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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恐怕等不到火的那天,就得嗝屁了!”我懶洋洋的說完這句話,趙興才算是看出我不對勁了,湊過來道:“還在想昨天周強的事呢?放心吧,我都打點好了,該拍的都拍下來了,周強住院的費用,都是公司付了,張玲我同意播出給他兒子驅(qū)邪的鏡頭,也在臉上打個笑臉就行,你咋還過不去那個勁呢?”

    “對了,你昨天找到的那個李一靈,真是個高人,你是怎么找到的?”

    不提起李一靈還好,一提起他來我就忍不住苦笑,我原本的想法是把他拉下水,也就有了保障,沒想到李一靈竟然如此上心,反而把我拽河里去了,我實在忍不住了,拽住趙興,把這兩天的遭遇跟他說了個遍,還說今天要繼續(xù)去薛家大宅。

    趙興想不到節(jié)目背后還有這么多的故事,聽得是目瞪口呆,我以為他聽完之后會安慰我兩句,誰知道丫的聽完后興奮的問我:“李一靈本事不小,是個什么來歷?”

    “陰陽先生的傳人,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孩子�!蔽一亓艘痪洌陀X得那么不得勁呢,感情哥們辛苦了這幾天,風(fēng)頭都讓他搶去了,不服氣的添了句:“我還是神霄派的傳人呢,主修雷法……”

    趙興顯然把我的話給過濾掉了,興奮的對我道:“一定要把李一靈籠絡(luò)住,咱們節(jié)目能不能辦下去,就看他了,沒個有真本事的人坐鎮(zhèn),節(jié)目很難辦下去啊,以前是教訓(xùn)就是沒有個懂行的人坐鎮(zhèn),你這件事辦的很對,只要李一靈踏實干,獎金什么都不是問題,對了小浪,下期節(jié)目,你有眉目了沒有?”

    現(xiàn)在的人怎么都這么現(xiàn)實,沒看哥們情緒不佳嗎?見了李一靈一面就說獎金,哥們千難萬險,九死一生的,怎么就沒提獎金?

    我很嚴肅的跟趙興談了談關(guān)于獎金這方面的事,強烈要求獎金數(shù)量不能少于三千,趙興在我的連番攻擊下,很后悔說了關(guān)于獎金的事,落荒而逃,等他走了,我還是挺憂郁,心情并沒有好起來。

    李一靈的話已經(jīng)放在那了,晚上去不去薛家大宅完全在我,去,就有危險,不去,我和李一靈之間的默契就有了縫隙,以后這節(jié)目估計也就辦不下去了,我是去不去呢?

    不知不覺的憂郁著到了中午,無精打采的要去食堂吃飯,蘇梅個小丫頭推門進來了,見了我笑著道:“浪哥,我請你吃中午飯。”

    “那怎么好意思,還是我請你,上次還沒謝謝你呢。”我臉皮再厚,面對蘇梅也覺得有些愧疚,蘇梅卻很高興,跟我一起去飯?zhí)么蝻垼瑑商爝^去,蘇梅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如初,一張清純的臉上掛著微笑,看得我這叫一個眼暈。

    “浪哥,第一期節(jié)目真的很不錯,我以后就是你的粉絲了,對了,我還聽說,節(jié)目播出后一個小男孩去了薛家大宅,出了事,你沒有推脫,反而幫他解決了問題,驅(qū)趕走了他身上的惡鬼,浪哥,你真有本事,是個男子漢……”

    從小到大,從未有人對我說過這些話,這么崇拜我,我突然愣住了,突然就想起張玲感激的神情,靈異小分隊三個人踉蹌的背影,是啊,他們是因為我的節(jié)目才去探險薛家大宅,我有責(zé)任,可也是我拯救了他們,薛家大宅只要存在,這種事情就會不斷發(fā)生,我做的一切,真的沒有意義嗎?

    小時候我也是看著超人,蜘蛛俠,變形金剛長大的,幻想著有一天能夠幫助別人,成為一個大英雄,可又是什么時候,我變得自私冷漠了起來,忘記了曾經(jīng)的存在的善良和勇氣的?我還年輕,難道就要一直自私冷漠下去嗎?

    一瞬間我突然有了明悟,人活著,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不管你多么的不愿意,終歸是去要做的,既然如此,何不把必須要做的事做的更好,做出風(fēng)采,成功者與失敗者的區(qū)別,就在于成功者一旦選擇了要做的事,就不會再猶豫,而是全身心的把它做好。

    我為什么就不能做到呢?

    看著蘇梅小丫頭崇拜的眼神,所有的煩悶突然一掃而空,笑著對蘇梅道:“你這么看好我,浪哥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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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章仗義

    解開了心結(jié),心情很好的跟蘇梅吃了頓午飯,回到辦公室,一邊吞云吐霧一邊仔細琢磨了下,今天就是十五,到了子時打盆水就能召喚出來吳老六,吳老六是城隍秘書,肯定知道薛家大宅的事,掃聽點內(nèi)幕,起碼心里有底氣,何況我也想問問我和李一靈要是收拾了薛家大宅里面的惡鬼,里面有沒有我的一份功德?

    給李一靈打了個電話,說跟他一起去,問他能不能過了子時再去,李一靈聽完,酷酷的來了一句:“就知道你會跟我去,你這個人雖然不著調(diào),骨子里的血卻是熱的,子時是陰氣最重的時候,咱倆勝算不大,天一擦黑就得趕過去,你下午請個假,具體的再商量�!闭f完就掛了電話。

    我懵了好大一會,這是夸我嗎?想了想才琢磨明白,不著調(diào)跟骨子里的血是不是熱的基本上沒關(guān)系,也就是說,我是個骨子里血還是熱的一個不著調(diào),這特媽不是罵人嗎?

