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容梨水又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的靠回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上有些昏暗的燈。
說話的聲音又輕了兩分:“我就是這種情婦跟二奶。我們都是。”
三年了,容梨水第一次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說自己的私事兒。
“三年前,我讀完高中,從老家來到鵬城打工。我心氣高,不想進廠,在找工作的時候看到了鵬城都市報招聘前臺的廣告,我就上門去應聘了�!�
“應聘我的行政部張敏說,我長得好看,氣質好,學歷也足夠,就錄取了我�!�
“我應聘下來的時候,看著大廈里面來來往往的光鮮亮麗的都市麗人,你不知道我當時多么高興�!�
“我上班很努力,不會的我就學,報社里誰有什么忙我能幫的我都幫。我雖然忙得團團轉,每天從上班到下班都沒有停歇的時候,可我依舊很快樂。我覺得我找到了生命的價值�!�
“那天下班之前,趙兵找到我,說他晚上要參加一個晚會,但是缺少一個女伴,要我跟著一起去。不算公司的行程。”容梨水的目光逐漸深遠。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她當時上班才兩個月,剛剛過試用期t?,正是對工作熱情最高漲的時候,也正是最單純的時候,趙兵是新聞部的主任,多少算是個領導,新聞部又是報社最核心的部門,于是他的話,容梨水聽了。
“他帶著我,在附近的商廈里買了一條晚禮服,帶我做了頭發(fā),到了晚上九點,我跟著他去了位于郊外一個別墅�!比堇嫠f到這里,從隨身帶著的碎鉆小包包里,拿出了一盒煙,放在嘴邊點燃。
“來參加晚會的都是大老板,有些大老板還是熟面孔,經常出現(xiàn)在財經報紙上。除了那些大老板外,很多都是像我這么大的小姑娘�!�
“我們一進來,那些大老板就看了過來,你知道我那一刻的感覺嗎?我感覺我就是砧板上的一塊肉,是馬戲團里的猴子�!�
“我被名妝日化的老板挑中了,趙兵把我送到了他的邊上。那一晚上,我被灌了很多很多酒,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渾身赤裸,身邊躺著的就是名妝日化的老板�!�
容梨水抽煙的速度都快了很多:“我當時又氣又怕,名妝老板老板見我這樣,從邊上的包里拿出了兩千塊錢給我,說很滿意我,問我愿不愿意跟著他�!�
容梨水的眼神飄忽:“我怎么會愿意呢?他四十八了,比我爸爸還大幾歲。我拒絕了他,名妝老板沒說什么,只是讓我洗完澡再出去。”
“我怎么會愿意呢,我沒要那兩千塊錢,我去找趙兵算賬。趙兵說,我一個農村來的女孩子,能攀上名妝日化的老板,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他讓我不要不識好歹。他說,他手上有我當天晚上的視頻,我要是不乖乖聽話,這些視頻跟照片,就會被寄到我的家里。到時候我的父母、兄弟都會看到我那么不知羞恥,那么不要臉的樣子。”
“我的老家十分傳統(tǒng),我的父母也都是傳統(tǒng)的人,他們也要面子,我害怕了。后來,我就成了他手里的一張牌,我在他的身邊,輾轉于一個又一個男人的身下�!�
“大概半個月后吧,我又遇到了名妝日化的老板,他問我愿不愿意跟他,這一回我同意了。于是我成了他的第三個女人。”
容梨水輕輕地笑著:“在我之上有兩個,在我之下,有一個�!�
容梨水說:“我馬上就要換老板了。因為只有生了孩子的女人,才能長久的跟著他,我不愿意給他生孩子。”
容梨水在笑著,可眼中全是諷刺,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我才二十一歲,我為什么要給一個五十歲的男人生孩子呢?”
林舒月的內心難受極了。
容梨水看了許久手指頭,然后說:“林記者,像我這樣的女人很多很多。自愿的是少數(shù)。”
“林記者啊,我們這樣的女人,把柄在別人的手里,這輩子都逃不掉了。哈哈哈�!比堇嫠嬷槪蹨I水流入她的指縫里,很快便消失不見。
林舒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容梨水,林舒月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語言能力如此匱乏。
過了許久,林舒月問:“你們沒想過報警嗎?”
