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下午什么時候都可以，買白玫瑰吧，我媽媽喜歡那個�！�
“好。”
吃完飯后，楊如熠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去陽臺站了一會，然后又在椅子上坐了一會，一個小時不到看了葉景明好幾次都沒有說話，看他進衣帽間的時候更是緊緊盯著，葉景明見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笑，招呼他說：“走吧，我們?nèi)ベI花�！�
楊如熠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剛要跟葉景明走又想起來：“等一下，我換身衣服�！�
他現(xiàn)在還穿著休閑外套，總覺得不合適。
“好，你去吧�！比~景明看著楊如熠迫不及待進衣帽間的身影，笑著叮囑了一句，“別穿得太嚴肅啊，我媽媽反而會不習慣的�！�
楊如熠僵硬了一下，說了句“我知道了”就進了衣帽間。
十幾分鐘后楊如熠才換好衣服出來，白色襯衫配灰色針織馬甲，再搭一條黑色的長褲，色調(diào)跟平時一樣樸素，就是看起來比平時嫩了好幾歲。
葉景明表情變得有些犯難。
楊如熠心里咯噔一下：“這套不太好嗎？那我再換一身�！�
葉景明拉住他就往外走：“沒，挺好的�！�
“那你……？”
“我只是在想，待會一定要記得跟我媽媽說你只比我小一歲，”葉景明搖搖頭嘆道，“不然她肯定會說我怎么拐了個還在讀高中的小朋友回來�！�
楊如熠瞬間就明白葉景明在調(diào)侃他，臉上騰得一紅：“你——！”
但是想想待會就要見葉景明的媽媽了，現(xiàn)在兇他好像不太好，就硬是把話咽了回去。
葉景明開車帶楊如熠到了家花店，讓老板挑了束最好的白玫瑰，正準備付款的時候被楊如熠搶先一步說：“我來。”
團團整理
語氣急得有點明顯，葉景明憋著笑，看他付完款后又慎重小心地捧過店員包好的花，上車的時候也不敢把花放后座，像抱著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抱著花，一路上都很緊張，問了葉景明很多問題，比如他媽媽在哪座墓園，忌日是哪天，除了白玫瑰還喜歡什么顏色什么花，等見到了是不是該說些什么。
葉景明越回答越忍不住笑，以前他來的時候，無論是因為思念還是想跟葉婉柔說些心里話，無論她已經(jīng)去世了多久，總是不免變得沉重傷感，這是頭一次能讓他懷著輕松的心情去墓園。
就好像他媽媽還在這個人世上，他現(xiàn)在是要把楊如熠帶給她看看，滿意了就能談婚論嫁了。
“別那么緊張，有什么想說的也可以在心里告訴她，她會聽到的�！比~景明在停車場里停下車，轉(zhuǎn)頭對楊如熠笑道，“我爸以前就說過，她一直都在我們身邊，來這只是為了見得更清楚些�！�
楊如熠原本還擔心葉景明會因為看見母親的墓碑而傷感，但是他似乎想得挺開的，也在心里松了口氣，輕聲應(yīng)道：“嗯。”
下了車，楊如熠跟著葉景明到了葉婉柔的墓前，蹲下身雙手將花輕輕放在碑前，然后起身微微鞠躬，做完這些他轉(zhuǎn)頭看向葉景明，葉景明對他笑了一下，然后看向母親的墓碑。
葉景明很安靜，笑容很淡，卻是溫柔的，楊如熠也看向墓碑，照片上的年輕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很溫柔的人，笑容像白玫瑰一樣純潔美麗。
兩個人在墓前不知道站了多久，葉景明柔聲問：“跟我媽媽說完了嗎？”
楊如熠點了點頭。
葉景明朝他伸出手：“那走吧，跟她道個別�！�
“啊……嗯，阿姨再見，下次再來看您，”楊如熠道完別，把手放進葉景明的手心里。
他抬頭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回頭看了一眼葉婉柔的墓碑：“要下雨了嗎？”
葉景明鼻頭一酸，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楊如熠的手：“沒有，今天只是多云，不會下雨的，別擔心�！�
楊如熠忍不住有點好奇：“你剛剛跟你媽媽說了什么？”
“也沒什么，就閑聊啊，跟她說我爸最近身體怎么樣，我哥又怎么欺負我，還有就是我交了個男朋友，對我特別好的那種，”葉景明眼里含著笑，看著有些赧然的楊如熠，“你呢？你跟我媽媽說了什么？”
楊如熠抿了抿嘴角：“這個就是秘密了，不能告訴你。”
“啊——你又這樣。”葉景明撇撇嘴，好像有點不滿的樣子，可沒有追問。
至于楊如熠說的話——
［阿姨，我真心喜歡他，愛他，愿意竭盡全力陪他度過一切難關(guān)，請您放心。］
［希望您在天之靈能庇佑您的家人。］
［愿您來生不再遭受病痛，更加幸福。］
