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成都，抵達(dá)。

    在我的家鄉(xiāng)里，一眼望去，你能看到的除了黃土就是黃土。黃色的土壤裝的下天空水流，也能吞噬貧苦的農(nóng)民。少雨多旱燥熱，哪里比得上南方的絲毫美好。

    以前聽老人說過，寧愿在天子城里要飯，也不能到這死人地方過日子。

    每當(dāng)我去過越多的地方，就能夠明白他為什么會有那種想法。

    富饒之地，就算是要飯也餓不死，但生在窮苦之地，再拼命付出，其努力和獲得的成果不成正比，只能等著餓死。

    我的思緒飄得太遠(yuǎn)，以至于前面的紅燈變綠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是杜佳出聲提醒。

    “齊大哥！綠燈了……”

    我趕緊動車駛過馬路，看了眼導(dǎo)航不經(jīng)意間瞥到陳澄。她單手揉著太陽穴，另一只手里撐開的手壓褶在腿上，又打了個哈欠。

    看的我都想打哈欠了，便心疼的說道:“我們先去酒店休息吧，好好睡一覺，等晚上再閱覽這錦繡成都�！�

    陳澄點了點頭，卻又聽的杜佳在后面說道:“陳澄姐姐，我們說好一起去太古里的……”

    陳澄看向我，報以微笑以說明我的關(guān)心不太有用了，因為她的原則屬于答應(yīng)了一定會做到。

    在半個小時后到達(dá)預(yù)定的酒店，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

    杜佳急忙著先下車，我還以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結(jié)果她拍著后備箱揮著手示意要取她的箱子。

    怪不得啥都丟了箱子卻還在，合著是只記得自己的行李箱。

    我們坐著電梯上到一樓，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xù)。

    杜佳顯擺似的把她的臨時身份證明掏出來用來登記。還不忘給我科普，“我那天問過警察叔叔了，他說用這個就可以住酒店�！�

    我拖著倆大行李箱，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了，哪里聽的進(jìn)去她的話。

    門口的侍應(yīng)生推著推車過來溫柔的問候，“先生，需要我?guī)湍�運(yùn)轉(zhuǎn)行李箱嗎？”

    杜佳立馬把箱子給他，“需要，需要�！�

    我也沒客氣，把箱子給了他。

    前臺接待把身份證還給我，又安排倆人帶著我們?nèi)シ块g。

    說實話，被人這樣伺候著還是蠻舒服的。

    那位小姐領(lǐng)著我和陳澄到了房間，道了聲入住愉快，然后悄悄閉上就離開了。

    我則沒有形象的癱在沙發(fā)上，陳澄進(jìn)去衛(wèi)生間。

    結(jié)果此時門鈴聲又響了起來，我想可能是送行李的人，極度不情愿的起身去開門，結(jié)果看到杜佳這小姑娘。

    她滿眼冒著星星，一臉羨慕，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齊大哥！你是誰家的少爺��？陳澄姐姐是誰家的小公主��！”

    我有些疑惑的嗯了一聲，她奔奔跳跳走進(jìn)門繼續(xù)說道:“這酒店也太豪華了，剛在下面辦理手續(xù)我就想問了，人實在太多不好意思問�！�

    我撓了撓頭，有點慚愧的說道:“你倒是想多了，我來這樣的地方也沒幾次。”

    “那就是陳澄姐姐咯！”

    她猛的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問道，對自己的答案十分肯定，我尋思不管咋樣回答，好像都有點擺脫不了吃軟飯的嫌疑。

    自從我有了點錢，也沒覺得有多大變化。陳澄不在大理的時候，我依舊和桌桌經(jīng)常去吃路邊攤，再喝點小酒，可能自己離真正的上流社會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說難聽點，再能拉磨的驢，它還是驢。我嘛，還是窮人家的孩子，沒有高大上的氣質(zhì)和底蘊(yùn)。

    至于杜佳的問題，多多少少有點尷尬。

    看著眼前一臉憧憬的姑娘，我突然意識到，這樣的生活質(zhì)量才是陳澄一開始就擁有的。只是陳澄給我的感覺，讓我有種其實有錢人和我差不多的錯覺。

    “那你覺得，這樣的生活好嗎？”