容梨水又笑了:“想過啊,怎么沒想過。但是你知道她們的下場是什么嗎?被丟到郊外的一個別墅里,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容梨水至今都還記得那年,一個小姑娘性子太烈,不信這個邪,她去警察局報了警,卻連個水花都沒有激起。她的老板跟她說,那個姑娘被送到郊外的另外一個別墅去了,那個別墅里面專門關的就是這種不聽話不信邪的小姑娘。
或許是心情好,或許是想要嚇唬容梨水,她的老板帶著她去了一次那個郊外。
當初光鮮靚麗的小姑娘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她們的美麗依舊在,卻沒了半點靈魂,她們就像是一句句活著的尸體。
她跟她的老板在隔壁,看著那些姑娘在另外的房間里,被男人們折磨,被一鞭子一鞭子的摔在身上,像是狗一樣的在地上爬。
為了更好的折磨她們,她們還有專門的人去管理,她們逃不出來,也死不掉。
容梨水閉上眼睛,看了一眼林舒月。她的企鵝號一直都掛在電腦上的。她今天下午兩點鐘就看到了林舒月的好友申請。
她看著那個好友申請看了一個下午,在五點時,給了她回復。
她來見林舒月,只是想看看為女性發(fā)聲的記者長什么樣。她沒想過要跟林舒月說什么的。
可她太難受了,這種高級小姐的日子太難受了。在面對林舒月溫柔的目光時,她忍不住將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剛才一直在看林舒月的表情,但凡在她的敘述中,林舒月露出一點鄙夷的眼神,她都不會繼續(xù)再把這件事情講下去。
林舒月眼中的心疼和無措讓容梨水啼笑皆非。
她覺得林舒月真不愧是為女性發(fā)聲的記者,真好啊,她沒有讓她失望,她的這一趟,來的蠻值得。
“林記者,謝謝你愿意聽我今天說這些話。但這些事情,你聽過,就忘了吧。小心點趙兵,他不是個大度的人�!壁w兵是容梨水長這么大,最恨的一個人。
曾經的她,也有過雄心壯志,也想通過名妝日化的老板給趙兵一點教訓。
但她太高估自己了,她這樣的女人,在名妝老板的眼里,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沒了她,還會有千千萬萬個。
趙兵是給他們物色新鮮和玩物的人,他們又怎么會因為一個玩物,而去為難一個人呢?
三年了,容梨水的善心早就在消磨完了。但她想著,像她這樣的玩物夠多的了,還是越少越好些吧。
容梨水的電話響了,她拿起來一看,說:“老板叫我了,我得過去了,去晚了,我的日子不好過。林記者,后會無期�!�
容梨水提著包包下樓了。林舒月跟在她身后,看著她開著白色的捷達,消失在咖啡店的門口。
林舒月要去付款,卻被告知錢已經被容小姐付過。
天還沒黑,天邊的夕陽將云彩染成了大紅色。
林舒月拿著手機,給黃強打了個電話,黃強已經回家,在接到林舒月的電話以后,匆匆趕來。林舒月就一直站在咖啡館門口等他。
他來,林舒月便問:“師傅,你知道趙兵是什么樣的人嗎?”
黃強以為林舒月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呢,聽了這個問題,他松了一口氣道:“小心眼,睚眥必報,死要錢。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找別的公司的老板獻殷勤�!�
林舒月看著黃強:“那趙兵為什么能當新聞部主任呢?”
“因為他是公司二股東的妹夫�!秉S強已經有小一周沒有去過單位了,他聽到林舒月這么問,下意識地開口:“他欺負你了?又卡你新聞了?”
話一出口,黃強就道:“不對啊,咱們的稿子都不通過趙兵啊。我跟你講啊阿月。你現(xiàn)在已經不是實習生了,趙兵要咋樣跟你其實沒多大關系了。你發(fā)新聞不用通過他�!�
林舒月看著他:“今天,趙兵想要帶我參加一個商業(yè)晚會,我拒絕了。然后我聽說,趙兵經常參加這樣的晚會,每次都會帶一個不一樣的女孩子去,這些女孩子有的是自愿跟著去的,有些不是�!�
“我找到了其中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跟我講,她當初是被趙兵騙去的,在晚會上她喝了酒,第二天一早,她是在一個男人的床上睡醒的。”
“趙兵跟她講,讓她不要鬧,他手里有她們的裸照,有她們的視頻。他手里捏著這些視頻,把這些女孩子控制在手里,輾轉于各個老板之間�!�
“師傅,這些事情,你知道嗎?”
