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的。”薄之洲忽然用力握住夏夜的手,將她往面前一帶,“我可以發(fā)誓,你以前都相信我的,只是你不記得了�!�
“松手!”夏夜有點煩了。
“夏夏,我給你看證據(jù),好不好?”薄之洲黑眸里溢著一絲懇求。
夏夜盯著他看了片刻,倒是有些好奇他能拿出什么證據(jù)來證明他的清白。
很快,薄之洲拿出了他的‘證據(jù)’。
居然是手機里大量的監(jiān)控視頻,以及錄屏。
有他和夏夜在主臥里抱著睡覺的監(jiān)控視頻。
還有他坐在車里,和夏夜開著視頻電話,夏夜哄他睡覺的。
錄屏也就算了。
但主臥里的監(jiān)控視頻?
夏夜瞬間頭皮發(fā)麻,緊張地左右看:“你變態(tài)嗎?你在臥室里裝監(jiān)控?”
天吶。
幸好她剛剛洗完澡是裹著浴巾出來的,要是她光著身子,豈不是全暴露在監(jiān)控里了?
萬一視頻泄露出去怎么辦?
“我征求過夏夏的意見,夏夏同意的。”薄之洲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又解釋道:“只有我的手機才能打開監(jiān)控�!�
大部分時候,監(jiān)控都是關閉狀態(tài)的。
他回到家的時候,才會開啟監(jiān)控。
他只是想記錄和她在一起的時光。
夏夜:“……”
這也就是說以前的‘她’,同意薄之洲隨時隨地監(jiān)控她!
就算薄之洲在外面,他也可以心血來潮用手機打開監(jiān)控,注視她的一舉一動。
變態(tài)變態(tài)大變態(tài)!
“我一定是被你威脅的。”夏夜難以相信自己曾經(jīng)是個戀愛腦。
“我沒有威脅夏夏�!北≈蕺q豫了一下,低聲道:“是夏夏喜歡被我親,我一親夏夏,夏夏就同意了�!�
“……”
你閉嘴吧你!
夏夜越發(fā)生氣了,氣以前的自己。
真是毫無原則毫無底線!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夏夜說著就要下床離開。
薄之洲一把將她抱住,埋首在她頸間:“我不走,夏夏也不能走�!�
“薄之洲!”
“我們是夫妻,夫妻就該睡在一起,分房睡影響夫妻感情�!�
夏夜被他的謬論氣笑了。
如果不是他和夏明珠的熱搜天天上,而他也三年來從未碰過她,她幾乎都要懷疑她的,是別人用她的號故意發(fā)的那些誤導她的記錄了。
假夫妻有什么‘影響夫妻感情’一說?
不過……
她倒沒有必要和薄之洲撕破臉。
畢竟她是弱勢的一方。
該穩(wěn)住他的時候,還是得穩(wěn)住。
而且他剛剛才同意和她簽協(xié)議,以后再也不抽她的血。
這倒令她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開始在她和夏明珠之間搖擺了。
到底當了三年‘夫妻’,說不定當出一點點感情了呢?
那夏明珠可就慘了。
她夏夜的血不是那么白薅的!
薅了她20幾年血,那她利用薄之洲來打擊一下夏明珠,也不算過分吧?
夏夜眼底滿是譏諷的笑。
她抬手拍了薄之洲一下,不帶感情地說道:“要睡就躺下,不然就出去!”
薄之洲立馬抱著她躺下來了,并且發(fā)出一道關燈的聲控指令。
房內(nèi)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夏夜睡在床上被男人緊緊抱住,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穿太少了。
于是她又拍了一下男人的胳膊,“松手,我去上個洗手間�!�
“……”薄之洲懷疑她想溜,手臂頓時收緊。
但下一刻,他又松開了。
萬一夏夏真的要上洗手間呢?
憋著對身體不好。
夏夜得到自由,立刻起身下床,到衣柜里找了一整套衣服,去浴室里換上了。
等她再一次出來時,就嚴嚴實實了。
因為穿著長袖長褲厚睡衣,她還特地把空調(diào)打低了幾度。
薄之洲終于知道夏夜所謂的‘上洗手間’,其實是換衣服。
防狼睡衣。
薄之洲重新把人摟回懷里時,發(fā)現(xiàn)她連bra都穿上了。
他的眼神頓時晦澀一片。
有的時候他其實還挺變態(tài)的,他連她的bra都會心生嫉妒。
畢竟,那是他至今為止未敢去碰觸的禁地。
夏夜安靜地開始入睡,沒管身后把她當熊寶寶抱著的男人。
而就在她再一次快要入睡時,耳邊忽然響起一道幽幽的低沉嗓音:“穿著bra睡覺的危害:影響睡眠、影響局部發(fā)育、阻礙血液循環(huán)、引起皮膚損傷、影響呼吸運動、導致肌肉勞損……”
夏夜狠狠一肘子拐過去。
男人悶哼一聲。
世界安靜了。
第9章
消息已發(fā)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主臥。
夏夜?jié)u漸清醒。
她睜開眼,便見薄之洲那張堪稱天公偏心至極的神顏。
睡夢中的薄之洲,少了幾分眉眼間的冷戾鋒利。
細密的睫毛覆于眼下,挺直的鼻梁英氣逼人,臉部輪廓流暢完美。
那張看起來就很好親的薄唇,形狀極美。
介于小麥與白皙之間的膚色,令他看起來干凈而溫和。
夏夜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兒,然后……
男人一聲輕輕的抗議。
他緩緩睜眼,帶了幾分困惑地看著捏他臉的女人。
“夏夏?”