    “特別好啊，有什么不好的，豪華套間，有人伺候，還有紅酒柜，我能喝這個嗎？”

    她回答問題的同時拉開紅酒柜，我肯定的說道:“你喝吧，這個我還可以請的起！”

    “可我看標(biāo)簽要三千唉！都快比的上我小半個手機(jī)了�！�

    我有些汗顏，也就比的上你半小個手機(jī)而已，那說明她家的條件也沒有那么的差啊，怎么就這么奇怪呢。

    可能是她第一次入住這樣的酒店有些興奮，就像我第一次見識到羅筠的大復(fù)式一樣。

    陳澄從衛(wèi)生間出來，剛好看到我和杜佳在研究那瓶紅酒，她出聲說道:“嗯？是準(zhǔn)備喝酒？不是說出門逛街嗎？”

    我抬頭看向陳澄，她特意補(bǔ)了妝容，顯然是對接下來的行程有所期待。

    杜佳訕訕的放下紅酒，笑嘻嘻的說道:“好啊好啊，我們走吧！”

    陳澄卻問我，“行李呢？還沒有送過來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陳澄走到座機(jī)電話面前準(zhǔn)備打電話，門鈴在此時響了起來，想必這次應(yīng)該就是行李了。

    果然，我打開門，侍應(yīng)生很是抱歉的說道:“先生不好意思，在您朋友那邊耽誤了，摁了好久的門鈴都沒人開門�！�

    我看杜佳的行李還在推車上，便說道:“她人在這里，你當(dāng)然敲不開門，放在這里也一樣�！�

    陳澄接過行李箱去房間里面換衣服了，而杜佳小聲叨叨著:“齊大哥，你說你來這種地方?jīng)]幾次，那你看起來也不像什么窮人啊�！�

    我莫名想起陳澄愛看的那部電視劇里丁元英的自嘲詩，順口胡謅道:“我啊，本是井中蛙，齊染墨與彩。半生晦運(yùn)無多親，覽盡不如意。奇因遇知己，陳述良人聽。瞎寫理想日記簿，澄風(fēng)扶遠(yuǎn)志�！�

    第236章

    無遠(yuǎn)志

    杜佳懵逼的看著我，仿佛我是在講什么天書。

    “啥玩意兒？哥，你說點通俗易懂的話。”

    我取出醒酒器和紅酒，拆開瓶口包裝將開瓶器擰進(jìn)去，軟木塞被拔出時，產(chǎn)生好聽的“�！甭暋Ｓ纸忉尩�:“就是一個村野小子，愛上白富美的故事�！�

    杜佳配合的取出高腳杯，又小聲叨叨，“吃軟飯？”

    “咳咳……”

    她的話嗆的我咳嗽，杜佳立馬反應(yīng)過來，十分抱歉的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有點心直口快了�！�

    我將醒過的紅酒倒進(jìn)紅酒杯里，輕輕抿了一口，“酸不拉幾的，還沒一瓶X5啤酒來勁�！�

    杜佳嘗完卻說道:“我挺喜歡這個味道的，你其實也不差啦，川美畢業(yè)，多少人還羨慕不來呢，就像我……要不是我爸花了好幾萬的學(xué)費，大專我都上不了。”

    “學(xué)歷是敲門磚，手藝是掙錢技，只要你能夠?qū)W到本事，以后不論做什么都會有目標(biāo)的。你那些的話，就當(dāng)是在夸我了，干杯！”

    杜佳和我碰了碰杯子，我一口干完杯里剩下的紅酒。

    杜佳點著頭，認(rèn)同我說的觀點。

    恰好陳澄換完衣服出來，看到我倆在偷偷喝酒，徑直走過來湊在我的耳邊說道:“晚上回來陪你喝盡興！”

