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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他們不敢說,有人卻敢。

    驟風(fēng)冷冽,布滿尖銳倒刺的鞭子裹著一層灼熱的火抽在發(fā)瘋撞陣法的嬰魔怨身上,啪——地一聲脆響,火焰暴開,一排嬰魔怨灰飛煙滅。

    只聽一聲輕嘖,懶洋洋的說:“偷懶么?還不趕緊吹笛子,這些鬼東西叫的難聽死了�!�

    隨即,不緊不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眾人眼前,從黑靴往上看,一身繡著金線的火紅熱情地闖入癱在地上的凌霄派弟子視野中。

    來人一身火紅衣裳,同色發(fā)帶穿過他發(fā)尾微卷的墨色長發(fā),眉眼間邪氣慵懶,他閑庭信步走過來,微挑的鳳眸一一看過癱在法陣內(nèi)的眾人,微微一彎,還有點隨性。

    “呦,這般凄慘啊?”

    若說凌霄派誰的人緣最好,那恐怕非望斷秋莫屬了。

    扶風(fēng)又冷又硬,和他說話?說一百句也懶得理你一句,至于川長思嘛……

    凌霄派眾人一致覺得,只要仿佛脾氣很好,且笑起來又好看又甜的長思師兄師弟不生氣,那他們絕對還是愿意冒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他拿話扎一句的風(fēng)險,和他玩的。

    川長思的心里黑眾人都領(lǐng)略過,他一直到十來歲,都是精致面容,茶色眼睛盞著蜜似的,就是喜歡用軟乖的小臉兒對想和他交朋友的人惡作劇。不過因為他并不會太過分,且事后還會乖乖道歉補償符咒,所以凌霄派沒幾人討厭他。

    直到有一段時間,幾個心思陰暗的師兄看不慣川長思受歡迎,仗著圣君閉關(guān),就想偷偷套麻袋教訓(xùn)他,讓他吃個啞巴虧。

    ……然后那三位師兄就被笑的甜滋滋地川長思用笛音控制,大冷天跳了六次寒潭,而吹笛子的川長思一直是看熱鬧似的彎著眼睛,明明在笑,卻令人不寒而栗。

    修真界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那幾位師兄先對同門師弟下手,被反殺也是活該。

    但可能是川長思生起氣來太過可怕,眾人就更喜歡慵懶邪氣的望斷秋多一點點,聽到望斷秋的含笑打趣,有人便苦笑著道:

    “快別提了,誰知道這兩種鬼東西從哪冒出來的,我們幾個險些涼了�!�

    放松的眾人并未留意到,這位身穿一身火紅的師弟,唇角還帶著一點玩味的笑,暗紅魔血正一點一點流淌過他握在手中的、長滿一根根倒刺的漆黑長鞭,那暗紅色,比這火紅還要襯他。

    現(xiàn)下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川長思聽到望斷秋的話,也不墨跡,把竹笛橫在唇邊吹響,清亮笛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嬰魔怨撲人的腳步一滯,嬰兒的啼哭漸漸微弱,被裹著火光的鞭子抽到凄厲地尖叫一聲化為灰燼,風(fēng)一吹,便散了。

    和扶風(fēng)對打沒占到什么好處的無面剎聽到笛音,越來越急躁,他放棄打到一半的扶風(fēng),像一只靈活的猴子一樣用四肢在地上奔跑,蹭蹭上樹,川長思茶色眼眸瞥了他一眼,目光隱隱露出嫌棄,一邊吹著竹笛,一邊從樹上飄然而下。

    音修的攻擊讓無面剎哇地吐出一口血,發(fā)出被激怒的尖叫,鍥而不舍的纏上去,川長思吹著竹笛后退,卻被他指甲勾住玉佩,那塊兒法衣撕拉一聲破了,白玉玉佩落在地上,啪,碎成了幾半。

    竹笛聲戛然而止。

    “…………”

    川長思放下笛子,低頭瞧著地上碎成幾瓣的冷白玉佩,茶色眼眸中的笑意變得平靜。

    無面剎不知他為什么停住,只知道這是個好機會,他嘻嘻地笑著,唇角一直向兩邊裂到臉頰,一只手成爪抓像川長思的臉,但血跡斑斑的指甲還未碰到他,就被他身上突然爆發(fā)的氣流撞飛。

