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玉昭霽忍不住眼神繾綣，幾乎要勾連住希衡：“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承諾，還是因為也戀慕我？”
希衡：…………
希衡很想說點什么，但又覺得在記憶不明朗、也許真有個魔后的情況下說什么都不好。
她加快腳步往前走，萬分不解風(fēng)情：“我們快些去魔界，別耽擱了。”
第851章
魔族病狂
空中。
玉昭霽和希衡一路并排而行。
不并排也不行，因為兩人的手牢牢綁在一起。
魔界很快就到了。
此時的魔界，皓月當(dāng)空，正值夜晚。
魔界的街道上，街道兩邊都是各色店鋪，夜晚的店鋪燈火通明，全都大開著。而街道上，不時出現(xiàn)血色、殺人事件。
街道上有許多行色匆匆的魔族，這些魔族似乎在忌憚什么東西，低著頭走路，然而，也不時會出現(xiàn)一些莫名其妙的魔族，他們直接當(dāng)街殺人，等面前的魔族倒下后，他們再蹲下身，將這些魔族的行囊搶走。
街道兩邊的店鋪燈火通明，將這些殺人事件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無論是店老板還是店小二，都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
相反，每一次在魔族成功殺人之后，店老板或者店小二都會熱情地探出頭，問那位殺人的魔族，要不要處理贓物，他們有渠道。
魔族的風(fēng)土人情，一目了然。
希衡皺起眉。
玉昭霽則滿臉冷然，玉昭霽冷哼一聲。
他道：“看來背后籌劃這個世界的人，對魔族不甚了解�！�
魔族，在許多人的刻板印象中就是這樣混亂、好斗、兇惡的一個種族，魔族所在之地也一定目無法紀(jì)，只崇尚強者。
可這都是過去的魔族了。
一個種族要想真正的發(fā)展，必須要有法紀(jì)，哪怕天性好斗，法紀(jì)也得要約束他們好斗的天性，當(dāng)然，為了讓種族的特性不至于退化，也需要其余一些措施，來讓民眾的天性得到釋放。
玉昭霽掌權(quán)魔族以后，早就整頓了風(fēng)紀(jì)。
可現(xiàn)在入他眼的這個魔族，和他一手教導(dǎo)的魔族根本就不是同一撥。
希衡也沉默了。
如果魔族真的如她眼前所見的那么沒有章法，她應(yīng)該在潛意識里不喜魔族才是，但是她沒有這樣的感覺。
說明，魔族并不是如她所見的那般。
玉昭霽道：“我們找個店坐一坐，看能不能探聽一些消息�！�
說到這兒，玉昭霽似有若無勾起唇來，看了眼天空，故意以不大不小的音量道：“如果想要打消我們的疑慮，可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將這個破綻圓回來�！�
天空中空無一人。
無人應(yīng)答。
玉昭霽和希衡隨意找了一家店鋪，兩人改換形貌，走了進(jìn)去。
現(xiàn)在的希衡和玉昭霽，是典型的魔族打扮，他們都學(xué)著剛才那些街上的那些魔族，穿了簡單輕便的服飾，以暗色為主。
兩人的容貌也都變換成了平平無奇的模樣。
進(jìn)入店內(nèi)，店老板一看他二人的裝扮，眼睛便一亮，迎了上來：“二位是吃飯還是住店？”
玉昭霽坐下：“既吃飯，也住店。”
店老板眼睛光芒大作：“您二位可真有眼光，您二位喜歡吃什么，我這就讓廚子給您二位做�！�
玉昭霽冷冷道：“你這店家好自負(fù)，在你家吃飯住店便叫做有眼光，不在你家吃飯住店便換作沒眼光了？難道這街上其余店都是黑店不成？”
