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剛好經(jīng)過，聽到了動靜就過來了�！崩钯毁坏难凵裼行┍苤M。
“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了，你別跟我說，睡不著出來散散步，還剛好散步散到了校園來？”秦諾有些好笑地說道。
李倩倩低著頭，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說道：“我先回去了�！�
“丫頭，沒必要一直跟著我，雖然你是出于好心，但這樣會讓我的生活很困擾。”秦諾扶了扶眼鏡說道。
“不會困擾，我只是遠遠的看著，不會打擾到你。”李倩倩的聲音漸小，像是衣服被扒了一樣，讓她羞愧難當。
“你好像對我有特別的情感？”秦諾懶得含糊地表達話意，直接開口了。
李倩倩沒說話，臉埋的很低，幾乎要埋到了胸口里。
“你認為這可能嗎？先且不說我們的年齡差距，老師我是個精神病人，沒有預兆的就會突然發(fā)瘋，傷害身邊的人�！�
“所以老師一直盡量地讓自己變得自閉，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為的就是不想傷害身邊的人�！�
“你年紀太小，不懂得這些復雜的情感，等你以后長大了，就會明白了，再說了，老師不想坐牢，這可是三年起步�！�
秦諾語重心長，實際上，他也明白。
李倩倩的這種情感并不是單純的愛慕，她的世界是灰暗的，一線彩光進入她的世界，都能讓她整個內(nèi)心世界震顫，對她好的人，她便會傾盡一切地守護。
黎小銘消失在她的生活里，現(xiàn)在梁子肅就成了她守護目標，那一絲彩色的精神寄托。
實話說，這也算是精神疾病的一種，只是自己不會輕易發(fā)現(xiàn)，也不具備強烈的異常精神表現(xiàn)。
“老師，你是嫌棄我嗎？”好須臾，李倩倩開口了，聲音很小，帶著自卑和失落。
“老師不會嫌棄自己的任何一個學生，尤其是你這樣的學生，你的人生需要開導，你封閉的內(nèi)心世界需要打開�！�
秦諾撥弄了一下那些干枯分叉的頭發(fā)，李倩倩抬起頭，臉頰只是有些紅斑麻子，但五官精致，是個美人胚子，只是不善于打扮。
“回去好好睡覺吧�！�
“有什么心事可以直接跟老師說，你該自信點，回去先把這些頭發(fā)重新整理一下，脊椎挺直，臉抬起，你又不是什么丑八怪�！�
“外表樂觀，也會影響到內(nèi)心�！�
李倩倩眨了眨眸子，點了點頭，然后從口袋里拿出兩枚鬼幣，放到秦諾的手里：“老師，這是包子錢。”
“老師不是說過……”秦諾盯著手心的兩枚鬼幣，有些好笑，抬起頭時李倩倩卻已經(jīng)不見了。
“挺可愛的一個丫頭。”
秦諾收起了鬼幣，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宿舍樓。
回到屋內(nèi)，秦諾脫去了滿是汗臭的上衣，到洗手間內(nèi)洗了個澡，拿著毛巾出來，擦著頭，到冰箱那邊拿了瓶牛奶，倒在杯子里，放了一些麥片。
“今晚上發(fā)生的事不少，都跟主線有著直接性的關(guān)系。”
“舞臺表演的那幾個小鬼肯定跟那個所謂的校長有關(guān)�！�
“那些被詛咒紙人操控的傀儡盯上自己，就代表那個校長也盯上了自己�！�
秦諾喝了一口麥片牛奶，味道酸酸的，但奶味香醇，驚悚世界難得的純正東西。
那些詛咒紙人像是蝦兵蟹將，根本構(gòu)不成威脅，倒不如說是那個神秘校長在試探他，必然還藏著底牌。
“今晚只是前菜，后面的幾天才是真正的博弈。”
