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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然后她接到了儲禮寒的電話。

    “什么時候回御泰?”儲禮寒的語氣聽上去依舊冷靜得和過去沒什么區(qū)別。

    “馬上�!庇粝胱聊ブ鴳�(yīng)該是儲禮寒忙完工作了,也正好,他們可以坐下來談?wù)劻恕?br />
    郁想讓余桐開車回御泰,直接一路開進了小區(qū),最后停在了別墅大門口。

    但門口已經(jīng)有個人在等了。

    這時候儲禮寒也從隔壁棟過來了。

    儲禮寒輕碰了下大衣口袋,里面裝著他的戶口本。

    這就是他特地回一趟臧家做的事。

    雖然儲禮寒很清楚地知道,以郁想的性格,是不可能會立即點頭的。但儲禮寒還是帶上了。

    他緊緊地盯著郁想的身影,目光深沉,一時間將旁邊的人和景都忽視了。

    直到他走到了郁想的面前。

    “大哥也在啊?”凌琛遠的聲音響起。

    儲禮寒轉(zhuǎn)過頭,只見凌琛遠更早地等在了門口。

    雙方目光相接,空氣中彌漫開了淡淡的火藥味兒。

    系統(tǒng)見狀快昏了:

    它沒有人類的情感。

    但系統(tǒng)看過動物世界。

    搶老婆的猛獸,是很兇殘的。

    大反派和男主之間的對立,是徹底拉滿了。

    另一頭抱著貓,準備要來告知郁想他報了一個培訓(xùn)班的奚亭,及時地頓住了腳步,觀察著這邊的動靜。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劉秘書?”

    “你不用再假裝追求郁小姐了。”

    “我沒有假裝,我在很認真地追求�!�

    “……”劉秘書噎了下,說,“總之就是現(xiàn)在不需要你把郁小姐追求到手了。你現(xiàn)在去做另一件事。明天,高家大少高學(xué)輝的生日宴。臧總你知道嗎?她會出席這個生日宴。你只需要在她面前假裝你很愛郁想就行了。你希望郁想回到你的身邊。所以你要向她戳穿,儲大少和凌少的行為。希望她能管束儲大少�!�

    奚亭直接掛斷了電話。

    憤怒的劉秘書很快又打了過來:“你掛電話干什么?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走郁想這條路已經(jīng)沒什么意義了。你是沒辦法讓郁想喜歡上你的。只要你能讓其他人以為你喜歡郁想就行了。臧總這件事辦完,你就可以和這份工作說拜拜了�!�

    “為什么?”奚亭問。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你說,郁想是不可能喜歡上我的�!�

    “你長得帥,有名氣,有粉絲。是我想錯了。像你這樣的人,過去不用追求誰,就有大把的人追著你吧?那你怎么會有豐富的追人經(jīng)驗?zāi)兀磕悴粫詾槁堵稁浤�,送點花,做點愛心早餐就能拿下郁想吧?”劉秘書不滿地說。

    奚亭喃喃道:“有點道理……我懂了�!�

    劉秘書沒聽清,繼續(xù)往下說:“讓你扮演凌少,你非要按自己的搞�,F(xiàn)在搞出了什么?屁都沒搞出來一個。”

    “扮演凌少就行了嗎?”

    “當然。”

    “可是我看凌少本人都不受郁小姐的喜歡。”

    劉秘書噎了噎:“你知道什么?”

    奚亭:“我看見凌少說,他來給郁小姐送東西。儲大少說滾吧。郁小姐說要不你們倆打一架再進來說話。”

    劉秘書整個人都震驚到當場裂開,他聲調(diào)一拔高:“什么?你說什么?儲大少和凌少都在?”

    儲山聞聲都一下轉(zhuǎn)頭看了過來。

    劉秘書握著手機仿佛握著一個燙手山芋,他喉嚨里哽了哽,說:“你還不上去?怎么能讓大少和凌少手足相殘呢?”

    奚亭:“我在等他們打完,再上去安慰被他們嚇到的郁小姐,并告訴她幾個好消息。這叫漁翁得利�!�

    劉秘書:“……”

    我都找了個什么玩意兒?

