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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哪里來的血腥味?

    第16章

    她抱住了他

    嗩吶敲鼓齊響,花車載著花魁朝著東街去,要離開西街了。

    聞到血腥味的林聽心思被轉(zhuǎn)移,沒看下去,她嗅覺靈敏,很快就找出了血腥味的源頭。

    是段翎的手腕。

    “你受傷了?什么時候?”她低下頭,能看見他護(hù)腕的顏色變深了,被血浸濕的可能極大。

    段翎當(dāng)然不會告訴她,是他自己割的手腕傷口裂開了。

    他沒回她,腰間的繡春刀卻鏘然出鞘,一聲清脆回蕩后,眨眼間便越過人群,帶著危險殺意插進(jìn)花魁身后的那個花球。

    這突如其來一刀惹得在場眾人驚呼,紛紛地后退幾步。林聽也不明就里,看向插著繡春刀的花球,有血順著刀鋒滴落到花車上。

    有百姓震驚道:“血!花球里莫不是藏人了?”

    他們又恐懼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遲遲沒找地方躲起來,不遠(yuǎn)不近地看著花車。

    花球緩慢盛開,仿佛真正的花,可里面不是花蕊,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花魁和男子似乎對此并不驚訝,只是二人的面色難看。

    林聽此刻和大多數(shù)人相同,出于好奇注視著花球里面的人。

    他是個男子,臉頰消瘦,眼窩微微往里凹陷,泛白唇瓣缺水干裂,即使如此狼狽落魄,也無法掩蓋容貌出色,氣質(zhì)出眾。

    男子一身衣衫染滿臟污血漬,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雙手看起來被人上過刑,骨節(jié)錯位,指甲全沒了,鮮血淋漓,皮肉外翻。

    不過這些傷對他來說算輕傷了,最重的一道傷在腰腹。

    他腰腹上有一截不知何時中的短箭,尚未取出來,應(yīng)該是急著離城,沒條件止血,怕失血過多,箭拔人亡,所以先留在身體里。

    不久前,段翎又給男子添了一道新傷,他插進(jìn)花球的繡春刀恰恰刺中了男子肩頭,順著刀鋒流出來的血也是出自這個傷口。

    林聽不忍直視,單是想想這些傷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都疼得慌。

    這個人是誰?

    段翎會對花球動刀,想必是通過一些蛛絲馬跡,猜到里面裝著一個人,還是個戴罪之人,不然也不會當(dāng)街拔刀相向,傷了對方。

    林聽腦海里浮現(xiàn)今早緹騎和段翎的對話:謝家活口,人是在長興巷逃走的,又受了重傷。

    此人莫非與謝家有關(guān)?

    她雖有這個想法,卻沒法確定,因?yàn)闆]見過謝家人。

    百姓們在看清男子的臉后更是詫異,面面相覷,竊竊私語道:“那不是謝家的五公子?他不是死了?怎會出現(xiàn)在西街?”

    “你這就有所不知了,他在行刑前逃了,也是個有能耐的,官府正通緝他呢,沒看到這兩天全城戒嚴(yán),出入都要經(jīng)過搜查?”

    圍觀婦人問:“他想藏在花球里躲避官兵的搜查,出城?”

    “一看就是。”

    挑著扁擔(dān)賣燒餅的麻子臉插一句:“花魁好像是知情的,他們竟然敢助他,真是膽大包天,換作我,肯定上報朝廷領(lǐng)賞�!�

    “謝家真的有罪?會不會被人冤枉了,以前謝家還開倉賑災(zāi),給難民提供地方住,還給他們請大夫治病,救了不少人的命呢!”

    “做作樣子而已,誰不會?看看就得了,別被騙了。”

    “我想起來了!”

    有人嚷嚷道:“我想起來了。這個花魁是謝家五公子的紅顏知己,他們以前經(jīng)常吟詩作對,切磋棋藝,曾是京城一段佳話呢�!�

    “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一個貴公子經(jīng)常去找個貌美的花魁,不為尋歡作樂,一言一行無關(guān)情愛,也無關(guān)肉.體之欲,叫人聞所未聞,印象深刻。

    “謝家五公子真是好福氣,能得佳人為他如此冒險行事。”

    花魁沒理會他們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挺身護(hù)在謝家五公子前面:“五公子,您先走,我們斷后�!�

    她身旁的男子斂起先前咬花的浮浪神色,撿起隨著花球綻放而掉到的繡春刀當(dāng)武器:“對。五公子,您先走,我們斷后�!�

    謝五面容憔悴,單手捂住腰腹箭傷,看著段翎,抿唇不語。

    段翎卻沒看他,不疾不徐取出一支竹筒,擰開后有東西朝上空發(fā)射,“咻”一聲,紅光掠過晴空萬里的天際,像煙花盛開。

    這顯然是通知錦衣衛(wèi)的信號,不出一刻,錦衣衛(wèi)必到。

    百姓這時才發(fā)現(xiàn)有錦衣衛(wèi),忙不迭散了,怕被扣個干擾錦衣衛(wèi)辦差的名頭。剛剛街上還萬人空巷,現(xiàn)在只剩下幾人。

    花魁忙護(hù)著謝五往后退。

    謝五不會武,是個文人,又被用過酷刑,身體傷痕累累,沒旁人相助,被抓后難逃一死。

    他曾救過她,花魁沒忘,即使今天身死也要送他安全離開。

    眼看著場面即將不可控,林聽卻仍然沒離開段翎的身邊,商人就該抓住每一個能成功的機(jī)會。

    段翎的繡春刀被男子拿去了,他此時雙手空無一物。她琢磨著要不要給他去找一個稱手的武器,可這離他們近的只有鮮花吃食。

    興許是林聽東張西望的存在感太過強(qiáng),段翎偏頭看她。

    “林七姑娘?”

    言下之意無非是你怎么還在,不該找個地方躲起來?林聽聽出來了,故作不明,往腰間掏藥:“我有毒.藥、迷藥,你要哪個?”

    段翎瞥了她腰間一眼:“毒.藥、迷藥,你還隨身帶這些?”

    她想說他的關(guān)注點(diǎn)偏了:“出門在外,小心為上。你要不,我先借你用。不,給你用�!�

    “不用,謝了�!�

    不要就不要。林聽把快掏出來的藥又塞回去:“哦。”

    段翎從花車上折了一截帶刺徘徊花,紅如火的花瓣倒映在他眼底,徒生一抹勾人艷色,側(cè)目往謝五看去時又是嗜血的肅殺之色。

    守護(hù)著謝五的男子決定先發(fā)制人,沿著花車縱身一躍,身手矯健,手挽繡春刀劈向段翎。

    站在段翎身邊的林聽為躲避這一殺刀,被迫側(cè)身與他分開。

    男子有意拖著段翎,一刀未停,另一刀又起,全是奔著奪命去的,倒是沒怎么理會林聽。

    段翎抬起眼,以徘徊花壓過刀背,待男子提刀欲就此砍斷那一截花時,他轉(zhuǎn)腕收回,靴子輕點(diǎn)身側(cè)木樁,躍至花車的花球之上。

    見此,男子追上去,花魁趁機(jī)拉著謝五朝街巷隱蔽處逃去。

    林聽目光追隨著段翎。

    花車正因打斗搖搖欲墜,男子刀鋒裹風(fēng),也裹著內(nèi)力,這次連出三刀。段翎彎腰后仰,泛寒繡春刀掃過他身前,他卻毫發(fā)無損。

    一陣一陣刀風(fēng)激得花車周邊的花瓣散落,像下了一場花雨。

    男子見二人距離拉近,抬手揮出藏于袖中的含毒暗器,直逼段翎命門,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徒手接住那枚暗器,反擲向?qū)Ψ健?br />
    同一時間,段翎手中的徘徊花極快地縛住了男子雙手,花刺扎得他皮開肉綻,冒出血珠。

    男子不管不顧掙開腕間徘徊花,花刺深入骨肉。

    段翎眼尾微揚(yáng),暗含殺戮的快意,信手折下另一截徘徊花,抵住男子的脖頸�;ù處�,涼颼颼劃過大動脈附近,男子匆忙躲開。

    雖說男子沒被那徘徊花劃破大動脈,但也被劃出一道血痕。

    天色乍然由晴轉(zhuǎn)陰,在短時間內(nèi)仿佛被一層薄紗從頭到尾蒙住,未見雨來,先聞閃電雷聲。

    花魁心急如焚回頭看了正在與段翎搏斗的男子,無聲地喊了句“蔣郎”,腳步卻不停頓,反倒加快,因?yàn)樗宄约簺]得選了。

    林聽很有自知之明,沒去攔逃走的花魁和謝五。

    段翎是錦衣衛(wèi),她又不是,林聽頭腦清醒,不會輕易涉險,只記掛著賺錢,帶阿娘離開林家,最近多了個任務(wù),就是抱他。

    這事不歸她管。

    林聽左顧右盼,找了個有瓦遮頭的位置站,免得待會下雨淋濕衣裳,就這樣美美地隱身了。

    她對面便是被打得快散架了的花車,忽聽一聲重響,男子被踹落花車,臉頰、手背皆被花刺所傷,一張俊俏的臉變得不堪入目。

    段翎手持徘徊花,居高臨下看了眼地上的男子。

    林聽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男子膝骨被打入了花刺,他用內(nèi)力逼出帶血的花刺,爬著想站起來。

