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玉璧里的也半死不活。
黃金壁有些看不過去，覺得秦魚這樣太慫了。
——反正都是要跟她照面的，何必如此呢，還不如理直氣壯一點，好歹也把氣場拿住了。
好像也對哦。
秦魚深吸口氣，拉了下衣擺，彈了下袖子，昂首闊步走出去，走到玉璧面前，雙手負(fù)背，淡定冷清看著玉璧。
冰面寂靜，灼日光輝都不能減弱它的寒氣半分。
這種冰與火般的較量讓人覺得矛盾，卻又那樣觸目驚心。
——我看是你們的人讓你觸目驚心，瞧你那眼神跟心肝顫抖的。
黃懟懟上線，但對秦魚眼下的姿態(tài)還是滿意的，直到秦魚本著最高冷的姿態(tài)，行云流水般掏出……桌子，碗碟，花生，糖果跟雞鴨燒鵝。
擺好，三根香插上。
動作帥氣優(yōu)雅，有一種絕世脫俗的氣度。
然后她認(rèn)認(rèn)真真拜了三下。
嗯，邊上肥貓也跟著一起拜。
從背影來看，一人一貓動作頻率一模一樣，連氣質(zhì)都神似。
分外虔誠。
黃金壁沉默了。
——就差哭墳了吧。
它在想，天上的東皇帝君跟禪師冕上是否能看到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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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9章
兵臨城下（第四更！求正版訂閱哦）
這燒香拜佛完事兒了，秦魚最后一下抬起頭，小心翼翼覷了下上頭，沒看到什么可怕的一幕——忽然出現(xiàn)一個人頭，重現(xiàn)韓國電影某個變態(tài)老頭扒在廁所隔邊上笑瞇瞇看你的樣子。
“看來祖師奶奶沒生氣。”
果然還是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的，得虧她保密工作做的不錯。
嬌嬌：“但她也沒理你啊�！�
秦魚：“……”
“這玉璧有點奇怪，冰火雙向的，我試探不出什么，但以前明明還能灼燒眼睛的，現(xiàn)在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秦魚糾結(jié)于謝庭詠雪的隱秘，也糾結(jié)于自己要不要主動接觸對方，但還沒考慮出個什么接過來，忽然臉色微變，看向遠(yuǎn)方。
嬌嬌也感覺到了，跳到秦魚肩頭眺望前方，貓尾巴搖來搖去，“什么情況，這么多人來，是不是不太妙？”
“總不會是來吃酒吃回去的，那楚茨……怕是來找麻煩的。”秦魚面色冷峻。
這麻煩還很大，且理直氣壯，否則楚茨那樣的人不會搞這么大聲勢。
因勢利導(dǎo)，借勢起兵，顯然師出有名。
“怕是無闕的機密已不是機密了�！�
“那狗東西特么泄密了。”
所謂狗東西，顯然是那個內(nèi)奸咯。
秦魚的臉色有些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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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無闕占地幅員山脈的前端，臨山海，攜川色秀景，望天地遼闊，本是極好的山水合抱之勢，且因為這幾年無闕發(fā)展好，不知道的認(rèn)定無闕崛起，知道的便以為無闕復(fù)蘇，但都認(rèn)可無闕如今氣運鼎盛，靈力雄厚，委實非往日可比。
但誰都沒想到會有今日這般遭遇——那天，是要變了嗎？
只見山風(fēng)呼嘯，海域波瀾，站在山門望崗之地，眺望遠(yuǎn)方，便可見山海潮涌風(fēng)雨欲來。
哪怕修為不高，無闕門下弟子也都有一種心慌恐懼的感覺，齊齊看著越來越沉郁的東面天空。
方有容跟第五刀翎的出現(xiàn)安定了許多人的心，但他們也都沒有離開，只朝前者行禮后，具是寡言，靜靜等著。
“來者不一定是客，但不管看到什么，不要怕，不必慌�！�
第五刀翎這句話如同磐石一樣鎮(zhèn)住了眾人心中的不安，不少弟子抬手執(zhí)劍作揖，以上制下，師兄師姐管師弟妹，師弟妹安撫更小的師弟妹。
這樣一層層遞進，像是最溫柔的一縷清風(fēng)，安撫了所有不平。
長老們并沒有過多擔(dān)心門內(nèi)暴亂，只站在弟子們前方，跟真?zhèn)鞯茏右黄鹩釉絹碓娇斓拇髣荨?br />
直到遠(yuǎn)方空間扭曲了。
大型傳送陣，不止來者是客是敵，但無疑，他們?nèi)撕芏�，并且很強，而且似乎也沒鬼祟掩蓋來意的意思——他們是堂而皇之群體傳送之無闕山門前方上空的。
像是搬山移海的挪移之術(shù)，瞬間大軍兵臨城下！
這么大的動靜，驚天動地，不說作為“進攻方”的樺野大境州還是蔚川大境州，哪怕是被“傳送降臨”的冽鹿大境州北疆聯(lián)盟體系，察覺到這般變故后，也是吃驚不已。
“這天……是要變了嗎？”
本來吧，因為某些不可告人或者人盡皆知的原因，冽鹿大境州明面上的老大——北疆聯(lián)盟對無闕是有鏟除之心的，因為他們已然發(fā)覺到無闕是四部一統(tǒng)的最大障礙。
但這種心思隨著秦魚在魔道的崛起，也隨著方有容兩人一路殺入小蓬萊，北疆聯(lián)盟很是識時務(wù)，知道惹不起無闕，便壓了殺心，可誰知……這變故如此突兀如此兇猛！
北疆聯(lián)盟的那些鷹派人員差點笑出豬叫聲來，興匆匆找了目前的聯(lián)盟之主也就是冽鹿大朱軍魏北川商量。
很快，他們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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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無闕許多弟子是沒見識過其他大境州威嚴(yán)的，也未曾見識過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比如小蓬萊。
今天算是見到了。
那烏泱泱的人，人不少，但英華俊杰也只堪為背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四個人。
那是四個最強組織的領(lǐng)袖。
方有容跟第五刀翎見到薛笙，南宮寐、還有楚茨，當(dāng)然，還有另一個人。
雖然以前沒見過，但只看對方跟這幾個人站在一起，方有容他們就知道對方是誰。
境門之首，道光。
還有老油條白眉。
這五人是蔚川大境州的，也有樺野的，比如無色
這么多主君，且還帶著下屬來，那就不單單是拜訪了。
第五刀翎跟方有容在高空，以兩人面對如此遑遑大勢，只見遠(yuǎn)方風(fēng)起云涌，強者威壓聚攏如梟，他們沒說話。
該來的，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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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之回雪也在小蓬萊出行人員之中，見到不久才分別的方有容兩人，神色略微妙。
其實在此之前，她還未得知自己師傅要對無闕做什么，她也秉承了此前的決定，對方有容抱以劍道同習(xí)之心，。
但后者忽然以要帶小師妹回家的理由離開了。
劍之回雪當(dāng)時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常人用盡一生都想擠進來的小蓬萊，可能對人家而言，這只是剛好順便隨同某個小師妹而已，既然小師妹要走了，那她自然也要走。
回不回來兩說，但當(dāng)時留不住是肯定的。
這無闕總是出奇怪又厲害的人。
可哪怕有如此判斷，劍之回雪也知道此時這樣的局勢于她們之間是尷尬的，所以她緘默，也不許門下弟子屆時冒頭先說什么——她不是怕得罪方有容他們什么的，也不是懼怕這深不可測的無闕，而是無法把握自己師尊的決策態(tài)度。