    劉秘書感覺到自己罪孽深重。

    這時候儲山從病床上下來,拿起拐棍:“還發(fā)什么呆呢?準備車��!去御泰��!”

    這邊凌琛遠陰沉沉地盯著郁想,笑著說:“郁小姐不會是希望我大哥打我一頓吧?”

    郁想眨眨眼:“哪里的事呢?只不過凌少來得確實不是時候。我和大少正有事要商談�!�

    “什么事?我不能聽嗎?”凌琛遠權(quán)當沒看見儲禮寒冷漠的目光。

    郁想大大方方地道:“關(guān)于我肚子里的孩子的問題。怎么?凌少摻和進來,是想當干爹嗎?”

    凌琛遠愣住了:“你真的有了?”

    郁想輕一點頭:“唔。”

    凌琛遠露出笑容:“你騙我,哪有這么巧?我才向你求婚,你就懷孕了?”

    儲禮寒眉心一跳,看著凌琛遠的目光已經(jīng)帶上徹骨的冰寒了。

    求婚?

    什么時候的事?

    郁想也很無語。

    我口嗨的時候你們什么都信,我說大實話的時候,怎么不信?

    郁想走上前打開門,轉(zhuǎn)過頭輕飄飄地問:“要欣賞一下我的早孕試紙嗎?”

    凌琛遠臉色變了變,還真有?不,他要親眼看見!

    凌琛遠一步跨上臺階。

    他搶先進到了門內(nèi)。

    儲禮寒眸色冰寒,也不和他搶。

    儲禮寒走在后面,等也走上臺階的時候,儲禮寒才慢條斯理地一抬手,抵住門,然后再一抬腿,踹了凌琛遠一腳。

    凌琛遠就這么重重摔了一跤。

    “草!”

    凌琛遠從地上起來,沉著臉轉(zhuǎn)過了身。

    而儲禮寒單手解開了外套紐扣,脫下來無比自然地掛上了一旁的衣架子。

    顯然是做好了要把凌琛遠打一頓的準備。

    凌琛遠克制住了打架的沖動,他先走到了桌邊。

    這時候郁想已經(jīng)把那根驗孕棒擺在桌上了。

    凌琛遠又不是傻子,看一眼當然能辨認出來這是不是代表懷孕了。

    他出聲問:“是誰的?”

    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未婚先孕的母親。

    一下子連眼珠子都紅了。

    儲禮寒:“我的�!�

    凌琛遠怔了下,然后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他是真的有些嫉妒儲禮寒。

    他什么都有……

    現(xiàn)在連孩子都有了?

    郁想這樣難搞的人,居然會懷儲禮寒的孩子?

    凌琛遠這下知道,儲禮寒這樣冷靜自持,時時刻刻都衣冠整齊、高高在上的人,為什么會失態(tài)地踹他一腳了?

    凌琛遠挨著沙發(fā)坐下來,抬起頭說:“誰要做干爹?要做就做親爹�!�

    儲山一路緊趕慢趕,路上闖了不少紅燈,最后還是拿著商業(yè)上朋友的門禁卡,刷開了御泰的大門,然后停駐在了郁想的門外。

    劉秘書趕緊上前拍門。

    余桐走過去打開了門,看見門外的人就是一愣。

    儲山卻不管那么多,拄著拐沖進了屋:“你們干什么��?!��!你們怎么能手足相殘,你們……”

    儲山的話音戛然而止。

    凌琛遠坐在郁想的右手邊,儲禮寒站在郁想的左手邊。

    氣氛凝滯壓抑,像是下一刻那弓弦上緊繃的箭就要飛出來撕裂這一刻的平靜。

    但是,確實誰也沒有動手。

    或者說,可能是還沒來得及動手。

    儲山的情緒有點收不住,最后化成了臉上一點尷尬。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他尷尬什么?

    郁想背著他同時和他們兩個人見面,尷尬的應(yīng)該是郁想��!

    于是儲山拉下臉,拄著拐穩(wěn)步走上了前。

    “郁小姐,我能問一問這是在干什么嗎?”儲山出聲。

    郁想:“……?”

