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7章
禪師這是提前替秦魚選擇了退路,也提前預(yù)告。
逃過這一擊,她跟東皇太一也就到了。
這的確是最好的法子了,秦魚本來也打算這么做,可是……
以前在三千大小位面,大帝們受限制,還沒法直接動手,可自打入了天界,大帝們出手的尺度就大幅度拓寬了,以前就有本尊降臨一次,現(xiàn)在來了兩個大帝本尊。
這種被全方位碾壓秒殺的感覺讓秦魚很不舒服,讓她回想到了曾經(jīng)的過去,她心里十分不痛快,但她本性又是冷靜謹(jǐn)慎的,甘愿蟄伏,所以才有她以前的隱忍,差距太大了。
當(dāng)然,現(xiàn)在差距也大。
只是……秦魚吞噬著神脈之心,她不愿意讓靈魂被大帝重創(chuàng),因為嬰啼的靈魂攻擊肯定很可怕,就算有禪師他們相助,她也得需要至少百年才能恢復(fù)。
百年啊,對于其他仙人不算什么,對大帝更不算什么,可秦魚就是知道這短短百年對自己的重要性,尤其是邪選不斷加快小動作大動作的時候,她已經(jīng)感覺到對方的一步步緊逼!
那用黑立方體分身?
嬰啼不是銀詔,她沒有提前置換本尊跟分身,貿(mào)然讓分身出來,對方肯定能看穿她的隱秘。
這就是把最大的底牌完整暴露了。
那以后還怎么應(yīng)對更艱難的局面?
敵人的攻擊手段永遠(yuǎn)比你的迅猛比你的狠絕,而你底牌盡失,那就離死不遠(yuǎn)了。
一路來處處被針對,動輒就有敵人的秦魚緊迫感十足,在強大的壓力下,骨子里逼到絕境的秦魚有了冒險的魄力,這一次她必須放手一搏!
勝則乘風(fēng)而上,敗則……必須保命��!
在此之前,她果斷從商城花費所有天寶點買了一個物件。
萬全之下。
她不愿意退讓!
“師傅,我有把握�!�
“嗯?”
禪師驚訝,但沒說什么,只緊密觀測前方,并跟東皇太一傳音做好準(zhǔn)備。
彼時,嬰啼的攻擊已降下。
讓他付出如此代價也要絕殺秦魚,這一擊自然是全力的,姜苦等人只感覺到他們一群人聯(lián)手全力打造的防護罩……沒撐到一秒,就跟石頭濺入水面一樣,直接破開了,然后直達秦魚……前面的嬌嬌。
東皇太一看到這一幕,面色大變,“嬌嬌!”
但嬌嬌從小到大就沒有一次聽他的話,執(zhí)意要擋在秦魚前面。
不過他身體忽然被一股力量籠罩,這力量從他身后而來。
“魚魚……”
嬌嬌吃驚之下,他已經(jīng)被秦魚拉到身后,眼看著秦魚獨立抵擋了這一擊。
以嬌嬌這個角度,他能看到秦魚全身上下所有皮膚底下都有一條條纖細(xì)的脈絡(luò)游走,神似人形神脈之心。
但嬰啼可是靈魂道的大帝,而且現(xiàn)在實力已經(jīng)從第二梯隊的前列到達第一梯隊,秦魚扛得住嗎?
嘎嘎嘎……劇烈的撕裂壓制聲從光芒爆碎的光芒中大范圍濺射出來,像是打鐵烙紅飛射的火星。
熾熱,毀滅。
涉及靈魂跟軀體。
但有趣的是……若是打鐵,哪怕它溫度再高,鐵依舊是鐵,哪怕遭受重創(chuàng)變形,它的物質(zhì)本質(zhì)不變,因為堅韌,因為不屈!
第2342章
這不可能!
嬌嬌就親眼看著秦魚本尊硬生生承受這一暴擊,軀體再頃刻間被壓制龜裂,血肉崩解,而靈魂被那一擊核心之處的魂詛糾纏,一寸寸瘋狂侵入撕解。
大帝殺人,就是這么霸道,就是這么不留余地。
秦魚能做的時候……嘶嘶嘶,神脈之心被秦魚無限驅(qū)使,融入血肉,融入妖道,也瘋狂融入她一雙瞳孔之中。
神脈之心的確是能源體,不作用靈魂,可秦魚是例外,或者說,她跟銀瞳族這類人是例外。
魂瞳,是唯一能連接靈魂跟軀體的物質(zhì),秦魚自打攔截道銀瞳族后就用權(quán)限調(diào)集了不少資料去研究,發(fā)現(xiàn)銀瞳的諸多手段特點,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種族最大的底牌,她不是銀瞳族,可她有野心,想象著自己是不是也能嘗試。
她也不比那銀瞳族差吧,畢竟眼睛顏色都碰瓷了呢!
