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不找他們，但你能吸引他們找你�！�
“你盛名在外誰敢要我。”
席聞樂笑起來真的好看，時音被他在唇上親一下。
總校的考試比分校晚三個星期，所以和他幾乎要分離一個月，她那晚枕著他手臂說話，或者聽他說話，再或者不說話，被他壓著親。
在她的床上，那種感覺有多奇妙她難以形容，只知道被他親的時候，手腕被他握著壓在頭頂?shù)臅r候心跳快到要死掉，幸虧她還有一些理智，接近底線的時候迅速扭頭，兩人都喘氣，她側(cè)身睡，將激吻中散開的幾個衣領(lǐng)扣子扣上，席聞樂撐著手臂，從桌旁拿冷水喝，半分鐘后呼吸才緩下來，他看枕上的她：“還敢不敢讓我過夜？”
“說得好像你會對我做什么�！彼眍^發(fā)。
“我會�！�
時音手指停頓一下，他立刻笑：“怕�！�
“席聞樂！”回身拍在他肩上，他剛放手的杯子因此碰撞到床頭柜上的相框，相框啪一聲掉到她那側(cè)床沿的地板上。
他低頭看，時音的反應(yīng)很大，一看到就俯身去拿，他同時也準(zhǔn)備拿，兩人不同位置的相同動作導(dǎo)致時音的后腦被他肩膀撞到，前額又被動地磕到床頭柜角，相框雖然抓到了但腦袋也疼到不行，席聞樂和她的手同時捂到她額頭上，她抱相框他則抱她。
她眉頭皺著，被他拉坐進(jìn)懷里，他一直替她揉，時音撩長發(fā)，問：“有沒有紅？”
“紅了�！�
她抿唇，可是相框就在這時候唰一記被他抽掉，他迅速看一眼，看到寫滿他名字的紙張，時音也迅速起身，但腰部被他手一拉重新坐下，他回頭就親她，親得她呼吸也來不及，直把腦袋仰起來，這一陣短暫狂熱的效果是剛才纏綿的十倍多，他離開后看她的眼睛：“這個送給我�！�
時音花了十秒來緩神，然后轉(zhuǎn)身躺進(jìn)被子，悶聲回：“你拿去吧�！�
他看不到的角度她臉很紅，頭一次弄成這個樣子，整顆心都被撓得火熱，只能閉眼睡，不能再多給他一點(diǎn)。
那會兒已是凌晨三點(diǎn)。
好燙。
早晨，F(xiàn)ancy敲門。
一夜沒睡夠，時音被這聲響弄醒時感覺大腦缺氧，好不容易才起來，他仍在睡。
她特意輕聲下床，到房間口時將門微開一些，F(xiàn)ancy在外說：“小姐，早餐好了。”
“現(xiàn)在幾點(diǎn)？”
“八點(diǎn)�！�
“老爺回來了嗎？”
“回來了。”
時音點(diǎn)頭，讓Fancy先下去，等關(guān)上門后去浴室換衣，聲響都盡量弄到最小。
……
這個點(diǎn)，慕母正和慕羌一起用早餐。
時音從二樓走下，F(xiàn)ancy替她抽開芝愛位旁的椅子。慕西尉喝著咖啡看她一眼，她拿白土司涂果醬，咬一小口，與他視線相對時，他轉(zhuǎn)注意力喝咖啡，她就繼續(xù)喝果汁，一套動作慢慢悠悠，臉上素妝，模樣清清凈凈。
這樣子的她被慕羌掃過一眼，慕母正在聊這個月的家庭計劃，他直接打斷慕母的話題，向著時音命令：“上樓換件衣服，你要去送他�！�
慕母不由停頓，時音放吐司：“媽你說北頎什么時候來？”
這是接了慕母剛才的話題進(jìn)而無視慕羌，慕母打量慕羌，迅速笑了笑：“三天后�！�
“正好我和芝愛考試結(jié)束，可以好好陪她玩，哥也是�！�
說著看慕西尉，慕西尉低頭哼笑一聲：“把她帶得遠(yuǎn)點(diǎn)不要客氣�！�
分散話題的效果達(dá)到了時音就不再理他，繼續(xù)喝果汁，芝愛喝牛奶。
