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似乎突然來了靈感，轉身朝樓上走去。
“這是怎么做到？”高命知道死水獲得了一張極為特殊的黑白遺照，但他也沒具體見過那張遺照。
靠近壁畫，高命發(fā)現(xiàn)這張巨大的畫里有些和現(xiàn)實不一樣的地方。
現(xiàn)實的客廳墻壁上是血色壁畫，壁畫里客廳墻壁上掛著幾幅很模糊的畫。
高命越想要看清楚，那些畫就越模糊，他不斷靠近，不斷向前，仿佛被什么東西吸引。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全部變成了紅色，他不知何時走進了畫中。
左右環(huán)視，現(xiàn)實中的客廳已經消失不見，他好像被困在了畫里。
“沒有感受到陰影的存在，難道這畫的內部和我的刑屋一樣，都是獨立于陰影世界和現(xiàn)實之外的空間？”
腦中剛冒出這個想法，一滴紅色顏料就落在了高命臉上，被顏料覆蓋的皮膚似乎也慢慢變成了血色。
“夏陽剛才上樓了�！�
合作了幾年，高命直到現(xiàn)在才對夏陽有了一個真正的了解。
沒人能走進夏陽的內心，他溫柔的對待所有人，平等的蔑視著所有人。
他隨性生活，從不生氣，可能在他內心深處，壓根沒把人當做人來看。
花園的主人，怎么會跟花園里的花朵發(fā)火？
再次走到了沙發(fā)旁邊，高命踩著血紅色的地板，靠近墻壁，觀看掛在那里的畫。
在這完全被血色包裹的客廳里，墻上的三幅畫顯得另類，它們各自擁有不同的色彩，那感覺就像……黑白遺照里彩色的高命一樣。
第一幅里全都是容顏俊美的男人和女人，他們的身材比例十分完美，簡直就是大自然的杰作，可畫里的他們失去了手或者腳，被強行破壞了對稱。
第二幅畫里是一個長著成年人容貌的男嬰，他手腳差不多大，蜷縮身體，仿佛回到了媽媽的肚子當中，重新處于被孕育的階段。
第三幅畫比較復雜，一位老人站在死神面前，他回頭看去，來路上鋪滿了年輕的自己，最初的臺階上擺放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巧合的是，正是那位死神把嬰兒放在了臺階上。
<divcss="tentadv">“這三幅畫能不能帶出去？”
高命踩著臺階，來到了二樓，他聽見了畫筆在紙張上滑動的聲音。
走過滿地廢稿，高命停在了主臥門前。
渾身血紅的夏陽，剖開了自己的心口，手持畫筆，沾著心里的血，在巨大的畫布上創(chuàng)作等身自畫像。
“來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夏陽沒有回頭，仍舊在創(chuàng)作，那幅等身自畫像似乎是他全部的心血。
“你知道我會來找你？”高命一路暢通無阻，別墅的門都是開著的。
“死水論壇剛搭建好23個小時，我編寫的各種暗語只有四個人知道，我自己、死水管理員和兩位被殺的恐怖游戲玩家。但是在今天早上，有一個人不僅精通所有暗語，還熟練的跟管理員對話，就好像是在故意試探什么。”夏陽作畫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死人不會開口說話，管理員自己都沒完全掌握暗語，最離譜的是有些暗語我都還沒確定，那個人竟然直接幫我完善了，他就像是看過了未來一樣。”
高命早上使用泗水論壇暗語的時候，確實忽視了這一點，因為他也不知道死水是什么時候建立的論壇，具體走到了哪一步。
“早上我在看那個人和管理員聊天的時候，就大概猜出了那個人是?謾！畢難艫納?音不急不慢：“因為你制作的游戲變成了現(xiàn)實，那些恐怖的事情全部發(fā)生了，你好像真的可以看到未來。”
“你既然早就發(fā)現(xiàn)了，為什么還要跑到藝術展，往垃圾桶里丟那幅畫？以你的本領，完全可以繼續(xù)偽裝下去�！备呙虏煌赶年柕南敕�，這種癲狂極端的人，思考問題的方式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因為我也很好奇，未來我的結局會是什么？”夏陽畫完了最后一筆，他轉過身，露出了幾乎被挖空的胸膛。
