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時天沒有穿鞋,腳掌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未發(fā)出任何響聲,他繞過床輕手輕腳的走到古辰煥躺下的那一邊,剛想去拿古辰煥的衣服,腳底刺進了碎玻璃,猛然傳來一陣劇痛。
時天疼的額間滲出冷汗,月光稀薄,房間內(nèi)光線幽暗,時天不知道被古辰煥摔碎在地上的杯子碎片都濺在什么地方,只好忍著痛繼續(xù)向前走,可又一步踩在了碎片上。
腳底流出粘膩的血液,時天依舊一聲不吭,他輕拿起古辰煥放在床邊椅子上的衣物,然后從里面摸出了他想要的東西,槍!
時天興奮不已,他望著手中漆黑的家伙,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最后將槍口猛的指向床上的人。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時天扣動了扳機。
可傳出的,卻是嘎達一聲空響。
槍里,沒有子彈!
古辰煥突然坐起身,伸手打開了房間的燈,突來刺眼的光線,時天下意識的抬手去遮,等緩過神拿開手臂時,已然發(fā)現(xiàn)古辰煥高大的身軀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眼前,迎著光線,古辰煥的冷峻的五官透著股詭異的肅殺之氣。
時天望著手里的槍,苦笑一聲,也是,他總把殺古辰煥這件事想的那么天真,卻從來沒有想過,古辰煥這種恐怖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在恨他的自己身邊松懈一絲一毫。
時天然后垂下手臂,一副任殺任刮的漠然的神情。
古辰煥拎著時天的衣服,將時天拉回了床上。然后摁了下床頭的開關,不一會兒一名護士走了進來,古辰煥指著時天腳上的傷,冷冷道,“替他包扎�!�
護士包扎完離開后,古辰煥沒有再上床,而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冷冷盯著時天,時天顯的異常平靜,他拉著被子蓋在身上,然后翻身背對著古辰煥閉著眼睛睡去。
可過了不到三十秒,古辰煥突然上床,他壓著時天的身體,如只狂怒的獅子,粗暴的扒掉了時天全身的衣服。
第二天早上,古辰煥坐在病房外面無表情的望著地面,歐陽硯從時天的病房里出來后,一臉無奈道,“出院時間最好推遲兩天。”
古辰煥沒有說話,他起身準備進入病房,歐陽硯又突然道,“辰哥,時先生現(xiàn)在的身體就算出院了還需要靜養(yǎng)兩三個月,所以那種...那種事辰哥實在忍不住的話可以找其他...”
歐陽硯說到一半,被古辰煥轉(zhuǎn)頭投來的一記眼刀嚇的打斷了。
“出院時間不需要推遲,明天我就接他離開,你以后也不需要在醫(yī)院工作了,專職給時天做私人醫(yī)生,直到他徹底恢復�!�
“辰哥�!睔W陽硯大著膽子道,“聽我一句勸吧,放了他,比他優(yōu)秀的男人...”
“這世上�!惫懦綗ù驍鄽W陽硯,“沒有比他更優(yōu)秀的�!�
古辰煥進入病房時,時天正在掛著點滴,他見古辰煥走過來,只虛弱的抬了下眼皮,然后又望著地面。
“要不我讓人把時越南接過來看看你�!惫懦綗ㄗ谝巫由�,面色陰冷,“讓你們抱頭痛哭一下怎么樣?”
時天驚恐的抬頭。
“有人告訴我,你想了一百五十多種手段要我的命�!惫懦綗ㄝp笑,仿佛在說著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昨晚不過用的兩種,接下來,你還打算怎么殺我?”
時天緊抿著嘴唇,一手緊緊抓著床單,聲音沙啞,“不要讓...讓我父親過來�!�
古辰煥蹲下身,瞇著眼睛與時天平視,低聲認真道,“我對你溫柔,不是因為我拿你沒轍,時天,乖乖的,不要惹我,我也就不會傷害你�!�
第五十四章
霸主落幕!