總覺得……今日此舉好生突兀。
劍之回雪作為弟子領(lǐng)袖會如此謹(jǐn)慎，其實其他三大頂級組織的最優(yōu)秀弟子也差不多，他們都很聰明并且敏感，不管無闕底子如何，畢竟涉及斐川魔魂。
弟子群緘默，精英流則是冷然，他們是最大的戰(zhàn)斗集體，當(dāng)他們被宣召帶到此地，就意味著有戰(zhàn)斗的可能。
但可能所有人都沒想到無闕只有兩個年輕后生來主持大局。
這是怕了，還是太過輕視他們？
但以他們對無闕的了解，無闕并不是這種行事孟浪的作風(fēng)，莫非是在憋著什么大招？
第2150章
開戰(zhàn)（第五更）
南宮寐目光冷厲，正欲說話，卻見最為明面上的第一領(lǐng)袖，楚茨竟然自降身份主動跟方有容兩人對話。
“固然有些打擾，但能否就斐川魔魂一事，與你們無闕相關(guān)之人商量一二�！�
客氣，溫和，婉約，但絕對算得上開門見山。
而且用詞很講究。
相關(guān)之人，商量。
前者是在暗示她本意且無意拿無闕群體開刀圍殺，而且主要目的跟來意還是商量。
只要肯商量，一切都好說。
若是不肯……斐川魔魂那么大的事兒，小蓬萊作為天藏世界第一勢力，也是明面上的監(jiān)管部門，不可能坐視不理，任由這么大的隱患全然在別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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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楚茨如此詢問，第五刀翎沒有驚慌，也沒有低估其中的兇險，以至妄圖蒙混過關(guān)，只平靜穩(wěn)重道：“他一直都在，從未出過岔子，已有萬年之久，有時候，平靜是最優(yōu)狀態(tài)，若是打破平靜，會發(fā)生什么變故，誰也不知道。諸位來，是想承擔(dān)這種風(fēng)險嗎？”
他切入的角度也很直接，不否認(rèn)不指責(zé)，越過無闕掩蓋此事絕密這件事，直接跟人談后果。
果然一語中的。
白眉那發(fā)白的眉梢動了動，下意識瞟過邊上一些人……果然，南宮寐是不吃這一套的。
“風(fēng)險？你若是真要談風(fēng)險，那斐川魔魂在你無闕，且此事被隱瞞，而不在我天藏世界正道力量群體監(jiān)管之下，這算不算風(fēng)險？”
南宮寐冷笑，“就好像斐川的魔軀一樣，它可以是一種利器，握在手里便可挑戰(zhàn)規(guī)則的資格——我是否可以猜測你們無闕懷有這樣的目的，一度蟄伏，試圖翻覆。”
這樣的指責(zé)固然蠻橫，有點自我，但無疑也切在了天藏世界最上層力量以及群體修士的人性弱點上——沒誰愿意把主動權(quán)交到別人手里，而且是隱藏那么深，作風(fēng)有些邪性的無闕。
第五刀翎：“所以你想掌握斐川的魔魂？”
你遞之以利刃，他回之以鋒刀。
南宮寐企圖走意識流路線攻擊無闕用心，以莫須有的未來揣測去群起而攻之，那就別怪第五刀翎用同樣意識流的方式去攻擊他。
“你！放肆！”南宮寐大怒，正要鎖定第五刀翎以勢壓他，但邊上的白眉忙出手和稀泥，減弱了不少勢，但剩余那些也足夠讓大乘期喝一壺了，何況對方只是年輕一輩，修為合體期都不到，所以……
所以他竟抗住了！
第五刀翎跟方有容憑空懸浮，愣是面對如此威壓只飄揚了長發(fā)，無闕弟子們本驚慌，看到這一幕又一時驕傲，而劍之回雪這些頂尖天才都有些吃驚。
這兩人怎比在天藏之選中表現(xiàn)的還要優(yōu)秀？
小蓬萊的人：莫非是進了我小蓬萊幾天就突飛猛進？
無闕：那肯定是我無闕好風(fēng)水造就的好底子啊。
眼見場面有些不妙，薛笙不由開口道：“大家皆是正道，若有矛盾，先商量解決，貿(mào)然動手絕非正途�！�
她不由看向道光跟楚茨。
明面上說來，她掌握的天藏境是最接近三境州修士群體的，但論掌握修士跟宗門命脈，還是以境門跟小蓬萊為主。
道光是一個長得不太出色，但面容寬厚威嚴(yán)的中年男子，高大英挺，很有威儀，但冷漠肅然，自出現(xiàn)后一直沉默，被薛笙問了后，也不開口，只看了楚茨一眼。
