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成淵帝幽幽地盯著她,然而,少女呆呆的,完全不懂他怎么,無辜得叫他沒了脾氣。
算了,他跟個小傻子計較什么?
“懷謙,爺?shù)淖��!?br />
溫欣訥訥地說:“哦、哦,您的字還挺好聽,也很符合您的�!�
成淵帝:“……”
哪兒都不符合吧?
先帝給他取這個字,為了就是警告他時刻認清自已的地位,對廢太子要謙卑恭敬,別妄想不是自已的東西。
可惜,成淵帝的性格永遠跟謙卑掛不上鉤,殘忍霸道,瘋狂囂張,沒有任何心理壓力地對手足揮下屠刀,氣死先帝,成為九五至尊。
一路來,他腳下白骨累累、血流成河,是世人眼里殘暴不仁的修羅君王。
這還是第一次,成淵帝聽到有人將他當成好人的。
果然是個小傻子!
“��!”
溫欣突然驚呼一聲。
成淵帝:“嗯?”
少女俏臉嫣紅,羞澀得不行,在他懷里輕扭,“您、您趕緊放下我�!�
他怎么能抱她呢?
成淵帝差點被懷里的軟團子給扭瘋了。
他掐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不讓她扭,免得他直接在這就把人給辦了。
“不許動!”
男人聲線沙啞,情、欲難掩。
然而,即便已經(jīng)成親了,卻還不懂男女之事的溫欣懵懵地看著他。
不讓她動,那他可以放下她呀。
成淵帝喉結上下滑動,這勾人不自知的小東西!
他理直氣壯:“抱你怎么了?”
軟團子,朕的!
溫欣憋著氣,“男、男女授受不親�!�
何況她都已經(jīng)嫁人了。
某位陛下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爺是宦官!”
咚!
莫直整個人砸到地上去了。
為了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您堂堂帝王,居然能葷素不忌到說自已是……太監(jiān)�。�!
雖然大逆不道,但他還是想說:臥槽,陛下您的臉呢?
溫欣卻被外面的響聲給嚇得不行。
她慌忙推著成淵帝,“有人來了,你快走�!�
要被人抓到他可怎么辦?
成淵帝感覺到這傻姑娘在擔心自已,眸光微軟,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撫她:“沒事,一個大驚小怪的傻子罷了。”
莫·傻子·直:“……”
陛下,微臣求您做個人吧!
溫欣疑惑地看向他,又恍然大悟,“外面是您的手下��?”
成淵帝微微頷首。
溫欣下意識就說:“宣武侯府難道犯了什么大罪嗎?”
不然怎么會引來那么多東廠西廠的人?
成淵帝薄唇抽了抽,這軟團子是認定了他是東西兩廠的人嗎?
不過,看她又忘了掙扎任他抱著,某個黑心肝的陛下不辯解了。
他逗著懷里的少女,故意嚇她,“如果是呢?”
溫欣咬著唇,糾結許久,顫抖著聲音卻也堅定,“國有國法,天理昭彰,如果宣武侯府真犯了大罪,被懲處也是理所當然的。”
成淵帝發(fā)現(xiàn)她是真這么想的,真是善良正直到……他愈發(fā)想欺負了。
不過,若溫立良有她的一分正直,而不是天天鉆營齟齬,賣官斂財,結黨營私,他也不會廢了他的官位。
但想想,軟團子的父親曾是鎮(zhèn)守邊境、鐵骨錚錚的將領時,又不奇怪了。
只能說歹竹也能出好筍。
“你可知道,如果宣武侯府出事,你也不能幸免的�!�
溫欣嘆氣,“我知道的�!�
可她一個內宅婦人又能如何?
成淵帝堅持不懈地撬墻角,“別犯傻,宣武侯府榮華的時候,你沒享受到,還處處被他們欺負,憑什么他們惹事了,要你陪他們共苦?所以,趕緊和離知道嗎?”
溫欣:“……”
她哭笑不得地問他:“您為什么老是讓我和離呢?”
成淵帝眸色深深,“你說呢?”
溫欣微怔,臉蛋不知為何有點燒,弱聲道:“我、我哪兒曉得?”
成淵帝還想說什么,突然聽到少女肚子咕咕叫。
溫欣窘紅了臉,捂著小肚子都不敢看他了。
羞死個人了!
成淵帝卻擰眉,想到她在宮宴上幾乎沒吃什么,回來后又被竇氏刁難,罰跪祠堂,也不知道餓了多久了?
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溫欣條件反射地抱住他的脖子,回過神,她臉紅得直冒煙。
“您干什么�。靠旆盼蚁聛�。”
某位陛下卻極為滿意,唇角勾起,“爺帶你去吃飯�!�
溫欣著急地搖頭,“不、不行的。”
“放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你離開的�!�
“……”
不是這個問題吧?
哪有良家婦女半夜三更跟人跑出去的?
還有,溫欣紅著小臉抗議,“您別抱我了好不好?”
當然不好!
成淵帝毫不心虛地忽悠軟團子:“宮里哪個女人身邊沒有宦官伺候的?男女授受不親不適用我們�!�
莫直猛拍額頭:禽獸啊!
溫欣懵了懵,好像有道理?
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對?
成淵帝不給她反應的時間,直接抱著人就出了祠堂,完全不管在人上官家列祖列宗面前把他們的孫媳婦給抱走有多缺德!