第045章(一更)
花名冊
第四十五章
林舒月一動不動的看著黃強。
不得不說,
在開始知道趙兵的所作所為時,林舒月對鵬城都市報的所有人都是充滿了失望的。
趙兵是新聞部的主任,他的所做所為鼎生大廈的那么多人都知道,
黃強跟王明政他們知道嗎?作為媒體人,他們知道趙兵在犯法嗎?他們是不是知道,但卻在包庇他?
但站在路邊好一會兒后,
被冷風吹了吹,林舒月到底是冷靜了下來,
因此她打電話給了黃強,
她要親耳聽黃強的解釋。
黃強聽聞林舒月的話,十分詫異,然后搖搖頭:“我們只知道趙兵喜歡參加各種聚會。也知道他會帶小姑娘去參加,但你說的這種情況,我們是不知道的。”
“趙兵這個人從以前就很花心,
因為他花心,
這些年來,他老婆來報社鬧了很多次,不管他們當時在報社打得多兇,
過后趙兵都不會管,
他該帶女人還是帶女人。我們都習慣他換女人了。我們是真沒往別的方向想過�!秉S強看到了林舒月眼里的不信任,
他苦笑著解釋。
鵬城新聞部的記者大多都是不坐班的,
一般情況下都是到公司點個卯然后便各自出去跑口子,他們交稿子都t?是直接發(fā)到趙兵或者王明政的郵箱的,
有時候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上司的面都是正常的。
黃強跟林舒月說:“你等我給阿明打個電話,我問問他知不知道這件事情。”黃強覺得王明政對此是不知情的,若是知情了,以他跟荀總的性子,
絕對不會任由趙兵這么亂來。
但黃強也有點不確認。
林舒月站在原地看著黃強打電話,不可置否。她拿出手機來,點開手機自帶的因為用慣了智能機,她對這個時候的手機癮頭并不大,除了接電話發(fā)短信極少用,連音樂都很少聽。
企鵝也從來沒有登陸過。但今天,她覺得這個通訊工具,很有用起來的必要了。
企鵝號一登錄,便是一陣陣的消息提醒,手機也出現(xiàn)了幾秒鐘的卡頓。林舒月等了一會兒,才將消息聲音提醒關閉。
容梨水的聊天框還在前排,她們的聊天信息只有那么幾句。李明芳還在加班,企鵝一直在線。
黃強很快打完電話,他跟林舒月道:“阿明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怕林舒月不相信,黃強跟她說起了鵬城都市報最開始時的規(guī)模。
“咱們報社最開始,是由荀總跟覃總一起創(chuàng)建起來的。那時候還是84年。荀總在報社開起來,步入正軌后轉向了別的產業(yè),公司就是覃總在管。我跟阿明是一起進來的,趙兵比我們晚進來兩年。他是覃總的妹夫,打從一開始進來,就是新聞組的組長�!�
“后來荀總把工作的重心轉移到別的項目,他人也從報社離開之后,趙兵就成了新聞部主任。到了86年,覃總也走了,荀總跟他商量過后,阿明成了報社的主編,趙兵成了新聞部主任�!�
黃強現(xiàn)在說得是挺輕描淡寫的,但當年因為這個主編之爭,荀總跟覃總是鬧了很大的不愉快的。后來雖然一笑泯恩仇,但來往到底不如以前密切了。
現(xiàn)在覃總依舊沒有從報社撤資,只不過他的股份已經從以前的百分之三十銳減到了百分之十五,但因為報社的股東本來就少,因此他是二股東。
趙兵作為他的妹夫,這些年在報社里作威作福,一般情況下,王明政都是忍他的。他也很有分寸,卡手底下記者的文章也沒有卡得太狠。因此私底下,兩人的感情是不太好的。
再加上趙兵來來往往的都是跟他興趣相投的,王明政身邊的朋友都為人正派,極少有私生活如此喜歡混亂的人。
林舒月聽明白黃強的言下之意了。
他跟王明政,是荀總的人。趙兵跟他那幾個在公司里并不起眼的小跟班,是覃總的人。因為歷史遺留原因,兩方人馬很疏遠,雙方私生活極少有交集的地方。對趙兵的所作所為,他們有所耳聞,卻絕對不知道內情。
就像李明芳等人,她的消息就是再靈通,也就知道趙兵經常帶人參加各種晚會,并且有的姑娘并不是自愿的。但那些姑娘被拍視頻、照片控制的事情,她們是不清楚的。
或許袁淑珍會知道一些,若是她不知道,她也不會在電梯里就提醒她了�;叵肫甬敃r袁淑珍的表情,林舒月覺得,或許袁淑珍知道的事情,會比她想的要多得多。
畢竟趙兵要帶她去參加這個商業(yè)晚會的事情,她都是在下班前才知道的。袁淑珍又是從哪里知道的呢?
