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楊如鈺小聲對楊如熠說:“小熠,秦律師跟哥哥以前大學(xué)羽毛球校隊的時候是搭檔,現(xiàn)在關(guān)系也不錯的,你要是……”說完沖楊如熠暗示地眨了眨眼睛。
“……?”楊如熠反應(yīng)了好一會,才明白楊如鈺是什么意思,有些嚴(yán)肅地對他微微搖頭。
楊如鈺有些氣餒:“……好吧。”
秦子霄摸了摸柳清漣的腦袋,問:“現(xiàn)在學(xué)習(xí)累不累?”
柳清漣垂著眼簾:“還好。”
“頭發(fā)好像有些干,你洛洛姐現(xiàn)在用的精油好像很不錯,等回去了哥哥給你寄幾瓶。”
柳清漣沉默了一會,說:“我自己有。”
“沒事,試試別的牌子也好,”秦子霄笑道,“今天洛洛原本打算跟我一起來的,但臨時被委托人叫去了,下次找個時間一起去玩吧,洛洛很想你,之前提過好幾次了�!�
柳清漣點頭。
秦恒調(diào)侃道:“差不多得了哥,那有人見妹妹三句話不離開自己對象的�!�
“我哪……”秦子霄原本想反駁,但還沒說完就先笑了,葉景光聽到這話,耳朵立即豎了起來:“秦律師有對象了?”
秦子霄回道:“是啊,在事務(wù)所實習(xí)的時候認(rèn)識的,在一起三年多了。”他說這話時的笑相較于之前聊天時的禮貌不由自主地多了分溫柔,顯然是很喜歡自己的心上人。
“噢……恭喜恭喜�!�
葉景光當(dāng)即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氣。
當(dāng)初秦子霄和楊如鈺大學(xué)經(jīng)常一起訓(xùn)練的時候他就頗有微詞,兩個人比賽贏得第一的時候還激動地抱在一起,激得葉景光醋壇子直接炸了,雖然只有很短暫的一下,但也足夠讓他記這個秦子霄好久,今天剛遇見的時候他還如臨大敵,沒想到秦子霄居然有對象了。
楊如熠聽到這話,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下一驚,下意識地看向了柳清漣。
柳清漣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一直盯著眼前的路,不說話也不看人。
楊如鈺好奇道:“那有結(jié)婚的打算了嗎?”
秦子霄有些不好意思了:“今年比較忙,我們準(zhǔn)備明年再回去見家長�!�
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幾個哥哥身上,葉景明走在一行人的邊緣,有些心不在焉,還有些慌張。
他跟秦子霄并不是第一次見面。
當(dāng)初楊如鈺比賽的時候他也去看了,那天他本應(yīng)該在學(xué)校上課,為了看楊如鈺比賽特意裝病翹了,校服都來不及換就買了一束花趕過去躲在觀眾席的角落里偷偷地看。
然后他就看到了秦子霄抱楊如鈺,心里憤怒又嫉妒,比賽結(jié)束后他托人匿名把花送給楊如鈺,準(zhǔn)備溜之大吉的時候在洗手間跟秦子霄撞上了。
葉景明當(dāng)時只跟他打了個照面就低頭匆匆走了,他不確定秦子霄有沒有認(rèn)出他,當(dāng)時為此膽戰(zhàn)心驚了好幾天,見他哥和楊如鈺什么反常都沒有才松口氣。
但是……萬一認(rèn)出了怎么辦?
胡思亂想間,一行人已經(jīng)到了飯店,葉景光拉著葉景明坐自己旁邊,悄聲問:“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總感覺你怪怪的?”
