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好久不見!又遇到你了,”宋明遠露出一個明媚的笑,楊如熠的目光落在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上,兩人的無名指上戴著同款的鉆戒,頓時了然:“你結婚了?”
聽到這句話,宋明遠身旁的Beta露出個難掩的笑,宋明遠也紅著臉拉了拉他的手,說:“下個月結,今天趁小長假來A市玩�!�
接著楊如熠跟宋明遠的未婚夫禮貌地握手致意:“恭喜�!�
宋明遠的未婚夫也很和善,笑著連聲說謝。
“小熠,那你呢?你和你那位……”宋明遠原本是想問楊如熠和他那個男朋友怎么樣了,在他的認知里,三年前遇見楊如熠的時候這兩個人就到了見家長談婚論嫁的地步,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結婚至少一兩年了。
可當他看向楊如熠的手,發(fā)現(xiàn)手指空蕩蕩的時候,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楊如熠不由自主地把手指藏了藏,淡淡地說:“分手好幾年了�!�
“……啊,”宋明遠的臉上有幾分窘迫和內疚,“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不用道歉,”楊如熠搖頭,“你們先去玩吧,不耽誤你們了。”
他給宋明遠指了個方向,說:“沒記錯的話那里有座愛神噴泉,你們可以去那看看……聽說挺靈驗的。”
“噢……好,”宋明遠尷尬地跟楊如熠揮別,但走出幾步后又還是回頭,喊了楊如熠一聲,“小熠�!�
楊如熠看他,宋明遠深吸一口氣,堅定地對他說:“你是個特別好、特別優(yōu)秀的人,肯定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的。”
“……”楊如熠一時沒有說話。
他可以嗎?
楊如熠其實不知道,雖然現(xiàn)在大家都對他很好,但楊如熠不覺得會有人喜歡他,畢竟他不會說話,也不怎么笑,更不懂什么浪漫。
不會有人真心喜歡他這么一個無趣的人吧。
楊如熠早就吃夠了教訓,他不指望有人喜歡他了,他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就當宋明遠是祝他一個人也能幸福地生活吧。
楊如熠抿了抿嘴角,對宋明遠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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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按計劃我大前天晚上就該寫文前天早上就能發(fā)出來的,結果那天吃了不良商家的變質外賣得了急性腸胃炎,一晚上上吐下瀉,凌晨的時候去看了急診,后面兩天也因為炎癥發(fā)燒整個人都渾身無力,吃也吃不進去,一直靠喝功能飲料續(xù)命……
這里提醒所有小可愛們點外賣的時候一定要謹慎,最好不要選沒有任何評價的商家,感覺外賣的味道不對勁的話就不要吃了,浪費食物覺得比浪費自己的健康和心情好。
還有以防萬一解釋一下,Teresa的那句“l(fā)ove”是指“小可愛”的意思。
95
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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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Teresa所言,游玩結束后工作明顯忙碌了起來,為了給股東們一個好看的成果,他們每天都要進行許多次試驗和調整,楊如熠作為新人,負責的主要任務是撰寫一篇既不冗長又能讓所有股東聽懂的稿子。
這個任務跟其他組員的任務相比看似不那么重要,但其實也舉足輕重,龍景的股東不是幾張PPT就能糊弄過去的,這次的發(fā)言不僅要讓他們能聽懂,還要讓他們確信他們技術部是能拿出成效的。
楊如熠坐在工位前面對著電腦沉思,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寫得讓人明白,他這個人的語言天賦基本上全都點在了寫實驗報告上,而且報告是給業(yè)內的老師看的,他可以毫無顧忌地用各種專業(yè)術語,但給外行人解釋就得站在外行人的角度來看,類似的事情他倒不是沒有做過,以前給葉……
楊如熠如夢驚醒般回過神,連忙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怎么又想到他了……
楊如熠有些懊惱地用手拍了拍額頭,集中精力去想發(fā)言稿的內容,慢吞吞地寫了個大概,細節(jié)全是需要解釋的地方,但楊如熠卻下不去手。
那些名詞、那些術語,很多都是楊如熠給另一個人講過的,現(xiàn)在要楊如熠解釋,他只能想起他說過的那些話,當時是對方主動提出想了解的,他知道那人是想跟自己有可聊的話題,為了不讓他覺得無趣開口前都會慎重在腦海中斟字酌句地演練過,那些可以說是他講過的最好的解釋了。
可楊如熠怎么愿意回想?他跟那個人講那些內容的時候,他們走在有晚風的花叢小路上,或者相互依偎地縮在沙發(fā)角落里,十指緊緊相扣著,楊如熠甚至能感受到那只手皮下的脈搏,他怎么愿意回想?