    我憤憤不平的找趙興請假,趙興很八卦的問我是不是去解決薛家大宅的事,見我點頭,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還讓我回來后把詳細的經(jīng)過講給他聽,我就不明白,挺大個老爺們八卦之心怎么就那么熾烈?

    倒了幾趟車,到了殯儀館已經(jīng)是下午,李一靈正在靈堂指揮一家人安葬事宜,那派頭跟領(lǐng)導(dǎo)似的,指東指西,屁股后面還有男人畢恭畢敬的拿著小本本一項項記下來,眼見我來了,李一靈交待了兩句奔我走了過來。

    李一靈給人的感覺是永遠是那么冷靜,眼神中有著一種滄桑的可怕,雖然嘴角總掛著一絲笑容,看上去卻是那么嘲諷,可他見了我,眼神就變得不那么寒氣逼人了,這小子沒什么朋友,接觸了幾天,我算是他最親密的朋友了,這從他找我攢電腦就感覺得出來。

    其實我心里也覺得溫暖,我在這個城市朋友不多,李一靈就是個面冷心熱的人,雖然吐槽厲害,卻不用擔(dān)心他在你背后捅刀子,我笑著迎了上去,李一靈卻停下了腳步,沉聲對我道:“為什么要子時過后再去薛家大宅,還有,昨天晚上你喊你師傅是吳老六是怎么回事?”

    作為朋友,互相知道底細是很應(yīng)該的,我也沒打算瞞他,我的經(jīng)歷說給別人也不信,李一靈不是普通人,肯定會相信我說的,我倆回到他住的地方,那個滿是骨灰盒的靈堂,把事情前因后果說了一遍,李一靈越聽越驚訝,道:“我說你膽子跟兔子似的,怎么有心敢碰陰陽幽冥的事,原來還有這么個緣由。”

    我無力的解釋:“其實我膽子也不算小,欠著吳老六的債總是個心結(jié),何況現(xiàn)在工作也不好找,星期五有鬼的主持人,還算是比較體面的工作,工資不算少了……”

    李一靈聽我說完,朝我笑了笑,道:“你這事,看上去是壞事,但也不是壞事,道家神霄派,是雷法的正宗,久已失傳,你能得到傳承,這是機緣,吳老六雖然讓你幫著積攢功德,但他對你有救命之恩,也算不上強迫,做人知恩圖報還是要的,這樣吧,功德對我來說沒什么用,你我簽訂個契約,以后我超度的孤魂野鬼,都算是你的功德�!�

    什么是仗義?這就是仗義啊,我激動的什么似的,生怕他反悔急忙問道:“咋定契約啊,趕緊的吧,晚上我請你吃必勝客!”

    李一靈想不到我答應(yīng)的如此爽快,驚訝的看著我:“你特媽就不能謙虛一下?說個不好意思什么的?我就納悶了,你這不要臉的功夫怎么練出來的?順著桿子能爬上來不說,還能站在桿子上撒泡尿。”

    其實我以前也沒這么厚的臉皮,可在報社拉廣告的那段日子被人忽悠的次數(shù)太多了,本來說的好好的事,答應(yīng)了在報紙上做廣告,都拍了胸脯子的,等到第二天你再找他,就能裝糊涂,裝傻,然后把事推了,所以打鐵一定要趁熱。

    我嘿嘿笑道:“咱哥倆誰跟誰啊,就咱倆這交情,你管我借錢都行,說,一百以內(nèi)你借多少?”

    李一靈顯然被我打敗了,搖搖頭,找了張黃紙,用毛筆在上面寫了幾行字:從今天起,李一靈超度功德都歸徐浪所有,替他還債,落款寫上了自己名字,年月日,然后讓我伸出手去,拿起剪子割破了,擠出一滴血滴在黃紙上,自己也滴了一滴血。

    契約簡單到令我驚訝的程度,好奇問道:“這就行了?”

    “你還想怎樣,開壇做法?別廢話,跟我在地藏王菩薩面前磕三個頭,燒了黃紙就成了�!�

    李一靈的屋子擺設(shè)很簡單,就一張床,一張木桌子,一張神龕,里面供封著地藏王菩薩,我跟著他跪在地上,虔誠的磕了三個頭,李一靈燒了黃紙,黃紙化為灰燼的那一刻,我是真心的感謝李一靈,覺得這個朋友沒白交,要成為一輩子的好基友……

    我之前一直擔(dān)心玩命冒險卻積攢不下功德,畢竟沒什么本事,李一靈才是主力,要是他超度了惡鬼,不算我的功德,欠吳老六的債就還不上,所以總是提不起精神來,如今算是去了一塊心病,拍著李一靈的肩膀道:“好兄弟,晚上我真請你吃必勝客!”

