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110章開往怪談的大巴
“沒事，就是想要問問你，還記不記得我給你帶過飯，幫你送過好多東西，我媽給我做各種零食和蛋糕的時候，我也都請?貿(mào)怨?……”周思思懷疑高命是音樂盒殺人魔，但她打心底又覺得高命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在她印象當中，高命這人雖然有些難相處，但非常夠義氣，極有責任心和正義感。
“上學的時候，確實承蒙你的照顧了。”高命對周思思很客氣：“等上車后，你就坐在我旁邊吧，聚會時也別離我太遠�！�
周思思心里想著這人怎么還恩將仇報呢？自己這下可算是引狼入室了，但不知為何，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等她再想要拒絕，高命已經(jīng)離開了。
到了約定的時間，除了部分學生準備自己開車過去，其他同學都到齊了。
這在周思思看來很不可思議，畢業(yè)那么多年，大家奮斗在天南海北，居然就因為宋雪的幾個電話，“所有人”就趕到瀚海在暴雨天參加同學聚會。
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上車，周思思本想等高命上去后再過去，可高命以為周思思在等她，直接走到了她身邊。
“走吧�！�
“嗯……”
兩人坐在第七排，高命上車后就沒有再說一句話，眼睛看著窗外。
周思思本來是很鬧騰的性格，現(xiàn)在也不敢隨便說話，她只能用余光偷偷觀察高命。
脫掉雨衣之后，周思思發(fā)現(xiàn)高命身材要比上學時好很多，勻稱健康，肌肉不明顯，一切都恰到好處。
跟絕大多數(shù)喜歡健身的人不同，高命身上的氣質(zhì)偏向于生人勿近，他似乎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那雙眼眸里滿是故事。
醫(yī)科大學畢業(yè)，在監(jiān)獄系統(tǒng)內(nèi)部工作，是年紀最小的心理疏導師，同時還喜歡做游戲，業(yè)余愛好都獲得過大獎。
周思思慢慢轉過了頭，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這位老同學似乎方方面面都很不錯，這要是被家人看到，很可能會誤會。
腦子里胡思亂想，周思思見高命把手伸向了背包，他從包里取出了一個小巧精致的音樂盒把玩了起來。
那音樂盒上沾染了一點血斑，盒子里面是穿著婚紗的天使和魔鬼在擁吻，他們旁若無人，愛到了不在乎善惡對錯。
熟悉的音樂聲響起，一下把周思思從幻想拉回現(xiàn)實，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好了。
高命玩著音樂盒，眼睛一直盯著窗戶玻璃上映照的周思思，他把周思思的一舉一動全部看在了眼中。
行為表情可以反應心理，高命大概能猜出周思思的想法，也基本確定周思思應該還是人，沒有被替換。
給劉依發(fā)送了一條信息，高命收起了音樂盒。
車輛啟動，開入大雨當中，體育委員夕山在車內(nèi)走動，好像導游一般，把車內(nèi)氣氛弄得很好，大家也對這次同學聚會很是期待。
“豪華大巴，車上還有飲料自助，我是第一次坐這樣的客車，看來卓君現(xiàn)在混的真不錯�！北锪撕镁茫芩妓歼�是沒忍住跟高命說話了。
“是挺厲害的。”高命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開口問道：“你猜從我們上車到現(xiàn)在過去了多長時間？”
“十幾分鐘？”周思思不知道高命為什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divcss="tentadv">“我們已經(jīng)在車上呆了一個小時�！避嚧巴獾娘L景發(fā)生了變化，大巴早已開出了城區(qū)。
