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薛神醫(yī)是決計不會踏入京都半步的。
薛阿瑤卻不理解她母親,說起全鶴樓眼睛都亮了起來。
“我這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怪不得男人都喜歡去花樓呢!那花樓里的姑娘、姐姐們和小哥哥們,生得都好生美麗!溫香軟玉,我要是男子我也喜歡!那里還有一個小哥哥看出我是姑娘了,都沒收我的打賞銀子,說我一看就是好奇來花樓湊熱鬧的!還給我彈了琴!”
“你倒是快活……”宋書硯冷不丁開口。
剛還兩眼放光的薛阿瑤立刻縮了回去,低著頭:“我又不是光顧著快活,我還想開一個這樣的男風(fēng)館,不止男子可以去,也讓女子可以去玩樂!”
宋南姝:“……”
宋書硯:“……”
“薛神醫(yī)要是知道了,得打斷你的腿!”宋南姝抬手在薛阿瑤腦門上點了一下。
薛神醫(yī)指望著薛阿瑤繼承她的衣缽,將醫(yī)術(shù)傳下去,可這薛阿瑤壓根就不喜歡學(xué)醫(yī)。
“我都想好了!回頭我和娘談條件,娘要是讓我開男風(fēng)館,我就跟她學(xué)針法!不然我不學(xué)!”薛阿瑤一臉不忿道,“想花樓這么好的地方,憑什么只能男子享受,明明有男倌館還不讓我們女子進(jìn)去!”
宋南姝輕嘆一口氣,她總是會對薛阿瑤的想法感到意外,卻又從心底覺得薛阿瑤說得對。
“一會兒回去沐浴后,好好睡一覺!”宋南姝撫了撫薛阿瑤的發(fā)頂,“我會給薛神醫(yī)去信,告訴薛神醫(yī)我送你回去!”
“南姝姐姐最好了!”薛阿瑤忍不住擠到宋南姝的懷里,又說,“對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那個叫姜臨陽……簡直是個臟東西!你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
薛阿瑤小嘴巴巴,將今天在花樓里聽到的全盤托出,包括姜臨陽借銀子,姜臨陽挖走了宋南姝店里的老師傅,姜臨陽要開店……
“這些我都知道。”宋南姝看著義憤填膺的薛阿瑤笑了笑,“做生意哪有一帆風(fēng)順的,你不必太過憂心!下一次……若是遇到這種情況,也不必強(qiáng)出頭。”
宋書硯坐在一旁端起茶杯,一直未曾開口,極長的眼睫垂下掩住了眼底的殺意,將薛阿瑤說的事記在了心里。
“南姝姐,你到底什么時候和那個姓柳的和離��!我剛一進(jìn)城,就聽說你在長街都和那個姓柳的鬧掰了!鬧得轟轟烈烈,京中人盡皆知!”
薛阿瑤說話嘴上沒把門,想到什么就問什么。
“我記得我娘說過,你請我娘出面救了那個姓柳的娘親,已經(jīng)還清了欠姓柳的救命之恩,你之所以愿意假成親,實際上還是心中有那個人的!你舍得嗎?”
宋書硯將茶杯擱在馬車小幾上,發(fā)出一聲輕響。
薛阿瑤莫名其妙看了眼宋書硯,繼續(xù)追問:“要是南姝姐你不舍得,我想辦法給那個姜四姑娘下一劑猛藥,神不知鬼不覺送她歸西!”
