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希衡和諸葛清之前用神行術(shù)去京城時,就知道這個消息了。
但是京城和碧水城之間距離挺遠(yuǎn),探子來回也需要時間,所以,消息全面?zhèn)鞒鰜頃r,已經(jīng)滯后了一些時間。
而這段時間,希衡剛好在探查鬼士兵的消息,所以,她和竹喚青、田先生掌握的信息之間存在著信息差。
玉昭霽只是看了眼袖里箭的箭頭,就毫不在意別開眼。
這袖里箭的主人武功不到家,這么近的距離胳膊都在發(fā)顫,袖里箭的工藝做得也不是殺人的利器,更像是尋常人家用來練武、增加體能、或者比著好玩兒的東西。
玉昭霽作潛龍衛(wèi)時,學(xué)的都是正兒八經(jīng)殺人的技藝,自然看空竹喚青的這一手。
玉昭霽道:“你們想殺天武皇帝,我直接殺了天武皇帝,照理,我們該是朋友,不是嗎?”
竹喚青雙眼仍帶著戒備:“自然不一樣,我們想殺天武皇帝,是因為皇帝無道,皇室無道,我們活不下去。而你殺天武皇帝,不過是皇室內(nèi)部的勾心斗角,你想要的是繼承天武皇帝的一切權(quán)力,享受這個尊榮,怎么可能和我們這些注定要推翻你的是同路人呢?”
竹喚青不知道為什么,看玉昭霽就是覺得刺眼。
她更是道:“在我們眼中,你比天武皇帝還不如,至少天武皇帝的皇位是正常繼位而來,你呢?自封為攝政王,名為攝政,實為篡國罷了!”
希衡越聽越覺得火藥味實在是太重了。
她冷聲:“喚青,諸葛公子來此是為鬼士兵一事�!�
竹喚青不敢違抗希衡,什么話也不敢說了,恨恨一低頭,卻還是掃了個冷冷的眼風(fēng)到玉昭霽身上。
玉昭霽在心底冷笑一聲。
他可沒有一點需要希衡出言、來幫他斗過竹喚青的想法,玉昭霽冷冷微笑:“法師不必介懷,這位姑娘心直口快,有什么說什么,也正好讓我們解開誤會�!�
玉昭霽說:“這位姑娘說我自封攝政王,乃是不義之舉,我倒是不解,皇帝年幼,非我而不得坐穩(wěn)皇位,非我而不能彈壓朝綱,我若不坐在攝政王的位置,又如何彈壓朝綱?難道姑娘跟隨法師一路行軍至今,對朝廷中事,仍然抱著這么天真短淺的看法?”
玉昭霽眼中殺意一閃而逝,他眼中的冰霜讓竹喚青看一眼便牙關(guān)緊咬。
玉昭霽再落下最后一句話:“何況,我是為何殺的天武皇帝?姑娘可得小聲些,有時候,論跡不論心,有時候,論心又不論跡,姑娘說了不該說的話,會讓我很苦惱,我不想和法師為敵,但……”
玉昭霽的話語中簡直稱得上含了殺意。
竹喚青打了個冷顫,她更覺得玉昭霽是虎狼之君,不能放任這種人在法師身邊。
竹喚青被激之下,打算動手,希衡眼疾手快按住竹喚青的手。
竹喚青道:“法師!”
玉昭霽面冷如玉看著她,這樣一激,玉昭霽明白了,這個竹喚青頂多算是希衡帳下二三階梯的謀臣,這種人,根本稱不上玉昭霽的敵人。
希衡告訴竹喚青:“我剛才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如今鬼怪橫行,人族再不團(tuán)結(jié)在一起,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被鬼怪所殺�!�
竹喚青聽到這兒,這才真正打算放下袖中箭。
恰此時,旁邊傳來刀劍出鞘的聲音。
希衡、玉昭霽以及竹喚青看過去,原來是玉昭霽的潛龍衛(wèi)等人趕了過來,見到竹喚青想對玉昭霽動手,紛紛拔出了武器。
希衡的親兵等人也迅速拔出了武器。
幾方人對峙著。
大家眼中都有掙扎和不忍,大家一路扶持而來,彼此都不知道救過對方多少次了,可現(xiàn)在,天還沒徹底亮呢,大家就要轉(zhuǎn)而兵戎相見?
玉昭霽神情冷淡:“放下武器!”
潛龍衛(wèi)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出于對玉昭霽的忠誠和信任放下武器。
希衡也看向竹喚青,沒了剛開始的縱容:“你要讓別人認(rèn)為我御下不嚴(yán)嗎?”