“可能是因為大家好久沒見面，所以聊的比較開心吧�！敝芩妓寄贸鍪謾C看了一眼：“快樂的時間總會快速溜走�！�
“但是這好像不是去度假村的路�！备呙�沒說完，大巴車就停在了路邊一個車站前面。
車門打開，穿著一身白大褂的佐伯，走上了車。
“老左！好久不見�。 毕ι胶苁菬崆榈纳斐鍪�，佐伯卻看都不看他，直接從客車中間走過，在車尾找到了一個空位坐下。
“左醫(yī)生還像以前那樣�！毕ι接行⿲擂�，笑了笑，和別人聊起了天。
佐伯提著一把紅傘，白大褂里面好像還穿著患者衣服，他左手戴著一個手套，佝僂著背，雙眼茫然，嘴里小聲重復著一些話語。
看見佐伯上車，高命就意識到不對了，他和佐伯不僅是高中同學，還是大學同學，他知道佐伯因為某些心理疾病，自殺過很多次。
佐伯上車似乎是一個拐點，車內(nèi)氣氛開始變得奇怪起來，又開了半個小時后，司機突然剎車，大巴停在了一家醫(yī)院前面。
車門開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上來，但司機就是不走，好像在等人。
有同學催促，司機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不聽不看。
足足過了三分鐘，一個頭部完全被紗布包裹的男人爬到了車上。
沒人知道他長什么樣子，可是司機看到他上車后，卻直接關上了車門。
“師傅！停一下！你怎么能隨便讓人上車？”坐在第三排的班長袁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上車到現(xiàn)在這還是第一次開口說話。
司機沒回話，那個奇怪的人也沒搭理袁輝，只是在尋找座位。
“算了算了，他可能是司機的家人。”夕山過來當和事佬：“看他樣子病得不輕，我們就當做好事了�！�
“做好事？”袁輝抓著座椅，掃視車上所有同學：“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磿䜩韰⒓油瑢W聚會，我提前七天從含江趕到瀚海，是因為被逼得沒辦法了！”
袁輝好像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他精神緊繃著：“會死人的！你們還不明白嗎！會死人啊！”
他抓著頭發(fā)，大聲叫喊，夕山和數(shù)學課代表杜白趕緊安慰，同學們也竊竊私語。
有人說袁輝之前炒股虧了很多錢，家里的飯店也倒閉了，后來他還迷戀上了網(wǎng)賭。
頭和臉被紗布纏繞的男人在車內(nèi)晃悠，最后走到車尾，坐在了劉依旁邊。
大概幾分鐘后，高命收到了劉依發(fā)送來的信息。
“我旁邊的乘客身上有股消毒水味，手腕上有明顯的勒痕，他的指紋全被燙掉了。他沒有打傘，身體也沒怎么被雨打濕。他口袋里還有一個相冊，上車后他就開始翻動，里面裝滿了黑白照片。”
第111章
入校
第111章入校
死亡有時候距離我們很近，死神可能就和自己坐在同一輛車上。
高命看完劉依的信息后，收起手機，起身走向車尾。
他從繃帶男人身邊走過，坐在了佐伯身邊，周思思好奇的往身后看，有些不明白高命怎么突然走了。
“好久不見。”高命默默注視著佐伯，他看見佐伯手指上的劃痕，脖頸上傷疤，心理上的問題很多時候會在身體上留下“證據(jù)”，佐伯曾獨自一人陷入風暴。
嘴唇微動，佐伯念叨著什么東西，高命靠近后才聽清楚。
“巴甫洛夫的狗，桑代克的貓，斯金納的老鼠，班杜拉的寶寶，苛勒的猩猩抓香蕉，托爾曼的白鼠走迷宮……”
“心理試驗？”這些方便記憶的口訣高命也背過，佐伯不跟人交談，一直在重復背著某些心理學知識，他好像被困在了某一堂課上。
念叨了許久，佐伯好像忽然清醒了，他猛地站起身，看著客車上的所有同學，雙手抓撓著自己的臉：“下課了嗎？你們怎么還不回去上課？”
“佐伯，你已經(jīng)畢業(yè)了�！备呙p聲安撫佐伯：“我們都畢業(yè)了。”