“你消停一點吧!”宋南姝知道薛阿瑤是用毒的好手,戳了戳她的腦門,“和離的事情,阿硯已經(jīng)和柳氏族老都說好了,天亮后,便還剩兩日,兩日后……阿硯會代我去柳府簽和離書了�!�
“南姝姐,你真不要柳云珩了��!”薛阿瑤嘆了口氣,又大人似的點了點頭,“那算起來,南姝姐你虧了��!你救了姓柳的母親!又把一個破破爛爛的侯府支應(yīng)起來,現(xiàn)在侯府富得流油!你現(xiàn)在離開柳家就什么都撈不著了�。 �
第70章
“難不成一條道走到黑?繼續(xù)留在侯府惡心自己?”宋書硯語聲涼薄。
“我的意思是,要不然……我去收了那個侯夫人的命!反正當(dāng)年要是沒有南姝姐請來我娘,她墳頭草都老高了!”薛阿瑤渾不在意,一點都沒有對生命該有的敬畏,“再不然,我直接送那個姓柳的歸西,侯府就是南姝姐姐的了!不用非和離�。 �
宋南姝嘆了一口氣,摸摸薛阿瑤的腦袋。
“你打架斗毆被抓的事情,若是不想讓我告知薛神醫(yī),這段時間在我身邊……不許用毒!不許傷人!否則見到薛神醫(yī),我不會替你隱瞞!”
薛阿瑤有點心虛:“那……我已經(jīng)用過了怎么辦?”
宋南姝瞪大眼看著薛阿瑤:“給誰用了?”
“就是……那群說你壞話的人,我給他們下了七日癢小懲大戒!”薛阿瑤嘿嘿笑著。
宋南姝:“……”
“你可知,今天你闖進(jìn)去砸了的雅間里,都是京中勛貴人家的子嗣!”宋書硯眉頭緊皺,“今日阿姐出面保你,很快就會有人查到阿姐頭上!”
薛阿瑤聽宋書硯這么一說,似乎才意識到自己闖了禍。
“啊?那怎么辦?”薛阿瑤望著宋南姝,“要不然,這會兒天快亮了,城門一開我就跑?”
“你跑了,我阿姐呢?”宋書硯睨著薛阿瑤,“也跑嗎?京都的產(chǎn)業(yè)都不要了?”
每一次遇到薛阿瑤都會給宋南姝帶來麻煩,還慣會搶奪阿姐的注意力。
宋書硯是打從心底里不怎么喜歡薛阿瑤。
不過,這一次……薛阿瑤既然是為了給阿姐出氣,宋書硯倒是愿意幫一幫薛阿瑤。
“那怎么辦?”薛阿瑤眨巴著大眼睛。
宋書硯視線落在薛阿瑤隨身攜帶,裝著各類毒粉的香囊上。
“那一會兒,我們宋府也請大夫,來治一治你身上無故出現(xiàn)的癢意。”宋書硯道。
·
已經(jīng)回到姜府的姜臨陽根本睡不著,全身癢得受不了,沐浴了兩次都不見緩解。
折騰到快晌午,他還是讓人悄悄請了大夫。
大夫束手無策,姜臨陽受不了,便讓給妹妹診脈的太醫(yī)給他看診。
但,姜臨陽身上無疹子,只有被他抓出的一道道紅痕,脈象也摸不出什么。
“這怎么和劉將軍家的三公子一個癥狀。”太醫(yī)緩聲開口,“今兒個一早,劉將軍就派人請了黃太醫(yī)過去,黃太醫(yī)也是未曾瞧出什么,給開了沐浴的湯藥,也沒能止��!”
姜臨陽抓撓的動作一頓。
劉將軍家的三公子,他不是昨晚與他一道在全鶴樓里喝酒?
反應(yīng)過來,姜臨陽吩咐身邊的長隨:“你去問問,看昨夜與我一同喝酒的公子,是否都有這個癥狀�!�
姜臨陽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染了什么疫病。
他忙出言提醒太醫(yī):“我這怕不是染了什么疫病,您離我遠(yuǎn)些,免得被傳染!”
