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周文博在電話那頭又說了些什么,小寶笑得更開心了。
姜晚無奈地?fù)u搖頭,心里卻也有著一絲欣慰,聲音里責(zé)怪的意味少了很多,“你別老是慣著小寶,他現(xiàn)在都不聽我話了�!�
聽到姜晚的聲音,周文博的聲音更溫柔了,同時也有些擔(dān)心,“你要回去應(yīng)該提前跟我說一聲的,我至少可以安排人接機(jī)。”
姜晚不想麻煩周文博,這些年周文博一直在他們身邊打轉(zhuǎn),她不是不知道周文博的意思,雖然周文博說是想贖罪。
“不用多長時間的,就找到醫(yī)生預(yù)約好手術(shù),然后把這邊交給姜蘇后,我就帶小寶回來�!�
周文博沉默了下,“周京越訂婚了你知道吧?”
姜晚知道周文博在擔(dān)心什么,“你放心,我知道的,他在港城我在深城,我們不可能再見的。”
“我怕的是阿姨,她對你恨之入骨,如果知道你回來了只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第176
章
三年不見
“我知道,我們不會見面的�!�
等周小寶和周文博打完電話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diǎn)多了,姜晚睡不著,目光落在窗外。
漆黑的夜里唯有她們房間的一盞燈閃爍著溫和的暖光,照在周小寶白嫩嫩的小臉蛋上,耳邊有些紅痕,是他耳邊墊著手機(jī)聽著周文博講故事印出來的。
周小寶是上天給她的恩賜,生他的時候沒怎么痛苦,生下他后他也不怎么吵鬧,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
“謝謝你小寶�!�
姜晚給他拉上被子,又把人往被窩里扯了扯。
……
為免夜長夢多,天剛亮,姜晚就帶著一家四口人去了郊外提前訂好的民宿。
民宿的主人是一對老夫妻,看到姜晚幾人都是女孩子,熱情的很。
在民宿老板的盛情難卻下,幾人和老板一起吃了一頓飯。
安頓好家里人,姜晚帶著安女士馬不停蹄地趕去了“深安醫(yī)院”,因?yàn)槭侵芰�,醫(yī)院看病的人很多,姜晚提前預(yù)約了他三點(diǎn)的專家號。
可等到姜晚她們的號快到的時候,突然被宣布說今天有個緊急客人有特殊情況,原本預(yù)約的時間都需要再重新預(yù)約。
“沒辦法這個病人是我們許教授主治,不過各位也不用擔(dān)心,許教授說了,因?yàn)樗脑驅(qū)е履銈兊膶<姨栠^時,現(xiàn)在在我們這里登記姓名和預(yù)約號碼,不僅免除專家號的掛號費(fèi),還可以優(yōu)先獲得許教授其他時間的預(yù)約。”
這話一出,原本忿忿不平的眾人又都沸騰了,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的沖向前臺登記姓名。
一個推著重物的男人從斜后方撞過來,姜晚踉蹌著后退,頭撞上了冰涼的立柱,額角傳來鈍痛,她抬手摸到溫?zé)岬囊后w。
消毒濕巾在她的袋子里,但她一只手拉著安女士,另外一只手騰不出手去拿袋子里的紙巾,反而袋子被人群擠了一下——裝了文件的袋子從她手上脫落,順著斜坡往下滑。
目光中,一只黑色皮鞋突然抵住了滑下去的袋子,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抓住了米白色的帆布袋,深灰色西裝袖口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藍(lán)寶石袖扣在頂燈下折射出冰川般的光。
姜晚的目光順著那只抓住她袋子的手往上,落在了它主人的臉上,一句“謝謝”卡在了喉嚨。
看她發(fā)呆,周京越神色淡淡,"三年不見,連句謝謝都不會說了?"