    李一靈鄙視的推開我的手,道:“還是商量一下晚上該怎么超度薛家大宅那三個惡鬼吧。”

    “有你在,那還不是小事一樁,對了,昨天晚上那蠟燭多帶兩根,鎮(zhèn)靈火燭,這名字聽著就高大上……”

    “高大上,那是用人的骨灰混雜著艾草做的蠟燭,昨天晚上是最后一根。”

    臥槽!我說那蠟燭怎么有股子怪味,原來是用骨灰做成的,我這叫一個惡心,李一靈從床下掏出一個紙箱子,翻找了半天,找到一件老式的的確良中山裝,遞給我道:“這是我?guī)煾噶粝碌囊路�,里面有蠱蟬的絲,你穿在身上,一般的惡鬼不敢招惹你�!�

    蠱這種東西,聽著就嚇人,而且那件老中山裝實在是太土氣了,又破又皺,現(xiàn)在就連要飯的恐怕都不穿這種衣服了,我有些為難的接過來,抖落了一下,一抖之下,看上去皺褶的衣服立刻就平展了起來,一絲灰塵都沒有,我頓時就精神起來了,之前看不上眼,是沒發(fā)現(xiàn)衣服的特殊之處,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可就有點舍不得放手。

    翻來覆去的琢磨,要是把這件中山裝改成件小西裝,以后出外景主持節(jié)目就穿著……想著想著,忍不住嘿嘿傻笑,李一靈疑惑的抬頭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我為啥笑的那么賊,開口道:“你已經(jīng)夠傻的了,一笑更傻�!�

    我對他的嘲諷恍若未聞,把衣服穿在身上試了試,挺合身不說,身上還多出一絲清涼之意,李一靈又從箱子里翻出個青銅的八卦鏡,吹了吹上面的灰塵,遞給我道:“不指望你幫上什么忙,不添亂就行了,有這兩件法器護身,可保你無礙�!�

    “小哥,還有什么好東西,都拿出來咱們開開眼!”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的裝備,從紙箱子給我的法器都這么牛逼,我想他用的法器就更牛逼,李一靈明白我的想法,從兜里掏出昨天那個金剛杵道:“我就這么一件法器,配合符箓,其它的我用不到�!�

    “那你把用不到的都送給我吧,我用的到啊�!痹捯怀隹�,我也發(fā)現(xiàn)自己真有點不要臉了,訕訕一笑,李一靈倒是沒笑,認真的看著我道:“法器只是輔助,不是根本,真要有本事,撿根草都能斬妖伏魔,沒那個本事,就是把翻天印送你給你,也得砸到你自己的腦袋上�!�

    “法器有靈性,是你的機緣總會有屬于你的法器,不是你的,強求不來的,你身上這兩件法器,只能保你一時,以后有機會找一件自己何合用的法器吧,今天就先對付著�!�

    法器還有這么多說道?我很認真的聽了進去,李一靈說的平靜,這種平靜似乎蘊含著力量,給了我不少的信心,開口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咱倆合作,一定超度了薛家大宅里的惡鬼,還世界一個朗朗乾坤�!�

    我給自己披上了一層高尚的外衣,立刻就覺得自己無比的高大上起來,李一靈卻搖搖頭道:“所謂鬼,是指人死后魂之精氣與魄之靈性合二為一,鬼性奸詐,多做壞事,不做好事,薛家大宅那三個都是戾鬼,都是在青壯年時期,氣血方剛,偶然兇死,這類死亡,三魂七魄緊緊相抱,屬于不正當(dāng)?shù)乃劳�,魂靈不散伺機報仇或洗冤,而且死了已經(jīng)一甲子,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我本來信心挺足,剛悲壯了一下,就被李一靈潑了盆冷水,頓時有點泄氣,關(guān)心問道:“那咱倆有把握超度了它們嗎?”

    李一靈沉默了一下:“能超度就超度,不能超度就只能用狠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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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章超度

    狠招有很多種,鎮(zhèn),壓,滅,殺,那一種都比超度容易,這就跟現(xiàn)實生活中做壞事容易,做好事不容易是一個道理,李一靈跟我說著鎮(zhèn)、壓、滅、殺、的區(qū)別,收拾了一紙箱子的超度用品,趁著天色還早,開車直奔薛家大宅。

    到了薛家大宅,太陽還沒落山,之所以這么早來,也是怕像昨天一樣有靈異小分隊那樣的人來探險,李一靈把車停在薛家大宅門口,用黃符布置了一個小陣法,也沒什么大用,但是普通人一靠近,就會鬼遮眼一樣的看不到大門,也就無法進去。

    做完這些,我倆進了薛家大宅,夕陽余光下,薛家大宅里一片殘敗,秋草枯黃,長的有半人多高,曾經(jīng)富麗堂皇的大宅,說不出的就有那么股子驚悚的味道,絕對是拍恐怖片的絕佳好地方。

    李一靈沒有我多愁善感,搬著紙箱子上了二樓,他一走,我就不敢一個人繼續(xù)站在院子里悲秋了,急忙跟了上去,如今的我穿著藍色中山裝,腰上還栓了個八卦鏡,多少有了點底氣,上了二樓,李一靈并沒有去那間有梳妝臺的屋子,而是找了一間比較干凈,看上去像是書房的房間布置。

    先是把舊木桌擦干凈了,攤上干凈的桌布,掛好桌圍,擺放蠟燭一對,香一把,酒盅三個筷子三雙,供品三盤,都是時下的水果,紙錢是“往生錢”和錫箔折疊的金元寶,一個小小的香爐,盛滿了小米,壓的很結(jié)實,還有一個小小的孔明燈,都備齊了,李一靈對我道:“現(xiàn)在我給你開陰眼�!�

    李一靈這次給我抹的不是辣眼的牛眼淚,而是清明露水泡柳葉密封了三天的露水,一邊在我眼睛上涂抹一邊念誦咒語:“太上老君分三清,大日如來定三魂,天地三合三把火,賜我法眼觀陰陽!”