店老板表情一變，環(huán)顧左右，眼睛瞟來瞟去。
他壓低聲音：“您二位火眼金睛，既然看出來了，又何必說出來呢？”
玉昭霽扔下一塊淬含魔力的寶石：“將你知道的情況細(xì)細(xì)說來。”
店老板貪婪地看著那塊寶石，咽了口唾沫，讓店小二去關(guān)了門。
店老板道：“看二位似乎很久沒有回魔界了？”
玉昭霽：“對，否則問你做什么？”
店老板嘆了一口氣：“如今的魔界，不比以往的魔界。大約三年前，魔族中興起了一種病，這種病會讓魔發(fā)狂、失去神智、想要咬人，而且不知疼痛、不知疲倦�！�
“被咬了的魔，也會感染同樣的病。”
玉昭霽神色不變：“聽起來，這種病似乎很適合制造成軍隊�！�
店老板一頓，神色立刻變得恭敬起來：“看來您也是個有見識的，當(dāng)初這病瘋傳魔界時，大多數(shù)魔族人人自危，都想著看魔宮何時出手，能夠?qū)⑦@病消滅�？墒且阅m為首的諸多大魔，卻將這些得了病的魔族控制起來，擴充到他們的軍隊里，成為他們的爪牙。”
“以便讓他們能夠南征北戰(zhàn)、侵占別人的領(lǐng)地�！�
希衡道：“可真是民不聊生�！�
店老板嘆息一口氣：“上面的魔都有大神通，哪里會管小魔的死活？”
玉昭霽道：“漸漸的，得病的魔族也不夠用了，可對？”
店老板兩手一拍：“您可真是神算！上面的那些大魔，漸漸就覺得自己的隊伍還是不夠多，得病的魔族壓根不夠他們瓜分的，他們干脆就開始大肆抓捕魔族，再將這些魔族也給染上病�！�
“他們隊伍中的魔族，有的不愿意自己成為喪失理智的怪物，便逃了出來�！�
“可天下哪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我等小民逃不開這些大魔的五指山。”
“您二位剛才一路前來，看見街上死了不少魔了吧？死的魔基本都是那些逃走的魔，大魔們不高興，便要天涯海角的追殺他們�！�
店老板說著搖搖頭，真是世風(fēng)日下。
玉昭霽這時再問：“其余店也是因此變成黑店？”
店老板點頭：“所謂上有政策，下便有對策，何況是咱們魔族。尤其是咱們開店的生意人，咱們需要的就是一個穩(wěn)定的環(huán)境，咱們才能賺錢，賺了錢咱們才能修煉不是？”
“可這些大魔這樣弄，我們生意人壓根沒法修煉�！�
店老板道：“慢慢，我們生意人也團(tuán)結(jié)在了一起，我們也蓄養(yǎng)那些得病發(fā)狂的魔族，誰敢來鬧事，我們就聯(lián)合在一起，鎮(zhèn)壓過去！”
店老板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玉昭霽卻道：“蓄養(yǎng)這些發(fā)狂的魔族，成本比之正常的開店，要大不少吧？你們賺錢的路子也得相應(yīng)增加。”
店老板便訕笑：“真是什么都瞞不過您�！�
店老板道：“我們也沒辦法，小本生意，總得活下去，這世道變壞才有出路，不變壞死路一條，我們沒得選啊。”
“一些不大方的散客，我們看著不像是有后臺的，基本就是殺人越貨，或者直接給他染上病，變成我們的打手。以及另外一些臟活，我們也干�！�
希衡冷然看著他。
店老板道：“您別這樣看著我們，我們總得活下去，上面的大魔都不做好人，我們底下被欺壓的平民小百姓做好人，那不是傻子嗎？”
第852章
潛入魔宮
店老板所說未必沒有道理。
這世道，上面的人享盡了一切福，還搞壞了世道，他們作惡享福一條龍，沒必要讓底下的人替他們守著那點子道義。
上行必下效，有因才有果。
希衡道：“我并非說你有錯，只是想問，像是我們這樣出手大方的散客，又會是什么流程？”
