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剛才吐李氏口水的時候就想到了這種可能,她是啞巴的事情,連累褚休被人看熱鬧了。
于念心底微涼,人慢慢哆嗦起來。眼前的場景連帶著李氏的嘴臉?biāo)坪醺嗄昵爸睾�,全村人都圍過來,盯著她打量她笑她怎么成啞巴了,讓她開口說話大伙兒聽聽是不是真啞巴。
李氏還在嚷,“你們要是不信你們讓她開口叫人啊,她肯定叫不出聲�!�
于念頭垂下,呼吸輕顫,就在寒意要順著腳底板往上竄時,褚休突然將手搭在了她腰上,力道溫和又霸道,瞬間奪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于念扭頭看褚休,眼里水霧朦朧。
褚休笑著往院里看,聲音清朗,一字一句,“這是我媳婦,她能不能說話是不是啞巴,都是我明媒正娶的發(fā)妻。既然她是我的,那她如何就跟旁人沒有關(guān)系�!�
褚大嬸最先反應(yīng)過來,大嗓門的嚷著,“說得好!小念她嫁到了咱褚家村嫁給小休,那就是咱褚家村的人,管她如何還輪不到外人來說話!”
“就是就是,咱村的媳婦,會不會說話跟別的村有什么關(guān)系,輪得到你于家村的人來說三道四�!�
“把這兩人攆出去,以后再看見直接拿掃把打走!怎么什么臟東西都能進(jìn)褚休跟她媳婦院里了�!�
有婦人已經(jīng)伸手去拿院里的笤帚,朝李氏跟于老大腳邊掃。
李氏眼睛睜圓了,指著于念,“我說褚休娶了啞巴你們沒聽見嗎?”
她又朝于念嚷,“你個啞巴你個不能說話的啞巴連床都不能叫的啞——��!”
周氏脫鞋砸她嘴上,“滾!”
褚大嬸,“滾!”
“滾!”
一人一句硬生生把李氏跟于老大罵出了家門。
李氏開始撒潑,“你們干什么,你們仗著人多欺負(fù)我們兩口子人少是嗎!我要報(bào)官,報(bào)官!”
見兩人賴坐在門口不依不饒,褚剛帶著漢子們過來,把兩人架出了褚家村,扔到村頭結(jié)冰的臭水溝里。
褚剛沉下臉,到底是戰(zhàn)場上打過滾的,狠下聲音的時候格外嚇人,“以后再敢在外頭亂提褚休于念,仔細(xì)我找人弄死你倆。”
于老大嚇得哆嗦濕了褲子,李氏也乖覺的閉上嘴不敢亂嚷。
院里。
于家兩口子被請走后,小院中沒人再說話,場面瞬間靜的尷尬。
周氏襪子踩地站的端正,笑著揚(yáng)聲跟大家說,“回頭過年來家里玩,今個你們先回去吧,剛才多謝了啊�!�
她先開口,大家才敢出聲,說話的同時悄悄用余光看于念。
“多大點(diǎn)的事情�!瘪掖髬饠[手,扭頭看了看躲在褚休懷里的于念,想寬慰那閨女兩句又怕多說多錯,只挎著籃子走了。
她一走,旁人也陸續(xù)散去。
外人走了院里只剩自家人,周氏邊撿鞋子穿回腳上,邊扭頭看堂屋門口的于念,借著彎腰偷偷瞧她臉色。
“小嬸嬸�!�
周氏伸手一個沒攔住,剛才站在灶房門口的楚楚就小跑過去,站到了于念面前。
周氏抽氣嘶的牙疼,怕楚楚年幼說話沒分寸,更惹得于念難受。
剛才頂著那么多的眼神,各種各樣的都有,于念又是臉皮薄的內(nèi)向性子,面上心里肯定掉了層皮,這會兒最不能刺激。
褚休先低頭,伸手摸楚楚腦袋,語氣如常,“怎么了?”