    一襲青衫的川長思墨發(fā)衣袍無風(fēng)而動,戴在耳上的木牌流蘇微垂,紅筆朱砂畫成的符咒亮著淡淡紅光,許久,他輕輕“啊”了一聲。

    “你弄壞了我的玉佩�!�

    無數(shù)黃符從他儲物戒嘩啦啦地飛出來,在青衫男子身后形成一面墻,嗡地一聲,所有符箓散發(fā)出紅光,靈力氣流吹的青衫男子發(fā)帶衣擺晃動,他卻始終手握一根竹笛,低頭看著碎玉。

    凌霄派眾人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啊啊啊啊這混蛋是要拉著大家一起去死嗎,師尊師叔師伯救命!�。�

    崩潰的眾人剛祈禱完,空間突然扭曲了一下,一道長長的裂縫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里面流露出大乘期的威壓,嬰魔怨“噗”地一個接一個炸成黑霧。

    這熟悉的靈力波動讓望斷秋三人具是一愣,川長思偏了偏頭,滿天符咒嘩啦一散,然后凌霄派眾弟子就見一抹青色身影飛也似的從他們眼前掠了過去,撲進剛撕裂空間出來的白衣圣君懷中。

    青色衣擺蕩開一個弧度,耳垂上木牌碰撞發(fā)出“�!钡芈曧懀侨烁鏍钜话�,帶著幾分委屈:“師尊,長思好怕……”

    玄知圣君前一秒剛出來,后一秒便被他徒弟抱住,眸色淡淡,冷酷無情的心想。

    天資聰慧?年輕一輩佼佼者?

    ——呵。

    凌霄派果然落寞了。

    點文催更蔻蔻群|6

    修仙篇:七師尊真是好顏色(劇情)

    凌霄派眾弟子還抱成一團,懵逼地看著剛才大殺四方的長思師弟,在圣君懷里小聲嘟囔。

    一陣風(fēng)吹來,吹來對方略有些委屈的聲音:“師尊,他弄壞了你送給我的玉佩�!�

    “嗚,長思好怕啊……”

    凌霄派眾抱在一起的弟子:……是嗎為何我們一點沒看出來你好害怕但是你他娘的讓我們害怕極了�。�!

    突然就變得這么大一只的小徒弟粘在懷中,唐棠有些不適應(yīng),但又憐他受了驚嚇,猶豫著撫摸過他的發(fā),音色和他人一樣冷:

    “無事,不怕,回去再給你補一個�!�

    他習(xí)慣性的哄了哄小徒弟,然后,將對方輕輕從懷中推開。沒了比他還高一些的小徒弟遮擋住視野,這才看到另外兩個徒弟。

    圣君還和十幾年前一樣,沒有半分變化,但十幾年過去,他的小徒弟們卻從軟軟嫩嫩的小團子抽條成長,變成如今英姿勃勃的模樣。

    扶風(fēng)和望斷秋各自收起武器,看著眼前一身寒涼的白衣劍修,向前幾步,拱手行禮。

    “弟子恭迎師尊出關(guān)�!�

    唐棠欣慰的“嗯”了一聲。

    陣法中那些個凌霄派弟子也勉忍著手軟腳軟分開,爬起來,想給圣君見禮,但剛起身,就見被大乘期威壓控制住的無面剎就發(fā)狂了,渾身黑霧井噴而出,像失控的瘋狗似的,喉嚨里溢出低吼。

    他們渾身一震,就又“咻”地抱成一團,眼看著便要被這鬼東西裂到后腦勺的血腥嘴角嚇得嗷嗷直叫,就發(fā)現(xiàn)時常含笑吹笛,送怨尸魔修歸西的長思師弟驚呼一聲,躲在了圣君身后。

    一只手抓著圣君衣服,露出半邊青色衣衫,掛在耳垂上的木牌掛飾朱砂刻符也不亮了,流蘇垂下,像個好看又沒用的裝飾品,他藏在圣君身后,用茶色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長得丑陋無比的無面剎,眉心微微一蹙,又委屈又弱小。

    “師尊,你看他好丑。”

    “他嚇到長思了。”

    凌霄派眾人:“……??”

    差點被他殺了的無面剎:……?這類魔物擁有神智,就是不太聰明,只能哭和笑,不能說話,如果他能說話的話就不是想現(xiàn)在一樣憤怒低吼,氣急敗壞的幾個閃身,往前撲。

    而是大罵一句喪盡天良!