    雙眼在柳葉的擦拭下,感覺涼絲絲的,跟夏天喝雪碧的感覺一樣,很是清爽,李一靈念完咒語,讓我睜開眼睛,這會太陽已經(jīng)落山,夜風(fēng)漸大,花草有些摩擦之聲,一輪明月升起,整個世界在我眼中煞是安靜。

    “天黑了,陽氣還未散盡,現(xiàn)在去引魂,你就跟在我身邊,不要亂動,更不要亂喊,有孤魂野鬼出來搗亂,就用八卦鏡去拍,走吧,耽誤的越晚,對咱們越不利�!�

    李一靈帶我走下二樓,從隨身的軍挎里掏出一個燈籠來,古香古色的卻小的可憐,看上去跟玩具似的,點燃了里面的蠟燭,小小的燈籠散發(fā)出幽藍的光芒,光芒不大閃閃爍爍,李一靈口中念念有詞,頗有韻律。

    李一靈神情肅穆,宛如一個打更的,先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奇怪的是,并沒有看到什么惡鬼孤魂,隨即又走回大廳,念誦聲也大了起來,我聽的很清楚,他念的是:“天法法地法法,拜請陰山老祖放陰法,放出五鬼叫魂法,直入薛家中,無論大小叫起神魂隨我走……吾奉陰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隨著咒語聲在大廳飄蕩,大廳左右兩側(cè),突然亮起兩團碧綠的鬼火,漂浮著靠了過來,我嚇了一跳,躲在李一靈身后,探頭去看,就見薛家老鬼和他那個傻兒子,漂浮著靠了過來,他倆看上去有些呆板,臉色都的慘白慘白的,都穿著長袍馬掛……飄的很緩慢,卻很真實,這種感覺就像是看老舊的皮影戲,而皮影戲里那些驢皮影都活了過來。

    兩個厲鬼靠過來,飄到李一靈身后,嚇得我急忙躲到一邊,李一靈見我驚慌,沉聲道:“別怕,燈叫引魂燈,是我?guī)煾缸龀鰜淼�,燈芯是用引魂符做的,用來斂聚陰魂�!?br />
    恐懼心理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當(dāng)有人在你身邊,跟你說話的時候,恐懼心就不會那么強烈,何況兩個鬼東西已經(jīng)被李一靈控制住了,木偶一般,只要不兇狠撲上來,也就沒什么可怕的,神秘的東西總是能吸引人,我雖然害怕,卻也起了好奇的心思,忍不住問:“小哥,我在電視上看到超度一般都是和尚,你這是個什么手法?”

    對于初進靈異圈子里的我來說,多問,多學(xué),總是沒有壞處,李一靈腳下的步伐很輕緩,他一動,身后兩個鬼物就跟著一動,邁那只腳都一樣,很像是軍訓(xùn)教官帶了兩個學(xué)生在學(xué)齊步走。

    李一靈緩慢朝樓上走,跟我解釋:“超度并不是佛家的專利,道家也有超度的法門,我這個辦法是綜合了的,比較管用,你要積攢功德,以后就少不了要超度孤魂野鬼,你記住,超度跟年紀沒有關(guān)系,不是是個和尚道士就超度的,也不是能看見就能超度,超度亡魂就像法官辦案,得有某方面所賦予的權(quán)力才行。超度,也與修道的道行或者使命有關(guān)。你師傅是神霄派的,你屬于道家,道家的超度,有道術(shù)超度的,也有道行超度的�!�

    “還有的人是符命超度,有弘法與修廟的大因緣,而與眾結(jié)緣、自出生就帶有這種天命,不用修煉就能超度亡魂。這是命中帶的法印法能法令,當(dāng)然,也有誦經(jīng)、做法事、做道場來超度亡魂的方式,一定要心誠,要有道行才行�!�

    “還有這么多學(xué)問?”我好奇的問。

    “學(xué)問是一方面,還要有機緣才行,就像這次,要不是你我偶然相識,我也不知道薛家大宅有三個戾鬼,要不是你要積攢功德,我恐怕會收降,不會去超度,這就是機緣�!�

    “就是巧合唄,你整的還挺高深�!蔽也灰詾槿坏恼f了一句。

    “巧合你大爺啊,怎么就那么沒文化呢?不是機緣,誰愿意平白無故來找這個麻煩?都是有人請才會幫忙超度,那有沒事滿世界給人超度的?你以為開壇祭法不花錢的��?這次也就是趕上了,為你積攢功德,否則老子有的是辦法對付這三個戾鬼。”

    “小哥,你幫助我積攢功德,也是功德啊,咱這是做好事呢,就不談錢了,談錢傷感情!”

    李一靈冷笑一聲:“談錢傷感情,不談錢就傷身了,給你講個故事吧,有位華智仁波切大師,一次他路過一個地方,一個牧民死了丈夫,請一個喇嘛超度,喇嘛一邊念經(jīng),一邊心里算計,自己念完經(jīng)后主人家能不能供養(yǎng)給他那匹好馬。喇嘛的心念一動,亡魂就感知到了,亡魂非常憤怒。正好,華智仁波切以神通看到亡魂的憤怒,于是,就以神通力直接超度了亡魂。念完經(jīng),牧民給喇嘛一匹馬,把華智仁波切看作要飯的,給了一小瓶酸奶�?梢�,不是別人請來的,也就不值錢了,就那一瓶酸奶,連肚子都填不飽,更不要回復(fù)神通了,你當(dāng)消耗神通就像喝水那么簡單?三五天能恢復(fù)精神就算不錯的了�!�

    李一靈絮絮叨叨的也不嫌煩,聽得出來他是真懂,也真沒把我當(dāng)成外人,我把他說的這些牢牢記在心中,琢磨著以后學(xué)會超度了,功德要給吳老六,是積攢不下了,但有了李一靈的這個說法,攢點錢還是很有可能的。

    功德是個什么玩意?我其實并不清楚,但知道那玩意不當(dāng)吃不當(dāng)喝的,遠不如人民幣來的實在,如果要是超度既還了吳老六的債,還能掙點錢花花,那我就非常樂意助人為樂,幫人超度了。