他的嗓音微微沙啞,漆黑如曜石的眸子閃動著光澤,似笑非笑,低沉的尾音蘊(yùn)含著危險的氣息。
血液在耳膜間炸響,姜晚渾身僵硬,走廊上有風(fēng)經(jīng)過帶著暴雨的濕氣,因?yàn)榘さ媒腥说暮粑湓谒慕廾�,那些沉在記憶深處的畫面突然�?fù)蘇,平江公寓里這雙手是如何捧著她的臉,將溫?zé)岬臍庀⒁豢谝豢诙蛇M(jìn)她的唇間。
"周京越。"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從深水里浮上來,帶著經(jīng)年不見天日的銹跡。
周京越俯下身,眉骨在眼下投出濃重的陰影,記憶里總含著笑意的桃花眼結(jié)了層冰,曾經(jīng)為她洗手做飯的手指上挑著帆布袋的帶子——緩緩遞了過來。
"姜小姐還記得我?"
姜晚伸去接袋子,他卻突然松開了手里的袋子,袋子砸在地上發(fā)出空洞的回響,里面的東西嘰里咕嚕滾了一地,他頓了頓,目光在姜晚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我大哥他不陪你來嗎?"
窗外,暴雨傾盆,雨水順著玻璃穹頂蜿蜒而下,姜晚沒說話蹲在地上撿東西,安女士入院記錄就在周京越的腳邊,姜晚剛要撿起就被那只黑色的皮鞋踩了過去,頭也不回地去了走廊深處……
看著周京越遠(yuǎn)去的背影,姜晚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消毒濕巾被扯開,酒精滲入額角傷口時,她好像又回到了訂婚上水晶燈爆裂的那天。
那天他的手溫柔地覆在她眼睛上,聲音沙啞卻很溫柔,“別看,別怕�!薄�
登記好姓名和電話,姜晚帶著安女士下樓,電梯里他們四目相對,姜晚的目光卻落在了他身邊,一個漂亮溫婉的女孩子。
女孩子看起來文文靜靜的,透著一股子斯文大氣的美,姜晚聽說過她,她就是秦家那位被人販子拐走的大小姐秦詩雅。
秦詩雅算不上最美,但氣質(zhì)上絕對是碾壓了秦詩雨幾條街,看到姜晚和安女士進(jìn)來,她甚至貼心地開口問:“你們要去幾樓,我可以幫忙按一下。”
“一樓,謝謝�!�
“不客氣�!�
他們?nèi)サ氖堑叵乱粯�,�?yīng)該是車停在地下一樓,姜晚帶著安女士規(guī)規(guī)矩矩的縮在一個角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偶爾抬頭,周京越的目光都在秦詩雅身上,桃花眼里帶著令人心悸的溫柔和笑意。
電梯空間很大,姜晚卻覺得窒息,幾層樓梯的速度,姜晚卻覺得好像過了幾個世紀(jì)一樣,耳邊是周京越和秦詩雅刻意壓低的談話聲。
“阿越做完這一次復(fù)查,下次就可以等一個禮拜再過來了吧?”
“嗯。”周京越對她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像一片柔軟的羽毛落在人的心臟上,“每次都讓你陪我過來檢查辛苦了�!�
秦詩雅嬌羞地垂下頭去,“阿越見外了,你幫了我那么多,我才幫你一個小忙而已�!�
耳邊兩人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姜晚聽在耳里如坐針氈,一直到電梯門“叮咚”一聲打開,姜晚才如釋重負(fù),帶著安女士出了電梯門。
安女士卻在出電梯門后突然回過頭看了周京越一眼,而后面色古怪地看著周京越,“小寶怎么一下子這么大了?”
姜晚面色微變,趕緊拉住安女士就走了,希望周京越聽不懂剛才安女士的話。
安女士被姜晚拉扯著一路往前,一直到門口才松了口氣,“媽,以后別和陌生人說話,他們都是壞人�!�
安女士不解,“小寶也是壞人嗎?”