葉景明勉強(qiáng)笑了笑:“……沒什么,今天有點困不太想說話。”
說話間,他看著楊如熠走到楊如鈺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他很想坐過去。
然而就猶豫了那么幾秒的功夫,柳清漣沒選擇坐在兩個哥哥之間,而是秦恒和楊如熠當(dāng)中。
服務(wù)員遞來菜單,楊如鈺拿到手就遞給了柳清漣,說讓她和楊如熠這兩個最小的先點,柳清漣翻了翻菜單,又看向楊如鈺葉景光那邊,小聲問了句楊如熠什么,楊如熠側(cè)耳去聽,然后搖搖頭,也在柳清漣耳邊說了些什么。
他說完后似乎是察覺到了某人的目光,抬頭朝葉景明看了一眼,又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葉景明就坐在楊如熠對面,對柳清漣他已經(jīng)吃不起醋來了,只有種無力,他隔著一張桌子看著低聲交談的兩人,突然想起跟王家父子吃飯那次,也是跟現(xiàn)在一樣,兩個人隔著桌子抬眼就能看見對方。
不同的是當(dāng)初是他被王溏拉著說話,楊如熠默默吃著飯,現(xiàn)在沉默不語的換成了葉景明。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跟楊如熠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旦沒了伴侶這層關(guān)系,他們就會像以前那樣,不冷不熱,不近不遠(yuǎn),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在別人眼里甚至連朋友都不是。
一年之前的葉景明從來不在乎跟楊如熠的關(guān)系怎么樣,但現(xiàn)在一回想到過去,他就恨自己以前為什么沒有跟楊如熠多說幾句、多看幾眼、多親近一點,這樣也不會大家一提到楊如熠身邊的人的時候說的總是“楊如熠和陳思樂”,“楊如熠和楊如鈺”,“楊如熠和柳清漣”,就是沒有“楊如熠和葉景明”。
而且葉景明覺得自他們和好后,楊如熠還是很奇怪,平時看起來都與之前沒什么區(qū)別,可有時候他會露出茫然或者寧靜的表情,葉景明看不透,看不出原因,卻沒由來的心慌,尤其是后者,那種死一樣的寧靜讓他坐立不安,只能緊緊將人抱進(jìn)懷里、觸摸到熟悉的體溫,才能有一絲絲緩解。
葉景明按耐著恐慌和焦躁,溫柔著嗓音問道:“在想什么?”
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沒什么。”
他無可奈何,有時候?qū)嵲诤ε铝耍蜁讶藟旱缴硐屡c人糾纏作一團(tuán),貪婪地聞嗅楊如熠身上的氣息,一遍又一遍地貫穿,聽著對方隱忍低沉的喘息呻吟和叫自己名字的聲音,感受著身下的人包裹著自己溫?zé)峋o實的觸感,才能慢慢撫平心里的不安。
楊如熠明明就在身邊,他們還是像以前那樣日夜相伴,葉景明卻時常覺得楊如熠與他的距離變遠(yuǎn)了。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樣從身到心都是親密無間。
而且有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懷。
他從楊如熠的抽屜里翻出避孕藥,急性的,對身體的傷害很大。
他想起自己假性易感時說的懷孕就結(jié)婚的那句話,那句話很沖動,但葉景明說出口了就一定會做到,但楊如熠還是選擇吃藥。
自那起葉景明總是忍不住猜測,楊如熠到底是因為不想懷孕才吃藥,還是因為……
只是不想懷他的孩子,不想跟他結(jié)婚,所以才選擇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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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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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明不敢去問楊如熠,這樣無疑是把舊賬翻出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是他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又總怕是后者。
菜單從柳清漣那邊轉(zhuǎn)了半圈到葉景明手里,他如夢初醒地回過神,拿著菜單翻了一下,對服務(wù)員說:“……土豆燉牛肉吧�!闭f完就把菜單塞給他哥。
葉景光有些奇怪地看他:“不點了?”
桌上有四個Alpha,不多點幾個菜不夠吃,而且葉景明居然沒點自己最喜歡的蝦。
“我都行,你和嫂子點吧�!�
葉景光就先把菜單給了楊如鈺,等楊如鈺點完再看著補(bǔ)了幾道,把菜單還給服務(wù)員的時候說了句所有菜都不要香菜。
葉景明這才明白,原來葉景光也知道楊如熠不喜歡香菜,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發(fā)現(xiàn)的,還是楊如鈺告訴他的?