“都畢業(yè)了，為什么還要在一起呆著？你們想要把他引回來嗎！”佐伯轉過身，彎腰，臉幾乎要貼到高命的頭上，他眼底的血絲非常多。
“把誰引回來？”高命有些不解。
“他啊！就是他啊！”佐伯跟高命說不清楚，在臉上挖出一道道血痕，隨后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tài)。
佐伯好像知道一些事情，高命仔細回憶大學時光，佐伯發(fā)瘋不是沒有征兆的，他上學期間就經(jīng)常自言自語，好像身邊有一個常人看不見的朋友一樣。
大巴車仍在向前開，車內(nèi)的氛圍并未受到影響，同學們唱歌玩數(shù)字游戲，喝著各種飲料。
車內(nèi)乘客對時間的感知好像受到了影響，他們感覺沒過多長時間，可實際上客車已經(jīng)開出了很遠。
“到了。”
大巴車沒有到地圖上顯示的度假村，而是來到了瀚德私立學院。
佩戴黑環(huán)的司機不等大家反應過來，直接將車開進了瀚德私立學院，他二話不說，拔掉鑰匙第一個下了車。
沒有任何提示，司機就這樣把大家扔在了車上。
豪華大巴車好像一個扔在暴雨中的試驗盒子，車上的每一位乘客都是試驗用的“小白鼠”。
“不能形成習慣，要做人，要做人才行�！弊舨掖颐γζ鹕�，第一個跑下去，沖進了大雨當中。
有人下車后，同學群里出現(xiàn)了卓君發(fā)送的信息。
“十年前我們成為了同學，十年后的現(xiàn)在不知道大家還有沒有保留當初的記憶，這所學校就是我們的度假村，也是幫助我們回憶過去的主題樂園�！�
“大家的學號和以前一樣，學校里面有食堂、醫(yī)療室、圖書館、宿舍、游泳館等等，?妹竅胱鍪裁炊伎梢�。最后�?祝大家玩的愉快”
同學們看著卓君發(fā)送來的信息，沒有感覺到不妥，還覺得很有新意，七嘴八舌的聊著天，還有人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
高命坐在佐伯的位置上，看著窗戶玻璃上正在慢慢匯聚的陰影，心跳開始加快。
他們已經(jīng)被那位調(diào)查員司機送入了異常事件當中，陰影包裹，外界的通訊被中斷，只有鬼所在的群聊才能正常使用。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群里給大家發(fā)送信息的卓君，并不是原來的那個卓amp;lt;divcss="tentadv">“十年前成為了同學，十年后又再次成為了同學……”
“卓君加入了東區(qū)調(diào)查局，是司徒安手下的走狗，他把同學們聚集在一起，是為了達成某種條件嗎？”
同學們陸續(xù)開始下車，劉依也找到了高命：“有什么想法嗎？”
“鬼在群里發(fā)布信息，我們掌握的線索太少，暫時最好按照規(guī)則去做�！备呙皇悄欠N守規(guī)則的人，他在等待機會。
有些好奇心比較重的同學已經(jīng)下了車，他們冒雨跑進了最近的寢室樓。
“你們看！卓君還給我們安排好了宿舍，他擔心我們被雨淋濕，說宿舍里準備了替換的衣物和各種物品。”
“只是個同學聚會，又不準備常住，搞這么麻煩干什么？”
“你不懂，這就是主打懷舊的主題樂園，校園生活是多少人回不去的青春，這地方門票應該老貴了。”
墻壁上不僅掛有歡迎標語，還把每位同學的名字和照片貼了上去。
在歡迎標語旁邊的黑板上，貼著幾張白紙，上面寫有學生宿舍入住須知。
“歡迎入住學生宿舍，為了同學們的安全，營造出一個溫馨、滿意的學習生活環(huán)境，后勤保衛(wèi)處特別制定入住須知，請同學們遵照執(zhí)行�！�
“1.遵守作息時間，按時起床，按時熄燈就寢，請勿在上課期間在宿舍停留�！�
“2.不高聲喧嘩，不吸煙、不酗酒、不高空拋物、不打架斗毆�！�
“3.愛護宿舍公物和寢具，維護公共區(qū)域衛(wèi)生，不亂丟垃圾，不亂倒剩飯剩菜，為防止下水道堵塞，嚴禁往下水道里沖到雜物，使用淋浴間洗頭后，要及時清理地面頭發(fā)，如有公物損壞請向班主任報修�！�
“4.遵守用電規(guī)定，嚴禁私拉亂接，嚴禁自行增加用電插座�！�
“5.遵守宿舍門衛(wèi)管理制度，宿舍大門晚間關閉后一律不準進出，特殊情況需持相關證明經(jīng)宿舍值班人員同意、登記后才可出入�！�
每位同學的照片下面都釘著一枚釘子，上面用紅繩掛著一把小巧的銅鑰匙，鑰匙背面貼有寢室號碼。
“要不要先去寢室里看看？”夕山走在最前面：“好久沒住宿舍了，還挺懷念這種感覺的�！�
“你們城里人真會玩�！睌�(shù)學課代表杜白畢業(yè)后做了老師，他對學校生活沒有任何憧憬。
“男生寢室在一到三樓，女生寢室在四到七樓，有什么發(fā)現(xiàn)，隨時聯(lián)系。”劉依給高命說完后，就被其他女生拽走了。
“高命！咱們又是一個宿舍！”數(shù)學課代表杜白和班長袁輝并排走向高命：“走吧，一起上去，我們在1314�！�
宿舍樓非常大，每一層都有很多房間，但可能因為是上課時間，樓內(nèi)除了高命他們外，沒有看到其他學生。
“僅僅只是為了找青春的感覺，就修建出這么一座學校，太浪費錢了�！倍虐讓嵲跓o法理解，他拿出鑰匙，將1314宿舍房門打開。
六人標間，上下床鋪，還配備有空調(diào)、一體化書桌、蚊帳等等。
“真有種回到學生時代的感覺�！倍虐走�沒感慨完，他們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卓君在群聊里發(fā)送了信息――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請在三十分鐘內(nèi)離開寢室樓！
第112章
少了四個
第112章少了四個
“搞得還挺正規(guī)�！倍虐讙吡艘谎廴毫�，根本沒把卓君發(fā)送的信息當作一回事：“上學的時候我就總想逃課，畢業(yè)了還讓我按照校規(guī)去活��？”
“我倒是挺懷念課堂的�！备呙业搅俗约旱拇参�，掀開被褥看了看，確定沒有毒蟲蛇蝎和符??尸體碎屑后才將其復原。
“那你是沒當老師，外面的人羨慕我們有寒暑假，只有我們自己知道當老師有多累。”杜白個子很高，他和高命高中就是室友。
“你倆真以為我們是來度假的嗎？”班長袁輝關上了寢室門，陰沉著臉：“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在宿舍里呆太久，嚴格按照卓君說的去做�！�
“我承認卓君現(xiàn)在很優(yōu)秀，但在同學面前裝雞毛��？上學的時候我就看不慣他�！倍虐卓聪蛄柎玻烤郧昂退麄円粋�寢室，后來卓君辦了走讀，六號床就一直空著。
“不聽他的話，真的有可能會死�！痹x的表情有些嚇人：“我不是在跟?妹強?玩笑，我家破人亡就是因為卓君，他逼著我來瀚海，還讓我跟他一起騙你們！”
“阿輝？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杜白想要去關心袁輝，可他的手剛靠近就被袁輝一把扇開：“離我遠點，別靠近我！誰知道你們是人還是鬼？”
“砰！砰！砰！”
寢室門被推開，體育委員夕山和富三代王杰正好進來，打破了剛才的尷尬氣氛。
“咱們1314再次相聚，真不容易啊！”夕山跟著王杰，鞍前馬后，跟上學的時候完全不同。
高中讀書時，夕山是籃球隊主力，人長得也帥，最看不起的就是王杰，背地里沒少說王杰壞話，覺得對方除了有個好爹外，一無是處。
“你們在這里聚吧，我要去找卓君了。”袁輝沒有透漏更多東西，拿著手機就走出了寢室。
高命坐在床上，觀察著每一個人，1314宿舍在整個年級都很出名，每個學生都性格獨特。
最有錢的王杰，運動最強的夕山，理科成績最優(yōu)秀的杜白，最有責任心、成績優(yōu)異的班長袁輝，最不喜歡說話的高命，還有最木訥好欺負的卓暫時沒看出來誰被替換�！�
寢室里找不到任何異常的物品，也沒有什么提示，高命看了眼時間，裝作隨意的說道：“走吧，我們?nèi)W校其他地方轉一轉�！�
抓著室友，高命帶領他們走出了宿舍樓，站在宿舍樓和教學樓中間的走廊里。
