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守墓精靈恍然大悟，不只是玉昭霽沒信任過自己，希衡也沒有信任過自己。
果然，能夠在亂世證得神位的，都沒一個好糊弄的。
玉昭霽見守墓精靈的眼神變得清澈、乖順了，這才再開金口：“你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我們沒有殺你，是因為你和諸神心魔不一樣，你有被拷問的價值�！�
“孤想，你會愿意配合的�！�
火蓮飄飛，守墓精靈已經(jīng)很少看見這樣美麗的景色了，它一改剛才的慫包，反而顯得有些憂郁。
守墓精靈：“好，我說……不過，其實你們自己心里也對我的身份有些眉目了吧�！�
希衡順著它的話往下接：“你和真正的諸神殘念有什么關(guān)系？”
守墓精靈點頭：“你說對了一半，我其實就是真正的諸神殘念�！�
守墓精靈憂郁地說，它甚至還嘆了口氣，來烘托自己牛逼的身份地位。
然后它就見到希衡和玉昭霽面無表情看著它，那個樣子，好像對它的身份地位有億萬分的不信一樣。
守墓精靈繃不住了。
守墓精靈氣道：“你們這是什么表情？我很不像是諸神殘念嗎？！”
玉昭霽說著風(fēng)涼話：“的確沒有見過抱頭等死的諸神殘念�！�
守墓精靈：…………
守墓精靈咬牙切齒：“我……我那是看你們這么快擊散了上古水神和人皇的殘念，要接觸到諸神心魔了，便以為你們要被它蠱惑，你們要是被它蠱惑了，放出它來，再從我身上得到真正解開宇宙力量的鑰匙，那整個天、以及天外天都要完了，我為了天下，這才想要你們趕快殺了我�！�
守墓精靈嘟囔道：“誰想到你們一直在演戲，還有直接殺死諸神心魔的力量啊……”
希衡和玉昭霽知道守墓精靈說的是真的，他們只是很意外諸神的殘念是這種性格。
希衡倒是很懂禮貌，不會問出這么傷人的問題。
玉昭霽就直接且沒素質(zhì)多了，他問：“曾經(jīng)第一劫的諸神，都像你這么浮夸幼稚？”
守墓精靈更是氣得哇嗚亂叫：“什么叫浮夸幼稚，我這叫赤誠之心！諸神剝開了怕死等負(fù)面心魔，又帶著勇氣和堅毅魂歸天地，剩下我在這里，只是堅守著責(zé)任而已�！�
所以，守墓精靈這么看重自己的職責(zé)。
它也更喜歡稱呼自己為守墓精靈，因為它不想想到諸神殘念中的這個殘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代表了殘存、犧牲、奉獻(xiàn)，那太悲傷了。
希衡則是問：“你的責(zé)任是？”
守墓精靈喪喪地垂眸：“其實諸神也很糾結(jié)，諸神一方面不想吸收宇宙力量的方法傳下去，擔(dān)心天地再一次無法承受，另一方面，諸神又不想固步自封，如果說對于道的追求，修煉到一定境界后就不再繼續(xù)修煉，那么，長此以往，只會退步，只會如同一潭死水。于是，諸神決定創(chuàng)造出我�！�
“我來考察有能力來到這里的神明是好是壞，能不能駕馭得了那樣的力量，會不會自私自利危害天地。如果來的是好神，有底線，那我就傳授正確的方法給它，如果來的神是壞神，那就不給它。”
希衡點點頭。
玉昭霽則問：“那么，你認(rèn)為我們是好是壞？”
守墓精靈瞄了眼快懟到自己臉上的火蓮，再瞄了眼快戳到自己身上的冰刺。
它咬牙：“我可以說實話嗎？”
它有說實話的資格嗎？
玉昭霽：“自然可以�！�
希衡看著玉昭霽故意“欺負(fù)”守墓精靈，倒也沒有出言阻止，他們對諸神殘念、守墓精靈的了解太少了，需要這樣的日常對話，來剖析出一些信息。
哪怕很少的信息也好。
守墓精靈非常傲嬌地冷哼一聲，但又怕玉昭霽翻臉，非常光速地茍著：“你們當(dāng)然是好神，好神就是能夠明辨是非，又有足夠多的底線，和足夠大的能力。這些條件，你們?nèi)慷紳M足�！�
好神得明辨是非，不能顛倒黑白，否則就正邪不分了。
希衡和玉昭霽能夠正確判定出諸神心魔的身份，足以證明他們夠明辨是非。
好神得有足夠的底線，是因為底線決定了做事的下限，如果神明沒有下限，很容易為了自己的目標(biāo)而墮落，犧牲萬物。
