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股澎湃的銀色能量在手鐲上煥發(fā),同樣強行抵消住了憎惡的一拳!
“我就知道!”希年驚喜不已。
滿身神器,這可真不是開玩笑的!
憎惡一擊不成,驀然將自己的腦袋往前狠狠揮動,猶如一柄綠色的巨型錘子,將希年連人帶盾的轟飛出五十米外。
身體在地上打水漂似的摔了幾下,希年撞在一輛汽車車門上,汽車車體往內(nèi)夸張的凹陷變形。
“差點玩脫了。華冠,原來不是防御裝么?”希年差點沒背過氣來,平躺在徹底報廢的汽車上,只覺得額頭火辣辣的刺痛,干脆將戴在頭上的銀色華冠摘落下來。
銀色華冠表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壞,上面雕刻的紋路細致而華貴,只是作為防御裝備未免顯得太‘次’了點——相較于自帶神力防護的圓盾和手鐲。
可看著拿在手中的銀色華冠形態(tài),希年又很快愣住了,這華冠怎么有點像某種遠程武器?
“該不會。”
希年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拿著銀色華冠站起身來,抬眸看著追擊過來的憎惡,突然用力將華冠往前拋了出去!
要是被小姨知道了,該不會打他吧?
希年腦海閃過這么一個念頭。
嗤!
飛掠在黑夜中的華冠閃爍一下,化作一道難以洞察的細微銀芒!
往前沖刺中的憎惡身形一頓,接著左眼飄起一朵血花,銀色華冠往后繞過它的身體,旋轉(zhuǎn)一圈飛回到希年的手里。
看著手中沒有染上一點血跡,仍然華貴如一的銀色頂冠,希年也是有點不寒而栗。
誰能想到?
這看上去最優(yōu)美高貴的銀色華冠,卻也是最防不勝防的暗兵利器!
又或者說,這才是神器真正的打開方式!
在右眼淪為血淋淋的肉窟窿后,左眼也添上了一道明顯傷痕。憎惡無法接受這所發(fā)生的一切,它睜大被血液滲滿、帶有裂口的獨眼,臃腫的身體帶著勁風(fēng)獵獵作響,不顧一切的朝著希年瘋狂撲去!
銀色眸子倒映著無限逼近的憎惡,希年沒有猶豫,迅速將帶著手鐲的左手臂膀擋在身前,似覺得這還不夠靠譜,右手也跟著舉了起來。
令希年想不到的是,當(dāng)他雙手交叉著護在身前,分別戴扣在手腕上的手鐲碰擊在一起時。
就像引發(fā)了一種特有的機制。
左右手上的手鐲碰擊著響起清鳴,在這短短的剎那間,希年覺得身上的神力燃燒蒸發(fā),匯向雙手手腕交叉處的一端!
嗡�。�
不知名的龐大能量在希年身前近處炸開,卻又沒有對希年本體造成任何傷害。只是他身邊包括塵埃在內(nèi)的一切,還有撲到跟前的憎惡,統(tǒng)統(tǒng)被這極具毀滅性的能量轟飛出去!
嘭!嘭!嘭——
倒飛的憎惡撞入身后方的一棟建筑體中,又貫穿式的從建筑體的后面飛出,繼續(xù)撞入更后面的第二棟建筑體!
最后撞在第三棟建筑體外墻上,身體停下的憎惡憤怒之余,又郁悶得想要吐血!
能想象么?
在它終于百級滿等,以為在這個世界無敵縱橫的時候,有一個七十級的在它身前挑釁。它想要將對方按在地上摩擦?xí)r,結(jié)果對方亮出了一身的滿級神裝!
第14章、大戰(zhàn)終焉
大字型的躺在傾塌建筑的廢墟瓦塊上,憎惡無法接受當(dāng)下的事實,以自己媲美綠巨人、甚至超過綠巨人的軀體會是被擊倒在地的一方。
這是最不應(yīng)該發(fā)生的狀況!
“吼!”
憎惡憤怒的咆哮出聲,可連它的吼叫聲,都顯得有一絲乏力。
要將那人活活撕碎,將他身上的每一塊肉每一塊骨頭都碾壓成沫,用對方的血來雪恥自己負傷吃癟的姿態(tài)!