    無面剎發(fā)了瘋似的撲上來,閃身,留下一道黑煙,下一秒,離得更近,唐棠一揮袖,一道白光擋在另外兩個不知道往他身后躲的傻徒弟前面,手腕一翻,握住一把長劍,直直往前一揮,唰地一聲劍尖抵在了無面剎的喉嚨處。

    破風(fēng)聲嗡鳴,雪白劍尖離無面剎喉嚨還有幾厘米的距離,突然出現(xiàn)一道被凍結(jié)的血線,無面剎散發(fā)著漆黑怨氣的身體僵硬,黑霧驟然散向四周,仙尊寬袍廣袖微動,無面剎轟然倒地。

    玄知圣君已是大乘期,只差一步便能飛升。觀看強者打斗對修為和心境有所影響,凌霄派眾弟子心頭鼓動,正熱血沸騰之時,隱隱聽見了長思師弟用清越的聲音格外弱小且孺慕地道。

    “師尊好生厲害啊�!�

    凌霄派眾弟子心頭一梗:你夠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頑疾!還是被哪路妖魔鬼怪奪舍了�。�!

    ——

    試煉之地出了事,不止凌霄派眾人被追殺,其他門派的弟子也被擄走了個七七八八,唐棠趕過去救下一部分弟子,但大部分弟子仍不知所蹤,震驚整個修仙界。

    凌霄派身為正道之首,自然要將此事徹查到底。

    ——寒劍峰。

    傳音石閃爍著淡淡微光,被一人的手拿起來,青色衣袖垂落,江晚愁花孔雀的聲音,從石頭中傳出來:“師兄聽說你出關(guān)了?”

    “江師叔,是我。”

    川長思清越聲音文雅。

    江晚愁有些意外:“長思?傳音石怎么在你這,你師尊呢�!�

    川長思:“唔……”

    總不能說他裝可憐裝的實在太成功,讓師尊認為不趕緊重新給他一個玉佩他就要馬上掉眼淚了,但做玉佩也要時間,怕他哭鬧,所以就像小時候哄孩子一樣,直接把儲物袋都給了他讓他挑?

    川長思十分淡定的避而不答:“師尊在后山沐浴。”

    索性江晚愁只是隨口一問,聽到后嗯了一聲,嘆:“我竟忘了……大師兄每次閉完關(guān)都要在寒潭呆上一天凈身,往日也罷,但試煉之地出事,現(xiàn)下其他門派的掌門、長老都在待客廳等著,叫客人們等這么久,不免有些失禮……這樣,你們誰去一趟后山,叫一叫你們師尊�!�

    話才說完,倚在門口的扶風(fēng)便起身,拿著長劍出去了。

    川長思看了他一眼,回江晚愁,說扶風(fēng)已經(jīng)去后山尋師尊。

    ——

    后山,寒潭。

    寒劍峰的寒潭,和川長思吹笛子叫人跳的寒潭可不是同一個潭,若真是,恐怕會被怒到忍無可忍的玄知圣君拿著劍鞘拍屁股。

    當(dāng)然,他們小時候那么混蛋,還真被劍修打過一次屁股,并且是用手打的,當(dāng)時三個混蛋徒弟羞的整張臉脹紅充血,新仇舊恨涌上心頭,讓三個心里烏漆嘛黑的,光著屁股咬牙切齒的想遲早殺了他。

    至于現(xiàn)在,又變回捉弄了。

    寒潭位于后山深處,越往里走越冷,還能看到地上薄薄的積雪,嘩啦的水聲逐漸清晰,扶風(fēng)走過一個轉(zhuǎn)彎,視線開闊,他驟然停下。

    而此時,前面寢殿中。

    望斷秋和川長思眼前一花,眼前的一切逐漸被寒潭所替換,竟浮現(xiàn)出扶風(fēng)的視角。

    寒潭散發(fā)著淡淡白霧,水流聲緩緩,宛若人間仙境,一名身穿薄衣的男子正背對著他站在水中,攏著一頭墨色長發(fā),那寒潭的水僅到他線條優(yōu)越的腰臀,他身上衣服濕了,發(fā)尾滴水,半透明的薄衣貼在皮肉,透出幾分冷清欲色,似是察覺到視線,他叼著綁頭發(fā)的發(fā)帶,冷冷淡淡的回過頭。

    扶風(fēng)驀然回過神,連忙避嫌似的垂下眼睛,看著水中倒影,向他拱手行禮:“師尊�!�

    唐棠瞥了他一眼,淡定收回目光,隨意地把頭發(fā)束起來,音色如往常一樣:“何事�!�

    寒潭的水流清澈,長著一朵朵蓮花,扶風(fēng)垂眸注視水中薄衣男子隱隱約約的倒影,看著他束起頭發(fā),似乎嗅到了一股淡淡冷香,他喉嚨莫名干渴,滾動一下,冷靜道:“江師叔讓弟子提醒您,各派掌門正在待客廳等您商討試煉之地一事。”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白衣仙尊并未察覺到徒弟如今的心思,音色淡淡的說。

    扶風(fēng)閉了閉眼,隨后再次睜開,漆黑的眸看著那抹倒影:

    “是�!�

    等腳步聲消失,寒潭中的人唇角微勾,隨后又歸于平靜。

    唐棠:“???”