    不等男子站起來,段翎轉(zhuǎn)身擲出一截徘徊花,目標(biāo)不是他,而是已經(jīng)跑得有點(diǎn)遠(yuǎn)了的花魁。

    剎那間,徘徊花疾如雷電般穿過空氣,艷花瓣隨風(fēng)簌簌掉落,最終剩下的裹刺花枝擊中花魁的穴位,她踉蹌幾步,吐出一口血。

    她心知不妙,咽下血沫:“五公子,您快走,別管我們。”

    謝五扶住花魁,面色更白了。他因長時間受刑,瘦骨嶙峋,身體虛弱,嗓音不復(fù)昔日悅耳動聽,變得嘶�。骸皩Σ黄��!�

    嘩啦一聲,大雨傾盆而下,淅淅瀝瀝,沖散縈繞在西街上的血腥味,水流順著高處往低處流。段翎離開花車,踏水朝他們走去。

    就在段翎快靠近他們時,沿街高樓窗邊忽射出一支箭。

    箭矢脆響被激烈的雨聲掩蓋,卻被林聽叫聲打破,她喊道:“小心。有箭,東南方向�!�

    實(shí)際上,段翎也看到了那一支箭,也想好了解決辦法。

    不料有人在他身后扔出一塊還算厚實(shí)的木板,射來的鐵箭直愣愣插進(jìn)了拿來當(dāng)擋靶的木板。

    扔出木板的林聽不再繼續(xù)躲雨,冒雨跑到段翎面前。

    段翎懷疑她出手相助是別有用心,卻又忍不住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于是這次原地不動。

    匪夷所思的是林聽張開雙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腹,抱住了他。

    林聽的身體貼著他,段翎能聞到的女兒香愈發(fā)濃郁,糅合了雨水的清冽氣息。在她抱住他的瞬間,他竟被她撲得往后退了一步。

    第17章

    觸發(fā)惡毒女配任務(wù),請宿主親段翎

    段翎睫毛染雨后顯得細(xì)長,垂眸看被雨水淋濕了臉的林聽,她發(fā)燙的掌心還緊挨著他腰背,似能隔著幾層衣衫傳遞溫度。

    他剛要推開林聽,她抱得更緊,往地上倒,再往花車車底滾去。前一腳他們雙雙滾進(jìn)落了花瓣的車底,后一腳就有十幾支箭射來。

    “嗖嗖嗖”數(shù)聲,冷箭全部沒入花車,將其扎成篩子。

    有一支甚至射穿了花車夾板,插進(jìn)林聽身畔空地,箭尾還在顫動。好險,她心跳如擂鼓,不過聽到“任務(wù)完成”時又覺得值得。

    行動前,林聽同樣做好了失敗的準(zhǔn)備,想著段翎要是再躲開,那她就自己躲進(jìn)車底,畢竟自己的小命排第一。沒想到成功了。

    可能是她選的時機(jī)合適,段翎大抵覺得她是在“救”他,所以不動,看著她跑來,沒躲開。

    林聽鬼鬼祟祟地瞄了幾眼外面,大喘著氣,隨即意識到什么,俯視被她壓在身下的段翎,此刻他們的腰腹抵著腰腹,動作曖昧。

    段翎也在看著她。

    四目相對,林聽訕訕地松開摟抱住他的手,稍微收起自己往下壓的腰腹,扯出笑:“我不是故意的,段大人你沒事吧。”

    盡管沒她,段翎也能處理掉那些箭,但還是和善答道:“多虧了林七姑娘,我安然無恙。”

    “舉手之勞罷了�!�

    林聽?wèi)?yīng)得底氣不足,知道段翎可以妥善處理那些箭,不需要她救,可她就要試著救。不救哪來的抱人機(jī)會?有些機(jī)會是創(chuàng)造出來的。