    我很是興奮,忍不住傻樂出聲,李一靈看了我一眼,鄙視道喃:“我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孽,怎么認識了你這么個貪財?shù)呐笥��!?br />
    我直接過濾掉了他的話,又問他超度一次該收多少錢,這次李一靈不搭理我了,小心將兩個戾鬼引到二樓,走進有梳妝臺的屋子,又開始念誦咒語,吳瓊花也顯身出來,迷迷茫茫的跟著李一靈。

    小心帶著三個惡鬼回到擺好法壇的屋子,李一靈從懷中掏出三張黃符,朝地上一甩,三張黃符飄落在法壇前面,距離幾乎都一樣,李一靈引導(dǎo)下,三個戾鬼飄著各自站在一張黃符上,李一靈明顯的松了口氣,對我道:“我開始做法超度,你幫我護法�!�

    護法,聽這詞就感覺老牛逼了,但怎么個護法就不知道了,懵懵問道:“咋護法?”

    ”護法就是在旁邊看著,只要沒人來搗亂就行了,你以為咋護?拿把刀站在這?”李一靈嗆了我兩句,邁左腳走到壇前,取香三支在南面的蠟燭上點燃,右手拿香左手每個手指的頂節(jié)壓在右手相對一指的指甲上,朝東方三禮,然后用左手將一根插在中間,一根插在離中間香一厘米處,最后一根插在距中間那根的南面一厘米處。

    一瞬間天地仿佛都肅穆了起來,場面跟黑社會開香堂似的,令我大開眼界。

    李一靈肅穆了一下,高升念誦:“救苦天尊,遍滿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諸眾生。救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超仙源,蕩蕩自然清,皆成大道力,以伏諸魔精,空中何灼灼……”

    誦經(jīng)之聲肅穆莊嚴,十分好聽,此刻我身心竟然有一種超脫的感覺,三個戾鬼在咒語聲中,身上的藍色光芒越來越盛,可就在超度了一半的時候,薛家老鬼的身軀突然發(fā)出血色光芒,一股令人恐怖的煞氣從他身上蔓延,掙脫了黃符的束縛,猛然朝我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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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章薛家老鬼

    忽如其來的驚嚇,別說是個鬼,是個人也得心驚半天,更不要說一個死了幾十年,身上冒著血紅光芒的老鬼了,那是真特媽的嚇人,主要是我也沒準(zhǔn)備,先前一切都太順利了,順利的讓我產(chǎn)生了懈怠,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

    李一靈倒是反應(yīng)過來了,可他做法超度到一半,正是耗費心神的時候,要是忽然停止,必然會身受重傷,也就沒有人能止住三個戾鬼,那時候更糟糕,我被老鬼撞得倒飛了出去,感覺跟被呼嘯而來的汽車撞上沒有區(qū)別,眼前一黑,身上竟然沒感覺到疼,忽悠一下子就出去了。

    還沒等跌落到地上,脖子上一緊,多了個類似繩套一樣的東西,然后就摔倒了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拖動著出了屋子,從我被撞飛到被拖出去幾乎在瞬間完成,快的簡直駭人聽聞,等我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拖到了有梳妝臺的那間屋子。

    砰的一聲,老鬼把我甩到靠窗戶的墻上,這會感覺到疼了,胸口一悶,腦袋也犯迷糊,一個勁的發(fā)懵,我驚魂未定的向前看去,月光下,老鬼手中有一串漆黑如墨的念珠,散發(fā)著濃濃的死氣,與他身上散發(fā)的紅色氣息相輔相成,讓人心驚膽戰(zhàn)。

    老鬼手一揚,念珠盤旋在空中,黑色的氣息向外擴散,形成一個圈子,把我和老鬼籠罩其中,我突然明白過來,先前老鬼溫順的等著超度,是一個陰謀,他在等待時機,可現(xiàn)在才想到是陰謀實在是太晚了,束手無策的我茫然瞧著老鬼。

    老鬼咯咯……陰笑起來,慢慢轉(zhuǎn)過身來,很電影里面的慢鏡頭似的,一雙眼睛血一樣的紅,,身上老舊的長袍馬褂冒著絲絲紅色不祥的氣息,一張臉煞白煞白的,兇狠的盯著我。

    都成這b樣了,還朝著我笑?我感覺受到了侮辱,那是因為我在做好事,要超度了他,他卻恩將仇報,算計了我和李一靈,憤怒使我忘記了恐懼,想起身上還帶著八卦鏡呢,從兜里掏出來,拎在手上,身上也不知道那來的力氣,嗖的一下就爬起來了,怒吼一聲給自己壯膽:“笑你大爺�。 �

    我很勇猛的朝著老鬼狠狠拍去,八卦鏡反射月光的光芒,閃爍著銀白的光輝,去勢很猛,可以說是哥們這二十多年來氣勢最猛的一次,那知道,薛老鬼的身手竟然出奇的好,忽悠一閃,躲開了我勢在必得的一擊。

    哥們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非�?欤矍澳抢瞎砗鲇埔幌聸]影了,我并沒有傻乎乎的一愣,或是停下來跟電影里演的那些傻.逼似的四處尋找,而是一個閃念,老鬼躲開,其實并不壞,趁這功夫,不就逃脫他掌心了嗎,直接跑出去找李一靈匯合,再像辦法對付這老犢子。

    想象是美好的,現(xiàn)實卻太骨感了,就在我眼前失去了老鬼的蹤跡,腳下加了把勁要逃出去的時候,頭頂上念珠散發(fā)出來的黑色氣息,宛如一堵厚厚的墻,還帶有彈性,于是我就被彈回來了,砰!的又撞回到墻上了。

    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驚恐之下,忍不住高聲呼喊:“小哥,快來救我!”