……煩死了。
楊如熠在電腦前趴了下來,腦袋放空了許久,才強迫著自己一點一點地、把那些話敲了出來。
他寫了一個晚上,寫完為了不出錯還得自己檢查幾遍,然后才發(fā)給了Teresa。
Teresa看了之后給楊如熠提了幾點建議,楊如熠按建議修改好后Teresa非常滿意,特意跑過來跟楊如熠來了個特別響的吻面禮。
“You
look
upset,”Teresa親完才發(fā)現(xiàn)楊如熠臉色不太好,“Why?你看起來像個剛失戀的小男孩�!�
一旁的同時聽到這話忍不住好奇地看了楊如熠一眼,但在他看來楊如熠只是有點疲憊,笑著接話道:“這哪像失戀啊,肯定是昨晚熬夜了!”
楊如熠也勉強地扯了扯嘴角,無力地說:“嗯,我下班回去補一覺就好了�!�
匯報進度的那天很快就來了,整個公司沒有一個人敢遲到,負責報告的是Teresa,她為了讓楊如熠能學到些東西,特意讓他一起去會議室旁聽。
會議開始前他們在會議室旁的小房間等待,隨著時間的臨近,楊如熠可以聽見陸陸續(xù)續(xù)步入會議室的腳步聲,過了一會,會議室里的人聲突然都喧雜了起來,紛紛喊著“葉總”、“小葉總”。
集團里姓葉的人不在少數(shù),但葉總好像只有一個,會被叫做“小葉總”的更是絕無僅有。
楊如熠的心里咯噔一下,Teresa見他臉色不太好,還以為他是緊張,安撫道:“別擔心,PPT你都檢查過了,只要照著我說的順序放就行,我們事先演練過好幾次,你都做得很好,不是嗎?”
楊如熠沒說話,沉重地點了點頭。
等會議主持人通知會議開始,Teresa理了理身上的正裝和長發(fā),開門前又轉身拍了拍楊如熠的肩輕聲說:“抬頭,目視前方,be
fident!”
楊如熠老實照做,跟著Teresa走出小房間的那一刻,頓時感覺有許多目光落到了他們這,頂著絕大部分壓力的Teresa神色自然地上臺,楊如熠繞過講臺坐在下方的電腦前。
他余光能瞥見會議席的前兩排中間坐了許多人,但一直都沒往那看,視線在銀幕和電腦之間不斷徘徊確認PPT的播放無誤,同時根據(jù)Teresa講的內容適時切換PPT。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Teresa的匯報完畢,用自信且溫婉的聲音問:“請問諸位有什么想細致了解的地方嗎?”
這是到了股東提問的環(huán)節(jié),也是在委婉地問剛才有沒有什么沒聽懂的地方。
陸續(xù)有幾個股東針對成本、利益以及實用性等方面提了問,Teresa都對答如流,楊如熠認真地邊聽邊學習,直到第一排最中間的一個人打開麥克風,他聽到了一個沉穩(wěn)淡然的聲音:
“我看過你們近半年訓練人工智能操縱無人機的實驗記錄,你們直接將人工智能植入無人機中,為了支撐算法使用了更高級的芯片和傳感器,這的確使無人機的決策和反應能力大幅度提升,但各方面的成本太高,市場需求會大大降低,有考慮過提升無人機的性能、讓人工智能遠程操作嗎?”
