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放過她……
然而。
醉意朦朧的夏夜,并沒有喊停,只是勾著他的脖子,讓他心疼地……抽抽噎噎地哭。
他心疼。
但,停不下來了。
……
日上三竿。
夏夜頭痛欲裂地醒來。
她低吟一聲,手指按上發(fā)疼的太陽穴。
但緊接著,她就發(fā)現(xiàn)最疼的好像不是頭,而是身體……
她一驚!
放下手指,抬頭看向抱著她的男人。
俊美如斯的男人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似乎睡得很沉。
夏夜輕輕動了動身體,頓時疼得小臉一皺。
而昨晚的醉酒記憶,模模糊糊地開始浮現(xiàn)在腦海里。
她臉頰開始爆紅。
她竟然……
酒精這個東西果然可怕。
所以,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她要不要繼續(xù)裝睡算了?
但是……肚子好餓。
也不知道幾點了。
“醒了?”薄之洲眼簾打開一絲縫隙偷瞄夏夜好一會兒了,確定她沒有要殺了他的心思,才敢睜眼,輕柔出聲。
“啊……嗯,醒、醒了�!毕囊贡砬槲⑽⒔┯�,不敢看他的眼睛。
“還疼不疼?”薄之洲想起她昨晚哭得可憐巴巴的,體貼問道。
“……”
夏夜默默地把被子往上拉,蓋住了自己的臉。
這問題,沒法回答。
而且,他問的好多余。
他自己有多、多兇悍……他自己不清楚嗎?
薄之洲輕輕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頭發(fā),“老婆,以后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不用害羞。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自己忍著,嗯?”
夏夜聽著他溫柔的輕哄,忽然覺得也是。
她疼還不是他造成的。
她干嘛不讓他知道?
“很不舒服�!彼庾�,“一動就好疼�!�
薄之洲一聽就緊張了,貼著她耳朵低低地問了一句。
她頓時掐他。
“不要!丟人!”
她才不要去醫(yī)院呢。
“那怎么辦?”薄之洲微微蹙眉,臉上盡是心疼擔憂。
夏夜抬眸,終于敢看他了。
她倒是在幾年前的婚禮前夕,聽王蒙蒙促狹地跟她說過,要是疼得厲害怕發(fā)炎,買點消炎藥涂上最好。
“你去藥店買點消炎藥�!彼÷暤�,“不要讓別人知道�!�
她丟不起那人。
“好。”薄之洲小心翼翼松開她,立刻翻身下床,穿上衣服火速出了臥室。
今天并不是周末。
秦家四個少爺都不在家,秦老爺子和秦老夫人也出門了。
薄之洲開車導航到藥店,按照店員的推薦,買了外敷和口服兩種消炎藥后,返回了秦家。
夏夜本來想起來上個廁所的。
但她放棄了。
太疼了。
她懷疑已經(jīng)發(fā)炎了。
等薄之洲回到臥室的時候,就看見夏夜躺在床上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讓他心都快化了。
“我先去洗個手�!�
洗手?
夏夜看著他進浴室的背影,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直到,男人洗好手,拿著藥膏半跪在她床邊。
夏夜猛然明白過來,立馬制止他:“我、我自己來�!�
“你看得見?”
“……”
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清楚,不需要看見!
“你能坐起來?”
“……”
這倒是有點難。
“不要跟自己的身體作對。”薄之洲這回沒縱著她。
夏夜只好放棄自力更生的想法,把被子默默地蓋在了頭上。
淡定。
本來就是他害的,就該他伺候她。
她得淡定。
第173章
“不放手能怎樣?囚禁我?關我小黑屋?”
十分鐘后,薄之洲渾身是汗地重回浴室洗手。
夏夜繃緊的身體也放松下來。
她長長地吁了口氣。
不過,這藥膏倒是清清涼涼的,立馬沒那么不適了。
動一動也不會再疼。
夏夜試了一下起身,果然沒那么疼了。
她趕緊就去找了一套衣服,準備把身上的睡衣?lián)Q下來。
結果薄之洲出來時正好看到她在脫睡衣,立刻上前按住她的手,“老婆今天不能出門�!�
“你說什么?”夏夜震驚地轉頭,睡了一覺,連門都不許她出了?