“三公子莫擔(dān)心,這癥狀并非疫病。”太醫(yī)安撫姜臨陽,“我先給公子開些沐浴湯藥,看能否緩解一二,等回太醫(yī)院后,我與黃太醫(yī)商議商議,看如何斟酌用藥�!�
不出半日,昨日去了全鶴樓的幾位公子,個個全身發(fā)癢的事情便傳開來。
不少人都懷疑,這些公子恐怕是一不小心染了什么臟病。
流言越傳越離譜,等到晚上……便成了這幾位公子在全鶴樓里亂來,所以相互傳染了臟病。
姜裕行一向以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自居,聽說自己兒子去了全鶴樓,還鬧出了這種流言,氣得險些撅過去。
要不是太醫(yī)說,這并非什么臟病,倒像是中了什么毒,姜裕行都已經(jīng)家法伺候姜臨陽了。
“你妹妹還躺在床上,如今藥都喝不下去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去全鶴樓!”姜裕行對著兒子直嘆氣,“你真是被你娘給寵壞了……”
姜臨陽打心底覺得,父親和母親總是向著宋南姝,便將他約人去花樓是為了替姜箬璃出氣的事瞞了下來。
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得知姜臨陽他們這是中了奇毒,全都躍躍欲試。
下了值,便趕去各府邸去診脈,興致勃勃想弄明白這是個什么毒。
此時,那些中了薛阿瑤毒的公子身上都被抓得潰爛,家中人無法只能將人綁了起來。
聽著自家孩子痛苦的聲音,家中長輩誰能坐得住?
當(dāng)即便給兵馬司施壓,讓查出毒源,找出解藥。
兵馬司細(xì)查之下,自然是查到了薛阿瑤的頭上。
薛阿瑤又是宋南姝花了銀子接走的。
姜裕行聽到這個消息,手都抖了一抖。
兵馬司的人原本要去宋府抓人,姜裕行連忙把人攔住。
“諸位,諸位……我先去看看!南姝這孩子與我算是舊相識,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若是有誤會解開了當(dāng)然最好!”姜裕行連忙開口。
京中這些貴人,絕不是宋南姝這樣毫無背景之人能得罪得起的。
到底是禮部尚書,其他勛貴還給了姜裕行這個面子,讓姜裕行和兵馬司的人一同去了宋府。
這種場面,宋書硯在薛阿瑤說給人下毒之后,就已預(yù)料到。
所以,當(dāng)宋南姝得知兵馬司的人和姜裕行一同到了,宋府上下并不慌張。
兵馬司的人在側(cè),姜裕行很順利進(jìn)了宋府。
宋南姝和宋書硯兩人就立在檐下,一人手指團(tuán)扇,端莊美麗,一人負(fù)手而立,溫文爾雅。
姜裕行看到兩人的一瞬,竟有種郎才女貌之感。
聽兵馬司的人說明來意,宋南姝還沒開口,姜裕行便道:“昨日與陽兒他們爭執(zhí)的那位姑娘,是不是下了毒?若是……現(xiàn)在給出解藥,我去和其他大人解釋一番,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姑娘!姑娘……”迎夏匆匆跑了過來,“不行�。∫呀�(jīng)第十三個大夫了,阿瑤姑娘還是癢的受不住,掙開了綁著她的布條,面皮都抓破相了!”
不必等宋南姝再開口,兵馬司的人一聽,就知道連這位和其他貴公子打成一團(tuán)的姑娘,也遭了殃。
宋南姝不敢耽誤,拎著裙擺就匆匆往后院走。
姜裕行正要跟,就被宋書硯攔�。骸案魑淮笕酥共剑笤航允桥�,若大人要前去查看,煩請稍等,我派人通知女眷準(zhǔn)備一二�!�
說著,宋書硯轉(zhuǎn)頭示意管事去通稟一聲。
第71章
宋書硯帶兩人來到后院。
院內(nèi),宋南姝將被布條結(jié)結(jié)實實捆住的薛阿瑤抱住:“阿瑤你聽話!不能抓!”
薛阿瑤掙扎不已,臉上、脖子上都是抓痕。
“南姝姐,我好難受!我真的好難受!”薛阿瑤難受地哭出聲來,“求你放開我,讓我撓一撓吧!”