楚楚昂臉說,“楚楚有話想跟小嬸嬸講�!�
于念這才低頭看楚楚,眼睛望著她。
楚楚深呼吸,兩只小胖手推開兩邊嘴角,抬臉朝于念綻出一個大大的笑,露出一嘴小白牙。
周氏納悶稀罕的看過來,楚楚說要跟于念講話卻沒出聲,這算是說得哪門子話。
于念卻是頓了頓,‘噗嗤’一下無聲笑了。她蹲下來,眼睛紅紅的昂臉看楚楚,也朝她露出笑容。
楚楚開心又得意,“你看你看,說話不一定要說出聲的。小嬸嬸懂楚楚的話,楚楚也懂小嬸嬸的話,這不就行啦�!�
周氏站在原地,驚詫的看著楚楚,眼里露出自豪欣慰的笑。
低沉的氣氛被楚楚的童言童語吹散,周氏見不得溫情場面,粗著嗓音使喚起來:
“行了行了都別傻站著了,多大點(diǎn)的事兒。你們仨快把屋子院里收拾干凈,等你哥回來讓他把木頭疙瘩劈了。今個是個好日子,正好還剩些枸杞,我出去買只雞,回來咱喝雞湯,都補(bǔ)補(bǔ)�!�
褚休舉手,“我舉人我能不干活嗎?”
周氏斜她一眼,“你還舉天呢,你就是舉地你也得干活�!�
于念點(diǎn)頭,楚楚附和,“干活干活。”
管他腿瘸啞巴舉人小孩,想喝雞湯就得給她打下手干活!
。
晚上吃飯的時候,周氏邊給于念楚楚夾雞腿邊罵于家兩人畜生,然后給褚休使了個眼色。
褚休不動聲色點(diǎn)頭應(yīng)下。
周氏這才高興,“快吃快吃,別怪我沒提前說,吃完這只雞年前可就沒什么肉吃了。”
什么條件啊還想天天吃肉,要不是褚休是舉人,家里一年都聞不到一絲油肉的香味。
一聽這話,幾人立馬把雞骨頭都嗦的干干凈凈,包括喜歡剩飯的楚楚,今天都把碗舔的明亮。
周氏的意思褚休知道,是讓她別放過李氏跟于老大。這兩人又貪又壞,這次被嚇跑了難免還有下次,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不如想個法子絕了后患免得她們不放過于念。
回到自家小院,燒完熱水是于念先擦洗的身子,褚休后擦洗。
眼見著要睡覺了,周氏過來輕輕敲門,也不進(jìn)來,只隔著門縫低聲跟褚休說,“我瞧著念念晚上情緒不高,你晚上好好哄哄她,別浪費(fèi)了我給你盛的那小半碗枸杞�!�
褚休,“……?!”
她就說她的湯怎么那么稠!沒幾塊雞肉全是枸杞!
周氏給褚休遞了個眼神,趕緊攏緊棉襖回去睡覺了。
褚休落了門栓,拎著熱水壺回東屋。
屋里點(diǎn)了油燈,先擦洗完的于念正坐在床里頭,低著頭不知道在干什么。
兩邊床帳掛起還沒落下,她穿著中衣朝枕頭方向跪坐著,長發(fā)已經(jīng)散開披在肩上,遮住單薄纖細(xì)的腰背,發(fā)尾堆積在床上遮住兩瓣滾圓,瑩潤雪白的側(cè)臉被油燈鍍了層溫柔靜謐的光。
褚休走過來,單膝壓在床邊,手搭在于念肩上,撩開她身后烏發(fā)攏到她一側(cè)肩頭,吻落在她的后頸上。
于念呼吸瞬間亂了,余光看了褚休一眼,紅著臉顫著眼睫沒拒絕。
褚休手從背后穿到于念腰前,指尖靈活輕輕扯開她身前中衣的帶子,剝荔枝殼似的,將她中衣半褪露出里面的白膩順滑。
褚休跪在于念身后,貼著她的背,雙手環(huán)在她身前。溫?zé)岬恼菩馁N著于念緊實(shí)的腰腹往上,手指像網(wǎng)一樣兜住掌心里沉甸甸的滾熱飽滿。
越往上,肚兜柔滑的布料越像粉色的雪一般堆積在她腕子上。
于念微微仰頭,靠在褚休肩上。
褚休低頭吻于念雪白的肩頭,唇瓣微抿從側(cè)面叼住她脖子上掛著的那條桃粉色的細(xì)細(xì)帶子。
早上洗的粉色肚兜,已經(jīng)干了。
第23章
“這個字是秀�!�
夜深最是寂靜,
加上今日無雪,連簌簌聲都沒有。
油燈放在床頭高處的燈臺上,燈芯燃燒時安靜無聲,
