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時機到了……自然就會死了�！�
洞拐又啊了一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可是，要保護多久呢？一直下去嗎？這樣會分散我們的精力的，先生要我們把精力放在您身上�！�
“我這邊又不是只有你們，移動監(jiān)視器多的是�！�
“……”洞拐想了想最近在樓下碰到的幾路人馬，“確實不少�！�
“至于時間嘛，其實也不用一直，也就一年吧。”
“一年？”
“嗯，就到她二十歲生日前一天吧�！�
洞拐立刻和洞幺等人同步消息。
電話響起。
顧緲看了眼來電顯示，用眼神示意洞拐先出去。
門關(guān)上，她才按下接聽。
“二哥！”
電話內(nèi)，傳來女孩兒興奮的語氣，賀之淮眉眼一彎，“二哥在。我剛剛在門診，沒有看到消息�！�
“啊沒事沒事，也沒什么急事。你現(xiàn)在有空嗎？”
“嗯，你說�！�
賀之淮拿著手機和旁邊的實習(xí)生打了個招呼，轉(zhuǎn)身向外走。
“前幾天老先生的葬禮，大哥的父母到場了嗎？”
大哥的父母。她這樣稱呼，賀之淮反應(yīng)了一下才知道她說的是誰。
“在的�！�
“那……顧思妤呢？”
“沒有來，說是身體不舒服�！�
“不舒服？怎么回事啊？”
“不太清楚，年前據(jù)說和朋友出國游玩了幾天，回來后身體就不舒服�！�
“這樣啊。”
顧緲摸了摸下巴。
“怎么了嗎？”
“也沒什么，我就隨便問問�！�
賀之淮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不說，那我就猜了？”
“什么時候猜對什么時候掛電話，怎么樣？”
顧緲瞪大眼睛，“你還是賀之淮嗎？”
聽筒里傳出一聲輕笑，“你不想講的話我自然不會強求。不過在我看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有話要對我說的�！�
“我又不是外人，你同我不要見外�！�
“倒不是見外……”算了。顧緲開口：“其實還是關(guān)于顧思妤�！�
“我是聽人說年前在醫(yī)院碰到了大哥的父母，他們頻繁出入精神科。”
“加上你說顧思妤沒有參加葬禮，所以……”
窗邊，賀之淮表情嚴肅了起來，“哪一家醫(yī)院？”
“好像是賀氏旗下的？京市里只有你工作的那一家吧�！�
“好，我下去看看�！�
——
樓下，賀之淮找到了門診記錄。
辦公室內(nèi)，他看到了顧思妤的病例。
“精神錯亂？”
旁邊的老教授吹了吹茶葉沫子，“是啊，小小年紀，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來的時候，胡言亂語的�！�
“她都說了什么，您還記得嗎？”賀之淮看過去。
老教授想了想，“說什么吃東西會被關(guān)起來之類的�！�
“哦對，還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應(yīng)該是名字吧�！�
“叫什么？”
“顧什么……”老教授記不清了，“喵？”
98第300章
像是換了一個人
賀之淮眸光微閃。
老教授想到了什么，抬頭看過去，“她是你表妹，那她說的這個顧什么的人，你應(yīng)該認識？”
“不認識�！辟R之淮放下病例，輕聲道：“顧家沒有這個人�！�
“那大概是胡言亂語了�！崩辖淌诓⒉惑@訝，“她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我建議她入院治療，但是她父母不同意。你要是有時間，也去勸勸吧�！�
“她現(xiàn)在還是這樣？”
“不確定�；颊哂休p度的意識紊亂，因傾向于幻想，不能分辨外界和自己的狀態(tài)，但還能意識到自己的思考，就是缺乏系統(tǒng)性，又因為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后語，自然就處于不解的狀態(tài)。如果病情發(fā)展，則說胡話，病情較輕，則趨于幻想。”
從辦公室出來，賀之淮打開手機打開微信，看了看和顧緲的對話框。
顧緲很快回復(fù)，問他詳情。
另一邊，顧緲看到消息，皺了皺眉。
居然是真的。
嘶。
怎么搞成這樣了。
“洞拐�！彼讶私羞M來，“神經(jīng)錯亂，確實是顧思妤�！�
“啊�！倍垂詹⒉灰馔猓澳菓�(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不會危及生命？”
“說不準。萬一意識不清的時候?qū)ψ约簞邮至四兀俊鳖櫨槆@氣，“看看你們干的好事�！�
頭疼。
最近怎么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呢。
哎。
顧緲默默嘆了口氣。
“你們能找個人打入顧家內(nèi)部嗎？”
洞拐歪頭，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可以安排一個傭人進去，這樣也能近身保護顧思妤�！�
“這個好！”顧緲一笑，“就這樣辦！”
“記住，在她二十歲生日到來前，她不能死。”
——
電話那邊，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問：“為什么是二十歲。”
洞拐：“我也不清楚，顧小姐沒說�！�
他又把顧緲的話原封不動的重復(fù)了一遍，“一個字不差，這是小姐的原話�！�
“我也想問來著，但是感覺小姐應(yīng)該不會講�！�
“聽她的，盯緊顧思妤�！�
“好的先生。”洞拐又道：“我之后旁敲側(cè)擊的再問一問小姐。”
“不用�！笔Y清時嗓音沙啞，“隨她吧。她怎么安排你們就怎么做，不用過問我�！�
“是�！�
電話掛斷，承安接過他的手機放到一旁。
承安本來要留在國內(nèi)，但顧緲說不喜歡他，讓他跟著蔣清時一起走。
不過大家心里都清楚，這只是個借口，主要是想讓蔣清時同意。
“需要叫人調(diào)查一下嗎？”
病房內(nèi)很安靜，承安也聽到了電話那邊洞拐說的話。
“不用。”蔣清時回神，又不放心：“叫洞拐多調(diào)些人過去�！�
“看著顧思妤？”
蔣清時無聲凝視著他，那眼神明明平靜無光，但承安還是從中看到了一句臟話。
反應(yīng)過來，他輕咳一聲，改口：“明白了，保護顧小姐�！�
“其他人最近什么動向�！�
承安匯報：“顧敘還在港城，最近一切正常。”
“祁家老二轉(zhuǎn)院回了京市，據(jù)說已經(jīng)醒了，但是一時半會兒出不了醫(yī)院，還癱著呢。祁聿有的忙了�！�
“賀之淮在正常工作，沒有和顧小姐見面。遲家的小少爺最近也在家里。唯獨遲家那個遲斐。”
“他？”蔣清時抬眸。
一開始他也分不清遲家的兩個兒子，也是從顧緲和其中一個訂婚后，他才漸漸區(qū)分開兩人。
特別是這個遲斐，讓人印象深刻。
“是。他最近有在和越嵩來往，而且他的動向也非常奇怪。我還查到，他轉(zhuǎn)了專業(yè)。”
承安把查到的內(nèi)容匯報上去，病床上的男人聽完后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承安都快以為他睡著了，良久才聽到男人回道：“聽說遲家這個遲斐是個天才。”
承安贊同，“看了成績，確實稱得上�！�
“好端端的，一個一心撲在數(shù)學(xué)上的人，突然轉(zhuǎn)專業(yè)，開始研究物理和天文……”
蔣清時想不到除了顧緲之外，還有什么可以推動對方做出這樣看似違背信仰的決定。
承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這個和顧小姐能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據(jù)我了解，顧小姐也是數(shù)學(xué)系的。和物理不沾邊�！�
“并且先前也沒有聽說過顧小姐喜歡物理或是星星月亮什么的。”
畢竟是跟在蔣清時身邊多年的人，自從顧緲出現(xiàn)在蔣清時的世界里開始，他們這些人就把顧緲的資料倒背如流了。
從出生年份到喜好興趣，全都有。
“而且很早的時候，我記得顧小姐的理科成績并不樂觀�！�
“不樂觀？”蔣清時抬眸。
承安：“不及格的那種，甚至高二的時候，還考過個位數(shù)�！�
“高三開始，成績突飛猛進。不知道是不是請了家教�！�
蔣清時眼睫輕顫，指尖的佛珠停住，“去把她初中到高中的成績?nèi)空{(diào)出來。大大小小的考試，無論是什么。”
國內(nèi)動作很快，不出十分鐘，承安走到打印機前，接過手下整理好的成績單，粗略翻了翻，然后拿回去遞給蔣清時。
“剛剛隨便看了看，早期小姐的成績真的是一言難盡�！�
承安本來想學(xué)著委婉一點，但發(fā)現(xiàn)根本控制不了。
“我想，要不是小姐早起姓顧，以她這個成績，別說高中了，中專都考不上�！�
蔣清時本來還想教訓(xùn)他兩句，看到成績后，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
顧緲早期的成績，幾科分數(shù)加起來還不到兩百。
承安還在毒舌，“這點分數(shù)是，您用腳隨便寫，都比這個多�！�
“……”蔣清時斜睨了他一眼，讓他閉嘴。
一路翻下去，從初一到高一，顧緲的成績一直都很穩(wěn)定。
也是難得啊。
高二開始，稍微漲了點，不過這點分數(shù)大專都考不上。
和承安說的一樣，從高三下學(xué)期開始，顧緲的成績像是坐了火箭。
第一次漲幅，她從倒數(shù)進了年級前五十。
第二次，不到一個月時間，就到了前二十。
第三次就到了第八名。
再往后翻，第二，第一，第二，第一。
后面幾乎都是在這兩個名次上交替。
承安也在看，不禁感嘆：“像是換了一個人�！�
蔣清時捏住成績單的手忽然一緊。“你說什么？”
98第301章
現(xiàn)在的顧緲是誰
承安一愣，“我說，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只是一個寒假，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成績突飛猛進，不知道的還以為換了個人。”
承安本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但看蔣清時的表情，似乎又不像是生氣，更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他這番話哪里有問題嗎？
他性子直，一般想到什么就說了。
蔣清時也了解，所以一般不會介意什么。
“承安�！绷季�，蔣清時突然叫住他。
后者應(yīng)聲，背脊挺直聽候吩咐。
“聯(lián)系國內(nèi)，找一下顧緲的學(xué)生照，每個階段的都要�！�
承安照辦。
五分鐘后，顧緲從出生到幼兒園，再到小學(xué)，初中，高中，成人禮的照片都傳了過來。
可以看出來，照片里的小姑娘從小就很漂亮，模樣精致，穿著裙子，像個洋娃娃。
蔣清時在一堆照片里，撿起那張成人禮的照片。
這是最接近現(xiàn)在的一張照片。
顧緲穿著一件白色裙子，抱著花束站在風里，望著鏡頭唇瓣勾出一抹淺淡的笑。
盯著手里的照片看了幾秒，蔣清時低頭看向桌上鋪滿的照片，最后拿起一張她剛上高中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