那個聲音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那個聲音曾經(jīng)聽到了無數(shù)次,陌生則是因為這幾年聽到得太少太少了,少到楊如熠甚至記得他說過哪幾句話,而且語氣也與印象中的人相去甚遠。
Teresa回答說:“好的小葉總,十分感謝您的建議,我們團隊的確考慮過這個問題,這次我們將人工智能直接接入無人機進行練習是為了后面讓其掌握更復雜的操作系統(tǒng)做準備,這次會議后我們就會申請遠程操控實驗,一旦通過立即進行,爭取為公司實現(xiàn)這個宏大項目中的一部分利益。請問您還有什么問題嗎?”
于是對方又問了兩個問題,與剛才那個相比簡直就是一針見血,全是技術部最頭疼的,楊如熠在臺下都不禁捏了把汗,Teresa也很無奈,只能沉住氣如實回答,好在對方?jīng)]有為難,聽完回答后并沒有任何的動怒與不滿,只是說了一句:“我問完了。”
但麥克風沒有立即關閉,那個人頓了頓,又說:“……稿子寫得很好。”
真的是葉景明。
楊如熠心神一震,慢慢地攥緊了手心,比方才更加地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捱到會議結束,趁著幾位股東都圍著葉家兩兄弟的功夫,楊如熠迅速收拾電腦想盡快離開,卻被正在跟Teresa談話的經(jīng)理突然叫住了。
經(jīng)理把他招過去,滿面和善地說:“Teresa跟我說這次的稿子是你寫的,很不錯啊,剛才在臺下好幾位股東甚至葉總和小葉總都夸了,年輕人有才華,以后再接再厲。”
楊如熠看經(jīng)理跟他說話往葉景光那看了兩次,就猜到他大概是認識楊如鈺、知道他是葉景光的小舅子了,Teresa明顯還不知情,暗戳戳地讓楊如熠快吱聲,楊如熠也只好奉承道:“都是經(jīng)理和組長栽培得好,而且我們組長發(fā)揮的作用比我寫的稿子更大�!�
他這么一說經(jīng)理就更高興了,拍了把楊如熠的手臂說:“我就說我沒看錯人吧!小楊,你絕對是個可塑之才��!”
楊如熠忍著沒皺眉,但也笑不出來,只能對經(jīng)理點點頭:“謝謝經(jīng)理,我先去工作了�!�
“哎、哎,今天工作不急,Teresa,有幾位股東想了解一下技術部,你帶他們參觀一下,小楊,小葉總說想?yún)⒂^公司,你帶他四處走走吧!”
公司那么多能接待的人不選,非要選他一個悶在技術部的小職員招待,楊如熠都不知道經(jīng)理在打什么算盤了,無語了片刻說:“……經(jīng)理,我不太會說話,怕帶不好小葉總�!�
經(jīng)理大咧咧道:“沒事!就帶他四處看看就行了,小葉總平時喜歡安靜,你帶他正好!”
楊如熠眼見逃不掉了,只覺得心里堵得慌,終于,忍不住往葉景明那看了一眼。
結果就撞上了一雙像霧一樣看不穿的眼睛。
葉景明也在看他,一身西裝革履,看上去比以前瘦了些,但身姿仍然挺拔,有上位者不怒自威的壓迫感,一行人除了葉景光圍著他都如眾星捧月。
平心而論,縱使當初發(fā)生了令他不愿回首的事,楊如熠想到葉景明的第一印象仍是最初那樣、人如其名,春和景明,像陽光燦爛和煦,如溪水干凈澈亮。
但眼前的人與那個形象太不一樣了。
現(xiàn)在的葉景明,沉靜得像孤立在湖中的一棵樹,湖的周圍籠罩著一層霧,只能隱約看出輪廓,無法看清,便難以捉摸,不敢靠近,甚至覺得……
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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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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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理交代完就帶Teresa去見那幾個股東,把楊如熠留在了原地,楊如熠看見葉景明和周圍的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就抽身離開,朝他走了過來。
楊如熠立即扭頭移開了視線,眉頭也忍不住微微皺起。
腳步聲在三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直到楊如熠轉身往外走才繼續(xù)跟上。
楊如熠沒回頭也沒說話,仿佛自顧自地在這一層走了一圈,身后的人也一言不發(fā)不近不遠地跟著,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楊如熠一直感覺背后有道視線黏著他。
下樓的時候楊如熠選的樓梯,因為他不想跟葉景明在狹窄的電梯里獨處,等走到樓梯的拐角處時,身后的葉景明終于出聲了:
“……好久不見了�!�
楊如熠停下了腳步,沒有說話。
“好久不見”,多久算久?