光是這個問題葉景明就兀自糾結(jié)了許久。
葉景光和楊如鈺繼續(xù)和秦子霄聊天,什么都聊,看起來很熱絡(luò)的樣子,葉景明和秦恒這兩個雖然都是會說話的人,但葉景明現(xiàn)在沒心情說話,而秦恒索性只顧著柳清漣,柳清漣和楊如熠說話的時候怕打擾葉景光他們,依舊是只用他們兩個才聽得到的聲音交談。
吃完飯后楊如熠和柳清漣要回實驗室,剩下幾個人聊了一會也分道揚鑣了。
秦恒和秦子霄去取車,秦子霄問:“漣漣和楊如熠有情況嗎?看起來不像�!�
“當(dāng)然沒有,人楊如熠有對象的�!鼻睾阋荒樉璧囟⒅刈酉觯靶∶貌哦�,你不會現(xiàn)在就想催她找對象了吧?我警告你啊,想都別想,她愛談?wù)�,不談�(wù)l也不準(zhǔn)逼她�!�
“我當(dāng)然不會,只是看楊如鈺挺急的,差點真以為他們有什么了�!鼻刈酉鲱D了頓,說,“不過你不是說楊如熠有對象嗎?他那個做哥哥的居然不知道?”
秦恒攤手道:“他們壓根就沒公開,我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恒得意一笑:“當(dāng)然是我自己看出來的啊,剛才是他倆的哥哥都在,你是沒看見平時他們看對方的眼神,嘖嘖。”
“你認(rèn)識他對象?”
“喲,秦大律師的火眼金睛不行啦?這都看不出來?”秦恒壞笑道,“他對象不剛剛還跟我們一起吃過飯么,就那葉總的弟弟葉景明�!�
想不到秦子霄聽到這話卻是一愣,有些難以置信:“你確定嗎?”
“我看人還能出錯過?之前我咳那一聲就是因為你和楊如鈺一直在說楊如熠和漣漣關(guān)系有多好,葉景明臉色都快跟他哥一樣了,我看你轉(zhuǎn)移話題還以為你看出來了。”
秦子霄也有些不解了:“他吃醋難道不是因為……”
他話說到一半連忙剎住了,但秦恒已經(jīng)明白了秦子霄的意思,仿佛聽到什么駭人聽聞的事一樣震驚道:“你在想什么��?”
秦子霄沉默片刻,說:“可能是處理的案子多了,這樣的事經(jīng)常有,一不小心就想歪了。”
他該說嗎?說當(dāng)初他和楊如鈺參加校賽的時候無意間瞥見觀眾席的角落坐著一個穿高中校服抱著花的少年,但那天明明是高中生都在上課的日子。
后來在洗手間遇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跟楊如鈺的男友有幾分相似,那個人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友善,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又看見之前被少年捧在懷里的那束花到了楊如鈺的手上,楊如鈺的男友為此吃了好大一通醋,但楊如鈺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誰送的。
當(dāng)時他就覺得其中關(guān)系復(fù)雜,但是為了防止多生事端就什么都沒說,今天察覺到葉景明仍對自己抱有敵意,他以為還是楊如鈺的緣故,卻沒想到居然是因為楊如熠。
可是先是喜歡哥哥,后面又跟弟弟在一起,這對兄弟長得那么像,難道只是巧合嗎?
多說多錯,他再一次選擇了緘默,換了個話題道:“算了,不說這些,問你個事�!�
“什么?”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秦子霄的表情似乎有些為難和不知所措,“感覺這幾年漣漣跟我疏遠(yuǎn)了很多,你最了解她,有頭緒嗎?”
團(tuán)Ζī
“有嗎?”秦恒好似不以為意道,“可能是因為你有女朋友了吧,她不好跟你那么近。”
“你這是什么話,”秦子霄不贊同地皺眉道,“那照你這么說,等你也有對象了她也要疏遠(yuǎn)你,到時候誰疼她?”
秦子霄也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畢竟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嘛……怕嫂子多想�!�
“洛洛不是這樣的人,而且我已經(jīng)跟她說了,她說沒關(guān)系,她也很喜歡漣漣,夸她很乖很可愛,”秦子霄一提到戀人就不由自主地舒展眉頭,說,“總之這件事你替我跟她好好談?wù)�,如果她真是這么想的,就跟她說沒必要這樣,妹妹和對象是兩碼事�!�
秦恒嘆氣道:“那行吧,我跟她聊聊�!�
葉景明一個人坐在公寓里,突然覺得這個住了快五年的地方有些過于安靜。
太安靜了,就好像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尤其是回想到今天上午的事,他覺得自己跟楊如熠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時,就更加的惶恐不安。
這個想法在腦海不斷盤旋,直到晚上關(guān)燈睡覺也一直困擾著葉景明。
黑暗中他像往常一樣從背后摟著楊如熠,靜默了不知多久后,他說:“阿熠,我們做吧�!�
“什么?”