但是慕羌就像她無視他的話一樣無視了上個話題，動手指招來Fancy：“帶小姐上樓，讓司機(jī)備車，半小時后送她去。”
他嘴上不說去哪里，但誰都知道他想她去哪里，時音不起身，仍在吃早餐，F(xiàn)ancy無法做出動作，客廳氣氛開始僵化。
這時大門外傳來動靜——栗智帶著席家的車隊到了。
這出乎人意料，栗智下車后候在階口，不管慕母再三請也不進(jìn)大廳，神情依舊倨傲清冷，時音看她，她向屋子內(nèi)的時音微鞠一躬，慕羌很快壓低嗓音命令：“上樓，換衣服，去送他！”
他以為栗智的車是來接她的，時音心情終于被破壞，砰一聲放刀叉，與慕羌兩人目光相對，氣氛緊張一觸即發(fā)的時候，樓上忽然一聲叩墻響。
芝愛抬頭看，慕羌也抬頭看，他在看到的那秒神色一變，轉(zhuǎn)看時音，時音不理，他迅速從座位起身朝樓上恭敬的點(diǎn)頭，慕母趕緊迎到慕羌身旁，慕西尉也在慕羌示意下起身，最后只有時音坐在原位不動，除她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迎著席聞樂下樓，門外的栗智吩咐司機(jī)開車門。
前一刻還睡得熟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穿戴整齊，一路理著袖口下樓，目不斜視，慕羌要留他早餐，他充耳不聞，只到時音那兒俯身在她側(cè)額親吻了一下，又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時音點(diǎn)頭，他接著才到慕羌跟前，慕母回避。
兩人說了一些生意上的事，主要是席聞樂說，慕羌聽。慕羌雖然私底下被給過警告，但只要時音與席聞樂在一起一天，他面上仍舊是席家龐大樹蔭下的受益人。
他們說的時間不久，之后席聞樂出大廳，時音送他到門口，他臨走在她耳邊囑咐：“你再去補(bǔ)個覺。”
“恩。”時音點(diǎn)頭，隨著他下樓梯，放開他的手。
他走了。
她一直看著車影消失，心里感觸很多，有甜有苦多味參雜，但與過去的十幾年比起來，現(xiàn)在這一刻的自己才算真正活了，真正像一個少女，有血有肉。
轉(zhuǎn)身時和慕羌看一眼，他的野心早已被剛才席聞樂所說的內(nèi)容填滿，已經(jīng)滿意，不過問昨晚她和他之間的私密事，這樣，一家人都不說話，時音獨(dú)自上樓。
但有一個人跟在她身后。
時音走得快，身后腳步也一直緊跟，她進(jìn)轉(zhuǎn)彎口后速度加快，后面的速度同樣加快，一直跟著時音到她臥室門口，在她準(zhǔn)備關(guān)門時啪一聲將門擋住，兩人面對面，時音放手后退，慕西尉進(jìn)房。
“停�！彼⒖讨钢块g的門口，“你只能到這里�！�
“你們有沒有？”
“哥真是急爸所急�！�
“有沒有？”
慕西尉再次問，時音刻意沉默的階段內(nèi)他站著不動，直到他低頭看門口，照著時音指示后退一步，她才慢慢回答：“沒有�！�
說著上前握門把：“他很尊重我。”
然后就當(dāng)著慕西尉的面關(guān)房門，但他在即將合攏之際又用手擋，他隔著門縫問：“你真心喜歡他？”
“對，所以我要為他守身，哥從今天起好好適應(yīng)你的兄長身份。”
“好！”
慕西尉的反應(yīng)略微出乎時音的意料，他答應(yīng)得又快又堅定，她的門被他硬掰開，特意伸了個手進(jìn)來：“祝你幸福我的妹妹�！�
時音被推得后退一步，在原地調(diào)整呼吸，看他的手，再看他，兩人安靜相對，他直勾勾盯著她。
猶豫整整半分鐘，將手給他時就噗一聲被拉進(jìn)他懷里，慕西尉以哥哥的名義抱她，在她后背重重拍三下，時音咳嗽，緊接著講：“我跟你的事不許說出去。”
“不說。”
“你發(fā)誓�！�
“我發(fā)誓�！�
“發(fā)毒誓�！�
“只要泄露了一句就不得好死�！�
松開擁抱，她說一句“謝謝”，與他目光交流都沒有，砰一聲將門關(guān)上，背靠門閉著眼睛。
門外沒有了聲音。
靠著門板緩緩坐下，時音撐著額頭，皺眉閉眼。
結(jié)……束了。
而另一段，也開始了。
戀愛是幼稚的，無論頭腦多清晰的人，總會在某段時間碰上一個連最無聊的游戲都能一起玩得津津有味的人，這過程里甘愿被對方束縛，甘愿被管，甘愿全盤告知自己每一個24小時的所有行蹤。
遠(yuǎn)程戀愛也不覺得辛苦。
在與席聞樂同睡的那一晚就說好了往后一個月怎么過，她會在早起時拍一張自己的照片給他，午餐時發(fā)精心做好的便當(dāng)照，放學(xué)后就視頻通話，他也會打電話過來，通常都算準(zhǔn)在她考試的休息期間，他乖乖報告他的一天日程，時音笑著聽，關(guān)系好到仿佛明天就要嫁給他。
兩人都徹徹底底被對方馴服了。
他走后第三天，學(xué)�？荚嚱Y(jié)束，時音從出教室時腳步就比別人的快，友佳喊：“時音去逛街吧！”
“不去。”她在學(xué)生群中倒走，長卷發(fā)順風(fēng)微揚(yáng)，“有事�！�
“哦！！”友佳曖昧地大聲回，女生們都笑，她也笑，和她們揮手再見。
她走后，友佳不住向周圍人低聲說：“時音戀愛中的樣子真是漂亮啊，真漂亮啊�！�
……
回到慕府，第一件事就是關(guān)房門坐上床打開筆記本，席聞樂已經(jīng)等著了，視頻背景是教室后墻，他坐在課桌上，四周嘈雜，該是剛下課，時音問：“還沒放學(xué)？”
他點(diǎn)頭：“考得怎么樣？”
“全A沒有問題�！�
他笑，時音盤腿坐起來，特意用手撥頭發(fā)：“你看我�！�
他看。
“找不同�！�
他找得并不費(fèi)力：“指甲�！�
時音開心，新做的指甲色調(diào)浪漫，像落著一片片小雪花，她撐著臉頰問：“襯不襯我？”
“你怎么弄都漂亮�！�
“那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賺到。”
“現(xiàn)在就想娶你回家�！�
她被哄得心情好，一直在笑，之后讓他等一下，從包內(nèi)拿家庭作業(yè)放到鍵盤上，他這時正好也有電話，時音讓他先接電話，他臨走時將屏幕下壓，她這邊的畫面就只看得到課桌桌面，以及那端傳遞過來的教室喧囂聲。
……
……
……
明御總校。
席聞樂出教室時，有一個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女伴在和她說話，她將食指放嘴唇上，四周女伴一一不再出聲。
教室依舊喧囂，他在陽臺聽電話，湯浩不在，嚴(yán)禹森也不在，這個人慢慢走到他的位置，女伴們看她，她笑的時候唇角微微勾，作噓一聲，直到女伴們都安靜，她才用手指摁著攝像頭抬起屏幕。
時音這邊，筆記本上畫面忽地黑，她正低頭翻作業(yè)，沒有察覺。
總校，女生靜靜地看屏幕，邊看，邊坐下來，疊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