憎惡憎狠而邪惡的想到這里,可不等它重新爬起身來,由于左眼被血液遮蔽,在一片綠色的視野中,前方驟然亮起一抹光彩!
咻�。�
彌漫在廢墟上的塵埃團被劍尖洞穿,連同一起被刺破洞穿的還有音障!所以,是那一點劍尖先發(fā)而至,劍刺破音障的聲響才緊隨其后!
憎惡反應(yīng)迅速的抓住長劍劍身,可是劍尖還是抵至它的咽喉,鋒利的復(fù)古長劍破開堅韌皮層,立即刺入深層肌肉的飆出鮮血!
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
這時,憎惡才看到?jīng)_刺至自己跟前的銀發(fā)少年。
“你以為,自己還是場上那個唯一的獵人么?”
希年披肩的銀發(fā)往后狂亂飛舞,眸子沒有半點情感的注視憎惡。
在他選擇持盾迎戰(zhàn)的那一刻起,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就逆轉(zhuǎn)了!而在無意引發(fā)能力震飛憎惡,重新將復(fù)古長劍取回手中時,他就贏得了那一刻的戰(zhàn)局主動權(quán)。
現(xiàn)在,乘勝追擊、全力以赴的希年,正是要將這短暫時間里的優(yōu)勢轉(zhuǎn)為勝勢!
“人我沒殺過,不過,你是怪物也就無所謂了�!毕D瓴粠Ц星榈耐抡f話語,與其同時,他將體內(nèi)殘余的神力能量,還有自身剩余的所有力氣,全部都集中向自己的雙手、雙腳,做出全力往前推動長劍的動作。
滋滋!
帶有腐蝕特性的綠色鮮血不斷從憎惡咽喉、手掌中溢出,復(fù)古長劍一點一點的往前深入,如同一枚巨大的釘子打入憎惡的咽喉!
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直接逼入絕境,憎惡緊剩的獨眼睜到最大,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發(fā)瘋癲狂的獰笑。
希年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可現(xiàn)在的他絕不能停手、后退,一旦失去這次的機會,等到憎惡恢復(fù)過來,他別說殺死憎惡,恐怕連逃離這里都做不到!
是的。
現(xiàn)在的他,同樣是將自己逼向了絕境!
憎惡驀然松開了握著劍身的手掌,讓長劍沒有阻礙的沒入自己身體更深處,這一舉動讓希年都意想不到。
緊接著。
憎惡的雙手往前伸出,十指握住了希年的身軀與頭部,發(fā)力握緊。
幾乎瞬間,希年便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兩座山體擠壓在一起,無法喘氣!
“原來是這樣么�!毕D暌裁魑蛄嗽鲪旱囊馑�。
在這生死關(guān)頭,它放棄了防護,選擇繼續(xù)進攻!
咯咯咯!
希年渾身骨頭炒豆子似的作響,身軀的每一寸都受到積壓,整個軀體仿佛要突破臨界點的炸開!由于被憎惡巨型手掌包住的緣故,他也無法看清對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
就算是咽喉被刺穿了,仍然殺不死對方么?
“再這樣下去,先死的沒準(zhǔn)是我�!�
希年心里非常清楚這一點,卻更清楚,憎惡這是在逼自己停手。
對方應(yīng)該也迎來了極限,否則以對方近身肉搏的力氣,自己絕對支撐不了十秒。現(xiàn)在十幾秒都有了,代表對方的力氣已經(jīng)衰退!
一旦停手、放棄,那就真的輸了。
希年咬牙堅持,竭盡力氣的將長劍往前推入到底,然后往左邊揮動。
可長劍就像卡死在了肌肉骨頭之間,不管希年再怎么用力,也無法將復(fù)古長劍揮動一絲一毫!
黑暗的建筑中。
希年與憎惡面對面的對峙在一起,希年以長劍沒入憎惡咽喉,憎惡雙手握住希年的身體,兩者的角斗即將走向終焉!
可不到最后一秒,都無法判斷誰是輸家,誰是贏家,抑或同歸于盡!
“身體,快支撐不下去了!”
希年身體即將虛脫,還是無法揮動手中的長劍。
到此為止了么?