楊如熠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壓在身下吻住,接著內(nèi)褲連著睡褲一起被扯下,性器被一只火熱的手包裹。
他驚喘了一聲,開始掙動起來,但是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等回過神時下面已經(jīng)有反應(yīng)了,但還是有些抗拒。
也許是假性易感那次留下了心理陰影,楊如熠在床上一直有點怕葉景明,但葉景明很不喜歡這樣,因為以前做愛的時候他能感覺自己是楊如熠最親密無間的人,但現(xiàn)在兩人之間總像有隔閡似的被什么東西擋著,讓葉景明有些煩躁。
葉景明強(qiáng)硬地抓著楊如熠的手不讓他掙扎,語氣卻像在懇求:“阿熠,別躲我好嗎?”
楊如熠不動了,葉景明如愿以償?shù)乩^續(xù),他盡量小心地沒有弄傷弄疼楊如熠,但還是看得出他很急躁,從給楊如熠撫慰到擴(kuò)張再到插進(jìn)去,中間沒有絲毫的停頓猶豫,也沒給楊如熠喘息的機(jī)會。
葉景明急于拉著楊如熠與自己一起在欲望里沉淪,一進(jìn)去就是連續(xù)不斷的抽插。
被子還蓋在身上,他們沒有交流,兩人之間只有或壓抑或急促的喘息。
葉景明還是沒戴套,射在里面的時候楊如熠皺起了眉,有些煩躁地說:“你又……”
仿佛已經(jīng)對說這種事感到疲憊,楊如熠沒把話說完,嘆了口氣,說:“中午的時候,清漣問我哥和葉景光能不能吃辣,我跟她說不能,但讓她點自己喜歡的就好,后面就一直在說上午老師安排的任務(wù)�!�
他知道葉景明在意中午柳清漣和他的舉動。
“我……”葉景明的確在意,但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的不安,楊如熠推開他,下床去浴室。
葉景明立即一把拉住他:“阿熠……!”
他抓著楊如熠的手,胸口因為剛才的性事和翻涌的情緒微微起伏著,看著他說:“我們公開吧�!�
“……”楊如熠沒有立即回答,也沒有回頭,沉默片刻后問,“怎么突然提這個。”
“很突然嗎?”葉景明不明白楊如熠為什么會是這個反應(yīng),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們在一起快一年了�!�
“等放假再說吧�!睏钊珈谕蝗粨Q了個話題,“說起來,還有半個多月就是你生日了�!�
葉景明心里一動,輕聲應(yīng)道:“……嗯�!�
“你那天有安排嗎?”