唯有橘紅光暈隨著火苗上竄一圈圈蕩開變成微弱的暖黃,柔軟薄紗般披在于念新雪般的肌膚上。
“大嫂剛才過來,
說你晚上情緒不高許是心里還難受著,讓我好好哄哄你�!瘪倚菹掳痛钤谟谀罴缟�,垂眸就能看到眼前粉潤雪景。桃粉色包裹著于念嬌好的身軀,形狀是飽滿圓潤的水蜜桃。
褚休環(huán)著于念的腰腹跪坐在她身后,
低眸往下,映進(jìn)眼底的就是雪谷夾縫跟兩捧滾圓的白,
細(xì)潤的白跟衣料的粉在油燈光暈的調(diào)和下幾乎融為一體。
于念聞聲微微偏頭看過來,
眼睫掀起,
秋水的眸子里含著春,鼻尖無意的從褚休臉頰蹭過。
褚休看她,
低聲問,
“我在想應(yīng)該怎么哄,
你才會開心。”
于念輕抿著唇,正要搖頭,
原本貼在腰腹上的手就先有了動作。
于念本來是雙腿并攏跪坐在自己小腿上,剛才褚休上來時,
膝蓋將她小腿頂開擠進(jìn)來,于念的姿勢就變成兩條小腿的內(nèi)側(cè)緊貼褚休小腿的外側(cè)。人雖是半跪,屁股卻貼坐在褚休的胯處,整個人重心往后跌靠在褚休懷里,
腰腹被她雙臂緊緊箍住。
這會兒貼在她側(cè)腰上的小臂松動,手指跟鯉魚在蓮花池子下捉迷藏似的機(jī)靈的躲在她的桃粉色肚兜下面,
尋著上頭的峽口般往上摸索。
褚休剛才泡了手所以手掌熱乎,抱了于念一會兒手都涼了。
微涼的觸感貼在沉甸甸的滾熱上,僅僅往上一托就讓于念心臟失重,猛地抓握更是刺激的于念亂了氣息。
心臟被抓著,于念整個人卻顫著呼吸慢慢舒展開,背往后貼,雙臂放松下垂捏緊手里的枕頭布料,任由那只手在桃粉色下面抓雪玩梅。
其實(shí)于念情緒并不低落,今天可以說是她最開心的一天了,比成親出嫁時從于家出來還要開心,有種壓在肩頭的枷鎖終于被人揮刀斬?cái)�,拴在腳上拖拽前行的重石被人掄錘砸碎,整個人渾然一輕猶如新生。
尤其是這個揮刀掄錘的人還是她自己,這更讓于念挺起腰背立起脊椎,徹徹底底站了起來。
很明顯此時站起來的不止于念的心。
褚休低眼看,剛才還有些綿軟的桃就這么挺翹了,桃尖明顯,哪怕隔著粉衣都能看見那點(diǎn)圓。
褚休明知故問,“現(xiàn)在有沒有開心一點(diǎn)?唔,好像是兩點(diǎn)。”
于念,“……”
褚休五指抓桃,三指在下面輕托,拇指搭在桃上,食指指腹像魚嘴貪食在桃尖啄揉。
指腹紋路就算是再不明顯,但放在雪中紅梅那兒都顯得過于敏感,粗糲的摩挲感似乎被無限放大,尤其是她還打著圈的來!
于念都不需要仔細(xì)看,余光往下一掃就能瞥見。
她實(shí)在臉紅,又不能閉著眼睛低頭當(dāng)鵪鶉,要不褚休該以為她喜歡看她揉自己,索性解了她的肚兜讓她看個夠。
于念咬唇,扭頭堵住褚休的嘴,要不然褚休該說第三點(diǎn)了。
。
到底是冬季,屋里又沒有條件點(diǎn)什么炭盆,穿著單薄中衣在床上坐著自然會冷。
平時兩人都是洗了臉泡了手,再用熱乎的水仔仔細(xì)細(xì)的泡了腳,等全身暖烘烘的時候鉆進(jìn)被窩里,這樣就不怕寒了。可今日兩人都坐在床上,沒親熱一會兒于念就冷的往褚休懷里縮。
畢竟跟褚休比起來,于念中衣衣襟大敞,肚兜邊緣都往上堆在褚休的手腕上,肚臍眼都要露出來了。
褚休伸手往后,將疊在床尾的厚被子扯過來往肩上一搭,從后往前披在自己跟于念身上,“攥著。”
于念聽話的雙手攥緊被角,將自己和身后的褚休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就在她以為今天只到這兒的時候,被子下腰腹處,褚休的手指在解她的腰帶。
于念疑惑茫然的低頭往下看了眼,又側(cè)眸看褚休。
不是,結(jié)束了嗎?
