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114章
顧遲云搖頭，“并沒有傷到頭部，不存在成為植物人的可能，但......人體結(jié)構(gòu)本來就復(fù)雜，說不準會有什么錯位損傷，我不能給你打包票，但就目前檢查的情況來看，百分之七十會醒�！�
百分之七十，在他們醫(yī)生口中已經(jīng)是很大的可能性。
沒有醫(yī)生可以說百分之百。
手術(shù)成功率最高也就是百分之九十八。
連九十九都沒有。
這還是最普通的闌尾炎手術(shù)。
“行，我相信你。”封野煩躁不已，走到門口推開窗戶，又看了眼于千里，“昨天檸檸跟我說了，于千里是FN的頂流，粉絲基數(shù)超過千萬，如果他不醒，云氏跟FN可能要經(jīng)歷一場浩劫�！�
顧遲云雖然不懂這些，但也從云晚晚的愁眉不展中察覺到危機。
“醫(yī)生已經(jīng)盡力，現(xiàn)在只能看病患自己的求生欲，就目前的心電圖來看，很平穩(wěn)�！�
病房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所有纏繞在于千里身側(cè)的機器都有不同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里像是安靜的交響樂團。
“你們可以從其他方面先開始調(diào)查，不用把全部心思都壓在于千里身上，我相信，事情是一瞬間突然發(fā)生的，于千里也不見得知道誰會對他動手。”
其實封野會盯著于千里也是因為他助理的話。
他們已經(jīng)給助理做過筆錄，封檸也在第一時間確定助理的口供。
助理跟經(jīng)紀人不同，他是于千里的私人助理，吃住都在一起，照顧于千里全部生活起居。
而在出事那一刻，于千里是先掉下臺，才被水晶吊燈砸中的。
“于千里的助理南益說，于千里喊了一聲，是被人撞下臺的�！�
當時于千里在會館舞臺上跳舞，他本身就是唱跳歌手，身后舞蹈團隊大概有十五人，也不知道是誰撞了于千里。
當時距離就只有于千里能看看到，其他人都被擋住視線。
所以封野需要于千里醒來錄口供。
“所以，這一系列的‘巧合’其實都是人為，先有人把他撞下臺，讓他倒在水晶吊燈的正下面，才會被砸中�！�
封野點頭，“沒錯。”
難怪，封野一直派人守著于千里。
“既然這樣，于千里肯定看到兇手，至少看到是誰把自己撞下去的......那，于千里就有點危險了�！�
按照賀銘的性子，一擊不成，必然還會有后招。
于千里沒死，很可能會把行兇者說出來，賀銘一定會再次出手。
顧遲云說，“我建議你們找人二十四小時守著于千里，我們醫(yī)生和護士不能隨時在房間里看著，助理也總要休息，不能完全保護他�！�
“我也是這么想的，既然人還沒醒，隨時都有危險，我讓葉陽守著，隨時跟你配合�！�
“我？”
封野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我們準備請君入甕�！�
第115章
封野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七點，天都黑了下來，顧遲云又一次查看于千里的各項數(shù)據(jù)，都在正常指標內(nèi)，這才推門離開。
門外還有兩個護士正在說話，顧遲云懷里抱著檢查用的單子，遞給護士，“這邊需要加護，每隔半個小時來看一次數(shù)據(jù)，都要登記，最好不要離開人�！�
“好�！�
醫(yī)院護士們還是很聽顧遲云的話，畢竟現(xiàn)在是顧主席了，人長得好看不說，還有能力，平日對待他們也隨和，誰會不喜歡這樣的人呢？
顧遲云穿好衣服離開，他下樓進入地庫，但是并沒上自己的車，反而上了另外一輛看著像是面包車的銀色中型車，門一開，顧遲云直接鉆了進去。
車里坐著不少人，都各自忙碌著，只有封野對著屏幕。