“那個木偶娃娃的言辭，代表這學校曾經(jīng)也發(fā)生過不小的事，這些被紙人禁錮的靈魂都是誰？為什么遭受了這樣的懲罰？”
秦諾整理著自己的思路，不知不覺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正打算起身去清洗，忽然桌面上的電話響了。
秦諾看了眼，是個陌生電話。
誰三更半夜沒事，打電話給自己？
第183章
母親的話，身份猜疑
秦諾看著陌生電話，按了接聽，又按了免提，放在桌面上。
“你好，是哪位�！�
對面沒出聲，而是傳出沙沙類似電視雪花的聲響。
秦諾眉頭微皺，又問了一聲，這時電話那頭才傳來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我的兒啊，是你嗎，子肅？”
“梁子肅的母親？”秦諾一怔，病情已經(jīng)好轉(zhuǎn)到可以自己打電話了嗎？
不過這個時間點打電話來做什么，睡不著，想念自己的兒子嗎？
“媽，你哪來的電話？”秦諾問道。
梁子肅母親沒有回答，而是關(guān)切地問道：“兒子啊，你最近過的怎么樣？有沒有好好吃飯？沒有瘦吧？”
雖然不是自己的媽，但聽到這些話，心里還是一暖，做母親不管變成什么樣，第一件事掛念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我很好，媽你怎么樣？”秦諾試著跟梁子肅母親溝通，對于梁子肅是否存在精神病，存在怎樣的精神疾病，她一定知道的。
“媽不好，在這里伙食不好，那些吃人的白色怪物，整天逼迫媽媽做一些不愿做的事，嗚嗚，你媽媽真的要崩潰了�！�
白色怪物？
指的是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吧？
“兒子，你什么時候來帶媽媽離開？這個地方簡直是地獄，媽真的一刻都不想呆了！”母親不算哀求，聲音顫抖而嘶啞。
秦諾甚至能看到一個披頭散發(fā)，眼睛布滿血絲的中年女人，趴在角落，抱著手機，近乎崩潰地出聲。
梁子肅母親的情緒明顯還很不穩(wěn)定，醫(yī)院那些人卻說明顯有好轉(zhuǎn)了，看來是收錢不辦事！
秦諾嘗試問道：“媽，爸呢？”
電話那邊，母親聽到丈夫后，明顯愣了一下，接著聲音帶著擔憂和哭腔。
“兒子啊，你別嚇?gòu)寢專瑸槭裁茨阋崞鹚�？還是愧疚嗎，還是晚上做了他的噩夢？”
“媽媽跟你說了，你不要去自責了，你爸的死跟你無關(guān)，嗚嗚，真是家門不幸啊，為什么我們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電話那邊，母親傷心地哭了起來。
秦諾則是愣住了。
梁子肅的父親死了，怎么死的。
梁子肅為什么要自責，不能是他殺的吧？
電話傳來母親越來越大的哭聲，秦諾還想問問女友的事，結(jié)果電話那邊哭聲忽然停住了。
母親的聲音又詭異地變?yōu)榕d奮，剛才的悲傷仿佛忘的一干二凈，壓低著聲音，激動地問道：“兒子，你什么時候來帶媽媽逃離這里啊，這不是說好的了嗎？”
“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就等兒子你來接媽媽了！”
秦諾沉默著，接是不可能，得想怎么敷衍過去，轉(zhuǎn)移話題，套出有用的東西來。
這時，電話里傳出傳出一個年輕女聲：“醫(yī)生，找到她了！”
“先控制住她吧�！�
接著是一陣嘈雜的聲音，母親的聲音沒了，變成了女生的聲音，秦諾聽得出，是上次那個護士女孩。
“梁先生，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打擾到你！”