只是單純的問一問?提醒提醒?林舒月覺得事情不會是那么簡單的。
林舒月決定明天問一問她。
黃強跟林舒月道:“阿明已經去問荀總了。要是真的有這種事情,可是違法的!阿月,我們需要找到證據。荀總跟覃總現(xiàn)在雖然是面子情,但他們從小就是朋友的,證據不足的話,這件事情不好處理。”
黃強不說,林舒月也是知道這些事情是需要證據的:“師傅放心,我會把證據找出來,展現(xiàn)在大眾面前�!�
黃強看著林舒月,不說話。他的意思林舒月明白,他是想讓林舒月把自己手上的證據教到荀總的面前,這件事情,交給荀總來解決。
林舒月給的回答,是她會把證據直接公布到報紙上,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她當然知道這件事情若是報道出去,對于報社的名譽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甚至可能會導致鵬城老百姓對彭城都市報喪失信心,就跟現(xiàn)在的群眾不信任國內奶粉、米粉一樣。
但難道要因為這個就不報道這些事情了嗎?
換而言之,林舒月不信任他們。林舒月就得他們,跟趙兵一樣,都是一丘之貉。
黃強嘆了一口氣,作為一個記者,他欣賞林舒月的這番舉動。但是作為師傅,他是有點擔心林舒月的。
她的性格太過于剛強,膽子也太大,這樣好也不好。
如果在十五年前,黃強也會跟林舒月一樣,天不怕地不怕,敢把天都捅個窟窿出來。
過去那十五年楊寶宗對他的打壓還是有成效的,在面對許多新聞時,他會下意識地瞻前顧后。他已經被磨平了棱角,成了記者界的老油條。但他始終記得他當記者的第一天,帶他的師傅說的話。
新聞記者,實事求是。他的初心撿起來了一些,但是不多。黃強在反省自己。
“行,你放心大膽的去做�!秉S強在思索,如果林舒月被報社辭退,有沒有別的報社能夠符合她的理念,敢招收她。
林舒月露出了自從黃強來了以后的第一個笑。
黃強的妻子打來電話,家里有點事兒,黃強只能先回去,回去之前,他一再叮囑林舒月小心小心再小心。
把黃強送走,天已經黑了下來。街道四周燈火通明。天氣越來越熱后,許多商店開始賣起了冰西瓜,林舒月買了一牙,花了五毛錢。
紅潤潤的西瓜被削掉了皮,放在白色的透明白袋子里,林舒月一邊走一邊咬,冰冰涼涼,渾身舒爽。
她在企鵝上給何玉玲發(fā)了信息,何玉玲正好在公安局值班,她直接找過去,她又給容梨水發(fā)了個信息,一直到她走到公安局,也沒有收到容梨水的回復。
在門口遇到了外出的杭嘉白,兩人打了聲招呼后,杭嘉白匆匆離開。
夜晚只有何玉玲一人在大廳值班,林舒月跟她打聽起容梨水說的那個案子。
都不用翻卷宗,何玉玲就能說出當時的情況。因為那天是她接的警。
“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那天早上我剛上班,就有個叫閆友蓮姑娘來報案,說是被人迷奸,我按照正常的接警流程,給她做了筆錄,提取了她身上、體內的DNA。然后我們讓她回去休息。但到了晚上,她就給我們打了個電話,說她早上是開玩笑的,因為她跟她男朋友吵了架,所以氣不過,就想要陷害他�!�
“她男朋友跟她道了歉,她已經原諒了�!焙斡窳釓氖铝撕芏嗄甑木�,像這種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何玉玲本身也是不在意的,但是那天晚上她下班前曾不小心按到了回撥電話,閆友蓮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撥通過閆友蓮的電話。我跟刑警隊的吳冬艷一起去她居住的地方去找過。當初租房子給她的房東說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去。她的衣服、貴重物品全都還在�!绷质嬖聲谶@么晚過來詢問兩年前的舊事,就代表著她知道些什么。
何玉玲跟吳冬艷私底下對這個案子追查了很久,但一直沒有任何進展,說真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何玉玲的內心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覺得林舒月的出現(xiàn),會是一個突破口。
林舒月問:“她當初有沒有說迷、奸她的人是誰?”