看來安女士把周京越認(rèn)成小寶了,姜晚趕緊給她解釋,“他不是小寶,小寶才這么大,你知道的人不可能一下子變這么大的�!�
“我知道了,所以他叫大寶�!�
第177
章
你是許教授
姜晚的號被安排到了明天,站在門口打車的時候,面前停了一輛銀灰色的邁巴赫。
駕駛室里秦詩雅探出頭,笑容滿面,“你們?nèi)ツ膬�?這會雨大不好打車,我順路送你們一程吧�!�
姜晚雨傘傾斜,目光在駕駛室的秦詩雅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后,最后落在了副駕駛的周京越身上,他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臉上是被打擾的不耐煩,低垂著眉眼,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落在車窗上,輕輕叩擊著。
聲音很低但也很溫柔,“不是要去吃飯嗎?等會遲到了。”
秦詩雅微微一笑,“出門在外大家都有難處,咱們能幫就幫一把吧。”
周京越不置可否,冷笑著瞥了姜晚一眼,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嘲諷,“你是不是知道我們要去取車,所以故意站在這里,等我們順路接你吧�!�
秦詩雅大概沒想到周京越會這樣說,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搶先開口:“阿越你別亂說。”說完后又對姜晚解釋道:“這位姐姐你別聽阿越胡說,他就是之前被女人騙過,所以才會……”
突然感覺自己說錯話了,秦詩雅緊張地看向周京越,卻看到周京越抿了抿唇,而后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自己手上戴著的金鏈,倒沒有出現(xiàn)黑臉的現(xiàn)象。
秦詩雅看了姜晚和安女士,小聲地替她們說話,“阿越,她們看起來不是這種人�!�
周京越目光從自己手腕上金鏈上抬起,眼神悠悠地落在了旁邊的姜晚和安女士身上,凝眉嗤笑一聲,當(dāng)著姜晚的面毫不客氣地開口:
“知人知面不知心�!闭f完又轉(zhuǎn)頭對秦詩雅,“雅雅你還是太年輕了�!�
秦詩雅不再說話,她再遲鈍也知道周京越討厭這個女人,也可以說是討厭所有的女人。
姜晚見狀識趣地開了口,“謝謝這位好心的妹妹,不過不用了,我們已經(jīng)打好車了�!�
話音剛落,邁巴赫的后面適時停下一輛黑色小轎車,姜晚看清車牌后,心里如釋重負(fù),“我們的車到了,不打擾你們了�!�
秦詩雅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朝姜晚友善地?fù)]了揮手然后搖上車窗,只一會兒,那輛張揚(yáng)又霸道的銀灰色邁巴赫便消失在了面前的雨霧中,帶著飛濺的雨水絕塵而去。
姜晚微微擰了下眉,想起剛剛周京越那個不耐煩的眼光,姜晚心里一陣陣收緊,收回目光后,姜晚扶著安女士上了車,心里卻怎么都平靜不下來。
回到家的時候,姜蘇抱著小寶正站在門口張望,看到姜晚和安女士下車,小寶揮舞著小手笑的很開心。
“媽媽,我要媽媽抱�!�
姜蘇把小寶塞進(jìn)姜晚懷里,看到小那張和周京越一模一樣的臉,想起今天安女士的話,后知后覺出了一身冷汗。
連安女士都能看出來周小寶和周京越一模一樣更何況是人精一樣的周京越,如果對簿公堂,姜晚沒有勝算。
“蘇蘇以后別帶他去大馬路上玩不安全,你帶著他在院里玩玩就行�!�
姜蘇點(diǎn)點(diǎn)頭從廚房端出來了飯菜,“你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做了,小寶還幫我剝豆子呢�!�
小寶小手舀起一勺豆子放到姜晚碗里,“小寶自己剝的,很甜�!�
姜晚在他的注視下吃了一口,“嗯真的好甜,我們小寶好乖啊,都可以幫姨姨做事了�!�
小寶聽到姜晚的夸獎,立刻像一只打了勝仗的公雞,昂首挺胸,臉上的笑容更也深了。
姜晚仔細(xì)端詳了小寶一番,發(fā)現(xiàn)他雖然和周京越很像,但是他的眉眼比周京越柔和多了,沒有周京越給人的那種鋒利感……
“媽媽愛你。”
小寶把臉埋進(jìn)姜晚懷里,“媽媽香香,小寶愛媽媽也愛爸爸,還愛姨姨和奶奶�!�
小鬼靈精,人不大卻把人情世故學(xué)了個明明白白……
姜晚的號排在第二天下午,當(dāng)她帶著安女士到的時候,剛好聽到了從許圳辦公室出來的病人們在說話。
“真是好不湊巧,許教授要去港城了,最近三個月都沒有空閑�!�
另一個安慰她,“沒事,至少許教授也給我們推薦了其他的醫(yī)生,就這樣吧。”
“可還是比較相信許教授……”
“行了行了,咱們胳膊怎么擰的過人家大腿,人家開出的價格是我們的百倍不止�!�
聽到這話,姜晚的心瞬間沉了下來,連忙走進(jìn)護(hù)士站詢問,得到了許圳確實(shí)要去港城的消息后愣住了。
許圳剛結(jié)束了上一位患者的咨詢,倒了一杯水正要喝,門口走進(jìn)來兩個戴了口罩的人,正是不想被人撞見的姜晚和安女士。
她來之前有看到過許圳的資料,但真實(shí)看到這名年輕教授,姜晚還是有些震撼。
“您是許教授……的助理?”