陛下:呵,當皇帝的哪個不缺德的?
強取豪奪才是他們的本性!
軟團子到了他懷里,還想他放手?
上官家還是滅亡好了!
……
第65章
殘暴君王的貴妃娘娘又茶又媚(15)
溫欣被他抱著飛檐走壁,她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臉埋在他懷里。
被她這么依賴地抱著,成淵帝低低笑出聲,胸膛震動,愉悅之情沒有任何掩飾。
溫欣被他笑得耳朵燒了起來,又不敢動,只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嗯,當他是宦官,所以他們摟摟抱抱沒什么的,對……吧?
“到了�!�
男人低磁悅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攜著清冽的龍涎香將她籠罩住。
溫欣恍然,只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好聞又令她安心,似乎那遙遠的記憶里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
那人是誰?
溫欣一時間沒聽到他說什么,更加緊緊地抱著他。
成淵帝垂首看著乖巧窩在他懷里的少女,眸中笑意濃郁,抱著她踏入閣樓。
“主子�!�
溫欣聽到其他人的聲音,猛地回過神來。
她抬頭就看到一個青袍人站在門口,恭敬地向他們行禮。
他面白無須,眉眼陰柔……內侍?
這、這是什么地方?
溫欣有些慌,更怕別人認出她。
半夜三更跟疑是某位大宦官跑出來私會,這傳出去,肯定要名聲盡毀了。
成淵帝察覺到她的不安,輕輕撫了撫她的脊背,走進廂房里。
門合上,隔絕了外面的所有視線。
溫欣不安地抓著他的衣襟,小聲地問他:“這里是哪里?”
成淵帝將她放到軟榻上,“棲霞閣�!�
少女清麗的小臉呆滯住。
棲霞閣的大名她在閨中的時候就時常聽說過。
據(jù)說這里雅俗共賞,風花雪月皆有,文人可以在這盡興吟詩作賦、談天說地,俗人也能在這飲酒作樂、盡賞歌舞。
只是這里不好進,只有持棲霞閣發(fā)放的請柬才能進來。
京城眾多權貴富商都以擁有棲霞閣的請柬為榮。
溫嫻未入宮前也有,每次都招呼一群姐妹來自聚會,引得溫家其他堂姐妹羨慕嫉妒。
她們不敢針對溫嫻,就時常跑到溫欣那兒陰陽怪氣,以踩著她為樂,滿足她們那扭曲的虛榮心。
溫欣每每都覺得無語,不過溫家那群人的面目也就那樣了。
她不搭理,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她們說什么,她就“嗯嗯嗯”地附和,最后,憋的一肚子氣的總是她們。
不過,那群堂姐妹說,她這種人一輩子都沒資格踏入棲霞閣的。
也不知道,她們如果看到她已經(jīng)在這了,會不會臉疼得特別厲害?
唉,可惜她是善良的軟包子,暫時不能去好好玩她們了。
也不急,總有機會的。
溫欣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廂房,布置很雅致,窗戶臨水而開,外面是一個湖泊,各種形狀的花燈飄在湖上,朦朧唯美,有畫舫停在湖中心,歌舞升天。
湖泊前面還有涼亭,一群年輕人在那飲酒吟詩,好一幅繁榮盛世的景象。
溫欣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謹慎又新奇地到處看看。
成淵帝見她眸光湛湛,放松開懷的樣子,薄唇微勾,心情也變得不錯。
他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廂房的門突然被人敲了敲。
溫欣似驚嚇的小兔子,忐忑地看向對面的男人。
成淵帝語氣低磁地安撫她,“沒事。”
幾個侍者恭敬地推開門,低著頭,將飯菜端了進來,然后又悄然地退出去,從始至終,都沒敢去看他們一眼。
也不知道是他們忌憚她身邊的這男人,還是棲霞閣的服務好。
但無疑,這讓溫欣很放松。
飯香撲鼻,她的肚子又要唱起空城計了。
她紅著臉捂住它,不讓它給自已主人丟臉,
成淵帝喉間溢出輕笑,把筷子遞給她,“吃吧�!�
溫欣也確實是很餓,沒有拒絕,紅著臉小聲地道謝。
她在吃飯,男人就坐在她對面喝酒。
少女抬起一雙水潤的眸子,問他:“你不吃嗎?”
她看了看他手上的酒杯,細聲細語地說:“酒傷身,別喝太多了吧?”
成淵帝倒酒的手頓住,倏而笑出聲來。
溫欣捧著飯碗,白嫩的臉蛋滿是無辜,不懂這人怎么了?
他的情緒對她來說總是奇奇怪怪的。
成淵帝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嬌嬌小小的軟團子,“說你膽小吧,你又膽子大得很�!�
世上誰敢管帝王呢?
連他的生母都怕他得緊。
哦,或許,他們恨不得他喝酒喝死了。
這軟團子明明那么脆弱,明明幾次三番被他驚嚇,卻偏偏總覺得他是好人,對他一點防備都沒。
仿佛在她眼里,他只是一個有點奇怪的好心人。
陛下嘆息:真的太好騙了,要是被別人騙走了如何是好?所以,還是乖乖待在他身邊吧!
溫欣茫然,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成淵帝漫不經(jīng)心地支著下顎,語氣慵懶,“嗯,恕你無罪了。”
溫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