店老板不好意思的摸著頭笑：“您二位一看就來頭不凡，我們生意人最忌諱的就是和您二位這樣的人不和氣，今兒您二位是怎么走到我店內(nèi)的，我給您二位伺候好，明日原封不動送您二位出門�！�
店老板說：“我們是生意人，不是山賊啊。我們是做長久生意的�！�
店老板認(rèn)真的態(tài)度顯得有些喜感。
他們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居然還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做長久生意的。
這不得不算是一種黑色幽默。
希衡和玉昭霽放過了店老板，他們也沒心思吃飯，去了客棧的二樓。
玉昭霽打開一扇窗戶，和希衡一起眺望窗外的街道：
街道旁，天色越來越晚，濃云遮月，一絲絲黑霧漸漸彌漫起來，街道上旁的小店們紛紛關(guān)門，路上的行人們要么渾身發(fā)抖，咬緊牙關(guān)，要么就是直接朝店里跑去。
這些行人看樣子都是無家可歸之人，所以在黑霧面前，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黑霧越來越濃，幾乎什么也看不清了。
希衡和玉昭霽倒是能穿透黑霧，直達(dá)本質(zhì)。
只見在黑霧之中，響起了馬蹄聲。
馬蹄聲作響，軍靴拍打馬鞍的聲音也漸漸響起來。
黑霧中，走來一列軍隊。
這列軍隊的旗幟上寫著“風(fēng)”字，為首的那名將軍戴著鬼面具，他身后則是烏泱泱的一群發(fā)狂的大軍。
這些發(fā)狂的魔族，在形貌上都發(fā)生了變異，奇丑無比，有的雙眼凸出，有的半邊臉頰都被咬爛了，它們被綁在戰(zhàn)馬之上，流著哈喇子，啃咬著戰(zhàn)馬。
戰(zhàn)馬身上早就穿戴了防護(hù)甲，就是為了防止這些發(fā)狂的病人啃咬戰(zhàn)馬。
仔細(xì)看，這些病人身上都系了繩子，繩子不長不短，剛好夠放他們?nèi)P殺，又能控制他們不要亂跑。
為首那名魔族將軍忽然抬起手，大軍停下腳步。
魔族將軍道：“就是這兒，給我搜�！�
頓時，他手下那些尚且清醒的魔族士兵，一個魔族士兵領(lǐng)著十多個發(fā)狂的喪失神智的魔族往街邊的店鋪搜去。
整條街道都在他的盤查范圍之中。
魔族將軍頓了一會兒，走入了希衡、玉昭霽進(jìn)入的客棧。
希衡和玉昭霽關(guān)上窗，走到門邊，聽下邊兒的交涉。
店老板迎出去：“原來是風(fēng)少將軍大駕光臨，聽說風(fēng)少將軍前些日子剛打了勝仗，這是小的小小心意……”
說著，推過去了錢袋子。
風(fēng)少將軍似乎接了錢袋子，但還是冷面道：“本將軍來這兒是為了找兩個人�！�
店老板心里一突：“什么樣的兩個人？”
風(fēng)少將軍道：“一男一女，容色不凡，氣質(zhì)不凡。女的用劍，男的用刀，有沒有來過你們這兒�。俊�
店老板仔細(xì)一想，今夜來的那一男一女氣質(zhì)不凡，可容色倒是一般，而且沒看見他們佩戴任何兵器啊。
店老板搖頭：“沒有。”
風(fēng)少將軍在店里逛來逛去：“真沒有？我可告訴你，這兩個可是魔后要的人，非同凡響，如果你敢窩藏不報，整條街都要跟著你掉腦袋�！�
店老板一身的冷汗：“唉喲，風(fēng)少將軍，您就是給我一個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啊，我們在魔宮底下做生意，怎么敢和您作對？”
風(fēng)少將軍道：“我也信你沒這個膽子，但是這店，我還是要搜一搜。”