楚茨雙手交疊，以四領(lǐng)袖之中最不起眼的皮囊跟氣質(zhì)代表發(fā)言，依舊溫和優(yōu)雅，只問了第五刀翎跟方有容兩人一個問題。
“若說斐川魔魂，絕對是禍害無疑，誰都不能以之當(dāng)做一種手段來達(dá)成不軌目的，若真有此類人，不管對方是何來歷，有多強，我小蓬萊都愿以之無敵。”
這是表態(tài)，端正了南宮寐提出的“斐川魔魂利用論”，但也是對無闕的提醒。
她沒有偏袒任何一方。
然后是立意。
“在沒有了解到具體情況之前，無意改變眼下的斐川魔魂平靜安全的狀態(tài)——但哪怕我們只是想了解它的狀況，無闕也不允許么？”
堂堂小蓬萊，堂堂天藏世界第一高手，楚茨這般言行，已是相當(dāng)給無闕面子了——憑心而問，沒有一個統(tǒng)治勢力能允許無闕這樣的隱瞞。
但……恰恰是因為這種挑不出錯的姿態(tài)，才讓人覺得危險。
方有容知道，最危險的不是冒進敵意殺伐鷹派的南宮寐，而是這個溫和客氣的小蓬萊之主。
無法拒絕了，否則就是不識抬舉。
方有容目光一掃前方烏泱泱數(shù)千三境州最高戰(zhàn)力群體，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對無闕的疑心跟不滿。
該如何呢？
“不能�！钡谖宓遏嵯扔诜接腥荼響B(tài)。
群體嘩然，無闕的人都驚訝于自家少宗主的強勢否決。
而在這一瞬間，他們都感覺到了整個山門……或者說他們這些弟子都被可怕的氣機鎖定了。
森冷，強勢，仿佛頃刻間就會將他們抹殺。
楚茨沒有制止底下的人顯露的敵意，只問：“為何？我想，你們無闕向來端方，御下有術(shù)，教導(dǎo)弟子也素來嚴(yán)謹(jǐn)成熟，大概是不會以隱私自由什么的來糊弄我�！�
第五刀翎：“鎮(zhèn)壓之法乃機密，也并非無法破解，您可能保證這里的人……絕對忠于大義本身，在誘惑之前保證清明，亦或者因為權(quán)力不在手中而為之做出錯誤判斷？”
這不算是威脅，但……算是以下犯上吧。
他只是一個無闕弟子，也曾是小蓬萊新入之人。
瀚海朝伊站在人群中，跟柳如是一起深深瞧了第五刀翎。
真是厲害，兩個年輕弟子而已，就敢擔(dān)當(dāng)這么大的擔(dān)子。
但為何無闕到現(xiàn)在都沒其他人出來，天牢呢？還有……
“青丘那個毒瘤呢？她竟舍得讓這兩人孤零零面對這樣的局面？”
柳如是覺得有些奇怪，但瀚海朝伊卻有些理解：“她現(xiàn)在不是單純的無闕弟子了，還夾帶魔君身份，哪怕沒有這個身份，她體內(nèi)也有魔種，她露面，可能會加重?zé)o闕的危機——因為魔種跟斐川魔魂完全可以聯(lián)合起來陰謀論�！�
柳如是若有所思：“既是如此，最好的方式就是不露面，不過如果她真的露面了，那也只有一個原因了。”
還沒說是什么原因，道光終于說了第一句話。
“那就開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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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1章
讓你下來（第六更）
要么退讓，要么開戰(zhàn)。
無闕沒有其他第三條路可以選。
其實方有容跟第五刀翎都不是天真的人，從露面對峙如此強大群體，他們就知道單純用言語來解除這場危機絕對是癡人說夢，但……不管是拖延時間等天牢那邊反應(yīng)，還是作為無闕明面上的政治管理者，他們都盡力了。
至于結(jié)果……最終還是只能開戰(zhàn)嗎？
讓人窒息的氣氛中，無闕弟子們已經(jīng)做好了殊死一戰(zhàn)的準(zhǔn)備，哪怕是大概率戰(zhàn)爭過程是他們的飛劍都還沒來得及蹭到對方的衣角，他們自己就先飛灰湮滅了。
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