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劃掉）因為我也喜歡（劃掉）
15
葉景明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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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明把車開到一家商場的停車場，兩個人步行到了砂鍋粥的店里，他們點了兩份粥和三個菜，老板記得他們前段時間來過，是秦恒的朋友，還送了一道菜。
吃完飯后楊如熠說要看電影，說商場電影院最近的一場就是他想看的，葉景明索性直接帶他去那里買票，結(jié)果過去一看才知道是科幻恐怖片。
他看了看楊如熠，又看了看那張風格詭異驚悚的電影海報，再看了看楊如熠，欲言又止。
“你想看的……只、只有這個嗎……”
楊如熠憋著笑點了點頭。
葉景明一咬牙，抱著英勇就義的心態(tài)對售票員說：“兩張電影票�！�
他又扭頭問楊如熠：“想吃爆米花嗎？可樂要嗎？”
楊如熠還在裝一本正經(jīng)：“來點吧，比較有氛圍。”
“怎么感覺你是故意的呢……”葉景明郁悶地嘀咕了一聲，買了兩杯可樂和大份爆米花，很快就進了放映廳。
由于今天是工作日，電影院的人不多，看這部電影的更少，只有幾對黏糊糊的小情侶，還有幾個形單影只，再就是他們。
這部電影的血腥暴力的元素很少，但很多畫面都會嚇人一跳或是讓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里面的一個異形生物，每次出現(xiàn)都會給觀眾一種極大的壓迫感與恐懼。
電影才放到一半，放映廳里情侶的叫聲此起彼伏，獨行俠安然自若，葉景明雖然一聲不吭，但背后一直都在發(fā)毛，緊抱著爆米花桶的手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叫肯定是不會叫的，叫出來就太不像個Alpha了。
他悄悄看了旁邊的楊如熠一眼，楊如熠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銀幕，時不時微微皺眉沉思，看起來完全入迷了。
葉景明伸手去夠楊如熠的手，抓住了之后一點一點地握緊，楊如熠轉(zhuǎn)頭看他，什么都沒說，很淡地笑了一下，眼里被銀幕的光映得熠熠生輝。
楊如熠又繼續(xù)看電影，但那一笑仿佛一顆石子，落進葉景明的心湖里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再也平靜不下來。葉景明喉頭緊了緊，他想親一下楊如熠，又怕公共場合他會不同意，只好給楊如熠塞了點爆米花，趁機用指尖在他唇上挨了下。
好不容易捱到電影結(jié)束，葉景明松了口氣，楊如熠走在他旁邊問：“你剛剛是不是怕了？”
聲音里透著隱隱的笑意。
葉景明立即挺直了腰背嘴硬：“哪有！我怎么可能怕那種東西！”
“真的？”楊如熠突然握住葉景明的手捏了捏，不懷好意地道，“那你的手心怎么出汗了？”
真是奇恥大辱！
葉景明連忙反握住楊如熠的手示意他小聲點：“哎呀你別說啦，我怕，怕了你了還不行嗎？”
見楊如熠露出帶點得意的笑，葉景明也笑了：“接下來想去哪？”
楊如熠指了指下面一層的電玩廳：“先去投會兒籃吧，然后我想去家寵物咖�！�
“好啊，好久沒碰過籃球了，”葉景明感慨了一句，又道，“說起來，你什么時候會打籃球的？感覺在球場都沒怎么見過你�！�
“我在東區(qū)，你當然沒見過�！�
“不是啊，我是說高中的時候。”
高中的時候他們教學(xué)樓旁就有籃球場，葉景明經(jīng)常和同學(xué)在那打球。
楊如熠說：“一般都是在我朋友家的籃球場打，籃球就是他教我的�！�
葉景明一愣，脫口而出問：“哪個朋友？”
在他記憶里，高中時期的楊如熠總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做題，或者站在那背書，但是仔細想想又記起來，偶然在其他地方遇見他的時候，他的身旁好像的確有個身影，臉和名字已經(jīng)沒什么印象了，只記得那個人總是絮絮叨叨哈哈大笑的很活潑，與楊如熠截然相反，卻又莫名和諧。