希年滿是不甘,將最后一絲力氣灌入長劍。
噗嗤!
手中長劍突兀爆發(fā)的往左劃開,希年微微一愣,握著自己的大手喪失力量,啪塔一聲的垂落在地上。他睜開眼睛,看到了幾乎身首異處的憎惡,對方咽喉只剩下一塊皮肉連接,獨眼中殘留的同樣是濃郁的不甘!
“最后,是我贏了?”
希年一時間都有點難以相信,連自身已經(jīng)虛脫都忘記了,雙腳無法站穩(wěn)的栽倒下去。只是,他后背撞入的不是廢墟地面,而是一個十分熟悉的懷抱里。
“你說呢?”
耳畔傳來一道清澈悅耳的聲音,希年睜大眼睛,看到了生死關(guān)頭時最想看到的人。
小姨,小姨。
連希年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已經(jīng)情不自禁的呼喊出來。
“看你自己弄成了什么模樣�!贝靼材瓤粗D�,語氣中帶著幾分責(zé)備。
“小姨,我錯了�!�
上一刻還在與憎惡賭命決勝負的希年,此刻耷拉著耳朵乖乖聽訓(xùn)的模樣,讓戴安娜又好氣又好笑。
可更多的是僥幸。
僥幸自己還是趕上了。
“回家再說。”
戴安娜的身高超過一米八,此時身上穿著一副通體金光閃閃的戰(zhàn)甲,猶如一尊黃金騎士。
她的行事也是雷厲風(fēng)行,攬著希年的雙腿,以公主抱的姿勢將他抱起。
在成熟高挑的戴安娜懷中,中學(xué)生的希年顯得嬌小,銀發(fā)輕覆在黃金戰(zhàn)甲上,仿佛一對騎士與公主。
嗯,似乎也沒什么毛病。
希年還用手扯了下自己的裙擺,免得走光了,雖然沒人看到就是了。
戴安娜看了地上憎惡的尸體一眼,手掌從希年的身上一拉,也不知從哪扯出了那條金色繩索。
直接往上撞破建筑殘余的天花板,戴安娜帶著希年沖天而起,套索不知套住夜空中的什么事物,二人飛躍著快速消失在夜幕下。
“對了�!备呖罩校h(huán)抱著小姨纖細的脖頸,希年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戴安娜問道,利用真言套索,帶著他在高空中飛躍城市建筑。
“嗯……沒事了�!毕D昊仡^,余光突然看到身后下方的一處城區(qū),在高樓之間隱約掠過一道小小的倩影,便搖了搖頭說道。
……
這個時候,火焰與硝煙沒有消散的城區(qū)內(nèi)。
“結(jié)束了么?”
看著遠處憎惡被斬首的龐大尸體,美國大兵還是出神良久,直到手中的通訊器響起:“支援部隊即將抵達現(xiàn)場,請幸存士兵報告情況!”
“情況?目標(biāo)死了,這算不算情況�!�
美國大兵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那輕易將他們整支部隊虐殺的怪物,最后被人給斬首殺死了?
他向通訊器簡單匯報了一下情況,卻也知道自己在回去基地后,后續(xù)的口頭和書文報告一定長的可怕!
可是。
能在今晚過后還活著,已是上帝保佑了,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美國大兵回頭看向所在的屋內(nèi),又驚住了。
卻是客廳的沙發(fā)上空蕩蕩的,剛才一直躺在上面昏迷著的女蜘蛛俠,此時已然不見了蹤跡。
更是沒人注意到。
在作為戰(zhàn)場的城市區(qū)域邊緣,一道與憎惡相似、稍小一些的綠色身影,潛伏在一棟建筑的陰影處。
感應(yīng)到憎惡的生命氣息消失,綠色巨人的存在看向夜空一角,有好奇又有些好戰(zhàn)。最后,它的身體遁入后面的黑暗,像是從來沒有來過這里。
這座城市暗流涌動,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包括一些細節(jié)錄像,也將在短短的半小時內(nèi),傳遍至世界的彼岸。
不管如何。
在今晚這超凡一戰(zhàn)迎來終焉落幕,后續(xù)所產(chǎn)生的影響勢必更加深遠!
