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這件事他讀博的時候就在考慮了,之前一直猶豫是因為自己重視的朋友和哥哥妹妹都在這,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離開更好。
柳清漣似乎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問:“想好去哪了嗎?”
“還沒想好,但應該會去南方。”
那里離A市足夠遠,遠到父母無法給他一次次打擊,遠到不會有人認識他,更不會有人一次次地拿他和楊如鈺比較。
楊如熠望向窗外,腦海里浮現(xiàn)的卻是記憶最深處的那個場景,目光里閃過他自己都無法說清的情緒。
“我想去個……冬天不會太冷的地方�!�
新年過后,葉景明挑了個墓園人少的日子,買了束白玫瑰只身去看望葉婉柔。
“媽媽,對不起,以后就不能經(jīng)常來看你了�!比~景明把白玫瑰放在葉婉柔的墓碑前,輕聲說,“等我把這邊的事情都安排好,就要去德國呆一段時間了�!�
葉景明說著苦笑了一下:“其實我不是很想去德國……家人啊朋友啊都在這邊,德國的東西我又吃不慣,我真的不想去……但是已經(jīng)沒辦法了�!�
他抱著自己的膝蓋在墓碑前坐下,輕聲說:“高醫(yī)生很早的時候就跟我說過越早離得越遠越好,但我做不到……我想著在這邊的話、實在太想他的時候……我好歹能躲起來遠遠地看一眼,但要是出國了,我就一眼都看不到了……”
“我見不到他的時候只能問哥,我老是翻他朋友和妹妹的朋友圈,把能找到的照片都找來了,只要能知道看到一點跟他有關(guān)的東西,我都特別高興……”
“有時候我會特別天真地想,是不是只要我也等十年、他就會原諒我了?但我又怕他不等我,我怕我還沒熬到他原諒我,他就和另一個人開始新的感情和生活了,那時候我要怎么辦?……我想都不敢想�!�
“我知道沒我想得那么簡單,但我不知道怎么做他才能原諒我……我有好多東西都想給他,好多話想跟他說,可是我光是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就會惹他反感,每次我看他躲著我,我就什么都不敢跟他說了,我怕他更討厭我……”
葉景明說到這,聲音已經(jīng)開始哽咽了,像是怕被葉婉柔看到自己在哭一樣,他不敢面對墓碑,淚水不斷地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但是日子真的好煎熬……每一天、每一秒……只要我一想到他不在,胸口就好難受……痛到呼吸不過來……他的十年也是這樣嗎?”
“他現(xiàn)在怕我……我真的不敢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我只能走……我知道是我活該,但是……如果、如果我當初……”
葉景明喉頭一哽,想說的話沒說出口,眼淚卻先簌簌落下。
如果當初早點察覺到自己的錯。
如果當初早點意識到自己喜歡他、早點說出口。
如果當初早點發(fā)現(xiàn)那個看似冰冷的人擁著這樣一顆炙熱純粹的心。
他想的如果太多了,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媽媽……為什么世上沒有后悔藥這種東西?讓我用什么代價換都好,我后悔了,我知道錯了,但我追不回了啊……”
葉景明說到最后泣不成聲,他跪在葉婉柔的墓前,眼淚不斷地往下墜,一點點把地面的石板打濕。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景明才離開,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大雨,他怕剛送給葉婉柔的花被淋壞,又立馬折了回去。
等他趕到的時候雨已經(jīng)停了,天空灰蒙蒙的,四周彌漫著雨水混著塵土的味道,葉景明走到葉婉柔的墓前,卻錯愕地發(fā)現(xiàn)那里多了一束粉色的郁金香,它和葉景明送的白玫瑰一起靜靜地躺在葉婉柔的墓碑前,不但完好無損,甚至一點雨水都沒有沾染。
周圍的墓碑還透著浸濕后的深色,唯獨葉婉柔的墓碑只有幾滴雨濺落的痕跡。
葉景明呆呆地望著那束粉色的郁金香,回憶從腦海浮現(xiàn),瞬間明白了是誰。
眼淚再次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葉景明立即抬頭四顧,卻看不見一個身影,拼命地在墓園尋找起來。
仿佛久困黑暗突然看見光的人,第一反應只有不管不顧地想要追上。
“阿熠……!阿熠��!”