懷著這種靈感,秦魚一直有心嘗試,但她也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能源體,后來才想著要去大昆侖試試,因為那里是東方修煉核心,一定有相關(guān)能源提寶物,可惜,西方戰(zhàn)爭突兀爆發(fā),她臨時過來……
于是發(fā)現(xiàn)了神脈之心,那晚她在永夜城神脈之心缺失之地就已經(jīng)有了主意,只是不好操作,而且她的預(yù)想也是謹(jǐn)慎細(xì)心操作,絕不是一口吞下這么粗暴冒險。
卻沒想到最終是在生死危機中嘗試……
不得已而為之,也是放手一搏!
那……可成功了?!
極限壓榨,極限毀滅,秦魚承受著大帝之下絕不能承受的痛苦將神脈之心的力量瘋狂導(dǎo)入雙瞳。
軀體正在毀滅,靈魂正在毀滅,她侵吞的神脈之心也在不斷損耗,越來越小,時間如白駒過隙,幾乎是一眼之念。
阿瑟諾狄斯只覺得前面翻涌的空氣之中滿是秦魚身上被摧毀后蕩滌出的血肉薄霧氣味,也夾帶著她那不甘的靈魂意志。
如此痛苦,如此不屈,卻依舊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她看到了秦魚的一雙眼,銀紋被神脈之心瘋狂侵占,哪怕是一種補充,是一種鍛造,也相當(dāng)于在活人睜眼的時候用無數(shù)銀針戳刺改造吧。
一呼吸光景,千萬次鍛造。
越承受,越痛苦。
越痛苦……
轟!妖狐體顯露,雙妖瞳銀光摧殘,一瞬包裹全身,且有銀色威壓往上沖擊,硬生生抗了嬰啼的魂攻,并且,她伸出兩只妖爪,爪尖刺入空間薄膜,一左一右狠狠一撕。
轟!
空間被她撕裂開來,往兩邊扭曲而去,自然不可能直接扭曲大帝的攻擊,但可以造成空間秩序原理混亂,讓能量游走變拐方向,于是,那可怕的大帝攻擊終于從她身前歪射而出,形成了撕裂分開的兩條可怕裂光。
“避�。。 �
姜苦等人緊急避險,堪堪看著著攻擊如兩鍘刀縱橫三千里。
所過之處,毀滅所有物質(zhì),毀滅所有生靈。
軀體靈魂一并毀滅。
可怕,可怕極致。
可再可怕,也意味著……秦魚不死。
以前是抗銀詔一擊而秒掛,但利用黑色立方體復(fù)活。
現(xiàn)在是……真的硬抗不死,而且是嬰啼這樣的大帝強者,所有人都驚呆了。
連嬌嬌都眼睛發(fā)亮,尾巴高高豎起,提臀收腹,站立著,兩腿一并踮腳,兩爪子合并在一起,像是所有正常的貓兒扒著沙發(fā)軟墊看著你手里的蛋糕.垂涎欲滴……他那兩厚厚的肥耳朵萌萌噠上下翻來翻去,急匆匆道:“哇,魚魚,現(xiàn)在你就可以抵抗大帝,那等你成大帝了,是不是可以想欺負(fù)誰就欺負(fù)誰了,就連我家老頭子跟禪師小姐姐都可以按在地上隨便欺負(fù)了!”
這是本能心里話,極度亢奮之下就說禿嚕嘴了。
很顯然,這小胖子內(nèi)在有一顆想逆襲造反的心。
然后就……眾人齊刷刷看向某個老頭子跟小姐姐。
逆子跟孽徒實錘了!
可作為老父親跟美人師傅,他們聽到了,什么反應(yīng)呢?
“這不可能�。 眿胩湔秊榍佤~此舉震驚不已,簡直難以置信,不過不等他再次攻擊秦魚。
轟�。�
可怕的五重融合領(lǐng)域覆及,嬰啼暴怒之下,“禪師��!難道你還想殺我?!”