“高命，你想去哪？”杜白不喜歡王杰和夕山，他倆一個太有錢，一個太帥，這讓杜白感覺不爽。
“我只是覺得袁輝的話有些奇怪，所以想要看看違反規(guī)定的后果�！�
站在大雨淋不到的走廊里，高命盯著宿管房間內(nèi)的鐘表。
卓君每隔五分鐘會催促一次，半個小時過后，宿舍門被人從里面關閉，卓君又貼心的發(fā)送來了信息。
“我在食堂為大家準備了飯菜，以后就餐就在食堂，食堂的開放時間是早上六點到八點，中午十一點半到一點半，晚上五點半到凌晨一點半�！�
這信息乍一看沒什么，可多讀幾遍后連杜白都覺得奇怪：“還以后都在食堂就餐，說的跟要在這里住很久一樣�！�
“食堂凌晨一點半還在營業(yè)，但那個時候宿舍應該關門了，這食堂不是單純的給學生供飯，可能還給其他東西準備食物。”宿舍樓里沒有任何異常發(fā)生，不過高命一直盯著出口，這半個小時內(nèi)只有四十四位同學出來。
<divcss="tentadv">去掉發(fā)瘋的佐伯，提前離開的袁輝，有四個人不見了。
同學們說說笑笑，沒人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高命努力去回憶同學們的臉，但他感覺自己的記憶開始模糊，有點想不清楚失蹤的是誰，那一張張臉無法和名字對上號。
他靠近宿舍樓，想要看一眼樓內(nèi)墻壁上張貼的照片，可大門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鎖上了。
“走了，去食堂吃飯！”王杰朝高命招手，大家一起來到了食堂。
瀚德私立學校的食堂共有三層，修建的很好，點餐全自動化，只需要在窗口刷卡然后進行選擇就可以了，忘帶飯卡的學生輸入學號也能點餐，而且這一切好像都是免費的。
“現(xiàn)在的學生可比我們當時舒服多了，這么多種類的飯菜隨便選�！毕ι绞堑谝淮我娺@種自動盛飯機器。
“都是預制菜，沒有鍋氣，吃多了總感覺差點意思，有什么可羨慕的？”杜白不客氣的懟道，他熟練的選好了菜，半分鐘不到，食堂窗口里就飄出了香味。
杜白準備去取，他手都抓住餐盤了，忽然看到窗口里有一條枯瘦的手臂飛速閃過，好像從他的菜里拿走了什么東西。
“搞什么？”杜白扒著窗口朝里面看去，但他只看到了自動運轉的機器：“這卓君是不是有病��？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中午就吃這？”
“不吃給我�！毕ι叫呛堑亩酥埐耍骸奥勚ο愕摹！�
有些同學只是把這當成了體驗的一個環(huán)節(jié)，還有些同學心里開始產(chǎn)生不滿，大老遠跑過來，中午連個酒都沒有。
十二點的鐘聲在校園里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傳入眾人耳中，大家顧不上抱怨看向食堂入口。
一大群穿著校服的成年人涌入了食堂，他們大多沒有表情，繃著臉，手里拿著書，用最快的速度點完飯，三三兩兩找個位置坐下，有的狼吞虎咽吃完后立刻離開，還有的一邊吃飯一邊翻書，分心兩用。
“都是成年人？”高命看向自己身邊的一個“學生”，那大哥估摸著有四十歲，鬢角都白了，他眼睛高度近視，吃飯的時候，臉幾乎要貼到碗上。
換了一個位置，高命來到大哥旁邊，他看向對方手里的書。
密密麻麻的黑字擁擠在一起，每個字高命都認識，可連在一起高命卻讀不懂，感覺這學校內(nèi)部就像是一個亂碼世界。
察覺到了高命的目光，穿著校服的大哥慢慢扭頭，他死死的盯著高命，麻木的臉上慢慢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好……”
就說了一句話，他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好像想到了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