“未來并非一成不變，我只看到了其中一個結局�！备呙p輕觸碰心臟：“你成為了瀚海最頂級的玩家，死水之名讓調查局都感到棘手，你在玩家群體當中有極強的號召力，然后你精心布局，與十幾位玩家相互配合，將我獵殺分尸�！�
“我為什么會殺你？理由呢？”夏陽微微瞇起眼睛，嘴角含笑。
“我公開了后續(xù)游戲的通關攻略，而原本通關攻略只有你、我和魏大友知道。”高命沒有說謊，他現(xiàn)在有種正和未來的某一部分命運對話的感覺。
“你為了所有玩家好，公開了游戲通關攻略，大家知道你提前獲得了攻略，覺得你身上一定有好東西，所以才選擇把你當做目標獵殺�！毕年枌⑹种械漠嫻P扔掉：“我未完成這幅畫的時候，畫筆是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當我完成最后一幅作品后，曾經再不可或缺的東西都能丟掉�！�
“你說的有道理，所以這次我不會隨便公開所有信息。”
“既然這樣，你看到的未來是不是不會發(fā)生了？”夏陽并不害怕死亡，他似乎只是想要和高命對話。
“不一定，殺我的兇手太多了，宿命也會逼著你們朝某個方向走。”高命這句話很是灑脫，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句話有多痛苦。
“所以你現(xiàn)在過來，就是為了提前殺掉我？”夏陽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溫暖，和這血色的房間一點也不搭：“你要把未來可能殺死你的兇手，全都提前殺掉？就算他們現(xiàn)在還沒有殺人？你的正義好像也不算正義吧？”
“夏老師，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正義，而是為了你的那張遺照。”高命五指按住心房，血絲從胸口涌出，刑屋里的鎖鏈一條條繃緊：“我救了這個世界一萬次，現(xiàn)在我只想救自己一次�！�
“我不會阻攔你殺死我，死亡本來就是一件必定會發(fā)生的事情，活著是索取，死去是恩賜�！毕年枏堥_雙臂，站在了那幅自畫像前面：“只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沒有機會殺死我了�！�
第95章
癲狂的藝術家
第95章癲狂的藝術家
“我沒機會殺你？”
高命覺得夏陽狀態(tài)很不對，對方的名字中有盛夏、有暖陽，可內在性格卻仿佛光線永遠無法照到的深淵，誰也猜不透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宿命論在我看來很可笑，我從不糾結過去，也不相信未來，我只在乎可以被牢牢抓住的現(xiàn)在�！币坏蔚渭t色顏料從夏陽的身上掉落，連帶著他的皮膚一起，他就像是一塊正在緩緩融化的冰：“各種事實證明，你確實看到了未來，你掌握先機，能夠從時間的另一端將我殺死，怎么看我都沒有贏的機會了。”
“所以?么蛩闋鍪裁�？鋯J?保持著警惕，換個人知道自己被追殺，可能會想盡辦法逃跑，或者嘗試反抗，但夏陽不太一樣。
“我想要創(chuàng)造一個你沒看過的未來，你殺不掉我，也甩不開我，我會讓你成為新的我。”夏陽溫暖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他臉上的皮膚已經脫落了大半。
“精神科醫(yī)生最怕遇到的就是沒有自知力的病人，有了精神障礙卻不承認自己患病，還想要努力去說服醫(yī)生和周圍的人，讓大家都跟著他發(fā)瘋�！备呙娺^這樣的病人，不要思考他們的話就可以了。