許圳將嘴里的水咽下,然后才抬起頭看向姜晚,“我就是許教授,你們這是……”
姜晚將安女士安置在椅子上后,從隨身拿著的帆布袋里面把資料拿了出來?
“許教授,很抱歉占用了您的休息時間,我就打擾您幾分鐘,我是您的學(xué)弟杰森醫(yī)生推薦過來的,聽說您最近三個月要去港城,能不能請您幫我媽做完這個手術(shù)�!�
許圳喝了口水,目光落在姜晚露出一半的眼睛上,他這個身份見過的美女沒有一萬也有幾千了,可像面前女人這么漂亮的眼睛,她是第二個。
姜晚怕許圳不同意,趕緊從口袋里拿出病歷本,“這是杰森醫(yī)生給我媽做的一些診斷和之前的病歷資料,杰森醫(yī)生說這種手術(shù)只有你有把握�!�
許圳接過資料看了一遍,看完后目光重新在面前的兩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當(dāng)然最主要的目光落在了安女士身上。
他是醫(yī)生幾乎很快就從安女士過于活躍的一些肢體動作以及清澈的眼神里判斷出來了她的初步情況。
而后又拿起資料翻了翻后面,看完后面色凝重,"子彈壓迫腦神經(jīng)引發(fā)的膠質(zhì)母細(xì)胞瘤,開顱手術(shù)成功率不到
30%。"
許圳保養(yǎng)得宜的手指敲在
PET-CT
影像上,"你這母親這情況太復(fù)雜了得盡快安排手術(shù),但你們來的不巧,我這邊剛答應(yīng)了港城一位患者的手術(shù)安排,你們?nèi)绻鍪中g(shù)的話得到三個月后去了�!�
第178
章
不會放過你
“等三個月?”姜晚手指緊了緊,安女士現(xiàn)在已經(jīng)頻繁地暈倒和流鼻血了,情況已經(jīng)不容樂觀。
“許教授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嗎?你也看出來了,我媽再不做手術(shù)會死的,求求你給安排一下手術(shù)吧,多少錢我都愿意出。”
許圳修長的手指放下了手里的紙,“這不是錢的問題,謝小姐我能體諒您對母親的那種心情,但是我這邊的客戶提前半年前就已經(jīng)約好了,她最近頻繁頭疼惡心,經(jīng)過初步診斷可能是腦癌。”
頓了頓那人又開了口,“謝小姐要是急的話,我們這邊還有好幾位其他的腦科專家,都可以優(yōu)先給到您這邊。”
“可我媽的病情很復(fù)雜,只有您能夠做這個手術(shù)了,實(shí)不相瞞……”姜晚哀傷地開了口,“在回深城之前,我們?nèi)チ撕脦准裔t(yī)院看過了,他們給出的手術(shù)治愈率都不會超過
10%。”
許圳惋惜地?fù)u搖頭,“這個我也愛莫能助,我已經(jīng)在休息時間破例給您媽媽做了檢查,也會推薦院里合適的醫(yī)生給安女士做手術(shù),希望謝小姐不要再為難我。”
外面還有其他患者,許圳開口送客,姜晚也沒有辦法,只是她沒想到下一個進(jìn)來的客人會是周京越和秦詩雨。
姜晚不禁有些慶幸自己今天戴了口罩,低下頭把口罩往上拉了拉。
周京越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正打算進(jìn)去,身邊的秦詩雅卻突然盯著姜晚開了口:“阿越,她是不是昨天咱們在電梯里遇到那位姐姐啊?”