    李一靈沒有回應(yīng),但我還是聽得出他咒語聲中的焦急,這一刻我心有明悟,知道李一靈不是不來救我,而是他也到了關(guān)鍵的時刻,本來我是該給他護法的,卻成了這個樣子,我很慚愧。

    我沒有再喊,生怕擾亂了李一靈的心神,我相信他做完了他該做的一定會來救我,同時心里暗暗納悶,老鬼剛才要是去撞李一靈,他肯定跟我一樣,同樣躲避不開,這老犢子干什么就跟我過不去,難不成是看我好欺負?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么一個可能,我痛恨自己的無能,狠狠的盯著老鬼,老鬼卻是沉靜如淵,頗有氣勢,呼的一下飄到我跟前,嚇了我一跳,急忙跳了起來,想著跟他繞圈子,但我是用走的,人家是用飄的,剛一動彈,那老鬼就到了我眼前,伸出手來抓我。

    根本就沒有躲避的可能,但還是下意識的閃了一閃,誰知老鬼的手碰到我身上,忽地發(fā)出嗤一聲響,從他手上冒出一股白煙,老鬼咦的聲道:“怪不得摔你摔得這么重都沒昏過去,原來穿著件法衣�!�

    對啊,有法衣護身,還怕他個毛?我立刻就精神了起來,舉著八卦鏡對他道:“快放我出去,別跟我嘚瑟啊,我生氣是很嚇人的,一不小心就弄死你了……”

    “小東西,還敢嚇唬我�!焙鲇埔幌�,老鬼就到了我身邊,我感覺脖頸子一陣冰寒,整個人就被他提留了起來,老鬼咯咯笑道:“衣服碰不得,你脖子上沒有衣服吧�!�

    臥槽他大爺?shù)模阏f他都死這么多年了,怎么還這么奸詐?我很無語,陰寒侵體,感覺跟被關(guān)在了冰箱里似的,冷的我一個勁的打哆嗦,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次真撲街了,閉上眼睛等死,半天沒有動靜,薛老鬼也不把我放下去,脖子都快抽筋了,身上更是冷的不行。

    疑惑的睜開眼,老鬼威風(fēng)凜凜的站在那,像是再等李一靈前來,我很納悶,老鬼為什么不弄死我?更納悶他一個死了六十多年的老鬼為什么不愿意被超度?忍不住道:“老犢……我們好心超度你,為什么還要害我?”

    “老夫當(dāng)年帶兵縱橫東南五省,用得著你來超度?”薛老鬼的語氣冷冰冰,還帶著一絲不屑,我想起來薛老鬼活著的時候不是普通人,曾經(jīng)也是風(fēng)云人物,帶過兵,真正的軍閥,手掌大權(quán),心狠手辣的人物,不過是戰(zhàn)敗了,無可奈何從做了寓公。

    我又想起來他最后信佛,還辦了個佛社,既然從善了,要是勸勸他,是不是就能放了我?急忙道:“你不是皈依佛門了嗎?還辦了個佛社,棄惡從善,你今天做的這事,可不太友好啊�!�

    “咯咯……信佛,你以為老子真信嗎?不怕告訴你,老子這輩子只信自己,有刀則屠,無刀成佛,皈依佛門也是讓以往的仇家看看,老子信佛了,為以往的殺戮懺悔了,誰還好意思找我的麻煩?咯咯……沒想到,你還挺相信……”

    臥槽,這個老不要臉的,竟然如此偽裝,我一直覺得自己臉皮挺厚,關(guān)鍵時刻也能不要臉,但跟這老畜生一比,哥們簡直純潔的像是一張白紙,事到如今,我已經(jīng)多少明白了這老犢子為什么不愿意被超度了,他心不誠,知道去了冥府沒他的好果子吃,所以賴在薛家大宅里,既然如此,那吳瓊花說的就是真話了,這老犢子……

    我很鄙視薛老犢子,但形式差強人意,還是想勸他放了我,對他道:“你要是不愿意被超度,躲起來就行了,抓我干什么玩意?”

    老犢子咯咯……陰笑,還沒等回答,門外傳來李一靈冷靜的聲音:“我來猜猜看,你看我猜的對不對?”

    李一靈終于是趕來了,我心頭一喜,抬頭去看,心理卻咯噔一下,李一靈的情形不太妙,他本來臉色就白,現(xiàn)在更是蒼白的沒有了一絲血色,就連嘴唇都成了白的,臉頰上不斷有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不停滾落,身軀看上去十分虛弱,腳下輕浮,只有那一雙眼睛,仍是黑亮的嚇人,沒有絲毫變化。

    李一靈這個樣子能救得了我?不知為什么我心里忽地一酸,死就死了吧,不能把李一靈拖下水,哥們雖然膽小,還沒活夠,但也是個講義氣的,忍不住朝他喊:“小哥,你快走,等你恢復(fù)了來給我報仇!”

    李一靈看也不看我一眼,雙眼緊緊盯著薛老鬼,沉聲道:“念珠是件高僧加持過的法器,上面有慈悲的法力,你死的時候,鮮血濺在了念珠上,念珠的慈悲之力將你的魂魄護住,把整個薛家大宅籠罩在其中,這也是為什么你和吳瓊花和你那傻兒子死了,變成了戾鬼,卻沒有鬼差來抓,它們也出不去的原因,我說的對嗎?”

