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宋朝歌的筆跡。
‘是柳翩翩在寅兒吃食中下了藥,我護(hù)不住我的孩子,我的夫君卻只聽信柳翩翩一面之詞�!�
‘江翊寒,我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愛過你。’
字條的紙張有些皺,像是被泡在水中后晾干,卻更像是被淚滴沾染。
江翊寒捏著字條的手微微顫抖。
半晌,才開口喚親信進(jìn)來。
“當(dāng)年寅兒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去查,一五一十地查出來�!�
兩天之后,親信將真相查出。
“侯爺,當(dāng)時(shí)是柳姨娘每日在小世子吃食中摻雜少量夾竹桃的汁液,以致小世子身體每況愈下,這才沒挺過那次高熱�!�
“原本小世子剛剛發(fā)熱還有機(jī)會治回來,只是……”
親信欲言又止,江翊寒卻已經(jīng)了然。
只是自己當(dāng)時(shí)陪著剛剛有孕的柳翩翩,將哭喊的宋朝歌關(guān)在暴雨里置之不管。
心痛到近乎窒息,江翊寒半晌才開口:“柳翩翩還做過什么,你一起去查�!�
三天時(shí)間,等親信將柳翩翩的所有罪證呈上時(shí),江翊寒已經(jīng)打點(diǎn)好所有一切。
就連他和柳翩翩的孩子,也已經(jīng)送去皇宮成為伴讀。
“侯爺,柳姨娘做過的所有事都在這里了�!�
江翊寒沉默地翻看,和世子有關(guān)的事寥寥幾筆,可和宋朝歌有關(guān)的事卻洋洋灑灑寫了大半。
江翊寒看完,眼底已經(jīng)沒了一絲溫度。
“讓她過來見我。”
江翊寒說著,聲音聽不出半分生氣,卻讓人無端想起風(fēng)雨欲來的寧靜。
柳翩翩來了,有些討好地開口:“侯爺�!�
江翊寒直接將罪證扔在她面前:“你自己看看�!�
柳翩翩的臉色越看越白,卻還是掙扎著想解釋:“侯爺息怒,妾身不是……”
話音未落,被江翊寒打斷:“夠了,我不需要你解釋。”
“寅兒已經(jīng)被我安排好一世無憂,你去向公主贖罪吧。”
不再給柳翩翩辯解的機(jī)會,江翊寒直接命人給她灌下毒酒。
隨后,他抱著宋朝歌的所有東西,一步步走到了皇陵。
宋朝歌眼看著江翊寒將自己父皇母后的墓地清掃一番,將自己的牌位放進(jìn)去。
“朝兒,我對不住你,對不住我們的孩子,我沒資格再留下你。”
“想來這才是你想去的地方�!�
“此生太苦了,若有來世,你莫要再遇見我了。”
說完,江翊寒便離開了。
卻沒回侯府,而是一路出城,來到了江邊。
夜色下,江水翻涌,像是無盡的哀嚎。
江翊寒站在岸邊,眼角滑落一滴淚來。
“朝兒,是我害死的你。”
“我來向你贖罪�!�
說完,便毫不猶豫,跳入了滾滾的長河中,瞬間被湍急的水流吞沒。
第19章
水鏡中再沒有江翊寒的身影,只剩明月高懸,狂風(fēng)席卷著河水而過。
而岸邊他原本站著的地方,只靜靜躺著一枚被燒的面目全非的同心結(jié)。
宋朝歌在水鏡前佇立許久,長睫輕顫。
祈愿樹的聲音三度響起:“這本是你們原定的結(jié)局,看完后,你可有何感想?”
宋朝歌搖搖頭:“信女不知,只是感恩神明顯靈,讓信女此生躲過這孽緣。”
孽緣,自古至今都算不上好的詞。
小時(shí)候宋朝歌聽說書人念畫本時(shí)只知,女子嫁給不愛的男子,兩相冷待,凄苦一生便是孽緣。
話本中的故事,孽緣總是連著抄家流放,一分銅板恨不能掰成兩半花。
宋朝歌知道人間疾苦,知道貧賤夫妻百事哀,知道感情會因?yàn)椴衩子望}消磨殆盡,卻從沒想過這些事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她是最受寵愛的長公主,從不知什么是缺衣少食。
她父皇母后恩愛無雙,從未體會過什么是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