古辰煥站起身,一股撓心的煩躁又涌了上來。
他還是無法改變他和時天的相處模式,除了威脅,他別無他法。
也許...
古辰煥自我安慰著。
也許時間久了,一年兩年或是十年之后,時天習慣了在自己身邊的日子,或許
這一晚,古辰煥忙完后還是來到醫(yī)院和時天同睡在一張床上,這一夜,時天安穩(wěn)了很多,可半夜,古辰煥卻聽到了時天很細微的,啜泣聲。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時天的手機聲突然響了起來,古辰煥先拿起時天的手機,他看來電顯示是時越南,只一臉仇恨的哼了一聲,然后掛了電話。
時天并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想起白天古辰煥威脅自己的話,他只一動不動的躺在他的懷里,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不一會兒,時天的手機又響了,這次備注是老管家“徐叔”,古辰煥猶豫了一會兒接通,那頭傳來的卻是時越南蒼老的聲音,“小天,別掛電話,爸爸只是想聽聽你的聲...”
時越南話音剛落,古辰煥陰著臉掛了電話,然后將手機關機放回桌上,繼續(xù)摟著時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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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時越南一直坐在書房里,像累極了一樣望著墻上那面復古的擺鐘,回憶著幾十年的輝煌人生,在苦笑中淚流滿面。
他半生站于高位,落魄就猶如驕傲被踐踏,如果不是因為時天,他絕不可能掙扎著活到現(xiàn)在。
早就知道自己活著會是時天的累贅,卻不忍當初不過十幾歲的時天變成無依無靠的孤兒,現(xiàn)在,知道時天因為自己活的毫無尊嚴,時越南才明白自己活下來就是個錯誤。
那天之后,堅持著茍延殘喘到現(xiàn)在,其實無非就是想等自己的兒子過來,再看一眼自己,陪自己說一會兒話。
可現(xiàn)在卻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出了車禍,一直,都在醫(yī)院。
“老爺,您還在里面嗎?”書房的門被敲響,外面的老管家似乎從床上剛爬起,聲音透著幾分疲困,輕聲問,“這都凌晨了,老爺我求求您回房休息吧�!�
老管家最終還是推門走了進來,他見時越南眼眶泛紅,連忙道,“老爺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時越南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低聲道,“時天他出了車禍,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老管家一愣,有些不知所措道,“老爺,您...您怎么知道的?”
“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老管家知道瞞不住,只好安慰道,“老爺您放心,我已經(jīng)問過了,少爺他恢復的很好,今天就出院�!�
“今天就能出院?”時越南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欣慰,“那就好,那我也沒什么可擔憂的了�!�
“老爺,您打個電話給少爺吧,我猜少爺現(xiàn)在一定很想您,發(fā)生那種事,以少爺?shù)男宰右欢ㄓX得沒臉再聯(lián)系您,如果您你能電話給少爺,少爺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時越南望了望時鐘,視線又瞥向面前的一個抽屜,一個放著一把槍的抽屜。
“他現(xiàn)在也許還在睡夢中...”時越南像是在自言自語,“可臨走前,總要聽一聽自己兒子的聲音...”
老管家不明白時越南的意思,他轉(zhuǎn)身將桌上的手機遞給時越南,輕聲道,“該打一個的,少爺現(xiàn)在也需要老爺您的鼓勵,現(xiàn)在就算是被手機聲驚醒,一看是老爺您打過去的,少爺也會非常高興的�!�
時越南撥通了時天的號,可響了兩聲,電話突然被掛掉。
不是未撥通,也不是無人接,而是被對方掛了。
時越南的臉色一下子變的非常難看,緊接著胸口漫起一陣揪心的苦楚,他放下手機,低聲道 “他..不想接我的電話�!薄�
“怎...怎么會?”老管家驚訝道,“是不是少爺不太清醒,沒看來電顯示就掛了,老爺您忘了,少爺小時候就有起床氣,睡夢中一旦被驚醒,脾氣會很不好,我想他一定是沒看手機就直接掛了�!�
老管家努力安撫時越南,最后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時天的號,然后將手機遞給時越南,時越南猶豫著接過手機,電話通的一瞬間,時越南泛起一陣苦澀。
果然,只是不想接自己的電話。
時越南生怕時天再次掛電話,連忙道,“時天,別掛電話,爸爸想聽聽你的聲...”