    他實在沒忍住抬頭看了看天,雖臉上云淡風(fēng)輕,卻滿眼都是“在哪呢?哪有飛豬”的看熱鬧模樣。

    他用了神識,越看越遠,隔了十萬八千里的凌霄派山門,那些個來商討要事的掌門乘坐各種各樣的仙獸仙禽坐騎,其中一個掌門的坐騎,便是一頭傲雪白豨。

    唐棠:……嚯!

    有點像長了翅膀的大白豬哈。

    ——

    前院,寢殿。

    望斷秋和川長思眼前一花,寒潭的景色,聲音,甚至氣味,都消散了個一干二凈,像一場夢。他們是一個人的分魂,說到底本源都是一樣的,所以這種莫名共享感官的事,雖然稀奇,卻不無可能。

    寢殿內(nèi)始終無人說話。

    望斷輕轉(zhuǎn)動著手上的指環(huán),狹長的鳳眸半瞇,忽然停下了轉(zhuǎn)動的動作,勾著薄唇低笑。漫不經(jīng)心的話,仿佛只是隨口一夸:

    “師尊真是好顏色�!�

    啊……這要什么時候能吃上肉

    修仙篇:八劍修面無表情的想:好吵,能殺嗎?都死了算了(劇情

    ——凡間,鳳陽城。

    最近修仙界貌似出了一件大事,凡間各個城池內(nèi)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門派弟子莫名多了起來,但大多數(shù)都腳步匆匆,似乎急著回哪去。

    而有的卻滿臉怨氣,若是兩伙穿著不同的偶然在一間酒樓碰見,那就有熱鬧看了。

    樓下兩伙身著不同顏色門派服飾的人互相對持,臉紅脖子粗的嚷,斗得跟烏雞眼兒似的。

    仔細聽聽,這兩派似乎積怨頗深,且更巧的是此次試煉之地正是他們的門派負責(zé)靈獸的投放,和能看到弟子們安危的通靈鏡。

    這不這次混進來臟東西,導(dǎo)致試煉之地出了事,各大仙門的怒火讓他們兩派從掌門長老到小輩,都在推卸責(zé)任,左面這一伙陰陽怪氣的說對面那伙人的門派是負責(zé)試煉之地靈獸投放,結(jié)果混進來臟東西,這次事故他們難辭其咎。

    右邊的也不甘示弱,呵呵地諷刺他們門派虧得還是對靈力變化最敏感的精修,通靈鏡被做了手腳,一個個還跟睜眼瞎似的瞧不見。

    然后雙方怒而拔劍,唰地一聲,利劍出鞘,繼續(xù)罵罵咧咧。

    二樓,雅間。

    “啪——”

    渾身散發(fā)著冷氣的白衣劍修捏碎了茶杯,清澈水流流了他一手,他的徒弟們大氣不敢喘,看著白衣劍修起身,一甩手,一個個小冰珠噼里啪啦地滾落在地上,白光一閃而過,不歸劍出現(xiàn)在他手中。

    圣君看上去清清冷冷,不食人間煙火,實則內(nèi)里卻是個純正都不行的直男劍修性子,能動手絕不說話,面無表情的臉寫滿“好煩,真的不能打么?都死了算了”,想提著劍沖出去。

    望斷秋連忙忍著笑按住他拿著劍的手,鳳眸帶笑,語氣無奈:

    “師尊別生氣,我們是偷偷來調(diào)查的,不可太過大張旗鼓�!�

    見他還在咻咻地放冷氣,一旁的川長思彎著眼,跟望斷秋一起勸看上去就十分生氣的師尊:“不錯,師尊一露臉,可就要打草驚蛇了。”

    他說著用合起來的折扇挑起簾子,往下瞧了一眼,唇角微勾,嘆這世上竟有這般蠢貨似的:

    “不過明知有人在抓天賦好的弟子,這兩個門派竟還讓弟子們大張旗鼓的在外面走動,真是……”