“說了,是興隆達電子的老板錢元康,我們私底下去查過他。他和閆友蓮唯一的一個交集,就是在報案的前兩天,他們參加過同一個商業(yè)聚會。但私底下沒有過別的接觸�!�
“閆友蓮的體內跟身上不是提取了DNA嗎?有沒有比對過?”兩年前是2001年,DNA比對技術已經運用在刑偵方面了。閆友蓮是攜帶者DNA來報案的,不可能查不到。
“比對過,閆友蓮身上的DNA不是興隆達電子的老板錢元康�!本索到這里就中斷,她們現(xiàn)在除了會定期撥打閆友蓮當年留下來的電話,跟給閆友蓮老家那邊打電話外,沒有別的一點辦法。
“阿月,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林舒月點點頭,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何玉玲說了一遍。
何玉玲聽完后,神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你等等,今天冬艷正好值班,我給她打電話。”何玉玲撥通了吳冬艷的電話,兩分鐘后,吳冬艷出現(xiàn)在了林舒月的面前。
何玉玲用最簡短的語言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吳冬艷。
吳冬艷的臉色十分難看。
她聽完后,問林舒月:“阿月,你能不能再跟你朋友問一問,那間別墅在哪里t?,那些小姑娘都是通過什么樣的渠道送到那些老板面前的。”
“我已經問過了,我朋友還沒有回復我。”
吳冬艷想了想,跟何玉玲道:“玉玲姐,你收拾收拾跟阿月出去吃點東西,逛逛街。然后今晚你先回家�!�
吳冬艷作為刑警,她知道的東西要比當年何玉玲要多得很多。她當年在被叫停調查后,是跟了錢元康一段時間的,但是錢元康那段時間很正常,都是家里公司兩點一線的生活,偶爾有個聚會也很正常,連女伴都沒有帶過。
跟蹤了一段時間后,吳冬艷手里的事情越來越多,她就把這個案子放下了。但那段時間的調查,還是給了吳冬艷一個濃濃的違和感。
如果事情真的是如林舒月所說,那么這就是個有這完整生意鏈的違法犯罪活動。背后牽扯到的人背景必定不一般。在吳冬艷看來,這件事情怎么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吳冬艷的想法跟林舒月的不謀而合,何玉玲一聽就知道吳冬艷的意思了。她當下便收拾東西:“走吧,阿月。”
兩人在公安局邊上的夜市逛了一圈,吃了點東西,然后各自回家。
在半路遇到了散步過來的婁鳳琴等人,一家人說說笑笑熱熱鬧鬧的往家里去。
洗漱完后,林舒月遲遲沒睡著,一個是因為明天0點的商城刷新,二是因為容梨水一直沒回復她,第三是她覺得善惡分辨系統(tǒng)多少有點不正常,從上午到現(xiàn)在,居然一直沒有提示過新的任務。難道這不是個大案子嗎?
林舒月懷疑這個系統(tǒng)是不是卡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