當那頭傳來掛機后滴滴聲時,時越南的臉色驟然黯淡下去,憔悴的身形使他看上去猶如一下老了十歲。
看時越南的臉色,老管家就知道電話里發(fā)生了什么,他有些慌亂,本來是想通過時天讓時越南不再那么傷懷,卻不想時天的回應讓他更為痛苦,更為心寒。
“老爺,這...我這就打電話訓他�!崩瞎芗伊⒖虈缆暤溃斑@孩子怎么能這樣!”
電話撥過去已是關機,老管家的臉色也頓時垮了下來。
“不怨他�!睍r越南閉上眼睛輕聲道,“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一個人單獨待會兒...”
“老爺...”老管家欲言又止,望著時越南疲憊的面容,輕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去。
老管家走了以后,...
以后,時越南緩緩睜開眼睛,他坐起身體,伸手打開抽屜,然后拿出了里面的那把手槍。
“小天...”時越南輕聲喚著,緩緩抬手,將槍口抵在太陽穴上,“爸爸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
一聲爆裂的槍聲響起!
刺破了寂靜的清晨,也驚的別墅外樹叢里的鳥沙沙飛走。
剛走出不遠的老管家,身形一僵,下一秒猶如失魂一般轉(zhuǎn)身跑向書房。
書房的門被推開,望著眼前的場景,老管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著,“老爺....”
時越南依舊端坐在輪椅上,頭歪靠著椅背,臉上是死亡后表現(xiàn)出的安靜祥和,幾縷陽光順著他后方的窗戶灑了進來,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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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時天猛的醒來,身體也隨之顫動一下。
“怎么了?”古辰煥緩緩睜開眼睛,嗓音磁啞性感,“做惡夢了嗎?”
時天沒有說話,但呼吸有些絮亂。
古辰煥此刻也沒什么睡意,他用嘴唇蹭著時天的耳朵,一只手在時天胸前的衣服里輕輕柔柔的摸索著時不時的將時天的耳朵輕咬進嘴里。
“今天出院后,我要立刻去見我父親�!睍r天突然道,心中莫名而來的慌亂感令他此刻很是不安。
“當然可以,我送你過去,別忘了我答應過你,要親口告訴他我和你的戀人關系�!惫懦綗ǖ挠H吻逐漸停不下來,他翻身雙手壓在時天頭的兩側(cè),然后將吻密密麻麻的落在時天的脖子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說,“放心,不欺負你,讓我親一親就好...時天,你真迷人...”
“你手機響了�!睍r天將臉側(cè)向一邊,冷冷道。
“我要好好伺候你...幫我接。”古辰煥輕笑道,他已解開時天的病服,濕熱的舌尖在時天**的胸膛上肆意撩撥著,“舒服嗎時天...”
古辰煥的手機就在枕頭底下,響不停的鈴聲刺的時天耳朵痛,終于等聲音停下后,兩秒后又響了起來。
“不聽話?”古辰煥的聲音透著幾分邪惡的戲謔,“不聽話我就做到最后了...”
時天只好拿出手機,但他懶得去為古辰煥聽電話,接通后點了免提,直接扔在了一旁。
“辰哥�!北蝗釉谝慌缘氖謾C,傳來古辰煥的手下急促而又焦慌的聲音,“時越南他...他自殺了!”
電話里男人的話音剛落,古辰煥的身體便猛然僵住,時天也仿佛被點穴了一樣,他睜大眼睛,頓時一動不動!