楊如熠說出了個名字：“陳思樂�！�
葉景明想起來了，這個陳思樂跟楊如熠一個班的，為人大大咧咧，說話很有意思，在他們班都有很多朋友，只是葉景明沒想到他居然跟楊如熠也能玩得那么好。
“那……你們平時都是怎么相處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電玩廳，葉景明兌了一把游戲幣，兩人各占一個籃開始投。
楊如熠說：“還能怎么相處？平時就一起做題，聊天，打球，吃東西。”
他說的這些很普通，但少年人的友誼就是這么簡單純粹。
“一般都是他說我聽，但是他說我是他見過的最有意思的人，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睏钊珈谡f著笑了一聲，他連續(xù)投了十個中了十個，葉景明一開始也投得好好的，聽到他這話卻突然怎么投都不進了。
楊如熠故作挑釁地一笑：“行不行��？”
“我只是……太久沒練、手生了。”葉景明支支吾吾地狡辯，又投了一輪的幣，接著問，“你們怎么不在學(xué)校打？我記得學(xué)校場地挺多的�！�
楊如熠又投了個球：“再多也多不過打球的Alpha吧�！�
Alpha到了十六七歲基因就開始發(fā)揮明顯的優(yōu)勢，男性Beta最高才勉強到一米七多一點的時候，多數(shù)Alpha身高已經(jīng)直逼一米八了，性別再加上身高的差異在球場上形成了Alpha與Beta之間的鴻溝，許多Alpha不屑與Beta一起打球，常年占據(jù)著球場，而Beta們很多時候也只敢遠遠地望著，Omega就更不用說了。
陳思樂也是Beta，當初就是覺得跟那些Alpha爭球場沒意思，就回家跟家人商量了一下，把后院那個沒怎么用的空地改成了籃球場，想打球的時候就叫上朋友去他家打，他爸媽也很歡迎兒子的朋友到家里來。
“其實吧……”葉景明知道楊如熠話里的意思，他想辯解不是所有的Alpha都是這樣，但再想想，絕大多數(shù)Alpha還是很傲慢的，輕蔑高傲是他們給Beta和Omega最多的態(tài)度，葉景明以前也被別人用那種眼神看過，知道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原本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誰知楊如熠卻說：“我知道不是所有Alpha都是這樣，你就不是。”
他把手里的球拋給葉景明，又笑了一下：“我見過的�！�
他每次學(xué)習學(xué)累的時候就會看看窗外，運氣好點就能看到葉景明跟他的同學(xué)在球場打球，少年躍起投籃時衣擺隨著微風吹動，校服下的身軀充滿活力，汗水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但少年意氣風發(fā)的笑容比陽光還要耀眼。
如果葉景明看見站在遠處抱著球眼巴巴往這邊看的Beta或Omega，都會朝他們禮貌地笑一笑，然后招呼著一起打球的同學(xué)去做別的，把球場讓給他們。
葉景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著楊如熠也笑了起來：“還玩嗎？”
楊如熠笑著搖頭：“不了，讓給別人吧�！�
他們后面還排著幾個十幾歲的少年。
葉景明手里還剩了些幣，兩個人就拿去抓了幾個娃娃，回到車上的時候，葉景明替楊如熠系好安全帶，叫了一聲：“阿熠。”
“嗯？”
葉景明感覺心里癢癢的：“能親你一下嗎？”
楊如熠還是那一聲：“嗯。”
葉景明親了他，心滿意足地把車開到楊如熠說的那家寵物咖啡館，里面有貓有狗，還有兔子刺猬什么的，寵物都很可愛，就是味兒有點大，兩個人就只點了兩杯飲料，買了點寵物零食。
店里的貓不太熱情，葉景明拿著凍干去喂才圍了過來，結(jié)果吃完之后又愛答不理的了，只有一只銀漸層蹲坐在不遠處的地方，好奇地打量著楊如熠，尾巴尖一搖一擺的。
