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后面寫好的兩千字全刪了,感覺hzc還能燒得更旺,抱歉今日只能更短短的一章,我重新找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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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沈硯,我最后悔的是沒將你拉下�!�
第六十七章
雨聲不絕于耳,
宋令枝走得極快、極快。
她垂首低眉,不敢回首多看一眼。
雨聲淅瀝,宋令枝好似聽見有人從馬車下來,
好似聽見了腳步聲。
冰冷的三個字被自己遠遠拋在身后,
可籠罩在周身的冰冷卻半點也不曾褪去。
沈硯好像還在盯著,
那道冷冽的視線自始自終都不曾從自己身上挪開。
驀地,油紙傘好似撞到人,
宋令枝驚恐揚起眼眸。
一人擋在自己身前,
玄色油紙傘輕抬,沈硯那雙幽深眸子不偏不倚撞上宋令枝的視線。
心口一滯,
宋令枝當(dāng)即轉(zhuǎn)身。
忽的,
身后落下沈硯輕輕的一聲:“……不想找孟瑞了?”
身影僵滯,
宋令枝緩緩、緩緩轉(zhuǎn)過身,她眼中瞪圓。
連日多來壓在心底的傷悲絕望一同涌上心口。
宋令枝惱怒不已,
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從未用過這般撕心裂肺的聲音同沈硯說話。
宋令枝眼中落寞悲愴,半點溫情柔意也無,同她望向賀鳴時的溫柔繾綣迥然不同。
雨霧橫亙在兩人之間。
沈硯眼眸泛冷,
單手捏拳。
他不喜歡宋令枝用這樣的目光望自己。
以前不喜歡,
如今更不喜歡了。
沈硯嗓音清冷:“宋令枝,你求了那么多的人,
就沒想過求朕�!�
他聲音輕輕,“朕知曉孟瑞在何處�!�
暗衛(wèi)的密信從未斷過,
沈硯知道宋令枝這些時日都在尋找孟瑞的下落。
朝中舊臣,當(dāng)年宮中伺候的舊宮人,還有從太醫(yī)院告老還鄉(xiāng)的太醫(yī)……
便是京城的幾處山林,
宋令枝也命府中下人入山尋找,
半點蛛絲馬跡都不曾放過。
沈硯冷眼看著宋令枝一次又一次的無功而返,
看著她眼中的光亮逐漸泯滅。
雨霧朦朧,宋令枝一雙盈盈秋眸蘊著水霧,沈硯雙眉稍攏,不冷不淡丟下兩個字。
“——上車�!�
象牙白圓領(lǐng)長袍從宋令枝眼前越過。
宋令枝看著沈硯視線似有若無從自己眼前掠過,看見他撐著傘,面無表情越過自己。
他好似篤定自己會追上去。
雙足定在原地,宋令枝僵硬著身子,不曾往后多走半步。
身后遲遲等不到腳步聲落下。
沈硯駐足側(cè)目,天青色雨幕中,宋令枝身影單薄孱弱,如楊柳不堪一折。
肩膀輕顫,似是在竭力抑制嗓音的哽咽。
青石巷子寂寥無聲,只有雨聲滿耳。
宋令枝轉(zhuǎn)首,一雙眼睛盯著青石白墻走,背對著沈硯一言不發(fā)。
淚珠順著眼角往下滑落,滴落至衣襟。
沈硯眼眸輕動,如墨眸子低垂,暗下一瞬。
指尖在青玉扳指上輕輕摩挲。
良久的沉寂在二人之間彌漫。
沈硯只能聽見宋令枝小聲的啜泣。
終于,他往前走開半步,油紙傘輕撞,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抬,卻在撫上宋令枝眼角的那一瞬。
宋令枝撐著傘,驚慌失措朝后退去,望向沈硯眼中只剩戒備抗拒。
沈硯眸色沉沉,劍眉冷冽。
忽而又想起賀鳴倚在宋令枝肩上的那一幕,那樣的柔情脈脈,刺目礙眼。
烏沉視線漸暗,握著傘柄的手指逐漸收緊,手背青筋泛起。
驀地,他聽見宋令枝低低的一聲:“陛下知曉我祖母為何會病重嗎?”
手中的油紙傘陡然丟開,宋令枝揚起臉,“是因為我。”
大夫說,宋老夫人是憂思過重,郁結(jié)于心。纏綿病榻時,宋老夫人還掛念宋令枝日后會不會受沈硯的欺負(fù)。
老人家身子骨本就受不得累,又接二連三受到打擊,身子怎么可能不垮。
宋令枝抬眸:“這輩子我從未得罪過你,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陛下后宮佳麗三千……”
“宋令枝,你想讓朕去尋她們?”