她覺得褚休就是抱著她親親揉兩下而已,如果真要的話,褚休會讓她轉(zhuǎn)過來面對面,兩人新婚那夜以及前幾次都是這樣,于念下意識覺得這個姿勢是固定的。
褚休看懂了于念眼底的意思,手指靈活解開帶子,輕輕一扯,手就拎著那條手指寬細(xì)的帶子出來,往上搭蓋在于念的眼皮上,用腰帶蒙住她的眼睛,在她腦后系了個結(jié)。
“誰告訴你只能面對面了?”褚休貼著于念的耳后輕輕吐氣。
于念這樣就像是楚楚新學(xué)了寫字,以為“茴”就一種筆畫,殊不知其實(shí)有好幾種寫法。
于念被滾熱的氣息燙的微微哆嗦,視線一黑,其他感觀就會越發(fā)明顯。
她不安的往后貼緊褚休,雙手想去朝后摸索褚休的手臂,奈何褚休剛交代她要攥緊身前的被子,不然被子順著褚休肩背滑下去兩人都要挨凍。
于念感覺黑暗中,她腰被扶著跪挺起來,她一跪直,而沒了腰帶的寬大褻褲就順勢下滑堆積在她腿彎處,隨后貼在她右腰上的手,跟著褻褲往下鉆進(jìn)縫里。
涼意進(jìn)來,于念呼吸一緊,雙腳大拇指無意識往里朝上去勾褚休的腳踝。
“現(xiàn)在是開心三點(diǎn)了。”褚休捻著指尖的水,輕咬于念滾燙的耳垂。
于念,“……”
她就知道!
像是夏季雨后,池子里早已大水泛濫泥濘不堪,一條叫食指的魚兒溜進(jìn)去后,那真是如魚得水的攪弄浪潮撥出水聲,淺灘弄潮她還不樂意,非要往深窩里滑。
于念呼吸顫顫,剛哼出個音調(diào)就被她咬緊唇瓣壓下了。
她想起李氏罵她那句。
‘連床都不能叫的啞巴。’
之前幾次于念從沒注意過這個,今日剛出聲她就臊紅了耳朵。
她不知道褚休聽見了是什么反應(yīng),反正她自己是覺得不能聽不好意思去聽。
于念咬住下巴處的被角,忍的眼眶發(fā)紅鼻子泛酸,肩膀都跟著抖。
她不吭聲,褚休只會懷疑是枸杞補(bǔ)的不夠,而褚休性子又最要強(qiáng),不會懷疑于念壓著不叫,只會想著證明自己很行!
不然前幾次都哭哭啼啼的,這次不哭了。
褚休低頭,吻細(xì)細(xì)碎碎落在于念肩上,一手往上一手往下,在深窩里來回反復(fù)先剮后蹭。
燈芯燃燒,火苗卯著勁的往上竄,越燒越旺,燈芯在屋里的水聲中發(fā)出燈芯燃爆脫節(jié)的“嗶�!甭曧�,就這都蓋不住沉重的換氣動靜。
那動靜時重時輕,時緩時急,跟水聲相伴,雖著水聲起伏。
一陣疊著一陣的浪,終于把于念拍在了灘上。
于念克制不住的哭出了聲,扭著身想要躲,嗚嗚嗯嗯的調(diào)兒,打著旋兒往上揚(yáng)。
褚休氣息滾燙,頭皮發(fā)緊,手指被咬的時候,沒忍住也低頭咬了于念一口,不重不輕的力道,剛好夠留個曖昧的牙印。
燈芯是一節(jié)又一節(jié)的往上燃燒,于念是隨著褚休抽手的動作,淚一串又一串的砸在被褥上,水是一股又一股的灑在褚休的手心里。
“念念�!�
褚休輕聲喊,“念念。”
于念有些迷離,眼神空洞頭腦空白,唯有臉頰滾燙。
等她緩慢回過神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褚休下巴搭在她肩上,嘴里輕喚著念念,然后手指做筆,蘸著剛研出來的墨‘汁’,在她腿根腿面上寫劃來劃去。
于念偏頭,眼睫被淚打濕凝成一縷一縷,眼里水潤潤的眼尾發(fā)紅,看著被欺負(fù)慘了,透著股可憐兮兮的被弄感。
褚休咬她唇瓣,唇瓣若即若離的碰觸間,含糊著說,“這個字是秀。”
秀?
于念腦袋鈍鈍,木頭似的還沒徹底清醒,只茫然的看著褚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