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璨夜*年一度的慶典盛宴,可謂是K市一豪華盛事,這場盛宴的規(guī)模和影響力非常巨大,因為它象征了原家在商場上不可撼動的商業(yè)實力。
這場盛宴將匯集世界各方各行的政商名流,在原家的豪華游輪上,從下午五點開始,到午夜十二點結(jié)束。
時天早上吃完早飯就趕到了游輪上,雖然游輪的布設(shè)和各項準(zhǔn)備工作已經(jīng)完善,但時天還是有些不放心。
時天和原軒的關(guān)系已不是秘密,所以這群工作人員對時天非常客氣,雖然叫著時天為楊助理,但實際上,已經(jīng)將其當(dāng)作璨夜未來接班人的愛人看待。
時天冷漠話少,氣質(zhì)清冷,在場的員工看著時天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都不太敢主動和時天說什么,只有游輪上一些女服務(wù)生,偷偷瞄著時天的臉沉迷犯癡著,時天問一些關(guān)于晚上盛宴的事時,她們殷切的爭搶回答。
“楊助理,聽說甸牙國家那個被稱為煙酒界最厲害的商人也來,是真的嗎?我們都只在網(wǎng)上看到過一些關(guān)于他的傳聞,都沒見過他真人呢,聽說很厲害。”
時天坐在正廳邊上的一張椅子上休息,幾個已經(jīng)忙完工作的女服務(wù)生大著膽子圍在時天旁邊,紅著臉看著眼前年輕英俊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們說的是Charles吧�!睍r天合上手上的文件,臉色還算淡和,“他會來�!�
幾個女人對這個外國商人并不感興趣,他們單純只是傾慕時天,想和時天聊上幾句,見時天回答了自己的問題,而且態(tài)度并不冷漠,于是開始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
“楊助理能跟我們說說Charles這個人嗎?我們對他都很好奇呢�!�
“他的生意在近兩年才強(qiáng)勢霸占世界煙酒市場,而且他沒在媒體或其他公眾平臺上露過面,所以我對他也不是很清楚�!�
雖然沒見過這個外國人,但時天對這個Charles并沒有多少好感,只是單純,私心作怪。
因為甸牙國那里的煙草生意,也就是Charles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曾經(jīng),是時家的。
甸牙那塊煙酒買賣所帶來的資金收入,算是時家當(dāng)年所有生意項目中非常高的一項,是自己父親最重視的資金源地,算得上一塊人人惦記的肥肉,但曾經(jīng)的生意規(guī)模并沒有現(xiàn)在這么知名龐大,似乎也是在落入Charles手里后才逐漸龐大起來,直到現(xiàn)在成為世界煙酒市場的主領(lǐng)。
在時家倒勢之后,曾經(jīng)各項吸金資產(chǎn)被人分割,甸牙那塊兒的煙酒資產(chǎn)也落入這個Charles手里,其實這也沒有多少私人恩怨,算是商場弱肉強(qiáng)食的定理,但時天還做不到將時家失去的一切想的那么灑脫,至少對那個從從未露過面的Charles,他真心沒有期待他出現(xiàn)的熱情。
“這個Charles既然這么低調(diào)神秘,那為什么突然要在今晚這場盛宴上現(xiàn)身?”
“璨夜的商業(yè)勢力現(xiàn)在越來越強(qiáng)大,原董能結(jié)交到這種等級的人物很正常。”時天很平靜的答道,“這大概也是璨夜的商業(yè)魅力所致吧�!�
“楊助理,我們原總什么時候過來?”一個人突然小心翼翼的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他....怎么不跟楊助理您一起來視察�。俊�
“他說有點事要辦�!碧岬皆�,時天的臉上浮現(xiàn)淡淡笑意,“他也算是今晚的主角吧,估計晚上宴會開始的時候他能到�!�
“楊助理您不知道吧。”一個女人笑著望著時天,“我們原總可是個很細(xì)心的人奧,他可是為您....”
女人還沒說完,旁邊另一個同事拉了拉他的衣服止住她,然后對著時天禮笑道,“楊助理你好好休息,我們再去看看有什么事還沒做的。”
“嗯。”時天點點頭,也沒想太多,“去吧。”
沒坐多久,時天便起身走往游輪里面,打算再把內(nèi)部擺設(shè)看一圈就去吃午飯。
路過一員工休息室的門口,時天聽到了里面人的談話,聽到談?wù)搩?nèi)容里有自己和原軒,時天下意識的停住了腳。
“這件事除了原總自己,就只有我們幾個負(fù)責(zé)配合的員工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漏嘴�!�
“真是抱歉啊,我只是一想到原總要在盛宴上當(dāng)著眾人的面向楊助理求婚,我就激動的控制不住自己,他們....他們真的是太般配了…”
“誒,對了,你們說楊助理會答應(yīng)嗎?”