    扶風(fēng)重新給唐棠倒了杯水,放道他面前,冷呵一聲:“一幫蠢貨”,面無表情的臉深得他師尊真?zhèn)鳌?br />
    上次眾門派掌門齊聚凌霄派,商討試煉之地一事,拋去那些沒用的廢話,唐棠總覺得有人在將此事往魔修身上引導(dǎo),他并未說出自己的疑惑,當(dāng)做信了這番說辭,用傀儡身在魔修橫行的南域虛晃了一下,再順著蛛絲馬跡尋來。

    不料走到一半,就碰到了自己的三個怎么也甩不掉的徒弟。

    他被徒弟們哄得不生氣了,收起不歸,坐在椅子上,一身繡著云紋的白色仙衣清冷,腰封束著他勁瘦的腰肢,被發(fā)冠束起部分的三千墨發(fā)隨意地散落著,襯得肌膚更白也更冷,微蹙眉:

    “等下我出去一趟,片刻就回,你們乖乖呆在客棧,不可給生人開門,也隨意在城池中走動�!�

    被當(dāng)成孩子的望斷秋扶風(fēng)川長思:“……”

    扶風(fēng)并未答應(yīng),而是問:“確定在此處了嗎?師尊。”

    唐棠嗯了一聲,一向惜字如金的劍修為了教導(dǎo)徒弟們多說了幾句話:“仙門弟子是被人擄走,而不是殺害,后者有可能為魔修所為,為斷掉仙門傳承。前者費時費力,更易暴露,除非另有目的�!�

    “一些身份各不相同的弟子,唯一相同之處,便是天賦高�!�

    唐棠一揮手,憑空出現(xiàn)一副水鏡,上面浮現(xiàn)出鳳陽城的景色,他修長手指伸出,虛點了一下流露出異樣靈力波動的地方,淡聲:“此處,有將到大限的大乘期強者�!�

    他說著又點了幾個地方,為了方便徒弟觀看,指尖輕輕觸碰到水鏡,蕩漾起一點漣漪,扶風(fēng)三人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他隨意的動作。唐棠眉心微皺,道:“這幾處似乎是個陣法,我卻看不出來�!�

    幾秒后,劍修有點煩的冷聲:“罷了,一劍砍了便是。”

    徒弟們:“……”學(xué)到了?

    望斷秋覺得自己可能瘋了,竟覺得冷酷無情的劍修每一個舉動都讓他心情好,鳳眸中帶著懶懶的笑,卻忽然猛的一凌。

    他起身,身體前傾,仔細看了看術(shù)幕上陣法的擺放方位,算了一下對應(yīng)的兇星,笑意收斂:

    “師尊,這是獻祭陣法。”

    鳳陽城繁華熱鬧,大街上人來人往,小販在道路兩旁叫賣,百姓們挎著籃子買菜,天真爛漫的孩童舉著風(fēng)車和小伙伴一起穿過人群,嘩啦——,風(fēng)車悠悠直轉(zhuǎn)。

    望斷秋音色平靜的說:“獻祭全城生機,遮掩天道的邪術(shù)�!�

    ——

    “轟隆——”

    一聲巨大的聲響讓百姓們尖叫著蹲了下去,茫然的捂住耳朵。

    城主府轟然倒塌,一身白衣執(zhí)劍的男子和一名干瘦老者在空中交手,散發(fā)出的威壓令人恐懼。

    慌亂,恐懼,使百姓們捂著耳朵開始下意不顧一切的逃竄,菜籃子翻了,菜滾了一地,西紅柿被人一腳踩爛了半邊,黏膩的糊在地上,尖叫和哭喊不絕于耳。

    突然,天上飛過嘩啦啦的符紙,一個一個貼在百姓們身上,嗡地閃過光芒,恐慌的百姓身體一顫,眸中沒了光亮,被笛聲控制,游蕩似的一步步走出了城門。

    悠悠揚揚的笛音中,刀劍碰撞的聲音不斷。

    城主府,白衣修士魚貫而出,步伐匆匆要去什么地方,扶風(fēng)一人一劍,攔下這些想去地牢抓人當(dāng)陣眼催動法陣的定天派修士。

    他們激烈的打斗了起來。

    一劍捅穿心臟,血霧井噴而出,扶風(fēng)眉宇間滿是冷漠,他抽出長劍猛的擋開攻擊,回身將劍送進另一人心臟,噗嗤一聲,鮮血順著他雪白劍尖滑落,這黑衣劍修脊背筆直,宛若不可撼動的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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