薛阿瑤這慘狀,比起其他幾位公子,簡直是不遑多讓。
兵馬司的人光是看著就覺得身上發(fā)癢。
“迎夏!快……把大夫開的藥拿來,給阿瑤臉上涂一涂!”
宋南姝話音剛落,就被薛阿瑤撞開,薛阿瑤沖向大樹,毫無儀態(tài)用脊背蹭著,癢得直哭。
剛才被薛阿瑤掀翻在地的大夫,慌慌張張收拾好自己的藥箱,直搖頭告辭:“連回春堂的謝大夫都沒有辦法,老夫也的確是無能為力!您還是另請高明吧!診金老夫就不要了!”
宋南姝滿目歉意讓人送大夫出去,又對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說:“大人,我家妹子這樣子,實在是無法接受大人問詢!”
“看樣子,這位姑娘也是深受其害�!苯P邪櫭奸_口,“或許大人還要從全鶴樓查起!”
兵馬司指揮使點了點頭:“姜大人放心,我等已定盡快查清始末!”
目送兵馬司的人先行轉(zhuǎn)身,姜裕行視線又落在被幾個婢女抱住的薛阿瑤身上。
他對宋南姝說:“南姝,這毒很是古怪,太醫(yī)院束手無策,民間大夫也沒有辦法!你看……能不能請那位神醫(yī)給中毒之人看看?這位姑娘和你三哥……都很痛苦!”
宋南姝聞言看向姜裕行:“若是姜大人能找到神醫(yī),還煩請派人轉(zhuǎn)告我一聲!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姜裕行唇瓣囁嚅還想再說什么,就看到宋書硯笑容溫潤將他視線擋住。
“姜大人,請吧!”
宋書硯下了逐客令。
姜裕行只能嘆息一聲,與兵馬司指揮使一同出府。
兵馬司指揮使一出府,便低聲吩咐下屬:“去查一下,宋府今日是不是早早就開始找大夫,找了哪些大夫,脈象是什么樣的,全都查清楚!”
“是!”下屬領(lǐng)命而去。
兵馬司指揮使和姜裕行一走,迎夏立刻給薛阿瑤喂下解藥。
不過半刻,在地上打滾哭嚎扭成麻花的薛阿瑤,就緩過勁來。
薛阿瑤全身都濕透,趴在地上嗚嗚地哭,迎夏和迎春都給松綁了也不起來。
“這也太難受了……嗚嗚嗚……”薛阿瑤哭著哭著,就憤憤瞪向宋書硯,“真的是最毒美男心!竟然讓我生生癢了一天!我娘給你壓制毒性的藥是我找到的!我不讓我娘給你用了!”
迎夏和迎春被逗的掩著唇直笑。
宋書硯坐在石桌旁,給自己倒了杯茶,只笑不語。
宋南姝伸手將薛阿瑤扶了起來,按著她坐在石凳上,用帕子擦了擦薛阿瑤的手,眼底有心疼:“你怎么就抓到臉了!”
“控制不住啊!太癢了!”薛阿瑤輕輕碰了碰臉上涂的藥,“不過不要緊,有阿娘的藥在,留不了疤的!”
·
姜家女兒還在床上躺著喝不進(jìn)去藥,兒子被綁在椅子上,直嚷嚷著癢。
丈夫跟著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去了宋府,姜夫人在家中等消息也是坐立不安,來回踱著步子。
看到姜裕行回來,姜夫人立刻迎上前:“夫君,怎么樣?拿到解藥了嗎?”
姜裕行疲憊地?fù)u了搖頭:“和臨陽他們鬧起來的那個姑娘,也中毒了!我們到的時候,那姑娘被南姝綁了起來!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讓人去查,回話說……今兒個天還沒亮宋府就請大夫去看了!也是陸陸續(xù)續(xù)去了十幾位大夫。”
姜夫人聽到這話,用力握住丈夫的胳膊:“那……那個姑娘和南姝是什么關(guān)系?南姝會不會給那個姑娘請那位神醫(yī)?”
