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結(jié)果得來的就是,儲禮寒連帶儲禮寒他媽、他外公等等人,都煩死了她。
以至于她被男主設(shè)計弄死的時候,壓根沒人幫她。
但郁想還是很佩服這個角色的。
至少最后黑化了,還曉得反抗嘛。
就是這個對抗的對象不太對啊,你找女主的麻煩干什么呢?直接硬剛男主,它不香嗎?
這邊郁想還在慢吞吞地回憶劇情。
那邊儲禮寒卻感覺到了加倍的焦躁,這種焦躁,在發(fā)現(xiàn)郁想一動也不動之后,更快速地翻了個倍。
儲禮寒蜷起手指,用力按了按床沿。
他看郁想。
郁想在發(fā)呆。
儲禮寒心頭的火氣也翻了倍。
他的手機卡沒了信號,室內(nèi)電話線被切斷,酒店玻璃為了防止客人跳下去又牢牢鎖住了。
他又看向了郁想。
郁想在發(fā)呆。
儲禮寒終于抬手扯松了領(lǐng)帶,他的喉頭滾動,露出了一小片胸膛。
郁想還在發(fā)呆。
儲禮寒:“……”
這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她竟然沒有趁機來纏住他。
這會兒系統(tǒng)倒是感知到了儲禮寒身上幾乎壓不住的戾氣,系統(tǒng):……
她為什么還不害怕?
這時候郁想似乎終于感召到了他們的情緒,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唇開開合合,她說:“我沒有醉……”
她估摸著這會兒藥性應(yīng)該達到最高值了。
儲禮寒把自己憋壞沒關(guān)系,她可不能憋出毛病��!
她輕輕曲起手指,虛空比劃:“我只喝了這么一點點,一點點……”
還在裝?
儲禮寒的眸光更加冰冷。
郁想這時候蜷了蜷手指,揉起了額角。因為有點用力,很快她的指尖和額角就都染上了一點緋色。
她說:“是藥……不是、不是酒……”
我當(dāng)然知道是藥。
儲禮寒竭力保持著清醒,問:“誰給你的藥?”
別看他看上去依舊身形挺拔,神情理智。
但其實渾身的血液都伴隨著心臟的咚咚,朝四肢百骸蔓延去了,帶著壓不住的洶涌之勢。
郁想雙眼朦朧地望著他,答非所問:“吃藥,會生病,以后會變得不行,不行……”
郁想的聲音仿佛魔鬼低語縈繞在耳邊。
儲禮寒:“……”
不過他也根據(jù)這段話推測出來,這個藥可能對身體的傷害很大,硬憋著不是最好的解決途徑。
儲禮寒這才真正打量起了郁想。
金色的眼影被枕巾和生理淚水暈開了,長卷的睫毛打濕后,楚楚可憐地貼住了眼尾,好像將那里都拉得長了一點,于是從眼角泄出了兩三點繾綣的光華。
水跡再混著眼影閃片,就像是在白皙的臉龐上灑落了幾點清冷的光,更顯得可憐引人擷取了。
她的脖頸修長。
陷入柔軟的枕頭后,也顯得是那么的脆弱。
再往下,則是更晃眼的一片白皙了。
這和酒會上那個打扮得夸張庸俗,一舉一動都上不了臺面的女人,好像以黑夜作為分界線,清晰明了地劃成了兩個人。
……倒也不是那么令人難以忍受。
這時候郁想好像察覺到了他的一點態(tài)度變化,于是攀附住他的手臂,慢吞吞地爬起來,朝他親了上來。
儲禮寒不快皺眉,難以忍受地往后躲了躲。
但女孩子的吻只輕飄飄地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她好像完全沒有親吻的經(jīng)驗。
她也并不想親吻他的唇。
她就這樣反反復(fù)復(fù)地笨拙地親了兩下他的手指,還像小狗一樣輕輕舔了舔。
儲禮寒指尖一抖,然后緊緊繃住了,一個用力,反手將郁想牢牢扣回了床上。
系統(tǒng)對這一幕見怪不怪。
該大反派有著極為強悍的意志力,且對郁想極為厭惡,說不碰他就絕不會……嗯???
這個年輕且矜貴的男人,一手按著郁想,另一邊單手徹底扯開了領(lǐng)帶,脫下了外套。
雖然里面的襯衣依舊紐扣整齊。
但已經(jīng)足夠讓系統(tǒng)震驚了。
儲禮寒這時候終于松了手,轉(zhuǎn)而按住了郁想的唇。
但這會兒郁想別說親他了,連動都懶得動了。
反正魚都釣好了。
儲禮寒等了會兒,才發(fā)現(xiàn)她好像……又在發(fā)呆了。這下連笨拙的討好的親吻都沒有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個幻象。
儲禮寒:“……”
哦豁,藥效好像上來了。
郁想掀了掀眼皮,望著男人襯衣底下幾乎包裹不住的肌肉線條,很漂亮。
算了……
郁想:“不想動,你動吧。”
儲禮寒:?
他差點讓她氣笑了。
郁想:“多吃點飯,沒力氣嗎?”
儲禮寒:“……”
到底是誰來勾引誰?