第15章、致眾神賦予的美好
踏!
穿著一身黃金戰(zhàn)甲的戴安娜抱著希年,從百米夜空輕巧而準(zhǔn)確的落在自家陽臺上。也是由于陽臺落地窗早已被撞破的緣故,戴安娜繼續(xù)往前邁出幾步,便進入到了一片狼藉而黑暗的客廳里。
戴安娜隨手一拋,手中的金色套索重新掛在了客廳天花板上,套索自身煥發(fā)的金光充當(dāng)了室內(nèi)暫時的照明。在金色光亮的映照下,她高挑身軀披戴著的金甲令人目眩。
“你的這身穿扮是怎么回事?”
希年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只覺得當(dāng)下的穿扮高貴而冷峻,與古希臘神話中描述的女神無疑。
戴安娜平靜的看了希年一眼,直白道:“我平時在外面活動的戰(zhàn)衣被你穿走了,我只能穿上家里備用的金鷹戰(zhàn)甲出去了�!�
嗯,合情合理。
只是希年的腦袋頓時一空,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現(xiàn)在可是還處于女裝狀態(tài),而且身上穿著的無一不是貼身物件。
這次,真的糗大了!還是被抓現(xiàn)場的那種!
“感覺,怎么樣?”戴安娜還用意味深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希年,似笑似非詢問道。
“什么怎么樣?”希年假裝沒聽懂,一邊扯著短裙,一邊略慌亂地叫道:“小姨,快放我下來!”
就在戴安娜將希年從懷里放落下來時,希年驀然身體一僵,感覺身體瞬間被掏空了一般。他原本披落在肩上的銀發(fā),開始縮水似的往回縮短,變回原來的長短,自帶銀光的發(fā)絲也褪回黑色。
銀色神性的眸子瞳孔微微一顫,轉(zhuǎn)瞬變回了普通人類時的暗褐。
超凡,如同潮水一般從希年身上剝離。
離開的還有他身上穿戴著的武器戰(zhàn)甲,復(fù)古長劍、暗金圓盾、銀色手鐲、高貴華冠,以及身上的裙裝戰(zhàn)甲等等,統(tǒng)統(tǒng)自主從希年身上剝離,被頂上的金色繩索一件件串連掛起。
希年下意識看向客廳的擺鐘,時間將近晚上的十一點整。
“眷屬能力可算是失效了,持續(xù)了四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么?”他輕輕吐出口氣,低頭掃視自己的衣著,又變回了先前自己穿著的長襯衣和休閑褲,只不過上衣褲子都濕漉漉的,滿是汗水。
仿佛,今晚所發(fā)生事情只是一場夢。
可是,抬眸看著站在旁邊披戴戰(zhàn)甲的,還有頂上金色繩索煥發(fā)的金光,又說明了所有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的,就在剛剛!
身穿金鷹戰(zhàn)甲的戴安娜和變回普通人的希年,二人對視一眼,又分別快速的避讓開了目光。
今天晚上出現(xiàn)太多變故了,而這些變故,也揭曉了彼此身上隱瞞的秘密。
于是,或是內(nèi)疚,或是擔(dān)心,或是害怕,或是窘迫,在多種復(fù)雜而無法言喻的情緒下,戴安娜和希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以至于客廳陷入了某種僵持沉寂的氛圍。
“你�!�
戴安娜正想說些什么。
剛巧希年擺了擺手,找到借口一般,逃走似的跑向了沐浴室:“那個,我身上很臟,先去洗澡了!”
留下戴安娜獨自站在客廳里,皎潔的月光從窗戶落入,讓此時的她顯得有些寂寥。
啪塔!
將沐浴室的門緊緊關(guān)上,希年后背靠在門戶上,如釋重負的喘出口氣。
如果突然知曉自己唯一的親人,并非人類,換做一般人恐怕無法承受吧?
興許是自身作為轉(zhuǎn)生者的緣故,希年對此反倒不覺得什么。哪怕非人類,小他內(nèi)心的這點認知從未有過動搖。
只不過,也許是女裝被看到,還有自己本身做錯了事,以及有所隱瞞的種種原因,導(dǎo)致希年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戴安娜。
所以,希年選擇了逃避,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