“廢話,當(dāng)然會答應(yīng),我感覺他們現(xiàn)在差不多就是情侶關(guān)系�!�
“萬一呢,我看楊助理不茍言笑的模樣,心里就沒底,要是楊助理當(dāng)著眾多商政名流的面突然拒絕原總,那原家可就在一夜間淪為商界的笑柄了�!�
“你胡說什么呢…原總會做那種沒把握的事嗎?”
“也對,其實就算楊助理不想答應(yīng),為原家信譽(yù)著想,也不該拒絕的。”
“咱們小聲點,要是被楊助理聽到,原總肯定得活剝了我們�!�
時天站在門外,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笑。...
的笑。
在盛宴上向自己求婚?
這種高調(diào)戲碼。
的確挺像原軒的作風(fēng)的。
時天轉(zhuǎn)身離開休息室的門口,一邊向前走,一邊打了原軒的手機(jī)。
手機(jī)一通,時天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頭傳來原軒難以置信的聲音。
“老婆,這可是咱們交往以來,你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我�!�
時天忍不住笑出聲,“行了,我問你,你在干什么呢?”
“額...在忙�!痹幍穆曇舳愣汩W閃,“公司里有...有些事,我...我在處理呢。對了,這時候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事嗎?”
知道原軒在撒謊,時天也沒有拆穿,而是笑道,“你之前不是抱怨我對你太冷淡嗎?那從現(xiàn)在起,我一想你了就給你打電話�!�
顯然是驚住了,頓了幾秒,激動的生意滾滾傳來,“老婆,你簡直是全世界....”
“行了行了。”時天輕笑著打斷,“忙吧,我要去吃午飯,晚上見。”
“好,對了老婆,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一個驚喜。嘿嘿,是不是很期待啊?”
“嗯�!睍r天輕笑道,“充滿期待。”
充滿未來和你結(jié)婚生活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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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原軒又看了看手指尖捏著的刻著“軒”的戒指,最后心滿意足的放回精美的方盒中。
從早上八點就在璨夜珠寶店的VIP休息室等戒指空寄到來。
這枚用作今晚求婚的戒指,是原軒再一次的特別訂制,和古辰煥從時天受傷摘下扔掉的那枚戒指一模一樣。
經(jīng)過預(yù)訂制作等一系列的忙碌,原軒總算是趕在今天盛宴前取到貨。
“把我預(yù)訂的那套白色西裝送到游輪上給我助理,還有告訴游輪上的工作人員,我會在盛宴開始半小時后登上游輪。”
原軒從珠寶店里出來,一邊打著電話一邊上了自己的車,而停在珠寶店前馬路對面的黑色私車,緩緩落下車窗,坐在車?yán)锏墓懦綗�,目光陰冷的盯著逐漸消失的車尾。
“你確定他進(jìn)去取的是戒指?”
“確定,戒指圖樣也調(diào)查出來了�!痹S域答道,“環(huán)上面鑲著塊碎鉆,樣式本身沒什么特別,主要是戒指環(huán)上,刻著個小字。”
“字?”
“嗯,刻著‘軒’。”
古辰煥臉上的表情逐漸危險起來,他從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方盒,取出里面的戒指,陰聲道,“外型是跟這個一樣嗎?”
許域細(xì)看著古辰煥的手上的戒指,很肯定的答道,“是,除了字不一樣以外,其他的一模一樣�!�
原軒扔了“辰”,送給了時天一枚“軒”,后來時天手上的這枚“軒”又被古辰煥扔了,并重新戴上了“辰”。
古辰煥陰笑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原來如此...”
“辰”現(xiàn)在被時天寄給了自己,看來他是打算重新戴上“軒”。
他還真是自信自己能重新戴上那枚戒指。
“今晚的盛宴,有調(diào)查嗎?”
“除了來的人比以往多以外,樣式上沒什么變化,只是從一被收買的工作人員口中獲知,盛宴進(jìn)行一小時后,會有一場原價家少爺向時先生求婚的戲碼�!�
“求婚?”古辰煥冷笑,“是嗎?他對自己,倒是很自信。”將戒指放回方盒里,重新裝回口袋,古辰煥倚靠在椅背上上,閉著眼睛,緩緩道,“周坎那邊怎么樣了?”