等回到家的時候，葉景明訂的相框和展柜都到了，兩個人就一起擦獎杯、裝裱獎狀，又商量獎狀擺放的位置，最后展柜放滿了，獎狀也掛了兩面墻，放眼望去著實壯觀。
葉景明對這項工程極其自豪，拍了好多張照片，怎么看怎么滿意，恨不得直接發(fā)朋友圈里，最后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分享欲，發(fā)給了唯一知道他們關(guān)系的梁軒。
梁軒就回了兩句語音，第一句是：“嫂子牛逼啊，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文武雙全！”
第二句：“但你丫能不能別秀到我臉上了！”
葉景明心情不要更好，回道：
梁軒發(fā)的還是語音：“嫂子來嘛？”
葉景明：
葉景明：
梁軒：
房外的楊如熠遠遠喊道：“景明，餐送來了�！彼麄儎倓傄恢泵χ劆畹氖逻^了飯點，索性讓前臺送了晚飯過來。
葉景明立即收起手機：“來了！”。
房門被小心關(guān)上，房間的窗簾沒有拉，夜空萬里無云，淡淡的月光落進去，映在裝裱好的獎狀上，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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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放景明喜歡楊如鈺的原因
72
與楊如鈺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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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明坐在漆黑的樓道上，手上是幾張滿分和接近滿分的卷子，樓下傳來嘈雜的人聲，有大人的，有孩子的。
“寶貝，老師今天夸你了吶，真棒！回去讓你母親給你買你一直念叨的畫板！”
“媽媽，我說的是數(shù)位板，不是畫板，不一樣的！”
“沒關(guān)系！數(shù)位板就數(shù)位板！”
“怎么是我買？掌管咱們家財政大權(quán)的不是你嗎？”
……
“臭小子！老師說你一天到晚不學(xué)習就躲在后排看！回去把你那些閑書全賣了，讓你看！”
“賣就賣！了不起�。�！煩死了……”
“嘿……翅膀硬了是吧！還會犟嘴了！看你回去你媽怎么抽你！”
……
“兒啊，別哭了，爸爸又不怪你，你看，當初剛進學(xué)校的時候你數(shù)學(xué)才考三十，現(xiàn)在能考六十八了！老師都跟我說你進步很大，讓你繼續(xù)保持呢！”
“嗚……可是爸爸……我、我是不是很笨啊……我覺得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可是、就是……”男孩委屈地哇得一聲哭出來，“我們班的第一名、他從來不刷題，但數(shù)學(xué)隨隨便便一考就能考滿分……”
“你跟別人比做什么？你應(yīng)該跟昨天的自己比，想想自己有沒有比昨天更努力一點、更進步一點，有了就好了啊！你是爸爸的兒子，在爸爸眼里就是最聰明、最優(yōu)秀的！別哭，回去爸爸給你做好吃的，啊�！�
……
葉景明就坐在頂樓無人經(jīng)過的階梯上，坐了不知多久，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整棟樓都靜悄悄的，他把手里的試卷揉成一團，奮力朝外扔了出去。
紙團落地的聲音清晰地傳來，葉景明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
可沒過多久，他聽見樓道里響起了一串輕悄的腳步聲，接著這一層階梯的盡頭出現(xiàn)了一個似乎比他高一些、但體型略顯清瘦的身影，手里拿著那幾張皺巴巴的卷子。
那人像是怕打擾到葉景明一般，試探著問：“請問……你是葉景明嗎？”
葉景明下意識地往黑暗里縮了縮，對方輕聲道：“你別害怕，我是這個學(xué)校的，剛剛路過看到有卷子從上面掉下來，就過來看看……我還給你吧？”
他的聲音很溫和，就像春日溫暖的溪水，葉景明不由得放松了警惕，但提到卷子時眼里的光就變得更加黯淡：“謝謝，不用了，扔垃圾桶里吧。”
“為什么要扔？你考得那么好，”楊如鈺說得禮貌又小心，“我可以上去嗎？我叫楊如鈺，是你哥哥的朋友。”
葉景明一聽這人是葉景光認識的人，生怕他會把這事告訴他哥，心里一緊，楊如鈺卻在這時道：“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只是覺得你考那么好卻要把卷子扔了太可惜了�！�
“……考得好有什么用，還不是來不了，”葉景明賭氣地說道。