除了家人,只有楊如熠知道葉婉柔喜歡粉色郁金香。
當初他帶楊如熠來看葉婉柔,楊如熠走的時候還在擔心會不會下雨,他怕葉婉柔的墓碑被打濕。
只有楊如熠了……
“阿熠……等等我、別走……楊如熠,我知道錯了,不要走……”
葉景明哭著一遍又一遍地喊楊如熠的名字,直到嗓子啞了,直到喘不過氣,但無論他怎么喊、怎么找,始終都找不到楊如熠的身影。
他又錯過了。
走到墓園的最后一節(jié)臺階,葉景明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跌倒跪在地上,像棄犬一樣將身體蜷縮了起來。
嗚咽著一遍又一遍地說:
“不要走……我真的知道錯了……阿熠,別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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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大概會有很多景明委屈或者哭哭的情況吧(望天)
話說你們居然那么多人都想繼續(xù)吃刀,是我的糖沒吸引力嗎(。)
102
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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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如熠從后頸的鈍痛中緩緩醒過來。
嘴里彌漫著鐵腥味,鼻尖還有一股劣質(zhì)皮革混著厚重灰塵的味道,楊如熠迅速打量了眼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五花大綁地躺在一輛面包車的后備箱里,接著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
他加班到深夜,在回去的路上被五個蒙面人襲擊,他一打三還好,勉強一打四,但怎么也不可能跟五個人打,而且那些人手里都還抄著家伙。
楊如熠原本打算跑,但是那些人糾纏不休,他只好硬著頭皮打,一不小心就被敲了一悶棍昏了過去,醒來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車輛還在行駛中,楊如熠背對著座位,前面的人似乎還沒發(fā)現(xiàn)他醒了,楊如熠聽見一個人罵道:“操他媽的……一個Beta怎么這么能打!痛死老子了……”
另一個人冷笑道:“能打又怎么樣?那賤人看著清高,還不是個張開腿讓Alpha操的婊子!”
那人的語氣鄙夷傲慢,言語粗俗下流,聽得楊如熠第一反應就是極其惡心,總覺得這聲音和說話的方式好像在哪聽過。
又有人說話了:“老大,你確定那Beta是那個葉凌川兒子的小情兒��?長得是挺像樣,但這身形……他媽快趕上我了,哪有Alpha要��?”
也不知道這句話戳到趙全哪個痛點,他一下子暴起,罵得越來越難聽:“我他媽怎么知道!那葉景光和葉景明都是傻逼!找了兩個婊子都不知道!”
楊如熠想起來了,是趙全!拳擊館侮辱造謠楊如鈺結(jié)果被他揍了的Alpha!
那件事之后趙全都沒找過自己報復,而且都過去好幾年,楊如熠差點就把這人給忘了,但是為什么幾年過去了才找上門來,又怎么知道他和葉景明之前的關(guān)系的?
“當初就是因為這個賤人!那個葉景明找上門把我腦袋往茶幾上砸,老子現(xiàn)在疤還在!就因為他老子沒了工作還坐了牢!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他!”
趙全越說越激動,開始像狗一樣叫喊起來,說得好像全是葉景明和楊如熠害得他淪落到這個境地,但對自己當初造謠和讓公司機密差點泄露的事卻只字不提。
但楊如熠對趙全完全不了解,聽他說葉景明干的事簡直不敢相信,以前在學校葉景明是公認的好學生,雖然力氣很大,但楊如熠從沒聽說他跟誰打過架,怎么會把人的腦袋往茶幾上摜?還是為了他?他當時明明什么都沒說。
這時車輛突然停了,他們下車打開后備箱,楊如熠立即裝睡,其中一人有些害怕地問:“怎么還沒醒?不會打死了吧?”
趙全不耐煩道:“怎么可能?拿水來!”