周京越一副不想跟姜晚有任何關(guān)系的模樣,“不認(rèn)識的人叫什么姐姐,我們走吧�!�
秦詩雅看著姜晚,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她,雖然她戴了口罩。
看著兩人大搖大擺地進(jìn)去,姜晚才知道原來所謂的要回港城的病人就是周京越。
姜晚失魂落魄地坐在門口,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過去了,直到周京越和秦詩雅手挽手親密地走出來。
姜晚什么都沒想直接闖了進(jìn)去,正準(zhǔn)備脫掉醫(yī)生外袍的許圳頓了一下,隨后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謝小姐,我應(yīng)該跟你說過了,對于你媽媽的事情我也很遺憾,但是我會盡量安排最好的醫(yī)生幫你媽媽治療的。”
姜晚關(guān)上門,三步并做兩步?jīng)_過來直接跪在了許圳面前,“許教授,求求你幫我媽做個手術(shù)吧,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的,做完手術(shù)后你可以找其他醫(yī)生接手,求求你了�!�
許圳剛要開口說話,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姜晚感受到了一道強(qiáng)烈的視線投注在了自己身上,轉(zhuǎn)過頭就看到門外去而復(fù)返的周京越和秦詩雅。
沒想到會這樣狼狽地出現(xiàn)在周京越和他未婚妻面前,姜晚抿了抿唇,無聲拽緊了指尖,就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冷笑,一雙桃花眼里沒有什么情緒地開了口,聲音諷刺又涼薄。
“許圳,你這醫(yī)院改做佛堂了?跪下磕個頭就可以插隊(duì)了?”
許圳盯著姜晚,臉上有些不忍,“周先生說笑了,她其實(shí)也算不上插隊(duì),她媽媽也是我的患者�!�
周京越面色冷漠,“可是許教授你已經(jīng)下班了,你不是才答應(yīng)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許圳沒有察覺出周京越的臉色陰沉,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不好意思,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先走吧,我跟謝小姐解釋清楚就來。”
周京越的目光從許圳身上落到姜晚身上,面上有些不悅,“這位小姐,許教授已經(jīng)提前半年就和我們訂好了去港城的時間,雖然很惋惜但咱們總得講個先來后到吧�!�
姜晚沉默了下,秦詩雅目光看向周京越又看了看姜晚,她不明白為什么一向冷漠淡然的周京越會突然用這么咄咄逼人的語氣去說一個不認(rèn)識的女人。
“阿越,其實(shí)我們也……”
周京越制止了她的話,“詩雅!”
秦詩雅不再開口,只是目光看向姜晚帶著一絲憐憫,“這位姐姐如果真的很急的話,我讓許教授給你介紹幾個其他的專家號試試?”
“謝謝秦小姐好意。”姜晚也是有自己的自尊的,“不用了�!�
姜晚從地上起身,跟門口的周京越兩人擦肩而過,在姜晚走后,周京越的臉色愈發(fā)鐵青……
秦詩雅小心翼翼地抓住周京越的手臂晃了晃,“阿越你沒事吧?”
周京越從她手里抽回手,“我去下洗手間�!�
秦詩雅看著被周京越推開的手愣了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周京越已經(jīng)沒了背影。
秦詩雅尷尬地對著許圳笑了笑,“阿越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可能最近情緒有點(diǎn)上頭�!�
姜晚在洗手間擦干眼淚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暗影處有個人影正斜斜地靠在墻邊,似乎在等著她。
姜晚別過頭去不想理他,準(zhǔn)備直接離開,周京越卻突然伸出手?jǐn)r住了她的去路。
被他抓住的手腕幾乎要被捏碎骨頭,她聞到了他身上消毒水的氣息——三年前的事故太嚴(yán)重,時至今日他依舊需要每周抽一天按時去醫(yī)院復(f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