靜默的空間,一瞬間沉寂的可怕,一觸即發(fā)的空氣里,一種轟然崩塌后的黑色絕望在頃刻間將兩人包圍!
“辰哥!”電話里的男人聽不到回應,急促的喊著,“辰哥您在嗎?喂!辰哥。”
不知哪來的力氣,時天猛的推開了身上的古辰煥!
他一臉駭然,像一只突然發(fā)瘋的怪物從床上跌跌撞撞下來,不顧不整的衣衫,還未站穩(wěn)就飛快的沖向門口。
還未跑出病房,古辰煥突然從身后抱住了他,不,使用雙臂禁錮住了時天的身體!
“時越南不會有事的!”古辰煥用力鉗制住時天瘋子般的掙扎,快速道,“你撞的那么嚴重都救回來了!他別墅里有私人醫(yī)生,一定也會沒事的!時天你相信我!”
話雖如此,可古辰煥那顆無堅不摧的心臟卻仿佛在無止境的下沉!一種絕望的窒息感襲卷全身!
時越南....
如果他死了...
他和時天,就徹底完了...
“你放手!!”時天撕心裂肺的大吼,驀然哭了起來,“我要去找我父親!你他媽放開我��!”
古辰煥怎么可能放時天走,他強行抱著時天摁回床上,捧著時天的臉急切道,“看著我時天!你看著我!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現(xiàn)在就去確定情況,你在這等我好不好?”
時天根本聽不進古辰煥話,他腦子里只有電話里古辰煥手下的那一句話,父親他,自殺了。
時天的掙扎幅度越來越大,古辰煥根本無法穩(wěn)定時天情緒,他轉(zhuǎn)頭沖門口大吼,“醫(yī)生��!”
歐陽硯迅速跑了進來,他看著床上激烈的掙扎與鎮(zhèn)壓,不知所措,直到古辰煥厲聲道,“快!給他注射鎮(zhèn)定劑!”
歐陽硯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拿了只注射器進來,古辰煥壓著時天的手臂,直到歐陽硯順利將針管里的液體注射進時天的身體。
時天終于不再掙扎,古辰煥下了床,他親吻著時天的額頭,“時天!有我在!我去看看,放心,會沒事的!我答應過你,會讓你父親長命百歲的活下去!等我!等我給你帶好消息,我很快就回來...”
古辰煥說完,甚至沒有去看時天的雙眼,轉(zhuǎn)身拾起床邊的衣鞋穿上,然后迅速離開病房。
一出病房,古辰煥便拿起電話,剛才那通與手下的電話,現(xiàn)在還正處于通話中。
“時越南情況怎么樣?是不是在急救?”古辰煥一邊向外走,一邊冷聲問道。
“辰哥...時越南他是用槍自殺,子彈穿頭,當場死亡...”
第五十五章
那是我爸!
古辰煥趕到時越南別墅的時候,老管家還在痛哭著,凄然欲絕的模樣猶如失去至親的人,他見古辰煥推門進來,哭聲更為凄然,指著古辰煥大喊,“是你逼死老爺?shù)�!你才是兇手!�?br />
古辰煥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的走到時越南身前不遠處停下,望著倚在座椅上,雙目緊閉,已無聲息的時越南,頭也沒回的命令身后的手下,“徐叔累了,把他老人家?guī)С鋈バ菹�。�?br />
“你們這些畜生!放手!”
一向慈和敦厚的老管家猶受精神重創(chuàng),他推打著兩邊過來準備攙扶他的人,一手又突然怒指向古辰煥喊道,“你毀了我家少爺,逼死我老爺,古辰煥!四年怎么把你變成這樣!”