店老板：“那是應(yīng)該的，小的絕對配合您�！�
……
二樓。
希衡和玉昭霽對視一眼。
一男一女，一個用刀，一個用劍。
顯然是來找他們的。
希衡道：“你的魔后消息倒是靈通。”
玉昭霽撫額：“我絕對沒有魔后，這不過是這個虛假世界弄出來的幌子罷了，就連眼下這個魔族，也絕非我治下的魔族�！�
玉昭霽實在是焦頭爛額，這虛假的世界偏偏弄出一個魔后來，讓他和希衡之間憑空產(chǎn)生了距離。
玉昭霽道：“我們直接潛入魔宮，看看那魔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希衡自然答應(yīng)。
他們身影逸散，消失在客棧內(nèi)。
此時，店老板剛好打開這道房門，嘴里說著：“今兒的確來了兩名客人，可他們長得很一般，也沒有用兵器。”
風(fēng)少將軍道：“誰知道是不是易容術(shù)？”
店老板心里也沒底了，總之他得罪不起風(fēng)少將軍，更得罪不起魔后，如果那兩人真有問題，他也就是交人的事兒。
然而，店老板和風(fēng)少將軍進(jìn)屋來，卻發(fā)現(xiàn)屋內(nèi)一個人也沒有。
風(fēng)少將軍臉色難看：“這就是你說的普通客人？”
店老板冷汗涔涔：“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開門做生意，我哪兒知道那兩人有問題�！�
店老板真是冤死了，他知道現(xiàn)在能救他的唯有眼前的風(fēng)少將軍。
店老板道：“少將軍，平日我也沒有少孝敬您，您可一定要替我說一句公道話，我們就是瞎子，哪兒知道上面要抓什么人……我冤啊我�！�
風(fēng)少將軍道：“別說了，等去面見魔后，一切自有魔后圣裁�！�
魔宮。
希衡和玉昭霽踏入魔宮之中。
魔宮布置得極為陰森，水里游的是陰森森的白骨魚，走動的宮女全部面如土色，瘦削如白骨。
越是進(jìn)入魔宮之中，玉昭霽臉色便越冷淡。
他道：“創(chuàng)造這方虛偽世界的人把我魔族想成了什么？”
魔族的確好斗兇殘，性格也陰郁一些，但不代表他們沒有正常的審美。
什么人會在水里養(yǎng)白骨一樣的魚？在岸邊也用堆成小山一樣的白骨來裝飾樹木？
這不只是沒有正常的審美，更是腦子有點大病。
希衡雖不應(yīng)和玉昭霽之語，卻深以為然。
據(jù)她所見，玉昭霽無論是衣著還是談吐，都并不粗劣，反而頗為雅致，按照他的性格和審美愛好來說，的確不像是喜歡魔宮這樣風(fēng)格的魔。
第853章
殘忍魔后
魔宮。
越往魔宮深處走，魔宮的裝修風(fēng)格就越來越詭異陰森。
不只是水池里游著白骨森森一樣的魚，就連路過的景觀也常用或站立、或坐臥的骷髏點綴。
每個骷髏都在受刑，或被綁在柱子上被火烤，或被萬劍穿心，每一個骷髏都代表著魔宮中的一種刑罰，讓過往的行人全都膽寒，不敢同魔宮之主抗衡。
這種威勢，不只影響了魔宮外來做客的人，就連魔宮內(nèi)部的宮人也顯然震懾于這等酷烈手段。
過往的宮娥奴仆們，全都低垂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行動的腳步都像是用尺子丈量好了一樣，不曾多出一分，也不曾少出一分。
玉昭霽看著這些宮娥奴仆們，忽然道：“你覺不覺得，這些宮娥奴仆們有一個很明顯的共同點？”
希衡觀察了一會兒：“除開都同樣恐懼害怕之外，最為明顯的共同點恐怕是宮娥都無一例外容顏平凡，奴仆則都容色英俊�！�
這些宮娥們豈止是容顏平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