    薛家老鬼咯咯陰笑,也不說對不對,李一靈不用他回答,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本心兇惡,殺人太多,報應(yīng)太大,念珠的慈悲力根本化解不了你的惡果,但念珠畢竟沾染了你的氣息,還是保護住了你,而你也不愿意踏上陰陽路,因為你作惡太多,知道到了冥府沒有你的好果子吃,所以你很安心的躲在宅子里�!�

    “隨著一年年過去,你身上的兇氣越來越重,感覺鬼差已經(jīng)奈何你不得了,你想要出去,卻發(fā)現(xiàn)念珠的慈悲力在,你就永遠也不可能出得了大宅,你這樣的梟雄,當(dāng)然不甘心永遠被困在這里,于是你想出了一個辦法,把念珠污濁了,你就可以逃出大宅,在人間游蕩,而當(dāng)年死在薛家大宅里的那些人,魂魄不散,變成鬼后,都被你一個個的吃了,我說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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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章撞撞球

    鬼能吃鬼?我聽得這叫一個好奇,頓時就覺得脖子沒那么難受了,等著李一靈繼續(xù)說下去,李一靈卻突然沉默了起來,薛老鬼鬼咯咯陰笑道:“你說的沒錯,宅子里那些鬼都被我吃了,沒什么不能說的,它們除了我家下人就是我的仇人,吃了也沒什么不對,念珠上的慈悲力被冤煞之氣沖撞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兩個,我不想跟你為難,只要你把最后兩個給我送過來,我就把你兄弟放了,你看如何?”

    我能活到現(xiàn)在,薛老鬼一直不動手,原來是在等李一靈拿吳瓊花和他那個傻兒子來換,逼退我和李一靈,他吃了傻兒子和吳瓊花后,就有力量將剩下的兩顆念珠上的慈悲力沖掉,他就可以逃出被困了幾十年的薛家大宅了。

    薛老鬼如此狠毒,竟然連兒子和兒媳婦都要吃了,真是個老畜生,我一邊暗罵薛老鬼是個畜生,同時也很納悶,這么多年了,薛老鬼為什么不抓了吳瓊花和傻兒子吃了,非得要等李一靈困住了他倆,劫持我了來交換?

    難道是薛老鬼一直抓不住它倆?還是他把所有的鬼都吃了后,感覺到孤單寂寞冷,留著兒子和吳瓊花最后吃?我正在胡思亂想,李一靈毫不猶豫的道:“好,就這么說定了,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和你傻兒子和吳瓊花更是沒什么交情,我去把它倆給你帶來�!�

    李一靈如此痛快答應(yīng)了薛老鬼的條件?可不像他的風(fēng)格,我楞了一下朝它看去,就見他眉頭向上挑了一挑,似乎是什么暗號,我立刻就明白了這小子是在用緩兵之計,李一靈看了看我,轉(zhuǎn)身就走。

    我以為他很快就能回來,沒想到走了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我被薛老鬼提留在手里,身上都冷的冒白煙了,多哆哆嗦嗦的道:“都談好條件了,你把我放下來一會唄,我快凍成冰棍了。”

    薛老鬼哼的一聲把我放下來,一只手卻還掐在脖頸子上,我也沒辦法,只能是任由他掐著,又等了那么三五分鐘,李一靈彎著腰,貓一樣的走了進來,手上拽著一根細細的紅繩,身后拉著兩個被紅繩捆綁的跟粽子一樣的吳瓊花和傻鬼。

    走到離被念珠罩起來的圈子三米左右的距離,李一靈停了下來,輕輕退到兩個鬼物的身后,這兩個鬼東西感覺到了不妙,呲牙咧嘴的掙扎,身上不斷冒著黑氣,李一靈沉聲對薛老鬼道:“我把它倆帶過來了,可以交換了。”

    “你把紅繩放到圈子外,退到門邊去。”薛老鬼對李一靈很是忌憚,李一靈卻是異常聽話,把紅繩小心放到念珠黑氣籠罩的邊緣,后退到門口,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薛老鬼,薛老鬼得意的咯咯……陰笑,竟然沒有放我離開的意思。

    李一靈退到門邊,突然一抬手,中指還套著一根紅繩,沉聲道:“你不放了我兄弟,我還能把它倆拽回來,你信不信?”

    薛老鬼的笑聲戛然而止,我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陰氣很是濃郁,知道他是生氣了,生死關(guān)鍵時刻,我急忙提醒薛老鬼:“他脾氣不好,生氣了連老太太都打,說到做到,你最好還是聽他的�!�

    薛老鬼陰森森的看了看我,又陰森森的看了看不動聲色的李一靈,對著懸浮在空中的念珠吹了口氣,一口陰氣吹出來,念珠滴溜溜一轉(zhuǎn),在所有漆黑如墨的珠子串上,有兩顆并沒有變黑,仍是醬紫的木頭顏色,不過在黑氣的遮掩下,很難看的出來。

    傻子都知道這兩顆還沒變黑的珠子必然是放我出去的缺口,我很想趁薛老鬼不注意竄出去,奈何這老畜生奸猾無比,一只鬼手始終在我脖子上,慢慢推著我走到念珠邊緣,藏身在我身后,到了邊緣,他朝地上的紅繩吹了口氣,那紅繩就到了他手中,他拽著紅繩,先是把吳瓊花拽了進來,然后一點點的把我往外推,當(dāng)推我到邊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對一靈道:“一起放手!”