很快一瓶水就朝楊如熠臉上澆來,楊如熠假裝是被水驚醒的,睜開眼看向綁架他的人,那幾個人還是蒙著臉,但為首的那個看他跟有深仇大恨似的,八成是那個被他揍過的趙全。
楊如熠又看了看他們所在的地方,這里是郊外的一個河邊,旁邊還停著一輛沒有人的車,四周長著半人高的蘆葦,看起來荒無人煙,怎么看都是絕佳的殺人拋尸的地點。
楊如熠警惕地問:“你們想做什么?”
“做什么?”趙全獰笑一聲,一腳又把楊如熠踹翻在地,“老子他媽恨不得弄死你!”
楊如熠身上本來就有傷,被一腳踹在肚子上就更痛了,他疼得深呼吸幾口氣,趙全似乎是不解氣還想再踢幾腳,旁邊有人攔著道:“先別打了!打死了怎么要贖金!”
原來是為了錢。
楊如熠心里松了口氣,這幾個人都蒙著面怕被他看見臉,說明他們應該不會撕票。
趙全聽到“錢”這個字頓時冷靜了些,他胸口起伏了幾下,從口袋里拿出個老式的手機,用手機拍了拍楊如熠的臉:“你最好指望你Alpha大方點,不然我們可保不齊你會不會缺胳膊少腿�!�
楊如熠冷冷地回瞪了趙全一眼,但沒說話,他不是傻子,現(xiàn)在的情況對他不利,他不會故意激怒趙全。
趙全把手機交給另一個人,那人撥打一個電話,開了免提,電話很快就通了,手機里傳來葉景明冰冷低沉的聲音:“哪位?”
這話一出口就讓在場的人都背脊一涼,因為它會給人一種錯覺,好像聲音的主人就站在他們身后,下一秒就會用刀劃破他們的脖頸。
楊如熠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聽過葉景明的聲音了,而且這是他第一次聽見葉景明用這么冷的語氣說話,一時間竟差點沒認出來。
打電話的人手有點發(fā)抖,勉強沉住氣壓著嗓子說:“葉景明,你的小情人在我們手上,想讓他活命就別報警,三天內(nèi)準備兩千萬美金現(xiàn)鈔。”
然而葉景明卻淡淡地問:“是嗎?”
他沒有任何慌亂,甚至不為所動:“可惜我沒有情人,你們恐怕是把什么謠言當真了�!�
聽到這話眾人都立即看向趙全,趙全也有些震驚,立馬奪過電話,揪住楊如熠的頭發(fā)把手機湊到他面前:“說話!他要是不肯給錢你就死定了!”
頭皮撕扯的痛讓楊如熠不禁皺眉,他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從干澀的嗓子里擠出一句:
“葉景明……”
葉景明的聲音還是之前的平靜冷漠:“楊如熠?”
楊如熠還是第一次聽見葉景明這么叫自己,一瞬間想起許多葉景明喊他時的場景,或高興憤怒,或溫柔繾綣,又或是幾個月前的小心哀求,什么樣的情緒都有,但從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不帶任何感情地叫他。
雖然現(xiàn)在并不是時候,但楊如熠還是忍不住想,是不是當時在醫(yī)院對葉景明說得太過,真的傷了他的心了?
趙全險惡地笑道:“怎么樣?想起來了嗎?他是不是你的小情兒?”
說著他又用力踹了楊如熠一腳,楊如熠吃痛地悶哼了一聲,趙全罵道:“你他媽打人不是挺有勁兒的嗎?!這會兒怎么叫不出來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卻好像有一個人在極力忍耐著用力呼吸,但葉景明再度開口的時候,語氣依然沒什么變化:“以前的確是,但現(xiàn)在不是了,錢可以給你們,但最多一千萬�!�
“你跟我們討價還價?”趙全惱羞成怒道,“那行��!我把他切兩半,你只給一半的錢,那我也只還一半的人!”
“那你們就一千萬都別想有了,”葉景明淡淡地說,“我跟他已經(jīng)沒感情了,一千萬還是勉強看在他是我嫂子的弟弟的份上,如果你們真要這么做,那我何必要拿一千萬換個死人?”
“反正到時候你們不僅拿不到錢,被抓到了還要挨槍子兒,我又沒什么損失,”幾句話的功夫,主導權(quán)竟然就到了葉景明手里,他不緊不慢地說,“選吧,一千萬,還是死路一條?”