“今晚五點左右就能得手。”
“你呢?”
“已經(jīng)確定下手時間地點,明天中午十一點左右能得手�!�
聽完許域的匯報,古辰煥的嘴角揚(yáng)起一抹陰笑。
今晚,他同樣期待。
因為,他也準(zhǔn)備了,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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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依舊燦烈,豪華游輪上的璀璨燈光已全部閃耀,映襯著整艘游輪華麗奢靡,像港灣口的一塊巨大寶石。
離盛宴開始還有幾分鐘,港灣口已停了不少名貴的私家豪車,不少賓客款款登上游輪,男男女女,名裝菲飾,神色悠閑禮然,步伐優(yōu)雅從容。
更衣室里,時天換上原軒特意為自己訂做的名貴西裝,打上領(lǐng)帶,扣著袖口的紐扣,清冽的雙眸對著鏡中氣質(zhì)高貴的人淡淡一笑,隨之轉(zhuǎn)身離開更衣室,朝著今晚盛會的主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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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怎么可能!
在這場極為宏盛奢華的盛宴上,時天并不算是貴賓一類,所以到了人群中他也沒有像其他賓客那樣端著高腳杯優(yōu)雅的四處走動,而是又和侍者交代了些事項,最后站在人群外圍,一張放滿精致點心的玻璃桌后面,默默的看著眼前衣著華貴的人潮。
這種一派高貴奢華的景象,如果看多少次,時天都覺得刺眼。
已經(jīng)在心里決定和原軒過一輩子,就應(yīng)該把自己徹底融入這種氛圍中,可是看著眼前的華麗璀璨,時天還是感覺不到任何自己已經(jīng)置身榮華中的感覺。
好像靜默的站在一角時,還是覺得周邊冷冷清清。
時天突然覺得自己可笑。
他這算什么?
生在福中不知福?
比起那不知疲憊,日夜忙碌的四年,以及被古辰煥當(dāng)作情人養(yǎng)在身邊羞辱的日子,現(xiàn)在的生活,就猶如天堂。
自己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突然想起古辰煥,時天下意識的掃視廳內(nèi)景象,看過參宴名單,所以時天知道古辰煥今晚也會來。
古辰煥那種人,即便低調(diào)登場,也能憑借那張刀削斧劈般完美無缺的冷峻面容,以及一聲冷駭?shù)臍鈭�,成為全場的最為扎眼的一個。
只是,一眼望去,時天并沒有看見古辰煥,于是猜測古辰煥現(xiàn)在還沒來,或許就在外面的甲板上。
正廳連接著面積寬大的甲板,甲板上的布設(shè)同樣張揚(yáng)而不失華美,面向著茫茫大海,遠(yuǎn)看上去非常氣派。
時天本想去甲板上看看,卻又擔(dān)心遇見古辰煥。
此刻的時天,是有些害怕古辰煥的,這幾天的平靜生活對他來說很享受,卻又在潛意識里覺得這是古辰煥蓄積陰謀的一個過程。
因為古辰煥放下的狠話,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一清二楚。
時天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沒有走向走進(jìn)人群,而是站在一旁獨自喝著。
時天是原軒的助理,所以現(xiàn)在他只需要等原軒過來,然后陪在原軒身旁,圍繞著原軒忙碌即可。
幾分鐘后,原常耀帶著妻子,一臉微笑的登場。
五十多歲的原常耀看上去不算很老,面像慈和,眼里有著商人的精睿,五官和原軒略有些相似,但無任何類似他兒子臉上的邪劣傲慢之氣,舉止端態(tài)雍容。
作為這場盛宴的主導(dǎo)方,原常耀一登場便是萬眾矚目,混跡商場幾十年,這種場合的應(yīng)付對他來說猶如信手捏來,先官方似的說上一段感嘆詞,然后在一陣掌聲中與所來賓客一一客笑交談。
十幾分鐘后,一名侍者突然匆匆走到原常耀身旁,附在原常耀耳朵低聲匯報道,“原董,Charles的車五分鐘后到港灣口�!�
原常耀眉心急蹙,立刻道,“立刻派人去迎接引路�!�
“是�!�
原常耀轉(zhuǎn)身面朝人群,高興的大聲道,“這場盛宴,鄙人有幸請到.....”