剛才守墓精靈被諸神心魔推向希衡和玉昭霽，爭取逃跑時間時，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他們沒有判斷出守墓精靈的真實身份，也寧愿為了它耽擱一會兒追逐心魔的時間。
這就證明他們有底線。
而足夠大的能力……這么就不用說了，沒有能力，哪怕有天大的善心也沒有用。
而希衡和玉昭霽的能力更不必說了，諸神心魔的尸體剛碎呢。
綜上所述，希衡和玉昭霽完全滿足真正的、被傳授更高力量修煉法則的要求。
第563章
宇宙即自我
守墓精靈確定希衡和玉昭霽符合要求之后，也想趕緊把修煉的方法傳給他們。
倒不是因為別的，純屬是因為守墓精靈不想再看見他倆。
傳了功法趕緊走，老是待在這兒多嚇人啊。
守墓精靈輕咳一聲：“剛才諸神心魔說的完全是錯誤的，天和地怎么可能擁有遮住宇宙之力的本事？如果天地有這個本事，在當(dāng)初就會阻止諸神了，怎么還會出現(xiàn)諸神為保天地而坐化的事情呢？”
希衡和玉昭霽點點頭。
玉昭霽：“那么，真實的方法是？”
守墓精靈剛要說話，眼珠卻一轉(zhuǎn)，它瞄上自己面前的火蓮：“好熱，熱得我心煩意亂，什么該想的都想不起來了。”
玉昭霽從容收好火蓮。
守墓精靈又做出一副想伸懶腰，但是伸不開的樣子：“唉，好狹窄的結(jié)界，真是動都動不了�！�
希衡立刻收了水結(jié)界和冰刺。
守墓精靈又張嘴，剛要說點什么，就見玉昭霽袖子一揮，緊接著，弱水水域之中出現(xiàn)不少東西。
有雕花大床，柔軟防水的被子，有糖葫蘆、甜甜糕之類的小玩意兒，還有深受小孩子喜歡的哨子、風(fēng)車。
守墓精靈眼睛直了。
雖然說它是諸神殘念，有許多諸神生前的記憶，見過世面，但是，時代在變化，時代在發(fā)展，曾經(jīng)諸神的年代哪兒有這些享受之物？
那個時候，天地間雖然靈氣充足，但是食物短缺，一些農(nóng)作物的種子根本沒有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高質(zhì)量，那些種子種下去，哪怕風(fēng)調(diào)雨順，也結(jié)不出來太多糧食。
神明可以靠著靈氣為生，靠著宇宙之力活得很滋潤。
可凡人就不一樣了，穿的是皮毛，吃的是樹皮，就這還是諸神干預(yù)、幫助凡人之后的結(jié)果。
這種情況下，世間哪兒有什么紅色的冰糖葫蘆、做成貓爪兔爪顏色的各種糕點，更別提會轉(zhuǎn)動的風(fēng)車了。
守墓精靈很難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被這些玩意兒給牽著走，玉昭霽看它眼睛都直了：“說出修煉功法，這些東西就是你的了�！�
守墓精靈本來就要給希衡和玉昭霽說功法，只是它稍微皮了一下而已。
現(xiàn)在玉昭霽這樣“誘惑”它，守墓精靈為了保持自己高貴的人設(shè)，反而拿喬。
它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我可不是這種……能被小恩小惠收買的精靈�！�
玉昭霽面無表情：“那么，孤拿走�！�
說著，玉昭霽袍袖一揮，一根冰糖葫蘆當(dāng)著守墓精靈的面，就這么活生生被變沒了。
守墓精靈心如刀割。
但它很快發(fā)現(xiàn)，玉昭霽的力量還在弱水之中蕩開，也就是說，不只是那個紅色的糖葫蘆，就連其余東西也會被變走！
啊！這個魔頭�。。�
守墓精靈在心里哀嚎一聲，也不敢寄希望于希衡會管著玉昭霽了，因為很明顯，這位女神尊雖然性格比玉昭霽好得多得多，但是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她是不會管的。
守墓精靈心隨電轉(zhuǎn)，嗷嗚一聲，快速撲過去，死死按住其中一個紅色的貓爪糕點。這貓爪糕點似乎是用了什么花來做，一股花朵的清香，洗得干凈的花瓣也被夾糅在了糕點中，做成貓爪中的紅色軟墊。
眼看著這只貓爪軟墊也要消失，守墓精靈連忙悲憤道：“住手！我說！我說！”
玉昭霽袖手，涼涼道：“哦，你不是一只不會被小恩小惠收買的精靈嗎？”
守墓精靈抱著貓爪糕點流淚，啊，這殘酷的現(xiàn)實，總是在摧殘它高尚的品格。
守墓精靈道：“我本來就要告訴你們，我就拿了一點點喬，你就這樣……”守墓精靈猛地看向希衡，告狀之魂覺醒了，“你也不管管他！”