竹喚青的袖里箭嗖地掉在地上,臉上閃過羞慚之色,她猛地跪地,朝希衡請罪:“是屬下之錯,請法師責(zé)罰�!�
希衡沒有理會竹喚青,竹喚青一開始詢問玉昭霽的身份并沒有錯,錯在于之后希衡都提醒了她,竹喚青還仍然我行我素。
竹喚青并不適合做對外外交的事情,她還沒有田先生的圓滑老道。
希衡讓自己的親兵們也都放下武器,而后快步走到諸葛清面前,諸葛清和另外一個親兵攙著張將軍。
張將軍的整張臉都已經(jīng)全黑了,脖子上幾個漆黑的指印,里面一直往外冒血。
關(guān)鍵是,血都是黑色。
希衡用手去摸了摸張將軍的傷口,非常燙,但是再探向張將軍胳膊上的其余位置,又特別冷。
諸葛清見她沉吟,誤以為張將軍沒救了,心中又說不出的酸意:“法師,張將軍他難道就沒救了嗎?”
希衡點了張將軍身上幾個穴位,強(qiáng)行提升他身上的陽氣:“有救,他是尸骨攻入肺腑,但幸好還不是心脈,快將新鬼王的尸骨磨一些粉給他食用,以毒攻毒,就會好了。”
希衡說完,立刻就有幾名受過張將軍救命之恩的士兵去找新鬼王的尸骨。
他們都踏出去好幾步了,才想到自己找不到尸骨,趕緊又看向了希衡。
那新鬼王的尸骨在玉昭霽身上,玉昭霽取出來,遞過去。
潛龍衛(wèi)們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潛龍衛(wèi)們原本想說,用這塊尸骨給白云法師的人談條件,但是他們到底和張將軍并肩作戰(zhàn)過,而且,最后那一場和新鬼王的交鋒,如果不是張將軍指揮得當(dāng),也許他們都會全軍覆沒。
潛龍衛(wèi)們都有血性,做不出明知如此,還拿張將軍的救命之物來談條件的事。
希衡也不會讓潛龍衛(wèi)這些人白白地在心中付出、付出后得不到回報就會不滿。
希衡雖然和玉昭霽親厚,但是,兩個原本立場相悖的勢力組合在一起,絕不是這么簡單的。
希衡趁此機(jī)會,提聲:“此次和鬼士兵作戰(zhàn),幸得諸葛公子和麾下潛龍衛(wèi)相助,如今山河破碎,鬼怪橫行,還請諸葛公子率眾前往碧水城共商抗敵之事。”
希衡這話一出,不只潛龍衛(wèi)變了臉色,連剛剛下馬一路吭哧吭哧跑過來的田先生也有些心緒不穩(wěn)。
——讓新的攝政王帶著他的潛龍衛(wèi)去碧水城,這一個處理不好,就是插往法師的尖刀啊。
他張了張嘴,看出希衡此刻意志堅定,便什么都沒說,只在心中想著何時找法師談一談。
而玉昭霽呢?
他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只在意希衡的想法以及當(dāng)下應(yīng)該做的正確的事。
玉昭霽溫和看著希衡:“法師盛情相邀,某定不負(fù)法師心意�!�
第529章
洽談
希衡和玉昭霽分別為兩方首領(lǐng),他們都做出了自己的決策,其余人哪怕心中有再多的驚濤駭浪,也只能自己慢慢平復(fù)。
田先生圓融老道,過來見過希衡和玉昭霽之后,連忙道:“碧水城必定掃榻相待,恭迎法師的貴客�!�
田先生縱然覺得玉昭霽等人進(jìn)入碧水城危險,但是也知道希衡之令不可違抗。
他也很愿意做出一副好好先生、老好人的模樣和人打交道。
畢竟,戰(zhàn)爭是政治的延續(xù),如果不要那么的針尖對麥芒,也許戰(zhàn)爭的頻率和規(guī)模都會小上不少。
就這樣,希衡、玉昭霽以及各自的下屬,都回了碧水城。
張將軍被諸葛清等人放在擔(dān)架上,他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倒也算是好事,至少不用承受逼出尸毒時的痛楚。
竹喚青則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一直懊惱地策馬跟在田先生身側(cè)。
田先生看了看竹喚青,又看了看希衡和玉昭霽的方向,微不可見地嘆了一口氣。
田先生覺得……這事情怎么就越變越麻煩了呢?
原本大家只需要一路打到京城,京城里的王公貴族們,有錯的殺,沒錯的大部分也難逃一死,實在是安分守己的可以給一些虛爵。
雖然京城不是那么好打的,可是剿皇軍的確勢如破竹,而且打出來的政權(quán)才最穩(wěn)固。
結(jié)果……
怎么就出了個鬼士兵的事兒呢?