時天并沒有去聽原常耀說什么,因為突然接到原軒電話。
原常耀的出現(xiàn),很多人都來到了廳內(nèi),所以甲板上人很少,時天覺得那里清靜且能吹風(fēng),便小心翼翼的繞過人群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甲板上。
“你爸都來了,你還打算等到什么時候?”時天一手搭在甲板邊緣的扶手,一邊問道。
“呵呵,老婆,我打電話就是為告訴你,我十分鐘后到,到時候一定要在地上迎接我啊,我都決定了,到時候你挽著我的胳膊,咱倆一塊上船�!�
“真是服了你了�!睍r天無奈的笑笑,“看在你最近這么賣力接我上下班的份上,今晚我就全部聽你的吧。”
其實作為助理,時天也理應(yīng)聽原軒的,只是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從來都沒有上司和下屬之間疏離感,比哥們親熱,比情侶自然。
“今晚...全部聽我的?”原軒邪笑著,有意揚(yáng)著聲調(diào),“真的可以....什么都聽我的?”
原軒故意在“什么”上加重聲調(diào),時天很快便明白了原軒所指。
“原二,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時天似笑非笑道。
原軒聲音的畢恭畢敬,“老婆你說。”
“我雖然一直默許你叫我老婆,但我可沒打算跟你在一起去做下面的那個。嗯?懂嗎?”
“額......��?”
“裝糊涂對我沒用�!�
“老婆,這個咱們....從長計議�!�
“好啊,那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在一起的主要任務(wù)就是商量誰上誰下�!�
故作正經(jīng)的說完,時天也沒給原軒訴苦的機(jī)會 立刻道聲再見然后掛了手機(jī)。
他知道,這么一說,那種事就可以拖上幾天。
時天倚在護(hù)欄上,仰著臉吹著海風(fēng)。
他可以和原軒接吻,卻還無法說服自己去和他上床。
原以為...
p;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可當(dāng)那種事逼近時,卻又產(chǎn)生莫名的恐懼感和排斥感。
并非針對原軒,只是單純對于床事。
被古辰煥粗暴的對待后,時天對那種除了排斥就是恐懼,根本產(chǎn)生不了任何美好的期待。
正在時天閉著眼睛沉傷時,身前傳來一陣嘈雜聲,時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游輪內(nèi)部的賓客都上了甲板,最前面的便是原常耀。
然后,時天聽到身后傳來轎車引擎聲。
時天站直身體,轉(zhuǎn)身望向游輪所靠著的港岸。
豪華游輪旁的岸上,好幾輛極為名貴的黑色私車陸陸續(xù)續(xù)的停下,中間那輛相較于前后幾輛更為奢華的黑車停在了連接甲板放下的升梯與地面的紅毯邊上。
前后幾輛車?yán)锏娜硕际潜gS,他們下車后便站在車旁一動不動,冰冷的目光靜默的觀察著周圍景象。
中間那輛車?yán)镒�,自然就是那位從未在公眾平臺上露過面的Charles,所以甲板上的賓客不約而同的盯著那輛車,激動的小聲議論著。
“聽說這個Charles還不到三十�!�
“是啊,真是年輕有為,聽說甸牙那塊的煙酒生意都被他一人給壟斷了。”
“可不是,我還聽人說這個Charles在黑.道也挺有本事的,做煙酒這一行的,有黑..道幫稱著,壟斷或擴(kuò)大市場很容易,想不發(fā)都難啊�!�
“這樣的大人物來K市,應(yīng)該不只是為參加這場豪宴這么簡單吧�!�
時天旁邊幾個人嘰嘰咕咕的議論著,時天聽著心煩,這個Charles將父親的煙酒生意做的那么大,的確很有本事,可他現(xiàn)在獲得的商業(yè)實力也并非全靠他自己幸苦打拼,踩著自己父親幸苦了幾十年的成果才站到如此高位,沒什么可讓自己也去敬佩。
“好大的派場...”
時天站在甲板偏角落的位置,望著那排排豪車,以及那統(tǒng)一黑色正裝的保鏢,冷笑著自言自語。
沒打算繼續(xù)去看這個Charles隆重登場方式,時天看了眼那雙從那輛主車?yán)锫涞氐暮谏ば�,轉(zhuǎn)身朝游輪內(nèi)走去。
這種場合,他算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現(xiàn)在他只要靜心等待原軒的到來就可以了。
“居然.....居然是他…”
“難以置信,這...這怎么可能?”
“沒見他在K市做什么煙酒生意啊,怎么會....天啊,他到底有多少資產(chǎn)…”
“........”
時天沒走出幾步,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嘆聲,似乎都在為這個Charles的身份感嘆著。
聽著議論,時天感覺這個Charles應(yīng)該就是K市的商人,下意識的,時天停住腳,轉(zhuǎn)身上前幾步,望向游輪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