希衡見戰(zhàn)火燒到了自己身上，沉默。
不是不想管，是不知道怎么管。
頓了頓，希衡朝玉昭霽說：“把這些東西都給它。”
玉昭霽很是配合：“夫人之語，為夫自然依從。”
說完，玉昭霽收了力，貓爪糕點等東西都保存下來了。
守墓精靈紅著眼睛，鼻子有些酸：“把剛才那串紅色的東西也拿出來，拿出來，我才說。別覺得我是貪婪，嗚嗚嗚，我一誕生就背負(fù)著沉重的使命，這么多年以來，我一直在水底下，看不見一個人，我都不知道剛才那個東西是甜的還是辣的還是酸的嗚嗚嗚�！�
它的使命太重，可是它也是一只精靈。守山人和后天噬靈樹有多么喜歡新奇的玩意兒，它就有多喜歡這些東西。
玉昭霽鐵石心腸不覺得有什么，希衡倒是有些微不忍。
希衡道：“這些東西都不難得到，你喜歡，之后我們可以給你送過來�！�
守墓精靈抱著腦袋：“沒有辦法的，我根本不能出弱水……等等，送過來？你們專門大老遠(yuǎn)跑一趟，給我送過來？”
守墓精靈眼睛一亮，希衡道：“破空即可送達(dá)，不需要我們特意前來�！�
守墓精靈這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它其實對人沒有興趣，只想吃點好吃的，玩兒點好玩的。
守墓精靈道：“那就太好了！你們聽著，宇宙之力，玄之又玄，但又平之又平，宇宙之中有日月星辰，日月沿著既定軌道而轉(zhuǎn)動，天地的潮汐又隨著月亮的轉(zhuǎn)動而受到影響，而萬物的身體，也是如此。血液會沿著既定的脈絡(luò)流淌下去，內(nèi)臟會隨著彼此的狀態(tài)而改變狀態(tài)，萬物的身體，其實也就是宇宙。”
“宇宙即萬物，萬物即自己，也就是說，宇宙即自己�！�
守墓精靈說的這番話，讓希衡和玉昭霽同時陷入頓悟之中。
宇宙即自己……
也就是說，想要修煉宇宙之力，其實就是修煉自己的力量。不再往外汲取靈力，而是真正，激勵自己，修煉自己的力量，這些力量其實就是源源不斷的宇宙之力。
希衡和玉昭霽想到，修道的最初，他們是自己揮砍，先激勵自己的力氣，然后成為武者，武者之后才是修士。
可是，這世間的人和魔，成為修士之后，便轉(zhuǎn)而去修煉天地之間的靈力、魔力，卻忘記了自己本身蘊(yùn)藏的無限潛力。
第564章
變強(qiáng)
人自身的潛力有多大？
似乎很小，因為再大的力氣也有盡頭。
似乎很大，因為天地之間，都是這些“人族”在支配萬物。這里的人族不只是狹義的人族，也包括了魔族和妖族，總體來說，是有智慧、有語言、群居、有自己獨特的工藝技術(shù)的種族。
這樣一想，人族潛力大到能夠以微末之身，成為天地霸主。那么，修士拋棄自身潛力，去鉆研靈力魔力神力，難道不是一種舍本逐末的行為？
希衡和玉昭霽眼中若有層層金光蕩漾，守墓精靈見他們完全進(jìn)入了修煉的狀態(tài)，在心里咋舌一句，領(lǐng)悟得好快。
它也不打擾希衡和玉昭霽修煉，光速把貓爪糕點、冰糖葫蘆等物什往自己懷里一卷，抱著去旁邊貓著吃。
希衡和玉昭霽不停尋找自己的潛力，然后不停修煉，他們周身的修為節(jié)節(jié)攀登，終于，碰到了第一個節(jié)點。
玉昭霽睜眼：“既然自身潛力最為廣袤，為何人人都不知道？古往今來，無數(shù)驚才絕艷者都不約而同選擇修習(xí)靈力魔力，是所有人都錯誤，無一人發(fā)現(xiàn)問題？”
一個人可能會錯，一個時代的人也可能會因為時代的狹隘而出錯。
可是，數(shù)萬年、數(shù)十萬年……就連神明都更換了兩茬，種族都洗了幾波，都沒有一個人能夠發(fā)現(xiàn)正確的修煉方式？
何況，玉昭霽眼中黑日滾滾：“凡人沒有靈力魔力可以吸收，一直在鉆研自身武學(xué)，但哪怕如此，數(shù)十萬年來，一個凡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正確的修煉方式？”
玉昭霽有此疑問，而且無法忽略這個疑問。
他自問，自己以前走的每一條路，都是正確的，可現(xiàn)在，卻要告訴他以前修錯了。
這會讓他忍不住想，自己以前的領(lǐng)悟呢？以前的堅持呢？這些都算什么？修煉修習(xí)到現(xiàn)在，難道就是要否定曾經(jīng)的一切？