長身玉立,沈硯手上的油紙傘籠罩在宋令枝頭頂,黑影牢牢覆著。
光影照不見的地方,沈硯一雙眸子陰翳森冷:“宋令枝,是你先招惹朕的�!�
身后抵著青石白墻,宋令枝一雙眼睛倔強冷冽:“那是上輩子的事。”
她一字一字,敲碎那個會在寒夜提著攢盒等沈硯回府的宋令枝。
“沈硯,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宋令枝往前半步,瞬間,她和沈硯只剩下咫尺之距。
“今日是,明日是,后日亦是�!�
一雙透亮眼眸落在水霧中,宋令枝決絕,“陛下興許不知,那日落海后,我最后悔的是……沒將你拉下海�!�
沈硯才是最該死的。
宋令枝向來是畏懼沈硯,可如今恨意落滿雙目,她望著他目光只有憎惡厭煩。
“宋令枝……”
沈硯雙眼低垂,滿面慍怒。
宋令枝字字大逆不道,他該殺了她的。
單手握拳,沈硯指骨泛白,他眼中陰森,可手上的油紙傘卻從未從宋令枝頭頂上移開。
雨霧落在二人身后。
驀地,身后忽然傳來一記箭矢穿空的聲響。
沈硯眼眸凌厲,單手?jǐn)堊∷瘟钪ν员荛_,油紙傘在雨中重重一揮,箭矢瞬間掃落在地。
油紙傘抬起,空蕩的青石巷子,忽然多出十來道黑影。
人人面紗裹面,身著玄色長袍,黑眸冷峻,兇神惡煞。
為首的一抬手,當(dāng)即有四五人上前,團團將沈硯圍住。
沈硯赤手空拳,手上只有一把輕盈的油紙傘,他左手還擁著宋令枝。
刀光劍影,利劍出鞘。
空中打斗聲不絕,許是京中哪家養(yǎng)出的死士,招招出手狠辣,直奔沈硯命門。
他們以多欺少,只當(dāng)沈硯寡不敵眾,且沈硯懷里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累贅,自當(dāng)撐不了多久。
可沈硯招招狠戾,出手疾速,哪里像是居于下風(fēng)之態(tài)。
再拖下去,怕是會驚動長街口的岳栩和暗衛(wèi)。
為首的死士咬牙,一雙陰沉沉的眸子盯緊沈硯懷中的宋令枝,他橫眉立目,當(dāng)機立斷。
“抓住那個小嬌娘,她不會武功�!�
霎時,十來道視線齊齊落在宋令枝身上。
宋令枝驚魂未定,雙眼圓睜。
眼中的驚懼還未褪去,忽見一人長劍直朝自己而來,是方才發(fā)號施令、為首的死士。
他步履極快,手中利劍飛舞,快如銀蛇雷鳴。
沈硯眼眸一緊,猛地握緊手中傘柄。
油紙傘掠過空中,直擊得死士連連后退。
那人咬牙,長劍死死抵著沈硯的傘柄。
簌簌雨珠落在沈硯肩上、眉眼。
錦袍深淺不一,悉數(shù)被雨水打濕。
千鈞一發(fā)之際。
忽而一聲“咔嚓”響起,傘柄斷成兩截,另外一截重重掉落在地。
死士眼中一亮,乘勝追擊。
長劍舞過高空,直向沈硯心口。
眼看就要沒入沈硯胸腔——
陡地,他雙目瞪圓,難以置信看著沒入自己喉嚨的傘柄。
斷開的傘柄穿過他的脖頸,比利劍更加鋒利尖銳。
鮮血淋漓,汩汩殷紅血珠往外冒出,他嗓音沙�。骸澳�、你……”
留在人間的最后一眼,是沈硯捂著宋令枝的眼睛,那雙搭在宋令枝腰間的手指不知何時覆在宋令枝眼上。
沈硯眸色極冷,半點起伏也無。
右手傘柄抽出,沈硯擁著宋令枝朝后退開兩三步,死士雙眼圓睜,剎那,血珠子灑落一地,濃重的血腥味在空中彌漫。
打斗聲終引來長街口岳栩的注意。
岳栩匆忙趕來,瞧見眼前的一幕,瞳孔一緊:“——護駕!”
空中的血腥味更重了。
只聽刀劍在空中掠過,不時有哀嚎驚呼聲響起。
以及,長劍沒入皮..肉的聲音。
覆在宋令枝眼睛上的手遲遲不曾松開。
沈硯擁著,冷眼望著連連后退的死士。
約莫過了半盞茶功夫,耳邊打斗聲漸消,只剩下淅瀝雨聲。
宋令枝緩慢睜開眼,撲簌眼睫落在沈硯掌心,她悄悄抬眸,目光透過沈硯指縫。
入目是滿地的尸身,其中一人只剩下半只手,斷臂不知落在何處,血流淌了一地。
宋令枝身影顫栗,差點驚呼出聲,她連連往后退。
耳邊忽然落下一聲輕笑。
沈硯彎唇,胸腔溢出低低的一聲,掌心輕攏,徹底隔絕了宋令枝的視線。
岳栩拱手,為沈硯送上一柄竹骨傘,他皺眉:“陛下,這些死士……”
惡心嗆鼻的血腥味在鼻尖蔓延,宋令枝一雙宛若山月的柳葉眉輕攏。指尖輕顫,似是怕極了。
沈硯側(cè)眸凝視,青玉扳指握在掌心,他漫不經(jīng)心打斷岳栩的話。
他淡聲:“回去再說�!�
岳栩垂手應(yīng)了一聲“是”。
縹緲雨霧落在身后,覆在眼睛上的手掌久久不曾松開,宋令枝朝后一退,試圖躲開沈硯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