“我今天要出門。”夏夜沒什么愧疚感地推開他,坐起身整理衣服。
薄之洲懷抱空了,心里也跟著一空。
最后的睡意也沒了。
他坐起身,修長手指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我陪你一起……”
“我去找工作�!毕囊箓软�,“薄氏集團江山易主了嗎?你沒正事干了嗎?”
“夏夏就是我的正事�!北≈揄庥挠摹�
你沒正事干了嗎?
——夏夏就是我的正事。
他倒是想。
但……
夏夜沒聽懂,或者說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她只冷聲道:“協(xié)議上第三條,我有絕對的自由——請你不要隨便犯規(guī)�!�
說完,她就下床找衣服去了。
薄之洲心中無奈,但也知道失憶的夏夜一點都不好說話。
她堅持的話,他只能妥協(xié)。
薄之洲下床,也去衣柜里找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
結果,衣柜里的男人衣物,一件不剩。
“夏夏,我的衣服呢?”薄之洲側眸看向正在挑選衣服的女人。
“在門外的大皮箱里。”夏夜毫不心虛地回答。
薄之洲:“……”
夏夜也沒管他的,拿了衣服就去浴室洗漱,換衣。
而等她從浴室里出來時,就看見衣柜前的男人正一件一件把大皮箱里的男性衣物掛回去。
夏夜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選擇放棄開口。
連睡覺她都沒能把男人趕去另一間臥室,還想把他的衣服都扔出主臥?
白費力氣。
夏夜很快離開主臥,下樓準備出門。
她毫不客氣地行使了薄夫人的權力,讓司機送她去王氏地產(chǎn)公司——她和王蒙蒙已經(jīng)通過氣了。
王蒙蒙是財會專業(yè)畢業(yè)的,畢業(yè)后就進了她伯父的地產(chǎn)公司當會計。
夏夜沒想過去其他地方工作。
就她這薄夫人的身份,到哪兒不是個香餑餑?
而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王蒙蒙一開口讓她去王氏地產(chǎn),她略微一思考就答應了。
等薄之洲放完衣服下樓時,發(fā)現(xiàn)夏夜已經(jīng)出門了。
他盯著餐桌上一口沒動過的早餐,神色淡漠地叫來了女傭。
“夫人沒吃早餐。”
拿著五萬月薪的女傭,如果不能照顧好他的夏夏。
沒必要留著。
女傭瞬間臉色微白:“對、對不起,先生,我、我勸了夫人的,但是夫人看了我一眼……”
她沒敢再勸。
夫人的眼神,莫名有點讓人害怕。
以前夫人可是很溫柔的。
薄之洲微微蹙眉。
別墅里除了管家是他指派的之外,所有傭人全是夏夏親自選的,一直以來夏夏和這些傭人關系都很好。
為什么失憶后的夏夏,改變會這么大?
她似乎,對他的一切,都很抵觸。
她甚至要自己去工作賺錢……
她想跟他劃清界限?
就在薄之洲臉色愈發(fā)冷沉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薄老夫人打來的。
薄老先生和薄老夫人屬于晚年得子,接連還得了三個兒子,唯獨沒有女兒。
薄之洲比兩個雙胞胎弟弟大三歲,從小就性格淡漠,生人勿近。
薄老先生和薄老夫人從來沒指望過薄之洲會那么早結婚,一直把希望寄托在老二老三身上。
結果,薄之洲一到22歲法定年齡,就給他們?nèi)⒘藗又乖又甜的兒媳婦回來。
差點驚掉全家人的眼珠子!
因此二老對第一個進門的大兒媳婦夏夜,那是疼如掌珠,比親生的還親。
“媽�!�
薄之洲接了電話,語氣稍緩。
“之洲啊,到底怎么回事啊?聽之霖說夏夏車禍失憶了?你怎么又讓夏夏傷心了�。磕銥槭裁床荒茈x那個夏明珠遠一點�。繈屨f過多少次她不是好人你怎么就不聽呢?”薄老夫人聲音帶著哽咽。
聽到夏夜車禍,還失了憶,薄老夫人心都要碎了。
她那么乖的兒媳婦。
要不是她家老大從小有點特殊,她真的恨不得再請一頓家法。
老大長這么大,還只嘗過一次家法的酸爽呢。
男人嘛,有了第一次,總要有第二次第三次的。
“只是暫時的�!北≈尴袷歉嬖V薄老夫人,也像是告訴自己,“她會好的�!�
她會記起他來的。
薄之洲此刻當然不知道,夏夜恢復記憶的時候,才是他遭受凌遲的開始。
“唉,夏夏是很喜歡你,也愿意包容你�?赡阋恢边@么傷她的心,她早晚會寒心、甚至是死心的。”薄老夫人重重地嘆了口氣,“媽也是女人,要是你爸這樣三天兩頭和一個女人上熱搜,我早就跟你爸離婚了�!�
薄之洲握著手機的手掌,驀地收緊。
他想到夏夜毫無感情的那一句——薄之洲,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