“瘋子只會胡言亂語，而我不同�！毕年柹眢w融化的速度越來越快，骨肉都變成了紅色顏料，一條條細小的血絲將他和整個紅色房間連接在一起：“我會去將自己所想變?yōu)楝F(xiàn)實，你永遠也殺不掉我，我將一直看著你，默默改變你，直到我可以在你的身體里重生。”
夏陽完全融化了，就好像一塊放進了開水里的冰，他的身軀變成紅色顏料融入了這個房間，徹底消失不見。
血紅色的房間里，那張用他心頭血畫出的自畫像卻充滿了色彩。
畫里的夏陽栩栩如生，他好像在對高命說什么。
“我真的很煩動腦去思考。”高命放在心口的手緩緩垂落，他做好了大戰(zhàn)一場的準備，可夏陽似乎知道正面不是高命的對手。
站在自畫像前面，高命盯著畫像觀察，他被夏陽的那張臉吸引。
盯著看久了，夏陽的嘴巴好像動了起來。
高命集中注意力想要聽清楚，可在下一刻他被拽進了更深層的畫中。
現(xiàn)實墻壁上的血畫，畫的是客廳和二樓；血畫里夏陽的自畫像背景是臥室；高命現(xiàn)在算是站在了畫中畫中畫里。
臥室中間擺放著一副棺材，夏陽的尸體躺在其中，身下壓著陰影和各種鮮花，雙手交叉，十指中間是一張黑白遺照。
“夏陽在我來之前已經死了？”
高命檢查了半天，硬是沒發(fā)現(xiàn)夏陽的死因，對方的身體機能已經完全停止，不過相比較生理意義上的死亡，夏陽似乎很早就腦死亡了。
將夏陽擁有的那張遺照拿起，高命看到了很荒誕的一幕。
黑白色調的遺照里，夏陽的尸體手持畫筆和畫板，將活著的自己給畫了出來。
這張遺照有很多解讀的方式，也可以看做是尸體為自己畫出了靈魂；死亡給自己標注了存在的意義；絕望親手畫出了希望等等。
高命看不懂夏陽的這張遺照，但他發(fā)現(xiàn)了這張遺照的特殊之處。
遺照里尸體是彩色的，尸體畫出的畫隨著夏陽生機不斷流失，也在逐漸變?yōu)椴噬?br />
高命之前從未見過這樣的黑白遺照，在某種影響下，這張黑白照似乎要不了多久就會完全變成充滿色彩的照片。
“夏陽是獻祭了自己？補全遺照？”
翻看照片背面，遺照上的文字被血污涂抹掉，高命試著去清理血污，整個畫中房間開始出現(xiàn)裂痕，所有血色都朝著高命手里的黑白遺照匯聚。
<divcss="tentadv">一層層被畫出的房間重新變?yōu)檠�，等腳下最后一絲血污回歸，高命回到了現(xiàn)實當中。
他站在滿地廢稿中央，客廳墻壁也變成了正常的顏色，血色壁畫消失了，別墅內也沒有了陰森扭曲的感覺。
“夏老師這已經超脫藝術的范疇了吧？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高命看著那張奇怪的遺照：“他這種情況算是活著？還是死了？”
聯(lián)想剛才夏陽那些奇怪的話語，高命有些糾結：“如果我毀掉這張遺照，夏陽應該算是徹底消失了，可這張幫助夏陽成為頂級玩家的遺照隱藏有非�？膳碌哪芰Α！�
毀掉遺照，相當于浪費了高命記憶中能找到的最稀少的一張遺照；留下這張遺照，又相當于把夏陽的一部分帶在了身邊。
一切好像正對應了夏陽之前說的話，高命沒有機會殺死他，而他將一直注視著高命。
“死亡是一件必將發(fā)生的事情，活著是索取，死亡是恩賜？”
現(xiàn)在高命就有種很難受的感覺，他發(fā)現(xiàn)自己遇到的反派角色跟電影里演的完全不同，一個個復雜的要命，精神狀態(tài)還都極不穩(wěn)定。
“夏陽也有可能是高估了我的能力，真以為我看到了所有未來，所以才想要用這種方式推翻所有結局，可實際上我只掌握跟自己死亡有關的記憶片段�！�
拿著那張遺照，高命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合作多年的美工大佬一點也不了解，他試著在屋內找和夏陽有關的東西。
一樓是生活的地方，二樓有專門的畫室，還有儲藏室，里面隨便一幅作品賣出去，應該都能頂高命一個月工資。
他翻箱倒柜，在臥室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大量藥物，其中很多高命還都認識。