早知道,不睡了。
“好好在家休息一天。”薄之洲不由分說將她手上的衣服放回衣柜,又將她攔腰抱起放回了床上。
喔……是這意思啊。
夏夜這才淡定下來。
她今天也不是非要出門不可,只是一整天都待在臥室,會讓人多想。
不過……
夏夜想到自己剛剛那走路不順的姿勢,瞬間又覺得還不如不下樓晃悠——奶奶可是過來人。
她不去丟這個人。
“那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宿醉之后頭疼,所以才在房間里休息的�!毕囊共环判牡囟诘�。
“好�!�
薄之洲笑了笑,隨后起身:“剛剛上樓時,我讓傭人給你準備了午餐,我去端上來給你。”
“嗯。”夏夜點頭。
她之前看過手機時間,知道她睡到下午1點多了。
難怪肚子這么餓。
薄之洲很快端著午餐返回臥室。
他將桌子搬到床前,擺好碗筷,然后問夏夜道:“要不要老公喂?”
“吃你的吧。”夏夜沒好氣地把筷子塞到他手里。
她又不是手疼!
“好的,老婆�!北≈尢一锉M是笑意,‘老婆’兩個字是越來越順口。
夏夜是真餓了,吃了滿滿一大碗飯菜。
等她放下筷子之后,薄之洲也放下了筷子。
他先將碗筷收拾下樓。
然后才回到臥室,陪夏夜坐在床邊。
夏夜?jié)M足地摸摸小肚子,吃飽之后居然又有點昏昏欲睡。
這樣可不行,晚上會睡不著的。
于是她打開手機,繼續(xù)看起助理發(fā)給她的那些慈善事業(yè)的歷史資料來。
她對商業(yè)不太了解,但薄之洲是個商界大boss,所以基金會的運作模式早已經(jīng)有成熟的企劃案,流程清晰明了,她的幾個助理也十分有能力。
術業(yè)有專攻,本來是學畫畫的她,并不覺得挫敗。
反正有薄之洲這么好一個老師在身邊,她可以慢慢學啊。
薄之洲目不轉睛地看著夏夜。
很長一段時間靜默。
直到半小時過去,薄之洲才打開保溫杯,將溫水遞給夏夜。
“我不喝水……”夏夜視線頓住了,因為薄之洲遞給她一粒藥。
她瞬間臉色難看:“你做什么?”
他最好不要說,這是避孕藥。
因為她很清楚昨晚他沒采取措施。
可能是他從來沒打算碰她吧,所以沒有準備那種東西。
薄之洲一怔,但還是解釋道:“藥店的店員說,外敷不一定能有效緩解炎癥,可能配上內(nèi)服的消炎藥比較好。”
夏夜也一怔。
隨后,松了口氣。
原來是消炎藥。
“不吃�!毕囊馆p哼一聲,“你自己沒做措施不清楚嗎?萬一有寶寶怎么辦?有寶寶不能隨便吃藥�!�
薄之洲瞬間捏碎了手里的藥片。
好險!
他怎么能這么粗心大意。
“對不起,老婆,我不知道�!彼畔卤乇瑏G掉藥片,拉著夏夜的手道歉,“所以我們以后要多溝通,不能再有任何誤會。我做得不好的地方……老婆直接打我就是了。”
夏夜看他一臉后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我不是問你做什么了嗎?你也解釋了。”
那段失敗的婚姻,他錯處更大。
但也不代表,她就沒錯。
她不會再內(nèi)耗了。
以后,他惹她不高興了,她就直接罵他。
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自己。
“嗯,以后我不會再瞞著老婆任何事。”薄之洲握緊夏夜的小手,凝視她眼睛輕道:“老婆,昨晚我說過的話……你還記不記得?”
“什么話?”夏夜一聽到‘昨晚’兩個字就不自在,但還是問道。
他昨晚在她耳邊說的情話多了去了,她怎么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我說……”薄之洲定定地看著她,輕聲地,一字一頓:“如果我得到了夏夏,那么就算夏夏后悔,我……也不可能再放手�!�
夏夜心里一跳!
原來他指的是這一句。
他很怕她反悔吧?
“你不放手能怎么樣?囚禁我?關我小黑屋?”夏夜輕哼,并不怕他語氣里隱藏的強硬。
“我怎么舍得?”薄之洲輕笑,“不管夏夏這輩子怎么對我,我都絕無怨言。只是薄夫人的位置,永遠都是老婆一個人的�!�
夏夜似笑非笑:“這是警告我不要妄想離婚的意思嗎?”
“不是警告�!北≈奁^,吻在她臉上,“是懇求�!�
懇求你……不要跟我離婚。
夏夜看著眼前脆弱得好像要碎掉的男人,忽然想到他的染色體。
“明天吧,明天早上我們?nèi)メt(yī)院,復查一下你那個染色體�!�
她想確認一下。
究竟是她和王蒙蒙想多了,還是真的有人在暗中對付薄家。
二十幾年前如果報告有假,那可不是針對薄之洲的,而是針對薄老爺子、薄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