    任務(wù)完成,也該撤了,省得招惹到其他麻煩。林聽想起來,結(jié)果腰背被花車夾板頂住,沒防備,差點(diǎn)重重地跌回段翎身上。

    幸虧她及時反應(yīng)過來,雙手撐地,阻止了事故的發(fā)生。

    只不過他們的姿勢更加不雅了,林聽雙手撐在段翎頭頂,雙腿自然分開,跪放在他身側(cè),遠(yuǎn)遠(yuǎn)一看,她就好像跨坐著他的腰上。

    此時此刻,雨水順著林聽臉頰滑落,裹著她的氣息,砸進(jìn)段翎的衣領(lǐng),沿著他鎖骨墜入深處。

    最后滑落的水滴被她身體溫?zé)崃�,滾進(jìn)他衣領(lǐng)的也是熱的。

    一連串動作下,林聽衣襟微松,貼身戴在脖頸里的財神金吊墜掉了出來,紅繩在空中蕩了幾下,財神金吊墜晃到段翎眼前。

    段翎第一次見有人把財神戴在身上的,還是用金打成的財神吊墜。他雖不了解如今京城女子喜歡戴什么首飾,但應(yīng)該不是金財神。

    林聽輕咳一聲,空出一只手將財神吊墜塞回去,當(dāng)沒事發(fā)生。

    緊接著,她黏成了一團(tuán)的濕漉漉發(fā)絲夾著絲絳越過肩頭,也掃過段翎脖頸,如羽毛輕撓。

    段翎手指一動,想拿開。

    林聽卻在此時壓低了身子,呼吸拂過他皮膚,她滾向一側(cè),與他同躺在地。就算分開了,離得也沒一指遠(yuǎn),裙擺衣擺交錯疊著。

    她不確定那些偷襲段翎的人還會不會朝這里射箭,所以沒離開花車車底,先探頭觀望觀望。

    段翎不像林聽小心翼翼,無所顧忌出去,仰首望高樓方向。

    高樓的窗戶大開,還有不少人伸長脖子在看熱鬧,普通百姓怕惹事,樓上貴人不怕,所以一眼看去難以鎖定箭是從哪里射出的。

    急促的腳步聲響徹西街,錦衣衛(wèi)來了,他們井然有序地對段翎行了一禮,繼而請罪道:“大人,屬下來遲,還望責(zé)罰�!�

    雨尚未停,瓢潑大雨沖刷著他們的面孔,睜眼也困難。

    段翎收回目光,再看花魁原先倒下的地方,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她、謝五、男子全消失了。

    那些箭是掩護(hù)他們離開,還是專門殺他的?段翎垂了垂眼,語氣溫良問:“為何來遲�!�

    話間,他沒看他們。

    他很少對錦衣衛(wèi)發(fā)脾氣,是他們遇到過脾氣最好的一位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錦衣衛(wèi)低眉:“來時路上有人鬧事,耽擱了些時間�!�

    他又問:“何人鬧事?”

    錦衣衛(wèi)不敢有所隱瞞:“屬下急著趕來,并未詳查。大人如有需要,屬下立刻遣人去查。”

    段翎莞爾一笑,彎腰拾起一支被雨水打落的徘徊花,指尖輕輕撫過濕花瓣,緩慢地碾碎,花汁染紅指腹,又被雨洗得一干二凈。

    他把沒了花瓣的徘徊花放回花車上,慢條斯理道:“此事先放一邊,你們?nèi)ソo我查西街東南方向的樓閣,今天都有誰在�!�

    錦衣衛(wèi):“是�!�

    話音剛落,他們看到一個人從花車底下爬出來。

    林聽確認(rèn)外面沒危險就出來了,沒事躺車底下干什么,圖它硌得慌?又不是受虐狂。她見到錦衣衛(wèi),還很友好朝他們招了招手。

    這一隊里有幾個錦衣衛(wèi)見過林聽,認(rèn)得她,按住了其他以為她圖謀不軌,想拔刀的錦衣衛(wèi)。

    林聽溜到段翎身后。

    有個錦衣衛(wèi)知事問:“大人,西街剛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們看到信號就趕來了,沒來得及打聽任何事情,到了西街又只見段翎和一輛千瘡百孔的花車,遍地的花瓣,還有一些箭。

    段翎言簡意賅道:“謝家五公子藏身花球,想通過花魁游街出城,被我撞破,正欲將他擒拿,有箭從東南方向的樓閣射出。”

    錦衣衛(wèi)頓時了然于心,握刀頷首道:“屬下即刻去查�!�

    雨有下到晚上的趨勢,段翎抬眼望天,電閃雷鳴,烏云密布,雨連成水簾,朦朧了視線。

    啪嗒啪嗒,水砸到臉上有輕微的痛感,段翎早已習(xí)慣,并不覺得有什么,反而覺得還不夠。

    雨忽然停了。

    不對,不是雨停了。只是雨不再淋到段翎身上,莫名沿著一道弧形淋落在地,繞開他了。

    段翎回首,入目的先是一只握住傘柄的手,指節(jié)纖細(xì),手背薄透,可見皮下血管,再是一張白凈如雪,還殘留著幾滴雨水的臉。

    他眼神微頓。

    林聽不知從哪里拿來了紅色油紙傘,只有一把。她抬高胳膊為他撐傘,眉眼帶笑,唇紅齒白:“段大人,我送你回北鎮(zhèn)撫司�!�

    完成了任務(wù),她心情好,繞路送他回去又何妨。

    她心情瞬間又不好了。

    第18章

    強(qiáng)親?

    都說事不過三,現(xiàn)在是第四次,林聽算是徹底明白了,系統(tǒng)這是要她以后也走原著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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