現(xiàn)在局勢一下子復(fù)雜起來了,以前,不是田先生自夸,這偌大的天下,反賊數(shù)多,可真正有帝王之相的也就是白云法師。
天下的勢力算是兩極相爭:反賊以及京城。
而且,京城越來越江河日下,哪怕出了個攝政王,他個人能力再強(qiáng),一個人也救不了這天下的火焰。京城的敗落,是必然,一路上只要淌血,就能夠走到那一步。
可結(jié)果出了過于強(qiáng)悍的鬼士兵,天下的勢力就從原來的兩極相爭到了三足鼎立。
三足鼎立,是最平穩(wěn)的結(jié)構(gòu),為什么平穩(wěn)?因為一旦有任何一方異動,都有可能招致另外兩方聯(lián)起手來攻擊。在這樣的局勢下,所有勢力都不得不變得更加的小心翼翼,從而達(dá)成了平穩(wěn)。
田先生自然不愿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他心中連連嘆氣,想著等到了碧水城之后,仔細(xì)詢問希衡關(guān)于鬼士兵的事情。
從此處墳場到碧水城不遠(yuǎn)不近,大家劫后重生,一路吹著風(fēng),感受到陽光在臉上照耀,生命還存在的感覺,都覺得十分愜意和舒適。
危機(jī)一旦接觸,人感覺到了愜意,那么緊接著而來的就是困意。
所以,到了碧水城后,希衡和其余人都先睡了一覺。
直到到了傍晚,希衡才醒。
她醒來,洗漱過后,才開始用飯,來送餐的婢女低眉順眼道:“法師,田先生來求見您,說若是您醒了,他有要事相商。”
希衡道:“好,我即刻去書房。”
那婢女忍不住笑了,眉眼如畫一般:“法師志在千里,自然有處理不完的公務(wù),但也要注意吃飯,田先生也說了,讓法師不必著急,好好休息�!�
這婢女是從蕭郡就跟著希衡,一路隨軍而來,負(fù)責(zé)照顧希衡的飲食起居。
在蕭郡時,她原本是青樓中一位養(yǎng)大的雛妓,正要被黑心老鴇和龜公拍賣時,蕭郡改弦更張了。
希衡很明白光暗相生的道理,也明白青樓這樣的地方是杜絕不盡的,但她仍然無法接受一個小小的女孩兒打小就被父母賣到了青樓,從小就被人拳打腳踢,當(dāng)丫鬟使,大了也要選擇一條自己不想選擇的路。
希衡殺了當(dāng)時的黑心老鴇和龜公,這二人手里的黑心人命早就不知道多少了。
然后,她讓青樓里的女子們自己選。
有的人愿意留下來,有的人愿意領(lǐng)一筆錢,到外面的世界去,大家都各有各的活法。
這位叫做云吞的婢女,則選擇跟著希衡。
她當(dāng)時說出的話很有道理,她說:“亂世太危險,我沒有保護(hù)自己的能力,哪怕法師給我銀兩,我也保不住我的銀兩,我想跟在您的身邊,若運氣好些,我學(xué)到一些自保的本領(lǐng)就好了,若普通一些,我在您的身邊也沒人再看欺負(fù)我�!�
希衡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雖然希衡接手后的蕭郡,不會再像之前一樣黑暗,但是,無論在任何時候,人都需要先掌握自保的能力。
希衡從此帶著云吞南征北戰(zhàn),云吞從小沒學(xué)過武,不能上陣殺敵,希衡就讓她負(fù)責(zé)她的飲食起居,也會讓她跟著一些士兵一起訓(xùn)練。
正是因為知曉希衡面冷心熱,所以,婢女云吞才敢笑著讓她多吃飯。
希衡也道:“知道了�!�
然后她果真多用了幾筷子,云吞也連連給她布菜。
希衡用好飯菜,才去書房,田先生已經(jīng)等在那兒了。
一見希衡過來,田先生立刻激動地過來:“法師身體可安?”
希衡道:“一切如常,碧水城可好?”
田先生也笑著道:“碧水城一切都很順利�!�
兩人都問完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且得到了答復(fù),田先生便忍不住問出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鬼士兵的事,已經(jīng)迫在眉睫無法解決了嗎?法師讓諸葛玉他們進(jìn)碧水城,實在有些冒險了�!�
希衡也認(rèn)真回答:“我們這次對付的鬼王,不過是八位鬼王中的其中一位,鬼王之上,還有一位實力更為莫測的鬼君,我們這次對付的鬼士兵,也不過是這么多年來地下躺著的一部分亡者,他們感知不到痛,感知不到累,會永遠(yuǎn)不知疲倦朝人發(fā)起攻擊,我們殺死鬼王,也會立刻再補上一名新的鬼王�!�
說到這兒,田先生已經(jīng)難掩臉上的驚駭。
他懂了。
鬼士兵的實力如此強(qiáng)悍,的確不是他們的軍隊單獨就能對付的。
比起單打獨斗對付鬼士兵,還得防備著京城那邊隨時會派人來釜底抽薪,的確和京城合作是最好的出路。
田先生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鬼士兵們有智慧嗎?”