老管家對誰都有顆寬容博懷的心,即便古辰煥前不久用槍指過時越南的腦袋,但因情有可原,所以老管家對古辰煥的印象一直都不算很壞,他對古辰煥的感覺多數(shù)停留在四年前,在他眼里,古辰煥是個耿直寡言,成熟穩(wěn)重,明事理的男人。
只是那天古辰煥挾著時天來過后,老管家對古辰煥就只剩厭惡,那天之后,他比任何人都要害怕時越南或時天會想不開,他小心翼翼的守著時越南,可最終卻....
他從年輕時就伺候著時越南,也和時越南一樣是看著時天長大的。
而就是古辰煥,毀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人。
“時越南的喪事我會讓人安排,您現(xiàn)在先回自己房間冷靜一下。”古辰煥淡淡道,“還有,這幢別墅以后就給您養(yǎng)老吧。”
老管家依舊指著古辰煥,悲痛憤恨的嘶啞著吼著,“古辰煥,你會遭報應的!少爺不會放過你的!”
古辰煥的臉色驟然陰暗,厲聲道,“讓你們帶徐叔下去,聾了嗎?”
考慮到古辰煥平時待老管家很有禮,所以手下的動作一開始不敢太粗暴,但見古辰煥臉色陰冷不已,只好強行架著老管家離開。
老管家離開后,古辰煥走到時越南的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時越南。
對于時越南的死,古辰煥只忐忑他和時天關系會因此一路進入某種極端,但除去這種不安心理,古辰煥此刻對時越南毫無憐意。
他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更何況要他去感傷仇人的死,這更不可能!
一個惡貫滿盈,還是自己殺父仇人的人死去,也許還在死前飽受精神痛苦,這對古辰煥來說,只有復仇的快意。
只是...
只是比起那種翻涌而來的強烈不安,,此刻卻怎么也感覺不到。
還有一種他無法歇制的憤怒!
因為時越南居然用這種毫無扭轉(zhuǎn)余地的方式去解救他的兒子!
從此,在和時天的關系中,自己永遠為被動!
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緊緊攥著,古辰煥盯著時越南怒極反笑,“你以為你死了時天就能離開我身邊?呵呵...做夢時越南!你兒子這輩子注定陪著我!不論他愿還是不愿!哪怕他以后時時刻刻都想著為你報仇,他也休想離開我古辰煥半步!”
周坎就站在古辰煥身后不遠處,他看著古辰煥對著時越南的尸體面色陰獰的說話,頓時不安起來。
他再怎么遲鈍也能感覺到,古辰煥說那樣的話,其實只是為讓他自己心安!
為讓他自己堅信,無論未來發(fā)生什么,時天,都會在他身邊。
可周坎很清楚,今天以后,面對古辰煥,哪怕是假裝的溫順,時天都不會再逼著自己給出,他在時越南還活著的時候已經(jīng)逼的古辰煥數(shù)次失控,甚至不要命的撞地尋死,現(xiàn)在,恐怕他會更加瘋狂!
在周坎心里,時天的心,比古辰煥更冷。
古辰煥無論如何折磨時天,他心里對時天總有一份溫情打底,可時天.....
至少他周坎是從來沒有感覺到時天對古辰煥有過任何感情。
或許也正因如此,在這份感情上,古辰煥永遠斗不過時天。
古辰煥離開了書房,呼吸似乎有些不暢,坐上客廳的沙發(fā)后,閉著眼睛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冷聲命令道“去調(diào)查,時越南為什么會有槍?還有,在**林區(qū)為時越南建一墓,為防他仇家找到,墓碑上只刻一時字�!�
“明白!”
手下離開之后,古辰煥捏著眉心倚在沙發(fā)上,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打來的人是歐陽硯。
“辰哥,時越南的兒子從醫(yī)院跑了!”
古辰煥嚯的從沙發(fā)上坐起,“怎么回事?不是注射了鎮(zhèn)定劑嗎?”
“話說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所以我注射的只是三十分鐘的劑量,二十分鐘前他說上廁所,然后....”
古辰煥不等歐陽硯說完就掛了電話,他快速從沙發(fā)站起,一邊向外走一邊打了負責保護時天的手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