    怎么又來一個?

    凌琛遠低低出聲:“都在看一個東西。”

    儲山:“什么東西?”

    劉秘書反應(yīng)更快,他哆哆嗦嗦地出聲:“是、是這個嗎?”

    儲山聞聲低頭看去。

    一根驗孕棒。

    上面,兩條紫紅色的杠。

    “這誰的?”儲山問。

    凌琛遠冷笑:“難不成還是我的嗎?”

    儲山噎了噎,顧不上去想自己這個兒子好像真的有點叛逆。

    這里還有哪個女孩兒呢?

    還有誰值得被凌琛遠和儲禮寒同時關(guān)照呢?

    儲山的思緒行進到這里,一口氣喘不上來,眼前陣陣發(fā)黑,他拄著拐,往后倒了倒。

    劉秘書眼疾手快,趕緊一把扶住了他。

    “真的……懷了?”儲山之前也就只是猜測,但畢竟沒親眼見到,那還是不一樣的。

    而且現(xiàn)在的情況還是……他的兩個兒子齊聚一堂,親眼共同見證了這小小驗孕棒上的兩條杠。

    儲山哆哆嗦嗦地扣住了劉秘書的手腕,抬頭看著郁想問:“什么時候懷的?”

    郁想:?

    郁想:“還不知道……”

    儲山咬牙切齒:“這是誰的啊?”

    劉秘書趕緊又勸:“不管誰的,那都是您的孫子啊�!�

    儲山一聽,對��!他怎么以前沒想到呢?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念頭剛轉(zhuǎn)了一圈兒,他就又山重水復(fù)真沒路了。

    儲山嚎啕大哭:“啊,你不是找了那倆替身嗎?那現(xiàn)在也不一定是我的孫子了�。俊�

    第57章

    儲山一開始是真的悲慟,完全接受不了自己親手把這個概率調(diào)低了。他好像真的變老了,老到他越是想牢牢掌控在手里的事,越是反過來狠狠給他一耳光。

    直到儲山的目光落在了儲禮寒和凌琛遠的身上。

    他的婚生子也好,私生子也好,沒有一個流露出半點愧疚之色,就連擔憂之色也沒有。

    沒有人來安慰他,甚至沒有人給他臺階下。

    好像他的痛哭,只是他一個人的表演。

    儲山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偏偏他不能捅破。

    一旦捅破這層窗戶紙,也許大家連演戲都沒得演了。

    儲山扶著劉秘書的手,在茶幾的邊緣坐下,從嚎啕大哭變成了默默的老淚縱橫。

    流的淚越多,他的心越沉、越冷。

    剛才還發(fā)昏的嗡嗡作響的大腦,這會兒反倒冷靜了。

    他不應(yīng)該戳破那兩個替身的事。

    是,從血緣血統(tǒng)關(guān)系的角度講,這個孩子讓他覺得難以忍受�?墒乾F(xiàn)在……

    儲山心下冰冷地想——

    如果他不戳破,既然他的兩個兒子這么愛郁想,那么郁想的孩子,他們也一定會很喜歡吧?

    現(xiàn)在儲禮寒和凌琛遠的態(tài)度都很分明了,他們?nèi)莶幌聦Ψ�,甚至因此對他這個父親也有遷怒。

    那么,他直接拿郁想的孩子,挾天子以令諸侯,那將來他的晚年不是更安穩(wěn)嗎?

    可這個思路,也被他那一句悲慟的“兩個替身”打碎了。

    冷汗浸透了儲山的背。

    該怎么挽回?

    也許他的兩個兒子還會因為替身的存在,對他更加憎惡。

    儲山垂下眼,冰冷的目光透過淚水,落在了劉秘書扶他的那只手上。

    如果有個背鍋的呢?

    這頭的儲禮寒居高臨下地看著儲山的模樣,儲禮寒的眸光更冷。

    儲山以為誰都像是他一樣的私生活混亂,到處留種嗎?

    儲禮寒動了動唇:“兩個替身?”

    你以為什么貨色都能討郁想的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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