希衡回答:“沒有,但鬼王和鬼君有�!�
田先生臉上的表情更加精彩紛呈了,這還不如所有鬼士兵都有智慧呢。
沒有智慧,說明鬼士兵不會投降,不會被策反,每一場仗都必須硬打。
問到這兒,田先生算是徹底認(rèn)同合作了。
可田先生還有一事不解,他怎么想也想不通:“法師,這次我們回來時,在路上,許多士兵看我的眼神都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又不說,這是為何?”
第530章
男寵
田先生實在是疑惑。
這一路上,風(fēng)霜森深,大多數(shù)士兵也疲倦困頓。
田先生除開治軍的時候,平素向來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他一路上尤為費解,摸了自己的臉頰好多下,也……和平常一樣,沒有覆上什么奇怪的鬼面具。
怎么會這樣呢?
田先生抓了一兩個士兵就開始問何故,那些士兵全都顧左右而言他,吞吞吐吐的就是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他們一旦被田先生逼問急了,就臉色漲得通紅,一副忠義難以兩全的模樣,非常艱難地說:“不知道,我們不知道,先生別問我們�!�
田先生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很清楚,這些親兵都是個頂個的忠心耿耿,能為了誰而不回答他的問題呢?
只有一個人,就是希衡。
所以,現(xiàn)在田先生實在是忍不住疑惑,開口詢問希衡。
希衡坐在書房最里面的椅子上,光影落在她身上,一半是明,一半是暗,希衡就這么靜靜看著田先生,田先生被看得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田先生忍不住道:“難道是這次我被新鬼王附身了?還是我時日不多,所以大家都瞞著我?”
“……并非如此。”希衡實在沒有瞞田先生的必要,倒是坦坦蕩蕩,“因為這次我們在遇險途中,我同諸葛玉已經(jīng)定情,親兵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所以才吞吞吐吐�!�
田先生:…………
遭遇連連噩耗的田先生實在是繃不住了,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命不久矣,否則怎么會聽到白云法師和諸葛玉定情的事情呢?
田先生雙眼無神起身:“屬下去找隨行軍醫(yī)開一些藥吃一次,屬下大約是聽錯了�!�
希衡直接拽住田先生的衣袖:“你沒聽錯,我說我和諸葛玉已然定情,眾人皆知。”
希衡當(dāng)然要告知田先生這一點,在任何時代,一個組織的首腦和政敵首腦定情,都會引起一定程度的波動,處理不好就會導(dǎo)致動蕩。
希衡如此,玉昭霽同樣如此。
田先生徹底無法逃避了,他回過頭,滿臉復(fù)雜的神色:“法師,你……唉!”
田先生急得在書房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輩子都沒有那么急切失態(tài)過,田先生道:“法師何故如此?那諸葛玉的確長了一張狐貍般的面孔,慣會勾引人心,自古也的確是嫦娥愛少年,可是法師是翱翔九天的鷹,法師有帝王之相,又怎能拘泥于兒女情長,被他給迷惑了呢?”
希衡倒是早知道田先生一定會措辭激烈的反對,所以一點兒也不驚訝,反而心平氣和:“先生,我同他定情,同我是否逐鹿天下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先生放心便是,實則我同他早有往來,但若不是鬼士兵的事情爆發(fā),我們雙方需要合作,我和他必定不會在臺面上在一起�!�
激動的田先生這便聽明白了,希衡的意思是她和那位諸葛玉公開定情,是因為現(xiàn)在正值兩軍需要合作的時候。
兩軍本來就頗有嫌隙,難以真正敞開心扉合作,這倒不失為拉近雙方距離的辦法。
本質(zhì)上,其實就像是戰(zhàn)亂時的多國聯(lián)姻一樣。
但是誰家聯(lián)姻是直接兩個首腦一起聯(lián)姻?
這……這本就不是純粹的政治聯(lián)姻,他們就是雙方都動情了。
田先生的太陽穴突突突地跳,他深吸一口氣:“法師,無論怎么說,這都太冒險了,咱們退一萬步說,男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這話是詩經(jīng)里的原文,意思便是男子大都薄情寡義,哪怕鐘愛一個女子,也可以輕而易舉從這場愛情中抽身,但大多女子則鐘情,一旦鐘愛便難以脫身。
希衡回答:“田先生,詩經(jīng)上也不會寫女子殺人,更不會寫女子成為三軍之主�!�
田先生一噎,又找不到話來反駁。
但他還是不贊同這件事,便又找到了別的理由來反駁,田先生信然道:“法師固然不同于詩經(jīng)上所寫的女子,可是,男女愉情,若有了子嗣,這子嗣諸葛玉若是搶可怎么辦?法師乃是獨王,若有了孩子,這孩子必定是下一任的主公,是萬萬不能被男方所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