    李一靈點點頭,舉了一下紅繩,薛老鬼十分謹慎,喊了個一二三,當(dāng)看到李一靈松手放掉紅繩的時候,使勁把我朝外一推,我踉蹌就朝李一靈跌了出去,力道很大,根本無法控制身體,很明顯這是薛老鬼故意的,他還是提防著李一靈。

    我很想控制住身體,但全身凍的僵硬,身體不聽使喚,何況也沒經(jīng)驗,畢竟交換人質(zhì)這種事只在電視上看到過,我特媽還是個升級版,竟然被一老鬼給綁架了交換人質(zhì),跟誰說理去�。�

    我情不自禁的朝著李一靈撲了過去,李一靈眼睛一亮,朝我張開了手,似乎是要將我接住,我當(dāng)時就有一種見到了親人的感覺,這叫一個內(nèi)心火熱加委屈,眼見著李一靈就要接住我,這小子突然朝我使勁一扒拉。

    我立刻就摔到一邊去了,李一靈右手上的金剛杵猛然朝著那兩顆還沒染成黑色的念珠上甩了過去,黑暗中一道金光閃現(xiàn),啪!一聲脆響,打在一顆念珠上,金剛杵上面的法力感染了兩顆還沒染黑的念珠,產(chǎn)生一股奇異的法力波動。

    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像是一股超聲波,念珠上面的黑氣頓時被逼退,從半空中跌落下來,薛老鬼沒料到會有這般變故,尖叫一聲去拉紅繩,誰知李一靈動作快的嚇人,在金剛杵飛出去的同時,跟魔術(shù)師似的,手中又多了一張黃符,跟在金剛杵后面,當(dāng)念珠露出空隙的時候,黃符朝著薛老鬼激射而去。

    李一靈算計的恰到好處,薛老鬼想不到李一靈比他還奸猾,立刻就吃了大虧,被黃符打在身上,倒退著飛了出去,操蛋的是,他身后是開著的窗戶,忽悠一下的飄出了屋子,然后掉在地上的念珠也一下子就飛了出去。

    李一靈快速竄了過去,撿起地上的金剛杵,朝我大喊一聲:“別發(fā)傻,抓住紅繩,別讓它們跑了……”喊聲中,抓著金剛杵一躍而起,從二樓的窗戶跳了出去,臥槽,老式的建筑,樓層都高,至少有三四米的高度,李一靈想都沒想就跳下去了,這勇氣,實在令我贊嘆。

    我楞了楞神,急忙跑過去撿起地上的紅繩,使勁拽著,探頭朝樓下看去,就見李一靈揮舞著金剛杵追在薛老鬼的身后,我剛想喊兩嗓子助助威風(fēng),紅繩猛地向后一拽,差點把我拽了個跟頭,回頭一看,吳瓊花和那傻鬼使勁在掙扎。

    我嚇了一跳,使勁拽著紅繩,發(fā)現(xiàn)這兩個鬼東西被綁的很結(jié)實,只能胡亂掙扎,掙不脫紅繩的捆綁,頓時也就有底氣起來了,又怕這兩個鬼東西跟薛老鬼一樣從窗戶跳出去,急忙把紅繩拴在了手腕上,努力把窗戶關(guān)上。

    關(guān)上了窗戶,我忍不住松了口氣,起碼這兩鬼東西飄不出去了,那老鬼也飄不進來,暫時安全了,一口氣還沒等松完,我突然就被拽了個踉蹌,回頭一看,傻鬼跟僵尸似的在哪蹦呢,他一蹦我就被他拽的一動。

    我使勁一拽紅繩,大聲罵道:“別特媽蹦了,老實點!”

    話剛說完,吳瓊花猛地朝我撞了過來,我以為它倆身上被紅繩綁著,起不了什么幺蛾子,還是小看了戾鬼的能耐,它們在李一靈手上的確是沒有辦法,換了我就不一樣了,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眼睜睜看著吳瓊花撞到了身上。

    我閃過一個念頭:這鬼娘們是要附我身!接著就見身上的藍色中山裝閃過一道特別隱晦的光芒,吳瓊花一聲鬼叫,倒飛了出去,那鬼娘們不知道我身上中山裝的厲害,使勁撞我吃了大大虧,但我手腕上系著紅繩,這玩意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無比結(jié)實,非但沒有斷折,反而慣性之下把我?guī)У娘w了出去,我一飛出去,又帶動傻鬼,三個跟滾地葫蘆一樣在地上滾了滾。

    暈頭轉(zhuǎn)向的我剛站起來,吳瓊花仿佛找到了竅門,忽悠一下子又朝我撞了過來,我就納悶了,哥們身上穿著中山裝呢,你又附不了我身,又撞不壞我,怎么還傻乎乎的朝我撞?我急忙去躲,身后傻鬼見吳瓊花撞我,怪叫一聲也撞了過來。

    我躲開了前面的吳瓊花,沒躲開后面的傻鬼,幸好有中山裝護身,沒有咋地,卻被他撞得忽悠一下飛了出去,還沒等落地,那邊吳瓊花猛地也朝我撞了過來,我雙腳還沒等落地呢,就又被撞飛了,然后那傻鬼又撞了過來……

    兩個鬼東西被紅繩綁的跟粽子一樣,手腳都不能動,但人家能飄,雖然我身上穿著中山裝它們附不了我身,還得被反彈出去,拿我無可奈何,卻是能撞我,反彈的力道對它們管用,對我也管用,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一招很是陰損,此時的我像是一個撞撞球,被人撞來撞去的,根本落不到地上,而且頭很暈,身上被撞的很疼。

    我就在兩個鬼物中間,來來回回的被撞來撞去……撞得是全身疼痛,頭暈眼花,這叫一個惱火,不帶這么欺負人的吧?把老子當(dāng)球耍了這是?憤怒之下,狠心咬了下舌頭,咬出血來,劇烈的疼痛,讓我精神振作了一下,朝著吳瓊花呸的一口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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