綁匪們一時都被震住了,他們完全沒想到葉景明這么冷血無情,對昔日的情人沒有半分情面,甚至在人命上都顯得滿不在乎。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后趙全一咬牙:“一千萬就一千萬!美金!到時候敢少一張你就等著給他收尸吧!”
葉景明又說:“那我要怎么確定你們會不會撕票?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每天讓他跟我通話,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他頓了頓,似乎是笑了一下:“他要是能讓我還看得順眼,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把另外一千萬也給你們了�!�
楊如熠聽到這,再看那幾個綁匪眼里明顯動搖的神情,一副完全被葉景明牽著鼻子走的樣子,心下頓時了然——
葉景明是在確保這些人不會傷害他。
他是世家出身的頂級Alpha,帝王術(shù)運用得得心應手,又怎么會唬不住跟趙全這種貨色是一丘之貉的家伙。
趙全還是不甘心,咬牙切齒地罵道:“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到時候你一個人來,敢耍把戲你就等著給他收拾吧!”
說完就把手機扔到地上一腳踩碎,然后又遠遠地扔進河里。
居然還知道防止葉景明通過信號定位找到他們的位置。
這時楊如熠想起來,他試圖跑的時候記起柳清漣的話撥打了緊急聯(lián)系人的電話,就是那個A的。
但他來不及說話,甚至不知道電話通沒通就跟這些人打起來了,根本顧不上電話,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那幾個綁匪把楊如熠塞進另一輛車的后備箱里,都換了身衣服,又換了個人開車離開了這個地方。
于此同時,葉景明坐在車里,面無表情一動不動地盯著面前的電腦。
車內(nèi)的氣壓極低,隱隱彌漫著烏木的信息素,同車的手下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yōu)槿~景明做事那么多年了,最清楚一件事:
如果葉景明表情陰沉,說明他只是動怒了,但沒有表情才是最可怕的,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招惹他,因為誰都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做出什么事來。
半個小時后,趙全更換的車輛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路段,幾乎是同一時刻,葉景明的電腦跳出一個彈窗,里面是A黑來的監(jiān)控畫面。
其實早在楊如熠撥打那通電話的第一時間A就接了,并通過信號定位到他的位置,通過附近監(jiān)控了解到發(fā)生的事,又不斷黑進沿路監(jiān)控跟蹤趙全的車輛。
雖然趙全進入沒有監(jiān)控的郊外,但A掌握了那片區(qū)域周圍所有的監(jiān)控,就等著他們出現(xiàn)。
葉景明原本今天就要飛往德國的,結(jié)果早在綁匪打來電話之前、他還在機場準備登機的時候收到了A發(fā)來的短信,說楊如熠被綁架了,接著又給他發(fā)了一段事發(fā)時遠處的監(jiān)控。
那個監(jiān)控他看了兩遍,看第二遍是為了確認是楊如熠,沒看第三遍是因為他已經(jīng)起了殺心,尤其是當他聽出來另一個綁匪的聲音是趙全的時候。
手下接了個電話,小心翼翼地對葉景明說:“葉公子,人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可以出發(fā)。”
“嗯。”
葉景明撥通了A的電話,聲音還是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有他的電話的,但這次你做得很好�!�
葉景明的眼里仿佛烏云混沌,沒有一絲的光亮與清明。
“只要能確保他平安無事,那兩千萬美金就全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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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好像十之八九都離不開受被綁架??不過我寫這個是因為想看下一章的情節(jié),綁架后他倆也不會立即復合,還需要一個過程
為了推動劇情小熠接連受了好多苦,因為我想不出別的劇情,我有罪嗚嗚嗚(′へ、
)不過好在之后就可以換個人折騰了(不是)
話說某種程度來說景明的另一面也暴露在小熠面前了呢。
103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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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如熠被綁到一個廢棄工廠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那些綁匪把他扔在地上就不管了,自顧自地吃起泡面喝酒。
楊如熠已經(jīng)十分虛弱了,他之前加班到深夜,又和五個Alpha打了一架,十幾個小時粒米未進滴水未沾,身上的傷持續(xù)作痛,現(xiàn)在還有有些發(fā)燒,索性閉上眼睛,想著干脆睡過去。
按理來說他不該這么安心,但自從知道葉景明會救他后,楊如熠的心情就變得出奇的平靜,就好像認為自己一定會平安獲救,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這么相信葉景明。
迷迷糊糊間,楊如熠聽見有人說要出去撒尿,不知道過了多久剩下幾個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撒個尿半天都沒回來?”