禪師沒說話,因為東皇太一已經(jīng)代她回應(yīng)了,只見巨大的黑色漩渦像是一個黑洞,吞吸之力可怕到極致,在先知等人看來,那一幕就像是它要把整個天空整個地面都吞下似的。
可能實際效果相當(dāng)于一頭比擬星域的星空巨獸張開嘴巴,對著前方的一顆星球傾吞……
事實上,到現(xiàn)在他們也沒看過東皇太一的本體首尾,只看到一片遮天的墨鱗。
此前也看過他出手吞殺銀詔,但沒有現(xiàn)在這么恐怖。
恐怖到嬰啼身軀顫栗起來,“東皇太一,你貴為這個時代妖族第一人,的確厲害,但要殺我,不可能!我可不是銀詔那個廢物!”
他怒吼著,身形劃開,無數(shù)嬰兒鬼影扭曲著,將他本體跟靈魂死死勾連,扒著空間抗衡這恐怖的吸力。
東皇太一沒有理他,但那黑色漩渦深處卻有一點金色光輝,那光輝曜日,直達嬰啼軀體。
看起來,它是一道光,其實卻是……
昂��!
比龍吟可怕不知道多少的一聲獸吟。
清冽,威嚴(yán),純澈,仿佛深海之下的鯨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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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東皇竟動真格了?”
“老早就動真格了,西方那邊雖遠(yuǎn),可他跟禪師聯(lián)手擊殺銀詔動靜太大,連我們這邊都驚動了�!�
“畢竟死了一個大帝,天地自有異動。”
“別廢話了,快過去,東皇跟禪師雖厲害,卻還有一個實力大進的嬰啼,那銀詔也是奇怪,竟在隕落前不走輪回,直接舍棄再生獻祭給嬰啼,什么時候邪選的思想覺悟這般高了?”
“你才廢話,事已成定局,銀詔一死,邪選大帝們必有異動,禪師跟東皇那邊鎮(zhèn)守之地已有姜帝跟佛宗大人他們看護,我等幾個得去阻截邪選其他大帝伏殺禪師兩人�!�
“走!”
大帝們動靜雖大,布局動身,卻非其他生靈能窺探的,他們只知道天地異動,邪選已有大帝隕落,且……這一切都跟秦魚有關(guān)。
也只有她能引來如此大的動靜吧。
“也不知道如今局面如何了,禪師冕上跟東皇帝君都出面了,應(yīng)該能庇護秦大人安全歸來吧�!�
天選們在宇宙各個區(qū)域或者中轉(zhuǎn)站密切關(guān)注著情報通訊,卻總跟西方那邊落后了一點點時間。
第2343章
神脈之下的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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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嬰啼身體一僵,萬千嬰兒跟軀體,軀體跟靈魂竟如同被化學(xué)效果溶解一般,三分了。
嬰啼似察覺什么,“不��!”
他試圖將靈魂隱匿,但慢了一步,禪師已動了手。
領(lǐng)域具現(xiàn),造化光輝。
那是一尾長琴。
“領(lǐng)域造化融合神兵��!不好!”
嬰啼這次果斷放棄攻擊秦魚,欲遁逃,但東皇太一那邊天賦神通鉗制,他根本不能瞬時脫身,除非舍棄自己萬萬年鍛造的大帝神軀……
他不舍得。
這一不舍得,就釀成了大錯!
七根弦,一根手指,手指彈動,無琴音,因禪師無心彈琴,但有心傷人。
指尖一動,鏗��!一根琴弦斷。
彈斷的琴弦化作皮筋一樣彈出的流光……你捕捉不到,大帝也捕捉不到,因為它直攻靈魂,且是瞬間到達的靈魂攻擊。
作為靈魂管理大師,造孽殘害了不知道多少嬰兒成就魂道嬰啼只覺得腦海嗡嗡一震,靈魂被重創(chuàng)……
嬰啼沒死,他知道自己不會死,因為禪師沒有強到直接滅殺他的程度,哪怕反過來有東皇太一輔助也一樣,可他靈魂被重創(chuàng)了!
他得花多少年多少資源才能恢復(fù)?
心痛難忍怨恨極致的嬰啼正欲怒罵禪師,卻猛然腦域一刺痛,像是有萬千嬰兒撕咬,不對,這是?
