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我的確有想要的東西。”

    沈既白像是早已了然，居高臨下地說：

    “隨你開價(jià)�！�

    我往前兩步，伸手抓住了他脖子上的玉觀音。

    那年沈父剛認(rèn)了他，丟給他這個(gè)半死不活的小公司。

    他心里慌得厲害，逼著自己要做出一點(diǎn)成績出來。

    我四處幫他找客戶拉單子。

    在酒桌上陪了半個(gè)月，拿下訂單的那天，胃穿孔上了手術(shù)臺。

    那是我第一見沈既白那么慌。

    他不知道在趕來的路上摔了多少跤，身上臉上都是泥和血，模樣看著比我還要慘。

    卻拉著我的手，哭得像個(gè)孩子：

    “音音，你是不是特別疼？”

    我住了幾天院，他就守了我?guī)滋臁?br />
    手術(shù)之后麻藥沒過時(shí)，我使勁地喊他的名字。

    我喊一次他就答應(yīng)一聲，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等我醒來的時(shí)候，他嗓子啞得出不了聲。

    護(hù)士笑著說：

    “你睡著了，他還一直說個(gè)不停，安慰你別怕，說了多少遍你聽不見，他都不肯停�！�

    “說是怕你做噩夢，聽著他的聲音能安心點(diǎn)�！�

    “有這么愛你的男友，你可真幸福�！�

    那時(shí)候的沈既白多愛我啊。

    出院那天，他消失了一整夜，第二天回來的時(shí)候，膝蓋和額頭都是血淋淋的。

    卻咧著嘴笑得像個(gè)智力障礙者，給我戴上了一塊玉牌。

    然后拿著另一塊讓我給他戴上。

    “人家都說，這家寺里的玉牌靈得很，能保一生平安康健�！�

    “尤其是讓愛人親手戴上，會更靈驗(yàn)，音音，戴上了它，我們就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多可笑啊，他口中的長長久久。

    不過七年。

    眼淚一顆一顆地砸向地面，我直視著沈既白。

    看他的眼神從不屑變成慌亂。

    “沈既白，我要這個(gè)�！�

    “七年相伴，用這個(gè)來抵�！�

    一用力，他痛呼一聲，鏈子的搭扣被我扯斷。

    原本，這玉牌是用不起眼的繩子綁著的。

    后來沈既白嫌棄繩子難看，拉著我換成了金鏈。

    貴重了，也變脆弱了。

    我把自己的玉牌也扯了下來。

    看見我揚(yáng)起的手，沈既白一下慌了神。

    “周音，你別……”

    可兩個(gè)玉牌已經(jīng)被我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玉碎人難全。

    沈既白，這次我們是真的到此為止了。5

    我渾身都在發(fā)抖，雙腿幾乎撐不住身體。

    劉娜挽住我哽咽著說：

    “周音，我送你�！�

    我倆其實(shí)之前在公司，因?yàn)楣ぷ饔羞^許多次爭執(zhí)。

    沒想到最后，是她給了我最后的體面。

    身后聲音嘈雜，沈既白追過來了兩步。

    可肖瀟尖叫了一聲，捂著心臟喊：

    “哥哥，我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