“東西都裝好了，按照你說的位置，能看清嗎？”顧遲云問。
下午封野離開之前交給他一項任務(wù)。
封野跟顧遲云的看法一樣，賀銘這次沒能成為，為了預(yù)防于千里醒來說出加害者，一定會想盡辦法將于千里置于死地。
他們放幾個人在這里盯著的確可以保護于千里的安全，但在那之前，總得知道動手的人是誰。
封野這群同事目標太大，反而顧遲云這個大夫，沒什么人注意。
所以封野給了顧遲云一些微型攝像頭，讓他把這些東西按照點位放好，這樣一來，整個病房都在他們的監(jiān)管下，既能抓到人還能保護于千里的安全。
樓上也有同事在消防通道里等著消息，他們都帶著藍牙耳機，裝作病患家屬。
只要他們一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立刻就會出動抓人。
云帆醫(yī)院是個私立醫(yī)院，不會隨便放人進來，其實顧遲云下午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大門口有不少于千里的粉絲跟媒體，都在這里等著一手消息。
好幾個喬裝打扮想要混進來，都被保安攔住。
顧遲云下班之前還跟保安說過，誰都不許放進來，甚至連警察抓人都得先問過他才能放行。
云帆醫(yī)院一直都是這樣，否則那群有錢人，怎么都會選擇這里？
“能看到，做的不錯。”封野擺擺手，立刻有人遞給顧遲云一杯咖啡。
越是臨近年關(guān)月越是寒冷，說是周末要下雪，他們一群人在車里，依舊冷的要命。
好在咖啡是熱的，顧遲云雙手捧著熱咖啡，跟封野一起看監(jiān)控。
十幾分鐘后，第一個人進入病房，是個護士，只在附近看看，將所有數(shù)據(jù)都記錄在單子上，確定于千里體征平穩(wěn)，轉(zhuǎn)身就走。
“你們醫(yī)院的護士還挺負責(zé)任�！狈庖罢f。
顧遲云說，“其實不然，你從這人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她是于千里的粉絲，所以才搶著來加護病房看管。”
封野，“......”別看封家是做娛樂圈生意的，但封野這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卻是一點都不懂。
男人描眉畫眼的到底有什么好看？
這群女孩兒也不知道喜歡什么。
單單看于千里的五官，是個俊朗好看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怎么這么多人喜歡。
這一看又過了半個小時，顧遲云正想著要給云晚晚發(fā)條消息說自己跟封野在一起，手機就震動起來。
第116章
車子上所有人手機全部靜音，在外面來看，根本猜不出這車里有人。
“還不回來？”云晚晚聲音有點啞，像是一下午都在開會，說的話太多了，“這都幾點了，我問過醫(yī)院，你下班了。”
顧遲云捂著話筒說，“我跟野哥在一塊呢，在醫(yī)院地庫，我晚點回去。”
云晚晚頓了頓，“野哥？他沒做筆錄？”
顧遲云說，“人還沒清醒，野哥覺得會有人來‘善后’，讓我在病房里裝了點東西，正要抓人呢�！�
抓人這種事兒多危險啊，封野非要拉著顧遲云做什么，云晚晚不太高興，聲音也有點冷，“你跟著干嘛？他們抓人，你可別跟著看熱鬧�！�
顧遲云說，“我知道，我不會添亂的，再有半個小時我就回去，別擔心了�！�
“好。”
待會兒如果真有嫌疑人出現(xiàn)，他在這只會拖后腿，所以趁著還沒開始抓人，他就告別離開，順便提醒封野，抓人就抓人，動靜別太大。
顧遲云繞了一圈，開車去私房菜定了云晚晚喜歡吃的，這才回家。
剛開門就看到云晚晚坐在沙發(fā)上選電影。
她穿著簡單的家居服，頭發(fā)挽起來，盤著腿坐在沙發(fā)上，看起來愜意又舒服，這時候的她，身上沒有半點女強人的影子，倒像是個結(jié)婚多年的小妻子。
如果云晚晚一開始就是這樣，他們這五年應(yīng)該也不會這樣蹉跎。