葉景明在昏暗中小心辨別著楊如熠的表情,說:“中午回去吃頓飯,下午可能得跟朋友聚一下,其他時間……應(yīng)該都有空�!�
楊如熠“嗯”了一聲,說:“那天晚上的時間留給我吧�!�
葉景明感覺心又開始熱了,語氣里有種掩不住的欣喜:“好。”
第二天,葉景明路過一家專門定制情侶對戒的店的時候一對情侶正好從里面出來,他們十指相扣,戴在中指上的對戒正好抵在一塊,他們看了彼此一眼,然后露出了幸福的笑。
葉景明想起了之前聽過的許多關(guān)于戒指的說法,有人說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是愛意的表達(dá),有人說是對永恒愛情的期許,有人說是對世人自己有了另一半的宣告。
但最觸動葉景明的,是說戒指是束縛,是牽連,它把兩個自由的靈魂捆綁并聯(lián)系在一起,無論間隔多遠(yuǎn),都能讓他們的心與情感始終相連。
接著葉景明又聯(lián)想到楊如熠手指上戴著戒指的場景:在實驗室工作的時候和同學(xué)交流,在街上默不作聲地走過,在家他從后面摟住楊如熠,楊如熠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兩個人的戒指也會像那對情侶的一樣挨著彼此。
葉景明突然心動了起來。
他想,要不就買一對戒指吧。
正好他知道一個意大利的珠寶大師,拿出手機(jī)找人要到了工作室的電話,很快就排上了檔期,他舍得花錢,工作室那邊就答應(yīng)這幾天加班加點把設(shè)計稿交出來,大概兩個多星期的時間就能出成品。
葉景明算了算時間,戒指應(yīng)該能在他生日之前到,心想干脆就生日那天把戒指交給楊如熠。雖然自己生日給別人東西聽起來有些怪,但正因為是生日楊如熠才一定不會拒絕他。
所以葉景明打算暫時不把戒指的事告訴楊如熠,想等生日那天給他一個驚喜。
他想等生日那天把戒指給楊如熠,然后就公開。
他不想再想別人會猜忌什么了,只想和楊如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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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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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xiàn)實總是事與愿違。
葉景明生日的前一個星期工作室的人告知他,工匠的手受傷了,至少要兩個多星期才能恢復(fù),也就是說戒指不能在他生日那天交給楊如熠了。
期待一個多星期的事就這么泡湯,葉景明有點煩,但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安慰自己道:實在不行的話,等交往一周年的時候再給楊如熠戴上戒指也不錯,這樣能更有意義。
生日那天很快就到了,葉景明中午回別墅,葉凌川和葉景光為他下廚,楊如鈺也有打下手,一家四口吃了頓其樂融融的飯,下午和幾個朋友聚了一下,葉景明還記著楊如熠的話,特意沒有喝酒。
等到了晚上滿懷期待回到他和楊如熠的家,楊如熠已經(jīng)在玄關(guān)等著他了,他還是那身居家服,洗凈吹干的頭發(fā)松松軟軟地垂著,讓人有家的感覺。
他說:“你回來了�!�
葉景明心里一熱,上前抱住了楊如熠,輕聲說:“嗯,我回來了。”
抱完后楊如熠拿了條黑布,讓葉景明把眼睛蒙住。
神神秘秘的,讓葉景明更加好奇了,笑著問:“這么神秘��?”
“照做就是了,”楊如熠也微微笑著,牽起他一只手,小心地帶著葉景明進(jìn)屋,上樓,打開臥室的門,替葉景明解開了布條。
葉景明睜開眼,房間的燈沒開,但落地窗前用仿真蠟燭圈出了一片溫暖明亮地方,里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物,中間放著一張小桌,上面放著一份蛋糕和一瓶紅酒。
“這么多?”葉景明不由驚喜,楊如熠說:“先吃蛋糕吧,冰淇淋蛋糕,我做了好久的�!�
“你做的?”聽到這話葉景明就更欣喜了,立即在小桌旁坐了下來,楊如熠給他插上蠟燭,唱了生日歌,輕聲道:“許個愿吧�!�
葉景明閉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許愿:希望家人一切都好,希望龍景一帆風(fēng)順,希望……
腦海里浮現(xiàn)出楊如熠的臉。
希望能和楊如熠一直幸福安穩(wěn)地走下去。
許完愿,葉景明吹滅了蠟燭,楊如熠也給他輕輕鼓掌。
“現(xiàn)在可以拆禮物了�!�
禮物一共有十份,每份都是用同樣的包裝紙包起來的,大小都很不一樣,葉景明先憑感覺拿起一個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上面標(biāo)注了一個日期,是十年前他生日的時候。
葉景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立即翻看了其他禮物的日期,發(fā)現(xiàn)跟他猜測的一模一樣。
楊如熠喜歡他十年,但是之前九年都沒能給他過過生日,每年一份禮物,所以算上今年這次,一共十份。
一時間葉景明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眼眶有些熱,心里更是五味雜陳。
最后葉景明決定還是按時間順序來,從十年前的開始拆起。
第一件是一款跟知名IP聯(lián)動的樂高,但他記得這個是十年前出的,售價好幾千,因為他很喜歡這款樂高。所以剛出來的時候就買了,花了幾個周末才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