玉昭霽身上魔力和神力交纏四溢，弱水不停顫抖，似乎難以承受這股力量。
守墓精靈往這邊看了一眼，繼續(xù)吃自己的冰糖葫蘆——師父領(lǐng)進(jìn)門，修行在個人，這些心結(jié)是希衡和玉昭霽必須自己解決的，否則，他們就不算真正掌握了這門功法。
就在弱水都快被沸騰的魔力和神力給活活燒得下沉?xí)r，希衡開了口。
她眼中同樣有金色的神力流光：“我想，君子善假于物也，靈力、魔力、乃至神力都是這些外物。”
玉昭霽眼眸一閃：“君子善假于物也？”
君子善假于物，是說君子很擅長借助外物的幫助，比如說想要渡河，便借助舟楫的幫助，想要日行百里，就借助車馬的幫助。
希衡道：“人自身的潛力和使用外物并不沖突，我想，我們前面修習(xí)靈力成神，就是為了今日能有足夠多的力量來正視、探索自己的潛力，兩者缺一不可�！�
玉昭霽頷首：“不錯。”
他們解決了這個心底的疑惑之后，玉昭霽和希衡周身的修為再度上漲。
這時候，哪怕是隔著深不可測的弱水水域，其余神明也發(fā)現(xiàn)了這底下有強(qiáng)大的力量正在匯聚。
不停有神明飛到弱水之上，卻不敢貿(mào)然進(jìn)入弱水之中。
一來，以他們的修為，進(jìn)入弱水本就兇多吉少，弱水連風(fēng)都能阻攔，何況是神明。
二來，哪怕他們僥幸進(jìn)去了，遇上弱水中制造出那么強(qiáng)大靈力波動的存在，不也是兇多吉少嗎？
所以，這些神明只是遠(yuǎn)遠(yuǎn)觀望，看能不能撿漏，并沒有一點直入弱水的想法。
希衡和玉昭霽也察覺到了這些神明的窺伺——神明們縱然道骨仙風(fēng)，縱然頭頂有新天條壓制著神明不得作惡，可是，新天條也不是萬能的，如果希衡和玉昭霽出了一點事，保不齊有些神明要悄悄弒神奪位。
希衡和玉昭霽沒有因為這些神明的等待而自亂陣腳，連調(diào)來自己派系神明的想法都升不起。
這等烏合之眾，有神力而無神心，成不了什么氣候。
希衡和玉昭霽繼續(xù)頓悟，他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沒有解決。
希衡道：“宇宙之大，能容浩瀚星河，宇宙之長，跨越千萬載，所以，宇宙的力量無窮無極。而人自身的壽命有限，體量有限，又如何能從中吸收無窮無盡的力量呢？”
希衡的眉眼中，滿是困惑。
她哪怕困惑時，也約束著周身的神力，沒有暴動去灼燒弱水。
剛才是希衡回答玉昭霽的困惑，現(xiàn)在情況倒轉(zhuǎn)，開始是玉昭霽回答希衡的困惑了。
玉昭霽道：“一葉草，一朵花，我們神明能創(chuàng)造出來嗎？”
希衡搖頭，神明雖然會幻術(shù)，創(chuàng)造出逼真的花朵，但那始終是假的，神明也可以用類似探囊取物的手段，來將千里之外的花朵變到面前。
但是，神明也沒有創(chuàng)造物種的手段。
打個比方，天地間有貓狗，那么，神明能夠創(chuàng)造出另一種物種呢，答案是不能。
玉昭霽說：“奧秘就在于此，神明無法創(chuàng)造出真正的物種，哪怕是花和草。這便是是因為世間的一切，都蘊(yùn)含大道，人是大道，花是大道，草也是大道，玄妙無比�！�
希衡點頭：“你說得對，萬物皆為大道，所以源源不息、無窮無盡�！�
那么，潛力也無窮無盡，因為大道就是無限可能。
希衡和玉昭霽徹底解決完所有困惑，終于徹底突破！
他們現(xiàn)在不只能看到宇宙的一切發(fā)展，而且還能內(nèi)視自己的身體也如同一個宇宙，他們的力量源源不斷，不會枯竭，無從干涸，哪怕是后天噬靈樹在這里當(dāng)場朝希衡和玉昭霽套十個八個結(jié)界，也沒有辦法斷絕他們的力量。
因為現(xiàn)在，他們的力量不靠外部的靈力和魔力，而是只靠自己。
他們兩人身上不停散發(fā)出金蓮般的神力、神力補(bǔ)充弱水剛才受到的戕害，整個弱水因此而更加生機(jī)勃勃、幽清翠綠。
做完這一切后，希衡和玉昭霽往弱水水面飛去，直朝那些神明們躲藏的方向而去。
第565章
弒神
諸神察覺弱水之中的力量離自己越來越近，更加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