秦諾黑著臉，故意讓聲音變得低沉，夾帶著不滿和憤怒：“你們醫(yī)院真是畫的一個好餅，我母親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你跟我說好了許多？”
女護士道歉道：“不好意思，梁先生，你母親這陣子確實穩(wěn)定了許多，只是沒想到今晚上會這樣�！�
“多余的解釋，我不想去聽，我只希望我花的這些錢不是冤枉錢�！鼻刂Z淡漠地說道。
“梁先生很抱歉，我們會盡力治療你母親的�！�
“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掛……”
秦諾想到了什么，說道：“等一下�！�
“你說我母親患有遺傳性精神病，那我有沒有可能，也會患有這個精神疾�。俊鼻刂Z問道。
“梁先生這么快就忘了嗎，你此前不是接受過檢查了嗎，你很健康，并不存在這個隱患�！�
“你母親的這個罕見精神疾病，發(fā)病率高是在十八歲前，一旦過了十八歲，仍沒有發(fā)病的癥狀，那概率會降到百分之一不到，幾乎為零�！�
“所以，梁先生根本不用擔心。”
女護士說道。
秦諾啞然了。
“梁先生，還有什么事嗎？”女護士問道。
秦諾回了聲沒了，便掛了電話。
梁子肅沒有精神疾�。�
那他那些反常的行為從哪來的？
此前通過種種反常的行為，秦諾幾乎鎖定了梁子肅存在精神疾病，并且類似雙人格的一種，結(jié)果到頭來，梁子肅是正常的？
即是正常，他為什么突然有時毫無征兆地要表現(xiàn)出暴躁的一面？
陽臺的鸚鵡又叫了。
這次喊的是干飯，對秦諾的稱呼依舊是兒子。
秦諾到陽臺角落里，發(fā)現(xiàn)鳥糧袋空了，又回到衣柜這邊，找來一張凳子，踮起腳尖，將最頂層的那包鳥糧拿下來。
結(jié)果這一拖，不少東西被拖動出來，散落在地上，是一疊照片。
秦諾撿起來看著這些照片，不禁皺緊了眉頭。
照片里，是梁子肅打獵的照片，打到的獵物，被麻醉后，都會被他親手殘忍地殺死。
這倒是沒什么，只是后面他打獵的獵物變成了流浪的貓狗，利用食物引誘流浪的小動物出來，打上麻醉槍，撿回房間內(nèi)進行虐待！
圖片就像是是一幀幀的畫面，把虐待的過程都拍了下來，秦諾不想繼續(xù)看下去，而是思索起來。
或許，梁子肅確實沒有精神病。
只是單純的心理扭曲！
照片里的梁子肅，連秦諾都不敢相信，獰然的笑容，透露著興奮和病態(tài)，高舉著血淋淋的動物，像是在炫耀一般。
跟床頭那照片里，那穿著西裝斯斯文文，摟著女友，露出燦爛笑容的梁子肅，簡直判若兩人。
“殺生不虐生，擁有這樣變態(tài)嗜好的人，居然還養(yǎng)了一只鸚鵡，不僅點事沒有，還養(yǎng)的白白胖胖�！�
鸚鵡不斷叫喚，一聲聲兒子，仿佛是命令仆人一般。
秦諾將鳥糧全部倒了進去，回到房間，將那些照片全部撿起，打算放回原位。
巧在這時，腦海里響起游戲提示音：“恭喜玩家觸發(fā)扮演任務(wù)，請在4時內(nèi)，尋找出扮演角色的真正身份，可獲得高等扮演度，達到完美扮演！”
就是說，完成了這個扮演角色，可直接達到完美扮演？
秦諾面色帶著驚詫。
“尋找出梁子肅真實的身份是什么意思？”
“這家伙難道不是教師嗎？”
秦諾腦子有些凌亂。
抽屜里明明有著梁子肅的教師資格證，教齡已經(jīng)有三年之久，是貨真價實的。
他不是教師，還能是什么？
第184章
無糖咖啡，家長上門
看了看墻上鐘的時間點，已經(jīng)臨近凌晨四點，秦諾心想到底是別人的身體，得注意休息。
扮演任務(wù)的時間有48個小時，兩天的時間，并不需要著急，往往著急，反而讓目前的進展全部亂了套。