在顧遲云心里，多少也是有些遺憾的，時光錯過就再也不能重來，那五年在他心中打下的陰霾，也始終不會散去。
但好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怎么才回來，不是說半個小時么？”云晚晚回過頭，看到顧遲云手里提著不少餐盒，“你去水云間了？”
說著，云晚晚起身過來，顧遲云正要去廚房拿盤子，云晚晚直接抱住他的腰，“顧主席今天還幫忙抓人了呢，真厲害��！”
顧遲云衣服都沒脫，兩只手都提著東西，被云晚晚抱著就只能抬起手，甚至無法撫摸愛人的肩膀。
“別鬧，衣服都沒換呢�！�
云晚晚抱了一會兒才松開，顧遲云將東西擺在桌子上，又轉(zhuǎn)身脫了衣服。
這邊云晚晚已經(jīng)將東西都放出來。
“野哥就是喊我?guī)蛡�忙，我也懷疑賀銘會動手，你覺得呢？”顧遲云看著云晚晚。
畢竟在云晚晚心里，賀銘是不一樣的，無論現(xiàn)在是否變得面目可憎，至少之前的賀銘，是真心愛過。
云晚晚面色沒有絲毫改變，給顧遲云夾菜，慢條斯理的說，“或許吧，根據(jù)我對賀銘的了解，他不會給自己留下必死的結(jié)局，無論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他都能想到辦法彌補�！�
沒想到云晚晚對賀銘的評價依舊很高，顧遲云挑起眉。
云晚晚抬頭與他對視，“你不得不承認，賀銘如果一直都在商界，他今時今日的地位或許與我旗鼓相當�！�
“可他為了達到目的的做法，我不能茍同，這或許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吧�！�
或許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只是陰差陽錯，同時走了一段路罷了。
“于千里還沒醒？”
“嗯，所有數(shù)據(jù)都很平穩(wěn)，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一直沒清醒，野哥擔心人會變成植物人，永遠無法開口，我讓他不用擔心，畢竟傷的不是大腦。”
云晚晚說，“要是真沒法醒過來，的確很難辦。”
吃過飯兩個人又開始看電影，顧遲云故意晚睡，想等醫(yī)院那邊消息，明天是工作日，云晚晚已經(jīng)困得在懷中閉上眼，顧遲云想，或許今天抓不到人，正要抱著云晚晚回房間，電話響了起來。
第117章
云晚晚一瞬間被驚醒。
“醫(yī)院。”顧遲云說。
電話顯示是今天值班醫(yī)生的名字，顧遲云立刻接了起來。
“主席啊，加護病房的于千里......”
“醒了？”顧遲云問。
醫(yī)生說，“不，他呼吸突然衰竭，被松緊搶救室了�！�
顧遲云猛地坐起身子，“怎么可能？每個小時的數(shù)據(jù)我都看了，沒有問題，為什么會呼吸衰竭？”
“原因我們還沒找到，但人進了搶救室，又有一大群警察進來抓人，我們......怎么辦�。俊�
突然呼吸衰竭，封野進去抓人......
難道......
問題出在護士那？
顧遲云立刻起身，“我現(xiàn)在去醫(yī)院，是誰主刀？”
“溫晴，已經(jīng)送進搶救室了，白羽一助�！�
“好，我二十分鐘道�！�
云晚晚也沒了睡意，跟他一起換衣服去醫(yī)院看看情況。
“護士有問題�！鳖欉t云跟云晚晚異口同聲。
顧遲云開車，云晚晚就在副駕駛。
“手術(shù)很順利，呼吸機也是正常使用，除了排斥，基本不可能出現(xiàn)呼吸衰竭的問題，除非......護士用藥的分量有問題，所以才會導(dǎo)致被動呼吸暫停�！�
云晚晚不懂醫(yī)學(xué)，但她腦袋靈活。
這邊人送進搶救室，封野立刻就進去抓人，那問題必然出現(xiàn)在最后進去的護士身上。
四十分鐘前，顧遲云剛看了最后一次數(shù)據(jù)，確定于千里明天一定會醒，這才放下心。
沒想到......