他知道他爸是出于很多原因來不了，他應(yīng)該體諒，可是當他看見班里的同學(xué)的家人都來了的時候，心里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失落，一次又一次，失落就累積成了怨憤。
“是因為很忙嗎？”那時的楊如鈺還不知道葉家兄弟的父親就是葉凌川，他小心地往上走了幾階，在離葉景明三個階梯的位置坐下，回身溫聲安慰道，“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其實……以前我們班開家長會的時候你爸爸也沒有來過，我聽景光說是因為他太忙了，但他很關(guān)心你們的�！�
“這樣，我覺得你可以把卷子帶回去給你爸爸看，他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睏钊玮暵冻鲆粋�鼓勵的微笑，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讓人實實在在地感受到暖意，他從口袋里拿出幾顆糖遞給葉景明，“不介意的話就吃點甜的吧，甜食可以讓心情好一些。”
葉景明猶豫了片刻，從楊如鈺的手里接過糖，指尖不小心擦過柔軟的手心，撕開包裝將糖果放進嘴里，上面仿佛還沾有對方手里的余溫。
甜滋滋的奶味在嘴中漫延開，葉景明感覺心也開始軟熱起來：“……謝謝�！�
楊如鈺又和葉景明聊了一會，見他似乎好多了，又笑了一下，說：“其實我也有個……”
他話還沒說完，樓下不遠處突然傳來一男一女焦急地不斷呼喊楊如鈺的聲音：“小鈺？小鈺？你在哪？快出來！別嚇爸爸媽媽！”
“糟了……忘了他們來接我！”楊如鈺連忙起身背好包，把卷子還給葉景明，“今天的事我會保密的，再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他說完對葉景明招招手就急急忙忙往下跑了，一邊跑一邊回應(yīng)父母：“爸、媽！我在這！馬上下來！”
葉景明忍不住跟著往下走了一層，目送著楊如鈺跑到父母身邊。
終于找到楊如鈺的楊父楊母如臨大赦似的松了口氣，楊母急道：“你這孩子！你要嚇死我們了知不知道！怎么跑到這來了！”
楊父也有些生氣：“你知不知道我們在校門口等了多久！還去你們教室找你！”
“爸媽對不起……我剛剛看見有螢火蟲飛進去了，就想去看看……”楊如鈺軟著語氣道歉，“你們別生氣……下次一定不會這樣了。”
“螢火蟲？”楊父半信半疑道，“那抓著了嗎？”
楊如鈺搖頭：“沒抓，只是看了一會�！�
這一兩句很快就讓楊父楊母的氣消了，他們也沒再懷疑，摟著兒子往校門外走了。
葉景明遠遠地看著楊如鈺的背影，感覺胸口的心跳得似乎比平時要用力，又突然覺得那個背影有點眼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做，可是一時半會都沒想起來是什么。
他忽然感應(yīng)到了什么，回頭又看向那黑漆漆的樓道。
……
葉景明緩緩睜開眼，視野模糊幾秒，他看見了熟悉的天花板，下意識地往床的另一側(cè)轉(zhuǎn)頭，看見了還在安睡的楊如熠。
他怎么夢到了這些……
茫然和煩躁壓在了心頭，葉景明抬手捂住了眼睛。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快十一年，他原本以為自己該忘得差不多了，夢里卻還是記得那么清楚。
不該這樣的，他早該忘了的……
與楊如鈺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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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明天放的，但想明天開始火葬場預(yù)熱（bushi）所以先把這章放出來
73
那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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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如熠的導(dǎo)師姓徐，如今已經(jīng)年過半百了，是業(yè)內(nèi)知名的教授，平時在學(xué)術(shù)上的要求極其嚴格，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又對學(xué)生很好，他沒有孩子，就視學(xué)生為己出，經(jīng)常一次性招呼許多學(xué)生到自己家里吃飯。