雖說梁子肅沒有精神疾病這個事，讓秦諾有些亂了節(jié)奏，但借助一些摸索中線索，他還有機會將梁子肅的身份查清。
“什么事，明天起來再說�！�
將相片放回原位，去刷了個牙，秦諾在床上躺了下來，燈一熄滅，困意就涌上了心頭，沉重的眼皮子，漸漸合上。
一夜無話。
清晨六點半，校園內(nèi)的古鐘聲敲響，已經(jīng)有了生理鬧鐘的秦諾，準點就醒了，但眼皮子有些辣，仍舊困意十足，顯然是睡眠不夠，只能說扮演的角色，太真實了。
拖著身體穿上衣服，整理著裝面容，秦諾出了門。
巧的是，隔壁邱潼的門也打開了，但她還穿著睡衣，單薄的睡衣布料，并不能遮蓋她那曼妙的身材，吹彈可破的肌膚，雪白而細膩。
她將一袋垃圾放在門口，看見了秦諾，微笑著打了個招呼，但瞧見秦諾游動的目光后，臉上顯得不自然。
秦諾也尷尬地咳了兩聲。
男人本色，倒也正常。
秦諾承認確實被邱潼的身材吸引了一些目光，但他更多的注意是她手中垃圾，袋子里褐黃色的流液，讓人感到不適。
“看起來像是嘔吐的東西，她那個所謂的男友吐的？”
秦諾一邊心想，一邊回了聲招呼，緩解尷尬。
邱潼將垃圾放在一邊，拿出紙巾擦拭著纖細的雙手，問道：“梁老師，我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你能幫我請個假嗎？”
秦諾點了點頭，問道：“沒大礙吧？”
“沒事，就是一點小感冒，休養(yǎng)一天就好了�！�
她并不想和秦諾多聊，敷衍了兩句，便關(guān)上了門。
“感冒是假，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秦諾喃喃了兩句，沒再多管，轉(zhuǎn)身下了樓。
回到學校，秦諾在校園里逗留了一下。
校園一角，生物園那里昨晚還經(jīng)過激烈的打斗，破壞的地方到處都是，到了白天，卻是一點破損的痕跡都沒有了。
散落碎裂的人體模特支架，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諾看在眼里，不動聲色，往樓上走去。
辦公室里，依舊冷冷清清，秦諾在辦公桌坐了下來，身旁襲來寒意，接著是昨天那個女老師的聲音：“梁老師，你今天的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很差�！�
“我準備了一杯咖啡，你可以嘗嘗看。”
一杯咖啡放在桌面上。
秦諾看了眼咖啡，說了聲好，沒有拿起的意思，寒意卻始終繚繞在身旁，仿佛秦諾不喝，她不會離開。
沒轍，秦諾只能拿起來，抿了一小口，無糖咖啡，苦的舌頭都在發(fā)澀。
秦諾面部不著痕跡地皺了皺，過于甜和過于苦的東西，他都十分的不喜歡。
“怎么樣，好喝嗎？”女老師的聲音充滿了期待。
“挺好喝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喝苦咖啡？”日記里寫到，梁子肅也經(jīng)常會點上一杯無糖咖啡，秦諾故意地問道。
“我平時觀察注意到的。”女老師開心的說道，仿佛得到了表揚，心里樂開了花。
“梁老師，今天有兩個家長來找你，你注意一下�！�
秦諾翻開課本，一邊在電腦文件內(nèi)記錄，一邊問道：“為什么找我？”
“好像是因為昨天的事，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不太友好�！迸蠋熣f道。
秦諾眨了眨眼，該不會是昨天修理的那幾個小鬼找了家長投訴，今天上門討個說法？
這學校連校長是誰都不知道，他們能找誰討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