他們上一次見面是今年一月份,十個月之前,上上次是去年一月份,再往前數(shù),就是三年前酒吧停車場那次了。
好像是挺久了。
這三年楊如熠已經(jīng)竭力避免所有會看到聽到想到任何可能與葉景明有關的事物和場合,只有那兩次兩家人的飯局楊如熠不能拂葉凌川的面子不得不去,第一年他沒去是因為在去酒店的路上被追尾了,索性就以這個為借口躲了過去,后面兩次去了也只是悶頭吃飯,連葉景明的臉都沒看。
那兩次他和葉景明只說過兩句話,第一次葉景明跟他說新年快樂,他也說新年快樂,第二次葉景明祝他學業(yè)有成,他說了句謝謝。
這就是他們這三年里說過的所有話了,如果不是長輩在那,楊如熠可能連那幾句話都不會跟他說。
思緒回到現(xiàn)在,葉景明說:“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楊如熠卻不知為什么聽出了小心的感覺,一定是他最近忙昏頭產(chǎn)生的錯覺。
楊如熠沒說好還是不好,兩人之間寂靜了幾秒,葉景明似乎是覺得楊如熠沒有不愿意才開口:“剛剛我不是在針對你們,那些問題對龍景很重要,就算我不問也會有別人問的�!�
楊如熠有些不明白葉景明為什么跟他說這個,這好像沒什么,而且就算要解釋也應該是跟被提問的Teresa說,跟他說干什么?
楊如熠沒回答,葉景明沉默了一會,又問:“在公司呆得還習慣嗎?”
葉景明為什么要問他這個?
他們已經(jīng)分了三年了,葉景明還有必要在乎他的事嗎?
一個猜測在腦海中浮現(xiàn),可楊如熠又不太敢相信。
他依舊沒有回答,沒有回頭,也就沒有看見葉景明目光一點點黯淡下去的模樣,他有些無措地抿了抿嘴角,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說:“我是想說……生日快樂。”
“……”
葉景明生怕楊如熠誤會自己記錯他生日了,又連忙解釋道:“我…我沒忘記,只是那天我找不到機會跟你說,今天才——”
“小葉總�!�
楊如熠突然開口了,這個稱呼卻讓葉景明心頭猛地一震,他錯愕地看著楊如熠,只見他頭也不回地說:“你還想看哪些地方?沒有的話我先回去了,還有工作�!�
葉景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遠遠地望著楊如熠,眼里漸漸流露出絕望。
他想和楊如熠再多待一會,但他沒想到三年過去了,楊如熠對他的態(tài)度還是沒有絲毫改變的避之不及,哪怕連著短暫的一會都不愿與他多待。
搖擺不定了許久,最后葉景明還是更怕惹楊如熠生厭,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那我不麻煩你了……抱歉,你去忙吧�!�
楊如熠順著剩下的階梯下去,又搭電梯回技術部。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他才終于松了口氣,而手心已經(jīng)全都被汗浸濕了。
葉景明剛剛那些話是什么意思?說那些是想跟他緩和關系嗎?還是……
可無論是前者還是他最不敢相信的那種可能,楊如熠都沒法接受,因為直到現(xiàn)在他都還無法面對葉景明。
他原本以為只要逃避得夠久,總有一天時間就能讓他淡忘一切,可三年過去了,當葉景明又真正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的聲音、面容、過往,有關這個人一切的一切又全部徹底清晰地在腦海重現(xiàn),就好像他們在一起還是昨天的事。
但是緊隨其后的又是那些最痛苦不堪的回憶,所以他不想面對葉景明。
為什么會這樣?不該這樣的。
楊如熠失魂落魄地回到技術部,同組的同事好奇地問他:“你去哪了啊?報告都結束了半個多小時了才回來�!�
楊如熠不想多說,隨口解釋道:“有點事耽擱了。”
同事看他臉色不好,驚恐地問:“咱們不會被罵了吧?”