“撒尿哪有撒那么久的?……這附近沒什么吃人的家伙吧?”
幾個人面面相覷,趙全面色一沉,掏出手機給出去的那個人打電話,但對方并沒有接,氣氛逐漸變得凝重,直到有個人說:“他、他該不會臨時變卦、跑了吧……”
這話氣得趙全猛摔酒瓶:“那還不去找?!找回來!他要是真敢跑就打死他!到時候他那份平分!”
楊如熠被這聲動靜驚醒,費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一片啤酒瓶的玻璃碎片正好飛到自己面前。
趁那幾個人不注意,他挪了挪身子,悄悄把玻璃片藏了起來
另外三個人都立馬跑出去找了,只留下趙全看著楊如熠,趙全惡狠狠地瞪了楊如熠一眼,又抄起一瓶酒仰頭猛喝,楊如熠暗中瞥了他一眼,開始暗自計算自己在那幾個人回來之前磨斷繩子偷襲趙全逃跑的概率有多大。
然而楊如熠剛開始磨繩子,門就被拍了拍,一個同伙喊道:“老大!我們回來了!開門��!”
那家伙聲音有些發(fā)抖,趙全再傻都知道不對勁,立即抄了把刀跑到楊如熠身邊,對門外喊道:“門沒鎖!自己進來!”
于是下一秒,工廠的大門就開了,不過不是打開,是踹開的。
只見葉景明站在門口,身旁和身后有二十來個手下,而趙全的那幾個同伙全都被葉景明的人抓住了,他們都一臉恐慌,顯然是沒想到葉景明會這么快找上門來,更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黑勢力的手下。
趙全做夢都沒想到葉景明會找到這里,明明事先做了那么天衣無縫的計劃,為什么居然當天就找來了?
看見這么多人,趙全瞬間想起幾年前葉景明帶人去他家那次,嚇得腿都軟了,連忙把刀抵在楊如熠脖子上大叫道:“別過來��!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
葉景明往前走了幾步,聽到這句話停了下來,他的目光先落在楊如熠身上,看見楊如熠身上的那些傷時眼瞳驟然微縮,轉(zhuǎn)向趙全時瞬間變得陰翳。
雖然人質(zhì)就在自己手里,但趙全看到葉景明那個眼神就怕得渾身發(fā)抖,強撐著叫囂道:“葉、葉景明!……錢呢?!不想你的小情人死就讓你的人都滾!”
說著刀就往楊如熠的脖頸近了幾分,但趙全現(xiàn)在怕得連刀都握不住,刀刃好幾次都挨到楊如熠的脖頸。
葉景明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錢我已經(jīng)帶來了,我也可以放你走,但你必須先把人交給我。”
說著他抬手,一個手下提著一個巨大的手提箱打開,里面是一沓沓美元現(xiàn)金,是無數(shù)人夢寐以求甚至傾盡一生都無法獲得的財富。
趙全看到那么多錢不由晃了下神,緊接著又回過神來喊道:“你當我傻嗎!把錢留下,你們?nèi)冀o我滾,等我安全了自然會放了他!”
葉景明自然不可能讓步,兩方人僵持了將近十分鐘,趙全的耐心已經(jīng)消耗殆盡,直接將刀尖對準了楊如熠,歇斯底里地吼道:“是不是想他死?!那就過來�。�!老子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葉景明沒說話,但眼神變得更加可怖。
現(xiàn)在快到失控邊緣的不止趙全。
就在趙全跟葉景明對峙的功夫里,楊如熠終于磨斷了繩子,他趁趙全不注意一把打飛手里的刀,接著反手抓住趙全的手腕,一個過肩摔狠狠地將對方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