“我早就猜到云帆醫(yī)院的護士團隊有他們的人，只是沒想到這次就被于千里碰上了。”云晚晚看著前路，在黑夜中，她的眸子一樣帶著光亮。
“你怎么沒跟我說過？”
云晚晚說，“我不確定是誰，畢竟我不經(jīng)常在醫(yī)院，無法確定就提前告訴你，只會讓你流露出對護士的關(guān)注，這樣一來，就暴露了�！�
“主刀醫(yī)生是溫晴，急診科主任，她主刀問題不大�！�
“到了再說吧�！�
兩個人一路風(fēng)馳電掣，顧遲云先上去，云晚晚過了十分鐘才上樓，順便給封野打個電話。
對方果然抓了個護士。
封野一直在車里看著情況，本來沒懷疑這個護士，但她進去后給于千里加了藥，出去沒多久，于千里就開始呼吸衰竭，渾身所有儀器都開始警報。
封野立刻進去抓人。
這護士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依舊在護士站看手機，下一秒就被圍住。
第118章
顧遲云到醫(yī)院換了衣服第一時間就去了手術(shù)室。
從觀察室可以看到里面手術(shù)的所有細節(jié)，旁邊還有另外一個同事，看到顧遲云進來就讓了個位置。
“主席�！�
顧遲云嗯了聲，盯著溫晴的手術(shù)細節(jié)看，生怕溫晴這邊也會有問題，沒想到問題居然出在護士這邊，顧遲云覺得身邊每一個人都不可信。
但好在白羽是一助，如果溫晴在手術(shù)中有任何問題，第一時間就能被白羽發(fā)現(xiàn)。
“到底怎么回事兒？”顧遲云問。
萬醫(yī)生搖搖頭說不知道，萬禾今天晚上也是值班，還說待會兒去看看于千里這邊的情況，到底是個藝人，要真的在醫(yī)院出事兒，那他們醫(yī)院的風(fēng)評也就不用想了。
結(jié)果來了一個孩子急診，他就臨時過去幫忙。
那邊孩子剛開始輸液，這邊就鬧了起來，他從急診出來就只看到一群警察圍上來給王薇帶走了。
“是王薇？”顧遲云語氣中有不可置信。
王薇給他手術(shù)做過幾次助手，從沒看出有什么問題，沒想到王薇就是內(nèi)奸。
萬禾點頭，“警察也沒多說，直接帶著王薇就走，我看王薇自己也有點心虛，就趕緊給你打電話了，這......警察抓人，主席你要不要問問？”
不光要問，還得親自過去看呢。
手術(shù)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兩個小時五十分鐘結(jié)束，人被送回去，甚至剛到病房就短暫清醒了一下，睜開眼迷茫的看著天花板，下一秒又繼續(xù)沉睡。
溫晴摘下口罩對顧遲云說，“被人用了加速呼吸的藥，但他現(xiàn)在的情況，加速呼吸就會導(dǎo)致呼吸衰竭，因為肺部受傷，氧氣跟不上�！�
“辛苦了�！鳖欉t云說。
溫晴擺擺手，“也沒什么，本來今天就是我值班，只是沒想到......我聽說是王薇給人用藥的？是不是弄錯了？王薇在醫(yī)院工作了三年，從來沒出過錯，好像還說要提護士長呢，怎么就給抓走了？”
“抓人是警察的事兒，咱們保證病人的安全就好，今夜辛苦了，你先去換衣服吧，白羽你來一下�！�
白羽換衣服永遠都是最快的一個，這會兒已經(jīng)換回了白大褂，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見顧遲云來了，快步走過來。
“怎么了？”
顧遲云帶著白羽上樓，直奔辦公室，推開門就看到云晚晚也在屋子里，她是從專用電梯上來的，并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云總也在。”白羽早就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所以并不意外。
“怎么樣，人沒事兒吧？”云晚晚看著顧遲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