五一這天也是，教授覺得有段時間沒請學(xué)生到家里吃飯了，就叫了八九個學(xué)生到家里，幾個學(xué)生給老師和師母打下手，在廚房忙得不可開交，其他幾個不會做飯的就幫忙擺餐做做家務(wù)。
一群人熱火朝天地忙了幾個小時弄了一大桌子菜，一條長桌上坐滿了人，教授為了更熱鬧點，就去酒窖拿了幾瓶酒，其中一瓶吸引了楊如熠的注意。
上面的品牌名是用意大利文寫的，下面畫著一只藍色蜂鳥。
他想起葉景明之前說過的很想再喝一次的酒，上面的文字是他小時候還不認識的，還有只很漂亮的藍色小鳥。
楊如熠內(nèi)心頓時激動了起來。
兩個小時后，他抱著那瓶酒跟老師同學(xué)告了別，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一出門就撥打了葉景明的電話。
過了二十多秒電話通了，葉景明的聲音在那頭響起：“喂？”
“景明！我今天……”楊如熠迫不及待地開口，很快又敏感地從葉景明那聲“喂”中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葉景明平時接他電話的時候聲音總是輕快的，一接通就會先喊一聲“阿熠”，尾音上揚著，帶著點像蜂蜜一樣又甜又黏的撒嬌，但這聲“喂”卻很謹慎，克制著不冷不熱，聲音還有些小。
楊如熠第一反應(yīng)是葉景明可能在忙，喜悅的情緒冷靜了些，先問了一句：“在忙嗎？”
葉景明似乎猶豫了片刻，又說：“沒事，你說吧�！彼穆曇袈犉饋砗茌p柔，柔像是出于對陌生人的禮貌，輕像是怕被什么人聽到一樣。
楊如熠感覺葉景明有些反常，怕自己打擾了，小心地說：“真的沒事嗎？在忙的話就晚點說吧，你先忙你的�！�
“……嗯，”葉景明不知道為什么又有些支吾，“是有點，那等我回去再——”
他話還沒說完，楊如熠突然聽到電話里傳來楊如鈺驚慌慍怒的聲音：“你做什么？！”
楊如熠愣了一下，又聽見葉景明焦急地喊了一聲：“如鈺哥！”
沒一會，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慘叫，像是喝醉了似的大聲叫嚷，然后是葉景明陰惻惻地說：“……想死是嗎？”
楊如熠愣怔在原地，不知道是被葉景明聲音里的陰冷嚇到，還是因為別的什么他一時說不出的原因，剛才的欣喜瞬間蕩然無存，冷意卻一點點爬上背脊。
電話里，似乎有許多人過來解圍，七嘴八舌的很吵，但那個不知名的男人卻叫得更慘了，罵得很難聽，葉景明的聲音冰冷陰沉到森然、仿佛壓著滔天怒火：“你算什么東西，也配碰他？”
楊如鈺應(yīng)該是怕事情鬧大了，忍著怒氣在旁安撫勸道：“可以了景明……給個教訓(xùn)就好。”
葉景明不說話，但是過了一會就聽那個男人叫喚的聲音漸小，應(yīng)該是放過他了。
葉景明怒氣未散，但對著楊如鈺的時候還是努力緩和了語氣，擔心地問：“如鈺哥，剛才沒事吧？他傷著你沒有？”
楊如鈺有些難以啟齒：“沒事，只是……摸了一下……”
“……我?guī)湍阏埌胩旒侔�，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我哥就勞你照顧了�！?br />
“嗯、嗯……景明，謝謝啊，給你添麻煩了�！�
“說的什么話，我送你上車吧�！�
“沒事，不用了，你——”
“如鈺哥�！比~景明難得打斷楊如鈺的話，語氣有些沉重，“我不放心。”
“……好，麻煩你了�！�
兩個人走了一段，車門被打開關(guān)上，楊如鈺又說：“今天的事……”
葉景明立即道：“如鈺哥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嗯……”楊如鈺好像還是不太放心，又補充了一句，“小熠那邊你也別跟他說，他在實驗室本來就挺辛苦的……”
葉景明聽著這句話，猛然想起了什么，臉漸漸地白了。
他正矮身與車窗平齊著，車里是楊如鈺。
手機還在口袋里通著電話，電話那頭是楊如熠。
楊如鈺見他臉色突然不太對勁，怕他也不舒服，關(guān)心道：“景明……？你怎么了，臉色那么差�！�
葉景明回過神，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我沒事……好，我不會說的……嫂子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公司那邊就麻煩你了�！�
兩個人道別后，引擎發(fā)動汽車遠去，葉景明拿出手機一看，電話真的還通著，他猶豫了許久，才拿起來試探地問：“……喂？阿熠……”
楊如熠明顯感覺到葉景明慌了。
為什么？是因為剛才還答應(yīng)楊如鈺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掛電話可能被他聽到全程嗎？
可是楊如熠又想起葉景明剛接電話時像在回避著什么人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