那些藥有一大半都是用來治療精神分裂的，還有一部分好像是用來治療某類絕癥的。
進入儲藏室，高命又在被隨意堆放的廢稿下面找到了多份診斷書，夏陽被多家醫(yī)院確診絕癥，他還拒不配合治療，根本活不了多久了。
“平時完全看不出來他有問題。”
抬頭注視墻壁上的作品，高命發(fā)現(xiàn)畫后藏有什么東西，他將那些畫作取下。
一扇暗門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門板上貼滿了被遺棄兒童的照片，還有各種畸形孩子的救治照片。
高命試著推動暗門，他看到了一個真實的夏陽。
暗室墻壁上同樣密密麻麻貼滿了照片，地上還保存著很多證明，夏陽匿名資助過一百二十一個孩子，每個月給被遺棄孩童捐贈，還幫助大量畸形兒做矯正手術，帶他們走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同時他又肆無忌憚的進行著獵殺活動，墻上不僅有孩子純真的笑臉，還有各種兇殺照片。
夏陽不在乎任何道德上的束縛，人似乎真的就像是他種在花園里的花，他愿意耐心呵護花朵成長，也會果斷修剪花枝，殘忍的將花摘下欣賞。
“他每天到底以怎樣的一種精神狀態(tài)活著？”
第96章
沒有幾個活人的同學聚會
第96章沒有幾個活人的同學聚會
高命很好奇夏陽這張遺照擁有的能力，根據(jù)他現(xiàn)在掌握的信息來看，這張遺照好像能夠臨摹其他的照片，還可以繪制血色建筑。
因為夏陽最后的獻祭，高命現(xiàn)在也不敢隨便使用這張黑白照片，他擔心自己越是依賴這張照片，夏陽對自己造成的影響就越大。
“陰魂不散，不過他好像也在努力對抗宿命。”
高命不想對夏陽做任何評價，他沒碰別墅里的畫作和錢財，只是帶走了儲藏室里夏陽關于游戲的推測，以及死水論壇的管理者賬戶。
未來最大的隱患被提前消滅，高命這次要自己來搭建平臺，引導那些恐怖玩家。
清理掉自己留下的痕跡，高命又重新打車趕往北城區(qū)夜燈工作室。
跟第一次來相比，工作室內的氣氛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好像從icu直接推進了迪廳，茍經理親自給宣雯倒了咖啡，賣力宣傳著夜燈工作室。
“宣總，您真的是慧眼如炬，我們工作室是業(yè)內最擅長做恐怖游戲的，這些員工全都是精英里的精英�！逼埥浝泶髦侔l(fā)，站在宣雯旁邊：“我們的主美夏陽夏老師，曾經獲得過國際美術獎項，倆字來形容――牛逼！您看看他畫的這些作品，沒個十年病史根本畫不出來這種感覺，市面上都找不到這樣的美術！”
“還有我們的策劃魏大友，您剛才也看到了，警察都來找他幫忙了，這人了不得！是我們工作室的驕傲！”
整個工作室的員工都被茍經理夸了一遍，大家都不好意思了。
“從這個角度看，感覺茍經理還挺和藹的�！�
高命進入工作室，將還在墨跡的茍經理推到一邊，他把宣雯叫到了走廊上。
“有個事情想要拜托你一下�！备呙顷懥谁h(huán)境工程污水處理最新技術交流會：“你對人心無比了解，這個工作交給你非常合適�！�
“咋了？心態(tài)不好還干不了污水處理嗎？”宣雯看著論壇里的各種專業(yè)帖子。
“這網站就是一層皮，隨著玩家們不斷通關各種‘恐怖游戲’，大家會越來越需要一個可以匿名交流的特殊信息平臺�！备呙鼘陌嫡Z和隱藏界面全部發(fā)送給了宣雯：“我希望?媚艸晌?這個論壇的管理者，掌控話語權，引導所有玩家�！�
平臺已經搭建完畢，極為隱蔽，宣雯細細看了高命發(fā)送過來的暗語和發(fā)展方案：“很不錯的想法�！�
其實一切都是夏陽的功勞，高命只是完善了一下：“后續(xù)引導玩家和發(fā)放攻略的計劃都在里面，我們一定要在初期建立起絕對優(yōu)勢，讓玩家離不開我們，聚攏在我們周圍�！�
“我可以幫你搭建好一切，只是……”宣雯盯著高命的眼睛：“你真的放心把這件事交給我來做？你就不怕我掌握了玩家群體以后，把目標對準你，畢竟所有信息都來源于你，你才是最肥美的獵物�！�
“我相信你�！备呙淮赀@邊的事后，手機震動了一下，他被許久不聯(lián)系的同學拉進了一個群聊當中：“同學聚會提前了嗎？”
“你去忙你的事情吧，這邊有我在�！毙┱f話的語氣很可靠。
“謝謝�！备呙晳T性的道謝，他感覺宣雯好像跟上次不太一樣了，沒有殺死其他八位女主的宣雯才是最真實的她。
“不用謝，你在跟其他姐妹聊天玩鬧的時候，只要還記得我在為你工作就行�！毙┟鎺⑿Γ姼呙翟谠�，拍了高命一下：“開玩笑的，注意安全�！�
抓著手機，高命轉身就走了。
進入電梯后，有個陌生號碼給高命打來了電話，他等電梯停到一樓后才接通：“喂？”
“高命，好久不見�。 �
“你是誰？”手機那邊的女聲讓高命覺得有點熟悉。
“咱倆坐過同桌的！我高中還借你數(shù)學作業(yè)抄過，你忘了？”
“抄我作業(yè)的人多了，你是誰？”高命皺起眉，說話語氣變冷。
“我宋雪啊！”手機那邊的女人笑了起來：“你是不是以為遇到電信詐騙了？”
<divcss="tentadv">在客車里死去的女同學，現(xiàn)在給自己打來了電話，這感覺比電信詐騙稍微刺激了一點。
“哦！我想起來了。”高命眉頭舒展，眼睛瞇起：“你怎么有我的電話號碼？”
“跟其他同學要的，大家準備等雨停后在瀚海聚一下，重回以前的學校，找找以前的感覺�！彼窝┱f話陽光開朗：“我聽說你還沒找對象，咱們同學們里也有人正單著，你們到時候正好可以敘敘舊�！�
“你們訂好地點了嗎？”
“具體情況要等卓君通知，現(xiàn)在老卓混的特別好，人家在瀚海東區(qū)已經當上什么局里的管理了�！彼窝┧坪跻膊惶宄骸澳銈兛梢韵仍谌豪锪牧模枚嗳讼胍娔隳��！�
電話掛斷，高命打開同學群，隨手點了屏蔽群聊，然后開始往上翻聊天記錄。
在一大堆閑聊里，他看到了一句佐伯的發(fā)言，是一個可愛兔子表情包。
“佐伯也去？”佐伯跟高命讀的同一所大學，但因為各種原因，導致他的心理出現(xiàn)了嚴重問題，后來兩人在診室里見過一面。
那時候高命已經成為了醫(yī)生，而佐伯是以患者的身份。
他曾掀開佐伯的衣袖，袖子下面全是疤痕，身高一米七五的佐伯，當時瘦的跟干柴一樣。
熟人接診會出一些問題，加上當時高命還很年輕，所以佐伯的父母后來更換了醫(yī)生，但好像沒過多久，就聽說佐伯被送進了急救室里。
高命也曾給佐伯打過電話，可這么長時間以來，他從未打通過。
“來的是佐伯嗎？這些同學里有幾個是活著的？”
盯著同學列表，高命格外留意了一下卓君：“如果宋雪所說屬實，卓君現(xiàn)在應該在司徒安手下工作，難道是因為我干掉了祿醫(yī)生和清歌，讓他有了出頭的機會？接下來宿命又準備做什么呢？”
瀚海的暴雨快要停了，但這次重來和上次不同，真正的風暴將會在那個時候開始。
乘車回家，高命在經過民籠街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整條街道被封鎖了。
司機罵罵咧咧的調頭，高命卻感覺有些不妙，付了車錢，直接下車。
他裝做為晚湫購買吃的，扭頭卻發(fā)現(xiàn)了調查局的車輛。
白梟帶隊，一群人拿著各種儀器在民籠街住宅區(qū)進進出出。
“不太對勁啊�！�
盲人異化成的大狗和魏大友就在陰影世界的民籠街，跟他們一起的還有大量村民和東區(qū)調查局成員。
高命很認可白梟的能力，他有點好奇白梟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進入封鎖區(qū)域，高命走了好一會才看清楚。
民籠街中央的一家超市爆發(fā)了異常事件，值夜班的員工全部消失不見，超市老板的女兒正在跟調查員哭訴。
“不是魏大友他們住的四號院出了問題，但兩棟建筑距離很近�！�
有些擔憂魏大友，高命偷偷溜進四號院后，找了個角落，拿出了一張黑白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