楊如熠見了，緩慢小心地把手伸到了銀漸層的面前，貓咪聞了聞他的味道，應(yīng)該是對他感興趣了，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
楊如熠就開始輕輕給貓咪撓下巴按摩，然后又是摸腦袋，銀漸層越來越舒服，慢慢就踱進了他懷里。
葉景明抱著店里的秋田犬在一旁看著，一時不知道該羨慕哪一個。
“你挺喜歡動物的吧，”楊如熠估計他更喜歡貓，從他有那么多貓貓的表情包就能看得出來，問道，“沒考慮過自己養(yǎng)一只？”
葉景明低頭揉著秋田犬的臉，笑了笑：“考慮過，但放棄了�！�
“為什么？”
“嗯……該怎么說呢，我是想，等我以后工作了肯定會很忙，可能很少有時間能陪它，”葉景明說著說著，笑容好像有些落寞，聲音也輕了點，“……我總覺得，我不能在把它帶回家、讓它的世界只有我的時候，又把它獨自扔在那。”
“……”
秋田犬似乎察覺到葉景明情緒的低沉，嗚嗚哼著用腦袋拱他，葉景明笑著摸了摸小狗，繼續(xù)說：“而且很多動物的壽命都太短了，我怕等它們走的那天……我不能接受，所以一直不敢養(yǎng)�！�
他說完，對楊如熠自嘲般地笑一下：“我這樣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
“沒有。”
楊如熠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葉景明的自我否定，速度之快讓葉景明都愣住了。
他有些不自信地笑了笑，補充道：“我可能會特別難過，動不動就哭起來，我哭了你可得安慰我，要幾個月甚至一年才能好噢……？”
可楊如熠還是說：“沒有�！�
他不太會說安慰的話，想了半天，只得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說出來：“你是在把它們當做真正的生命認真看待，會把它們當做自己的親人朋友，所以……我覺得你很好，比很多人都好�！�
葉景明微微睜大了眼睛。
大多數(shù)人總是覺得Alpha多愁善感是懦弱無能、成不了大事的表現(xiàn)，葉景明也時常會覺得自己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堅強，所以剛才的那番話他之前從未跟別人說過，怕可能會讓人瞧不起、給他爸和他哥丟臉，甚至沒有告訴過楊如鈺，怕他覺得自己不像個Alpha。
可楊如熠沒有這么覺得，哪怕這是世人普遍認為的缺點，他也依舊認為很好，讓葉景明也對自己有了點信心。
可是……為什么他會唯獨愿意告訴楊如熠呢？
楊如熠抱著貓調(diào)了個方向，讓它看不見葉景明，然后湊到葉景明身邊，示意他上手摸摸。
葉景明悄悄地伸手，小心地摸了下貓咪的腦袋，銀漸層絲毫沒有察覺，舒服地在楊如熠懷里瞇著眼打呼嚕，兩個人相視一笑，擼個貓跟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
葉景明想，大概就是因為他知道楊如熠很喜歡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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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本質(zhì)上還是個好孩子的，就是有時候干的事渾了點（嘆氣）
16
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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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寵物咖里呆了一個多小時，把之前抓的娃娃送給店主給小家伙們當玩具，然后就到晚飯的點了。
葉景明趴在方向盤問楊如熠：“晚上想吃什么？”
楊如熠還沒有想法，他看著葉景明眼巴巴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配合道：“你安排吧�！�
葉景明立馬坐了起來：“好嘞！”
他想帶楊如熠去CBD的一家旋轉(zhuǎn)餐廳，那里環(huán)境氛圍都很好，可以俯瞰整個A市，他很喜歡，也想帶楊如熠看看。
然而想象很豐滿，現(xiàn)實是晚高峰路上堵得水泄不通，估計沒一兩個小時都別想過去。
葉景明怕楊如熠覺得無聊，只好邊等邊跟他聊天，講他從小到大見過的一些好玩的事，楊如熠靜靜地聽著，偶爾會回應(yīng)幾句，車的確堵了將近兩個小時，但他們竟覺得時間也沒有那么漫長。
等到了餐廳，經(jīng)理見葉景明來了，笑容滿面地引他們到視野最好的位置入座，拿來VIP菜單詳細地介紹了主廚新創(chuàng)的菜式，見楊如熠是生面孔，還詢問了他的喜好推薦了一些招牌菜。
經(jīng)理微笑道：“葉先生，我們老板在店里放了兩瓶他的典藏，他特意囑咐過，如果您來了一定要請您品鑒一下，只要您感興趣，這兩瓶酒就是您的了，其他人出價多少都不賣�！�
葉景明詢問楊如熠的意見，楊如熠對酒沒什么興趣，但他感覺葉景明似乎有，于是道：“我都可以，聽你的�！�
葉景明對經(jīng)理道：“那麻煩給他試試，我待會還要開車就不用了�！�
等經(jīng)理去拿酒了，他給楊如熠遞了個放心的眼神：“待會你不用管太多，喜歡哪種直接告訴我就好�！�
很快經(jīng)理就帶著兩名各端著一瓶酒的侍應(yīng)生回來了，兩名侍應(yīng)生交換著呈上酒瓶給葉景明和楊如熠看了一遍，經(jīng)理滔滔不絕地介紹這兩瓶酒的年份產(chǎn)地和口感，葉景明只笑著回了一句“挺好的”，楊如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沒說。
然后經(jīng)理動作嫻熟優(yōu)雅地倒了兩杯酒擺在楊如熠面前，楊如熠實在不懂酒，甚至想對葉景明說要不你喝回去的路我開，但見葉景明眼里帶著期待地看著他，還是硬著頭皮每樣都嘗了一口。
他不會品鑒，只覺得那杯白葡萄酒有點酸，而且很甜，應(yīng)該是葉景明喜歡的甜度。
紅葡萄酒的甜度是他能接受的，比以前喝過的好喝，但也說不上是哪里更好。
總的來說還算好喝的，就是不知道對葉景明來說是好是壞，就怕選了他不喜歡的。
葉景明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喜歡哪一個？”
楊如熠艱難地做出選擇：“白的吧。”
葉景明露出笑容，轉(zhuǎn)頭對經(jīng)理道：“這兩瓶我都要了，干白包起來送我車里，另一瓶先留在這，過段時間我再來取，待會一起結(jié)賬�！�
經(jīng)理滿心歡喜地回應(yīng)道：“好的，我馬上給二位包裝好�！�
她招呼好兩人就離開了，楊如熠自始至終就沒聽她說過價格，心里有些不安：“那酒多少錢？”
雖然說今天一天都讓葉景明買單，但他沒真打算花他太多。
葉景明還裝作懵懂道：“不知道呀，大概一兩千吧�！�
“……”
見楊如熠不信，葉景明抓起他的手親了一口，眼里亮晶晶的：“真的，不騙你。不要聽她吹得天花亂墜好像多值錢似的，推銷的手段而已，不信你在網(wǎng)上搜搜，稍微貴一點的都這個價�！�
其實得再加一個零。
“……好吧�！笨慈~景明一臉真摯的樣子，楊如熠才漸漸半信半疑。
“好啦，別糾結(jié)這個了，”葉景明捏了捏楊如熠的手心，示意他轉(zhuǎn)頭，“看看外面吧。”
楊如熠看向窗外，此時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但整座城市依舊被光芒簇擁，放眼望去就像黑色的長河中放滿了星燈，華美閃耀，能讓人在漫漫黑暗中看到驚艷的世間繁華。
“喜歡嗎？”葉景明問。
“嗯�！睏钊珈谵D(zhuǎn)頭對他笑，“你也很喜歡吧�！�
葉景明看著眼前的人的微笑，突然有些恍惚。
“是啊，”他輕聲喃喃道，“很喜歡�！�
不能更喜歡了。
吃完飯后，兩人又去附近購物中心的超市里逛了逛，路過巧克力專柜的時候，楊如熠看到什么突然停了下來，開口道：“我想要那個�！�
葉景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款禮盒裝的巧克力，國外進口的一個牌子，葉景明只有初中吃過一次同學(xué)給的，他都嫌膩得慌，對這個牌子的印象很深刻，此后就再也沒嘗過。
葉景明沒想到楊如熠居然會喜歡巧克力，心想自己的黑森林還真是做對了，但又感覺楊如熠應(yīng)該不會喜歡這樣的，可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動跟自己要過什么東西，高興之余又有些猶豫，遲疑了一下，商量道：“這牌子不怎么樣，外面有家手工巧克力的店還挺不錯的，待會我?guī)闳ツ翘舭�？�?br />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說的話一樣，此時正好有兩個女孩子走過來挑巧克力，其中一個也看中了楊如熠剛才指的那款，說：“誒，這個包裝好漂亮啊，什么牌子的，你吃過嗎？”
另一個只看了一眼就露出嫌棄的表情：“噫，別買那個，甜得要命，之前同事送了我一小盒，一半都沒吃完就扔了。”
“�。俊蹦莻�女生似乎有些失望，“那算了，原本還想買一盒送我朋友當生日禮物呢，還挺貴的�！�
“換一個吧，這個還行……”
楊如熠表情沒什么變化，點頭說：“好，我只是有點好奇�！�
兩個人推著車走了，葉景明笑道：“剛剛那個女孩子沒說錯，那個牌子真的太甜了，我都嫌齁，待會我?guī)闳ツ羌业�，想吃哪種隨便挑�！�
“好�！�
買完東西葉景明拉著楊如熠到了他說的那家巧克力店，里面有各種各樣的巧克力，每一款都不便宜，隨便拿一點就上百的那種，店員熱情地拿出許多樣品給兩人試吃，但剛剛還想要巧克力的楊如熠此時似乎興致并不高，只隨便挑了兩樣，葉景明覺得不夠，于是拉著他問這個喜不喜歡，那個想不想吃，只要楊如熠沒有表達拒絕的意思他就會讓店員拿一點，最后結(jié)賬的時候一盒巧克力花了七百多。
等從店里出來，葉景明拿了顆巧克力喂到楊如熠嘴邊：“嘗嘗？”
楊如熠猶豫了一下，剛要張嘴手機就響了，葉景明看見來電人的時候手指下意識地抖了一下，十幾塊錢一顆的巧克力就掉到了地上。
是楊如鈺打來的。
“小熠，在做什么呢？”
隱隱聽見那個溫和清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葉景明下意識地挺直了身板，這是他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慣——總想在楊如鈺面前保持好形象，所以一聽見他聲音身體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應(yīng)。
想想他好像至少一個月沒見過楊如鈺、也沒聽過他的聲音了，就只有上次楊如熠搬來的時候在微信上聯(lián)系過一次，再往前一點……就是他的婚禮上了。
楊如熠回答道：“在外面玩。”
“嗯？那很好啊，我還擔心你又在實驗室坐一整天呢，”楊如鈺輕笑了一聲，“雖然你不怎么喜歡過生日，但畢竟一年只有這么一次，你葉叔叔送你的車小劉已經(jīng)幫你辦好手續(xù)開到公寓了，我給你租了個車位，身份證明天讓人給你送過去，車鑰匙和租憑文件交給前臺保管了，有什么問題就跟哥哥說。”
“好�！�
“還有，嗯……就是，我給你做了個蛋糕，和我跟你哥夫送的生日禮物也一起放在前臺，記得拿。”
“……哥�！睏钊珈跓o奈地喊了一聲。
楊如鈺連忙道：“你放心，是我最近沒什么事無聊的時候?qū)W的，而且、做蛋糕又不難，我很快就會了�！�
楊如熠怎么可能信他這番話，他就算再不了解也知道楊如鈺每天跟著葉景光工作忙得團團轉(zhuǎn)，所謂的沒什么事就是指周末那兩天假期，楊如熠不希望他那么累了還要把時間精力花在他身上。
但畢竟是他哥一片心意，楊如熠有些別扭，小聲道：“哥，你自己有空多休息，別一直操心我，再怎么說都是成家立業(yè)的人了……”
他頓了頓，又問：“沒傷到手吧？”
楊如鈺笑了笑：“沒有，景光一直在旁邊幫忙，刀和烤箱都不讓我碰，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