理。
她也跟著點頭，全然沒有剛才趾高氣揚的樣子。
姜箬瀾觀察著宋老太太，視線又落在宋成茂身上。
在姜箬璃這個親生父親進來之前，這宋老太太分明就是要給他們姜家提條件了。
可這宋成茂一出現(xiàn)，這宋老太太立刻變了一副面孔，這是為何？
“哥！”宋成茂的二弟簡直要坐不住，壓低聲音喚了宋成茂一聲。
他哥這是瘋了嗎？
不找姜家討要好處，反倒把自家家產(chǎn)一半拱手！
姜夫人也很是意外，她看了眼女兒，見長女緊盯著宋成茂，心中開始打鼓。
這宋家贖罪的誠意倒是有的，可……他們今日來的目的，可不是真的要找宋家談什么給宋南姝賠償?shù)氖隆?br />
而是利用宋家多年凌虐他們姜家親生女兒宋南姝之事，讓宋家立下字據(jù)，從此和姜箬璃再無任何關系的。
宋家的一半家財姜夫人并不看在眼里，若是宋南姝想要，姜夫人能給宋南姝好幾個宋家！
想到伏在自己膝蓋上哭泣的姜箬璃，姜夫人端著架子剛開口說了一個“不”字，就被長女姜箬璃打斷。
“你們想彌補曾經(jīng)對南姝犯下的錯事，這很好！”姜箬瀾看了眼自己的母親，接著道，“但南姝如今不在京中，我們雖然是南姝的親人，但不能替南姝做主，等南姝回來后……收不收你們宋家的家產(chǎn)，由南姝自己決定！”
姜箬瀾知道母親要直接替宋南姝回絕半數(shù)宋家家財，便打斷了母親的話。
在姜箬瀾看來，他們姜家也是愧對宋南姝的。
如今更是要利用宋家調(diào)換宋南姝之事，和宋南姝曾經(jīng)被宋家凌虐之事，來幫姜箬璃脫離宋家……
所以，宋家半數(shù)家產(chǎn)，他們沒這個資格替宋南姝做決定！
“可以，這當然可以！”宋成茂點頭，“只是，這些年南姝和宋家隔閡太深，就怕到時候南姝不肯見我們，屆時……還有勞姜夫人，幫忙從中說和！”
姜夫人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她著急辦阿璃的事，便說：“我們今天來，主要還是為了阿璃……”
第163章
“姜夫人先別著急，其實你們今天的來意，我心里是清楚的！但事我們得一件一件慢慢說……”宋成茂笑著轉(zhuǎn)頭對門口喊了一聲，“書禾你進來！”
在門口等了半天的宋書禾聽到聲音，理了理衣裳跨進正廳，端的是一副風流倜儻的君子模樣，規(guī)規(guī)矩矩給姜夫人行了禮。
姜箬瀾還以為，宋家這是想要給自家子弟謀求什么，只淡淡掃了宋書禾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宋家若是有所求，他們姜家的事今日反倒更好辦成。
“這位是我二弟的嫡子，宋書禾……”宋成茂看向姜夫人，笑著道，“書禾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舉人了，就等著下屆春闈下場，教導書禾的夫子是便是以前金科狀元的夫子，夫子說……書禾很有望入二甲！”
燈火通明中，姜臨陽上下打量著宋書禾，都被氣笑了。
“你們宋家倒是不要臉的很�。 苯R陽冷冷開口，“我們姜家今天……是來為當年你們無恥換女，和你們虐待我親妹妹討說法的！你們卻拉出來一個宋家人說他有望入二甲？怎么……難不成以為剛才你說解釋幾句，我們姜家人信了，就能蠢到什么都不計較，幫你們宋家人入仕？是你們腦子有問題，還是我們姜家腦子有問題？”
姜箬瀾沒忘記今天來，要宋家簽下和姜箬璃斷親書的事，抬手阻止了一下自己弟弟姜臨陽。
她緩聲開口：“既然你們宋家說知道我們今天來干什么，我們姜家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們這是在和我們姜家談條件？”
不等宋家人再開口，姜箬瀾臉色已然冷了下來：“我父親為官一向正直，絕不會為人徇私，你們宋家若是想讓我父親在將來春闈上幫你們，那可打錯算盤了！就憑你們宋家換走我親妹妹，致使我們家骨肉分離，又對我親妹妹做的那些個腌臜事，我們姜家不出手把你們宋家的人按死，都已經(jīng)是格外容情了！”
“董夫人說的是！”宋成茂也不惱，笑著點頭，“姜尚書的清名，我等也有所耳聞，斷斷不敢生出請姜尚書為我們宋家子弟謀劃之事！我是想說……如今南姝也已經(jīng)和離，當初南姝在宋家的時候與書禾的關系很不錯！”
姜箬瀾眉頭一抬，心里隱隱有了猜測。
“當初南姝不是宋家女的事在沈氏的靈堂前鬧開，我父親氣急要打死南姝，書禾當時就跪在父親面前，說愿意娶南姝！盡管南姝后來離家，可書禾心里一直是有南姝的！”
聽到這話，姜臨陽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掃落了茶盞：“原來你們宋家竟然藏了這么齷齪的心思！也不看看你們宋家是個什么東西，什么臟的臭的也敢肖想我妹妹！怪不得要把一半家產(chǎn)賠償給我妹妹呢！原來是想著讓我妹妹再回你們宋家，你們家產(chǎn)分毫不少！算盤打的如此響亮，一家子腌臜東西！”
“姜公子！”宋成茂也站起身來，“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知道南姝在宋家吃了那么多苦，必然對宋家有芥蒂，怎么會再回到宋家！可南姝或許會恨我們宋家所有人，唯獨不會恨書禾！南姝和書禾的關系曾經(jīng)在宋家時就非常好！”
“那你什么意思！”姜臨陽怒吼質(zhì)問。
“我的意思是，可以讓書禾入贅姜家！”宋成茂說著拉住宋書禾的胳膊，“書禾如今是我們宋家最為出色的孩子了！我想著……姜家認回南姝之后，定然舍不得南姝早早嫁人，可女兒家婚事拖下去以后肯定就找不到好人家了！”
姜臨陽因為一句入贅，緊皺的眉頭舒展，甚至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