楊如熠搖頭,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同事也就不好多問了,一個小時后Teresa在小組的群里發(fā)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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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頓時熱鬧了起來。
Teresa:
楊如熠沒說話,默默地發(fā)了個拉禮花的表情包算湊熱鬧了,下班后一組的人高高興興去吃海鮮大餐,飯桌上就討論起滑雪的事了,先是討論帶些什么,接著又開始聊自己之前滑雪的趣事。
有同事興致勃勃地搜Teresa說的Zugspitze,震驚道:“我靠,楚格峰是阿爾卑斯山脈的,我要不要多帶幾件衣服?”
楊如熠微微一愣:“楚格峰?”
“對啊,就是Zugspitze�!�
楊如熠感覺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說過,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是葉景明提起過。
博一的時候葉景明說寒假想帶他去楚格峰滑雪,但是那次沒有去成,后來……就更不可能了。
因為他們沒有后來。
飯吃到一半,葉景光突然打電話過來,楊如熠的手機就放在桌上,周圍的同事都看見了,好在他入職前就把給葉景光的備注改成了“哥夫”,沒有人當回事。
楊如熠出去接電話,電話那頭的葉景光說:“小熠,你吃飯了沒有?沒有的話我?guī)闳�?我知道一家做烤肉很不錯的店。”
楊如熠說:“不用了,我在和同事聚餐,謝謝哥夫。”
“噢……在公司跟同事處得怎么樣?”
“都挺好的�!�
“行,那就好,有什么事就跟我或者你哥說,一家人不用客氣�!�
“好,謝謝哥夫�!�
掛了電話,葉景光看向旁邊的葉景明,無奈地搖了搖頭。
葉景明沒說話,垂下了眼簾。
葉景光剛剛打電話是開了免提的,從那時起葉景明就一直在盯著他的手機屏幕看,就像在注視著某人一樣。
雖然什么都沒說,但葉景光知道葉景明現(xiàn)在很失落,兄弟間無言了一會,他聽見葉景明低聲問:“哥,他現(xiàn)在是不是……還是很討厭我?”
葉景明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尷尬地抓了抓頭發(fā):“應該也沒有吧……”
他沒敢說的是,楊如熠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從來就沒有提起過葉景明,有幾次葉景光假裝無意提起,楊如熠也只是假裝沒有聽到、或是一兩句把話題帶過。
“我今天……跟他獨處的時候、”葉景明提到這件事,聲音都有些輕微的發(fā)抖,“他一直都不愿意跟我說話,甚至不愿意看我一眼……”
不知道是在跟葉景光傾訴還是在自言自語,葉景明開始分析自己當時的一言一行了:“是我離他太近了嗎?還是我話太多了惹他煩了?……我當時直接跟他說生日快樂會好一點嗎?還是說他只是單純的討厭我……”
葉景明用力地扣緊了自己的手指,這是他焦慮不安時的表現(xiàn)。
誰能想到商場上處變不驚的小葉總,只要一提到與某個人有關的事就會變得心神不寧,哪怕一點點小事都能讓他或喜或悲。
葉景光不能理解,他哪怕和楊如鈺戀情最轟烈的時候都沒這樣過,他更不能明白,為什么親自給一個人打通電話都能變成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