他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魂這一條琴弦崩彈出了一條痕跡。
那痕跡就像是烙印。
“你……禪師!你竟擅靈魂咒印�。《矣妙I(lǐng)域造化的融合神兵配合發(fā)揮……”
嬰啼是真被嚇到,畢竟以前他們對禪師的認(rèn)知也只是領(lǐng)域無雙,卻沒想到……MD,師傅徒弟都是死變態(tài),隱藏太深了!
而且這是天選第一白蓮花該走的路線嗎?
這靈魂咒印可特么陰毒得很!
禪師面無表情,手指勾著第二條琴弦,慢悠悠無奈道:“收了一徒兒,對此邪門歪道感興趣,作為師傅,若是不能愛徒兒之所愛,怎么算得上是一個好師傅呢,是以苦心鉆研,免得來日徒兒進步太快,沒東西可以教,你們這種沒有妖孽徒兒的人是不懂的。”
好一朵冠絕三千界遺世獨立清新脫俗世人皆臟我獨干凈的盛世白蓮花。
你看她剛剛用琴弦彈大帝的樣子是不是特別優(yōu)雅動人。
你看她現(xiàn)在準(zhǔn)備用第二根琴弦彈人的樣子是不是特別慧智蘭心識大體?
嬰啼忍著萬嬰反肆發(fā)出怒吼:“你們等著,最好以后日日保護你們的寶貝秦魚,別讓人找到機會……”
禪師:“那可不必等太久吧,畢竟我這好徒兒時刻準(zhǔn)備著飛升大帝把我按倒好生欺負(fù)。”
嬰啼:“……”
有毒!
嬰啼不敢久待,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挨第二下了,嬰啼想走,禪師跟東皇太一也知道留不住,因為大帝級別的廝殺,若非全方位束縛群毆,或者一擊必殺,否則不太可能留住對方。
但哪怕留不住,背后多轟兩下讓對方傷勢加重還是可以的。
讓他下次沒有機會再出場伏殺秦魚。
東皇太一跟禪師都是心狠超絕的貨,頗有默契,都不用預(yù)謀就齊齊在嬰啼撕裂空間想逃離的時候全力轟擊!
這一聲巨響伴隨著嬰啼的慘叫,但東皇太一跟禪師的神色卻是倏然一凜,頗有駭然之勢,齊齊反身化作流光墜射下去。
為什么?
因為他們感覺到了一縷氣息。
“秦魚,快停……”
大帝本能呼喊之下,震懾四野,那恐怖的黑色漩渦已逆轉(zhuǎn),化作流光跟著禪師一起飛梭而來。
軀體已趨,意念先行,用了最快的速度,但……其實在他們察覺到變故的時候,一切就已經(jīng)晚了。
時間拉回秦魚抗住嬰啼一擊后,禪師跟東皇太一聯(lián)手阻攔嬰啼第二次攻擊。
其實秦魚無心去觀戰(zhàn)三個大帝的廝殺,因為哪怕她兵行險著抗下了這一擊,自身也損傷擊打,但損傷的都是存量體,既靈魂力跟仙元,沒有損傷多少根基,甚至還因此蛻變了銀瞳,也算因禍得福,只是需要恢復(fù)。
本來吧,這危機也算解了,她應(yīng)該放松才是,但她的性格就是那樣——深謀有遠(yuǎn)慮,無恥又高傲,表面上各種天塌了高個的頂著,師姐師兄師祖奶奶頂著!師傅頂著!連懷里貓崽崽他爹都能利用!但骨子里……她總是靠自己,對力量謀算極致。
所以現(xiàn)在虛脫時,她也怕還有危險到來,因此繼續(xù)吸收神脈之心,要做完還沒做完的事,至于禪師他們的庇護,那是外在的。
她這么倔強,這么上進,是別人家最省心最優(yōu)秀的徒弟,可就是這樣的人……在吸收神脈之心最后一小區(qū)塊的時候,就那一瞬間,秦魚忽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毛骨悚然,但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那神脈之心最精華最強大最精純的圓核光點已隨著她的吞噬瞬息粘連并侵入了她的靈魂。
如果說嬰啼的靈魂之道還浮于表面的詭詐張揚。
那么這一道攻擊就是潤物細(xì)無聲的內(nèi)斂詭秘。
它……是一道本魂詛咒,也是附著在一把微形小劍上的詛咒。
那小劍是造化魂兵,跟領(lǐng)域融合神兵并列最頂尖兵器之巔,屬于個人特色兵器,世上絕無僅有。
它只屬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