要是宋南姝和那個姑娘關(guān)系不錯,恐怕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那姑娘痛苦!
在太醫(yī)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宋南姝總該請那位神醫(yī)了吧!
他們是不是應(yīng)該派人盯著宋府,就能為姜箬璃和姜臨陽請來神醫(yī)?
姜裕行想起宋南姝抱住那姑娘時滿目心疼的樣子,開口:“應(yīng)當(dāng)是關(guān)系不錯的!我瞧著南姝身邊的婢女,對那姑娘很是恭敬,南姝……也很在意那姑娘�!�
“那我們派人盯著宋府吧!”
姜裕行看向自己夫人:“盯著宋府?”
姜夫人點頭:“我們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臨陽身上中了什么毒,我就怕那毒……萬一是活活把人癢死的怎么辦?太醫(yī)院束手無策,民間大夫也毫無辦法!只能請之前救了安遠(yuǎn)侯夫人的那位神醫(yī)了!”
姜夫人說著,仰頭看向丈夫:“只要南姝為那姑娘請了神醫(yī),我們就可以把那位神醫(yī)請到咱們姜府來!這樣……臨陽和阿璃就都有救了!”
事關(guān)兒子,姜裕行猶豫。
這毒的確是連太醫(yī)都束手無策,正如夫人所言,萬一這毒是活活將人癢死的該怎么辦!
想起剛剛宋南姝堅決不肯請神醫(yī)的態(tài)度,姜裕行點頭:“那就……派人盯著宋府!”
姜夫人用力點頭:“我這就派人去!”
“光是派人盯著宋府也不夠,萬一南姝是真的聯(lián)絡(luò)不上神醫(yī)呢?再派人去城門口張貼告示,重金尋有能之士來為臨陽和阿璃看診!”姜裕行說,“就算求不來名醫(yī),萬一那給臨陽下毒的人看到,或許會為了銀子上門來給臨陽解藥!”
“夫君說得對!”姜夫人點頭,“錢財都是身外物,只要陽兒能好起來!”
很快,姜府便派人前往宋府門前盯著,也派人在都城城門內(nèi)外貼上了告示,重金請名醫(yī),為中了不知道什么毒的姜臨陽醫(yī)治。
天剛蒙蒙亮,晨光微熹。
京都城內(nèi)還是四下寂靜,城外準(zhǔn)備入城的百姓已經(jīng)挑著扁擔(dān),推著輪車排好了隊。
穿著黑衣勁裝,男子裝扮的中年婦人,牽著匹馬,走至告示欄前。
她看著那張昨夜剛剛貼上去的求醫(yī)告示。
這婦人,便是薛神醫(yī)。
薛神醫(yī)看著告示中對中毒之人癥狀的描述,輕輕嘆了一口氣。
第72章
這顯然是她那不聽話的女兒,薛阿瑤的手筆。
這丫頭,不好好學(xué)醫(yī)術(shù),偏偏對制出那些稀奇古怪的毒感興趣。
尤其是這種不傷人性命,卻叫人生不如死的毒,那丫頭極有天賦。
雖然不知道這丫頭為什么要對勛貴人家的公子出手,但按照那丫頭多管閑事又愛惹事的性子,不見得全然是旁人不對。
薛神醫(yī)視線落在告示下方,姜府的地址上。
隨后,薛神醫(yī)一進(jìn)城門便先到了姜府門前,下馬叩響姜府正門。
守門的護(hù)衛(wèi)前來開門,見門外站著個眉目十分女氣的黑衣勁裝之人,便問:“您找哪位?可有拜帖?”
薛神醫(yī)動作利落從包袱中拿出一個瓷瓶,丟給護(hù)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