    我……這個鍋我不能背，不然我又要經(jīng)受摧殘。怎么評價陳姐姐的酒量，如果用我的酒量做計量單位，她一頓能喝十個我。

    “杜佳說她覺得這個酒不好喝，我倆就是為了證明她的猜想�！�

    我蒼白無力的辯解沒有用，杜佳看著自己杯子里剩下的紅酒，舉起自己的小手說道:“我證明齊大哥說的沒錯�！�

    陳澄自然沒有多余的言語，轉(zhuǎn)聲問杜佳準(zhǔn)備好去逛街沒有，我也想去但陳澄不顧我的自由，很是了解我的說道:“你還是歇著吧，喝了酒也沒法開車，而且以你的酒量這點喝完就該頭暈了�！�

    我承認(rèn)我酒量不好，特別是在紅酒這種東西面前，不知道是不是里面有什么特殊物質(zhì)天生克制我一樣，每次喝完紅酒就要遭受一些奇怪的經(jīng)歷。

    杜佳湊熱鬧式的擺手告別，似乎看到陳澄全面壓制我很是有興趣，還帶著點偷樂的表情。

    “砰！”

    陳澄無情的關(guān)上門，我倒也松了口氣，本來開車就費心神，這會兒剛好能夠舒服的休息。還是陳澄體貼我，沒讓我跟著去逛街。

    帶著些許朦朧醉意的覺直到晚上，陳澄的一通電話驚醒了我。

    “齊覽你睡醒了沒？”

    每次當(dāng)陳澄正兒八經(jīng)喊我名字的時候，通常說明是有正經(jīng)事，或者說她身邊有旁人在場，不然我們單獨相處時她還是喜歡喚聲弟弟，就顯得她很有壓迫的氣勢。

    我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緊接著我就聽另外比較弱的聲音，xue微的有點熟悉，“齊兄弟，我都到成都了，能不能讓老杜我請你吃頓飯感謝一下。”

    我驚了，杜佳她爹——杜什么來著，我給忘了。

    他們怎么碰一塊了？

    我當(dāng)即穿好衣服，出聲問道:“陳姐姐，你們在哪呢？我過去找你�！�

    “我和杜佳剛到錦江，我給你發(fā)位置直接過來吧�！�

    掛斷電話，我洗頭刮胡茬，算是對未謀面的杜大哥的最大尊重。

    突然想到這父女倆對我的稱呼，小的叫我齊大哥，老的喊我齊老弟，這輩分也夠亂的。

    還沒出門的時候我就提前叫好網(wǎng)約車，剛出酒店網(wǎng)約車剛好到地方。

    十一假期才剛開始兩天，不要說人山人海，反正路過這半截路，本來半個小時的路程，硬是堵車多堵出來二十分鐘。

    在將近一個小時后，我終于抵達(dá)了錦江旁的路口。到了地方剛下車，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游人如織的遍布在晉江兩邊道路上，特別是買游船票這邊的入口，往下一看，底下人頭碰人頭，實在太多旅游的人了。

    邊上也布置上彩燈，掛上紅色的燈籠，營造出濃厚的節(jié)日氛圍。

    我站在原地瞅了半天沒找到三人在哪，剛準(zhǔn)備給陳澄打過去視頻電話，結(jié)果杜佳從人海中氣喘吁吁的擠出來。

    “齊大哥，在這呢！”

    “跑這么急干嘛，能不能慢著點來�！�

    她緩過一口氣，雙手叉著腰繼續(xù)說道:“就是突然想起一點事情提前給你打個預(yù)防針，老杜要是再問你自駕游的事情，你可不能再給支招了，我媽的威脅視頻都打給我了，她說我要是把老杜帶不回去，以后我的生活費減少一半。”

    “這問題明顯不出在我身上好不好，你應(yīng)該讓你爹斷了自駕游的念想。不過我能保證，只要老杜再問這些事情，我肯定扯別的�！�

    杜佳滿意的點頭，“那就沒問題了，我肯定有辦法讓他回家�！闭f完，她轉(zhuǎn)身走向黑壓壓的人群。

    錦江邊擠滿了熱鬧的人群，我跟在她的后面還算是比較方便，畢竟好多人擁有紳士風(fēng)度，會主動給杜佳讓路，然后我就趁空往前擠。

    杜佳帶著我停留在在茶攤邊，往里面走了走，我就看到了陳澄，在她對面應(yīng)該就是老杜了。

    他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的模樣，倒也不是特別顯老，和杜佳站在一起還蠻帥的，隱約能夠看出來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大差不差的帥哥一枚。