儲禮寒盯著郁想,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看了兩秒,然后才冷冷俯身。
年輕的系統(tǒng)面對這樣一個突然急轉(zhuǎn)彎的劇情,大為震撼,并嚇得火速給自己裝載了個馬賽克。
哪里不讓放打哪里。
第2章
上任第一天
您可真不愧是個反派。
這是留在郁想腦子里久久沒能散去的幾個字。
這位儲先生第一次在原著中的出場,作者用了大量筆墨來形容他是一位標(biāo)準(zhǔn)的清貴公子。
儲禮寒也的確沒有辜負(fù)這段描寫。
就算是藥效上頭達到巔峰的時候,他盯著郁想的那雙眼眸里,也始終竭力保持著一絲冷靜,甚至冷靜到有些冷酷的味道。
而他的襯衣也至始至終都整整齊齊地扣在那里。
好像這檔子事放在他的身上,都是一種近乎褻瀆的行為。
和他俯身下來的力道,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郁想雙眼朦朧地評判著儲禮寒的時候,儲禮寒也在看她。
在選擇解藥這條路之后,短短的幾分鐘里,儲禮寒的腦子里就已經(jīng)想好了事情可能引發(fā)的后果,以及怎么處理后果……
她想要什么利益,他可以給她。
如果有更大的圖謀,那當(dāng)然是不行的。
最好聰明一點,之后交代清楚究竟是誰指使她來的,又或者誰給她出的主意……嗯?
儲禮寒一頓,盯住了郁想的手。
郁想的胳膊艱難地探出去,柔弱無力地床頭摸索著什么。
儲禮寒:“……”
這時候倒有力氣分神了?
儲禮寒:“你在找什么?”
郁想一下摸出了她要的東西。
手機。
儲禮寒眉間的冷意還沒有褪去,他低低出聲:“這是準(zhǔn)備要向你背后的人作任務(wù)完成的匯報了?”
郁想:“不是�!�
儲禮寒沒有出聲,只是悄無聲息地按住了郁想的手腕。
他要看看她打算怎么狡辯。
郁想輕聲說:“我調(diào)個鬧鐘�!�
儲禮寒:?
鬧鐘???
郁想沒有去看他的臉色,就這樣當(dāng)著他的面,睜著一雙水光迷蒙的眼,艱難地給自己上了個六點半的鬧鐘。
上完鬧鐘后,郁想往枕頭底下一塞,就慵懶地瞇上眼,睡著了。
儲禮寒:“……”
他竟然看不懂她究竟想干什么。
一夜的時光尤為漫長。
空調(diào)發(fā)出極輕的聲響,與此同時,時針終于指向了早上六點半。鬧鐘剛響兩聲,就被郁想一手按掉了。
她將手機攥在掌心,側(cè)過頭掃了一眼儲禮寒。
男人還在熟睡中,室內(nèi)昏暗的光披灑在他的眉眼間,仿佛用金玉裝點,更有種說不出的矜貴俊美。
可惜了,是個天殺的大反派。
郁想褲子一提。
溜了溜了。
誰知道剛邁出去一步,就摔了個大跟斗。也就是有厚厚的地毯墊著,才沒有把儲禮寒驚醒。
郁想:“……”
幸好腿軟歸軟,但并不太影響行走,出去干兩碗飯應(yīng)該就又好了。
想到這里,郁想挺直腰背走到門邊,“咔噠”一聲輕響,門開了。
果然。
郁想心說。
在原著劇情中,原女主的姐姐為了折騰原女主,故意往她的酒杯下了藥。
當(dāng)然,藥最后是被女炮灰給喝了。
等到女炮灰和儲禮寒先后進了房間,原女主的姐姐立馬找人從外面上了鎖,以確保他們走不掉,這事兒一定能成。
等時間差不多了,她又會悄悄拿掉外面的鎖,這樣記者來的時候,才能撞個正著。
不然門都打不開,記者還拍得到個屁?
而這會兒郁想推門走出去,反手拍了下門鎖。
哈!
沒想到吧?我調(diào)著鬧鐘早起呢!我上班都不帶這么刻苦的!
這會兒系統(tǒng)還因為遭受刺激過大,仍在自我屏蔽中,生怕看見什么不該看的,于是也就不知道,郁想不僅已經(jīng)把儲禮寒給睡了,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拍拍屁股走人了。
秋天的七點半,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
郁想乘著夜色緩緩走出了酒店。
酒店門口的紅地毯還沒有撤掉,還留著前一晚酒會的布置。
同時留在酒店門口的,還有一些狗仔。
他們已經(jīng)在這兒蹲了半宿了,頭發(fā)散亂,一只手夾著煙,另一只手夾著牛奶和面包。
“不是說有大新聞嗎?怎么還沒動靜?”
“再等等�!迸赃呉粋中年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說,“等到了九點,咱們就進去,直接上13樓�!�
九點。
儲禮寒的秘書就要來找人去主持會議了。
“進得去嗎?”有人問。
中年男人揮了揮手里的房卡:“放心,咱們有這個呢。”
這時候郁想緩緩走出了酒店門口。
“那誰?”有狗仔問。
中年男人掃了一眼,只隱約瞥見了對方被晚禮服包裹的姣好身材。
但對方的品味可實在不怎么樣。
晚禮服的領(lǐng)口處,居然有個大蝴蝶結(jié)。
多l(xiāng)ow。
中年男人都懶得多看一眼,說:“不重要,咱們只管等咱們的就行了。”
其他人應(yīng)著聲,又老老實實地蹲了回去。
秋天的早晨是很冷的。
郁想連打了幾個哆嗦,先按著導(dǎo)航去了幾百米遠的早餐鋪子。點了一碗熱豆?jié){,一碗咸豆花,半屜鮮肉包子,半屜煎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