    一壺看起來像普洱的茶擺在桌上，我不太懂茶，也只能是瞎猜。

    我屁股還沒坐下，老杜立馬站起身子和我握手，熱情的模樣就像我才是他好些日子沒見到的親閨女一樣。

    “你就是齊老弟吧，這么多天感謝你對我閨女得幫助，她沒啥心眼子，人比較單純。不像你和陳弟妹，走南闖北的有見識……我聽陳弟妹說你們以后還準(zhǔn)備自駕去西藏，我早就想去318瘋狂一回了，你看你……”

    他把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

    “之前是有這個打算，但現(xiàn)在我們更想回家。你也知道未來的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zhǔn)。說不準(zhǔn)我們就不去了�！�

    老杜沒有多難過，繼續(xù)說道:“說不定啊，說不定我們還會再318碰到的，不過就都實現(xiàn)了�！�

    我想起給杜佳的承諾，扯過話題說道:“從酒店趕過來堵車，給我渴的不行�！�

    我看到陳澄面前放著的茶杯，舉起一口喝完，陳澄關(guān)心的說道:“你慢點喝，別嗆到了�！�

    我剛準(zhǔn)備坐下歇歇，而她卻對我說道:“走吧我們?nèi)コ燥垼　?br />
    第237章

    獨立人格的魅力

    陳澄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她說完話以后，我拉起她的手來徑直向著外面走去，同時對杜家父女倆說道:“那我們先走吧，找個地方吃頓飯。”

    杜佳拽著老杜的衣袖起身，“爸，我就說這地方這么多人沒啥看的，你硬說什么錦江游船好玩，你看看我們來了這么久，根本排不上隊�！�

    老杜摸了摸肚子，憨笑著解釋道:“我這不是就想劃船玩玩，你小時候可喜歡坐船了�！�

    “是你小時候喜歡坐船吧，我媽從來不讓我去坐船。你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別頂在我頭上�！�

    杜佳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老父親，臉上寫著大大的「I

    服了

    YOU」。老杜訕訕笑著，沒有為自己的厚臉皮而感到不好意思。

    許是兩人在生活中早就習(xí)慣了大鍋他來扛，小鍋女兒擋。倆人站在一起也不像是父女，就像是一對忘年交的摯友。那種樂在其中的快樂，也很是有趣。

    我想，假設(shè)在很多年以后，我也能夠成為這樣被兒女喜歡且尊重的父親，那一定值得我驕傲大半輩子。

    我是見慣了窮山惡水、遠(yuǎn)山僻壤中的持有卑微教育的家庭，對孩子的各種否定，似乎鐵一般的真理。而杜父的教育方式獨樹一幟，就真的是我理想中的父與子的狀態(tài)。

    大多數(shù)的時候，父與子是以朋友的狀態(tài)相處，并不是說“我”給予了“他”生命，兒女就成為了附屬品，存活于自身的陰影中。他的一切在“我”的眼中，只能經(jīng)由我去評判。

    在朋友之余，父親不過是在這個世界多吃過幾年大米飯的人，可以說擁有一定的生活閱歷，但是父的經(jīng)歷并不能夠去代表孩子的未來出路。所以父無需以過來人的身份對孩子指指點點。在他困惑時，以自己的經(jīng)歷疏導(dǎo)他的疑惑，雖然和孩子的經(jīng)歷可能會有所不同，只不過是千萬種應(yīng)對方法中的其中一種。

    說這些，只是希望我們都能夠成為一個好的父親，在未來的路上，不要成為自己曾經(jīng)最討厭的模樣。

    我歪著身子貼在陳澄身邊，悄聲說道:“我說以后，我們有了孩子，我希望能夠成為杜老哥這樣的父親。不會給他帶來壓力，他來到這個世界并不是經(jīng)受痛苦的，我是讓他來享受我認(rèn)可的幸福�！�

    陳澄笑了笑，輕啟紅唇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你一定能夠成為你設(shè)想般的人。我從來都是這樣認(rèn)為，就像此時你就是自己日記里面描寫的少年。成為了掠過江河湖海的的人，踏過祖國的每一片土地，熱忱的擁抱著生活，實現(xiàn)著自己的理想。我也這樣喜歡著你，就像你喜歡我一樣�！�

    哇！陳姐姐的情話就是高級，比我的那些土味情話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就像是舒婷寫的致豫樹: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愛你——絕不學(xué)癡情的鳥兒，為綠蔭重復(fù)單調(diào)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來清涼的慰藉……

    有人把愛寫成詩，有人把愛說的高級，恰好我愛的人，擁有詩書氣的靈魂。換種俗氣的說法，她有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

    陳澄擁有著崇高的理想，永遠(yuǎn)獨立在復(fù)雜的人性之中，不經(jīng)塵世的喧囂，佇立在人山人海中，我一眼就能望到她的模樣。

    我擋在陳澄身前，緊緊握著她的手，穿過人海爾爾。

    杜父有著女兒可以依靠的臂膀，左右開弓，在擁擠的人群中，面對著人潮洶涌。

    我可以感受到旅人對成都的熱情，只不過這種熱情成為了我們前行的困難，人實在太多了，大家不是來旅游的，就是玩新游戲——人踩人的腳后跟。

    好在經(jīng)過五六分鐘，我們終于從錦里的那條道上擠出來，陳澄帶著我去了停車的地方。當(dāng)我看到自己的本田旁邊的桑塔納，我直呼牛逼。

    原來杜老哥就是開著和她女兒年齡差不多的這玩意兒自駕游，他真就不怕破車在哪里的荒山野嶺趴窩，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杜哥？你真牛逼！”

    我說著就豎起了大拇指，老杜摸著自己的后腦勺，露出欣慰的笑容，“齊老弟，我就說了，我這老伙計不錯吧，硬是讓我催到成都來了。你可別小看我的老伙計，除了殼子還是這古典的外形，里面裝的東西可大有來頭。”

    老杜叭叭給我介紹起改裝車，我是不太懂，可這種東西天生對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我配合的湊在老杜掀開的引擎蓋前，認(rèn)真的低頭查看，興趣大增的撥弄著他介紹的引擎。

    人老心不老，沒有想到老杜還喜歡改裝車這種東西。

    陳澄停留在路邊，指導(dǎo)著杜佳給我們拍照，杜佳時不時的發(fā)出歡樂的笑聲。

    我扭回頭看過去，她舉起手機(jī)擺手讓我擺個姿勢，然后老杜同樣看到她女兒的比劃，立馬秒懂，很是配合的拽著我擺了個很酷的姿勢。

    是的，我和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比心，太超出我的想象了。

    老杜還不太甘心，也不討論他心愛的改裝車，又讓我給她女兒拍照。我注意到，在他的心中，再喜歡的車，遠(yuǎn)不及他女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怪不得他能夠輕易的擁有我曾經(jīng)無法擁有的快樂，原來老杜早就把一些東西劃分成不同的等級。他只能拿到了人生最在意的禮物，他的家庭就是他最心愛的東西。

    在見面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里，這個男人在處處教著我明白生活的真諦。

    我拿著手機(jī)，那兩人還在擺著幼稚的Poss，殊不知道我已經(jīng)翻轉(zhuǎn)鏡頭，在偷偷自拍。

    鏡頭只有和我的心一樣大，只能夠裝得下我和陳澄，我輕輕抖了抖胳膊，陳澄伸手捋著耳邊的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甜甜的笑容凝聚在鏡頭里。

    我猛然轉(zhuǎn)頭吻了一下她的唇，她有些錯愕的看著我，“發(fā)瘋��？這么多人�！�

    我還以為陳澄要扣分了，結(jié)果她毫不客氣的向前靠近，有些許潦草的和我接吻。

    果然……隨性的陳姐姐不能用常理去對待，不按套路出牌這樣才是她的性格。

    “你發(fā)瘋��！”

    這次是我說她。

    老杜看到這一幕，有趣的伸手遮擋住女兒的眼睛，“小孩子不能看，戀愛的酸臭味影響到我心情了，我想你媽媽了�！�

    只有杜佳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dá)成了。

    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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