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魔君倒是穩(wěn)得住,深深看著秦魚,“是你的魔種能力吧�!�
秦魚:“你好像一直很想看我使用魔種。”
魔君:“如果不用它,即便我不能殺你,但你也殺不了我,那這一戰(zhàn)毫無意義,你也從不做無意義的事情�!�
秦魚:“你說得對�!�
她將右手放在自己腹部位置,綿長一嘆。
“我確實不太想用它�!�
“不好控制。”
但她還是啟動了它,在她抬眼之間,體內的魔種終覺醒了。
第2102章
主君一戰(zhàn)(今天第二更,結束,求月票啊,也號召看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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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種是一種BG,這種BG也看承接者自身的資質,就好比魔君跟陳狐的魔種就遠比那些樓主的要強大,而魔君比陳狐的又強大太多。
但秦魚跟魔君又有多大的差別呢?
魔君爆發(fā)時,魔種釋放的魔氣就好比烏云蓋日,戾蟒盤空,兇殘又邪惡,出現(xiàn)時,先遮蔽光日,再駕臨黑暗。
跟他不一樣,秦魚身上釋放的魔氣,仿佛黑焰灼日的光輝,可與昭陽同在,不怵光芒,不懼蒼生。
它籠罩四方,鎮(zhèn)壓生靈。
它盤龍臥虎,山海不平。
它說來就來,也讓人一眼見到就覺得她可以說走就走,因為她在這里,就無人能再言權勢。
權,于抬手之間。
勢,尺寸盡周天。
魔君感覺到了這一方空間對她的臣服,也感覺到自己掌控的空間被褫奪了控制權,脫離了他的掌控。
明明她不是空間一道的,卻能做到這一點,只能說明她的魔種讓她的力量達到了恐怖的程度,讓她可以跨屬性掌控物質存在。
那一時,魔宗的樓主們感覺到喉嚨有點干,也感覺到腹部有一種墜痛之感,就好比——女生每個月那一次,不安,隱痛,壓抑,惡心。
魔君跟天凈沙眼神瞟過彼此,陡然齊動!
天凈沙手指重新按在琴弦上,指過,她眉心一點朱砂嫣紅似血,雙目赤紅,仿若冰雪之中燃燒的一粒紅豆蕊,觸目驚心,又驚心動魄。
昂!��!
琴音化形,竟是無數(shù)煉獄邪靈呼嘯而出,
這不是實體攻擊,而是靈魂群攻——這些煉獄邪靈齊聲的哀嚎,就是一種可怕的靈魂音攻。
哪怕并非音攻主體對象,諸多魔道高手們還是驚駭變色,顧不得嬌嬌他們,齊齊躲避。
但還是被擦邊了。
麻油,腦袋暈暈的,難受!
這天凈沙不會是故意的吧?敵我不分?
事實上,天凈沙還真不在意這些魔道人的生死,當然,他們也不會死,魔宗跟魔邪宗的高手含金量冠絕整個天藏世界,甚至高于最強的小蓬萊,即便被她的靈魂主攻擦邊了,也不會秒掛。
她關注的是秦魚。
她的靈魂真的沒事?就算沒事,自己靈魂主攻了……
天凈沙抬眸看去,且看到前方千米之外的秦魚面對魔君的靠近了不以為然,連躲都不躲,只吹笛。
天凈沙的琴音化邪靈,秦魚的笛音亦出魔魂。
邪靈對魔魂,邪魔之爭,魂之疊誦!
海域之下,生靈下沉避讓。
在如此魂道誅殺中,天凈沙沒躲,秦魚也沒躲。
轟!
她們都承受了對方的魂道殺傷。
此時,靠近秦魚的魔君軀體澎湃,似那涌動的水域,魔氣似烈焰,纏焚軀體,填充威壓,將它頓然聚變,瞬時高百丈。
他踩著水波而來,每一下都踐踏出駭浪,且舉起的魔刃沖霄入云,遮天蔽日,也籠蓋了后面的陽光,以黑炎陰影籠罩區(qū)區(qū)渺小的秦魚。
魂道殺傷尤在,琴音呼嘯的余波且留存于她周身之邊,以魂絲牽扯秦魚的靈魂體,不讓她遁逃,也讓秦魚無法第一時間閃避魔君的這一擊。
但……它劈下來的這一魔刃,即便切開了空間,即便能斷川分海,也忽然僵在半空,因為……詛咒!
當巨大魔體的雙臂各自被一圈密密麻麻游走的詛咒靈紋所纏繞,那雙臂就仿佛生了關節(jié)炎似的,疼痛,遲緩,僵硬。
噶擦……魔刃下劈的攻勢被無限影響,這么強的一擊,被詛咒所阻攔?
不!
“空間!”嬌嬌驟然大喊提醒,但來不及了,秦魚周身空間被四四方方的空間壁障所隔離,而于此時,巨大魔體的魔種所在……有一裂縫,一團恐怖黑氣從中誕生,并迅猛飛射而出,那才是真正的魔于魔種處真正孕育出來的魔道魁首。
他背生恐怖猙獰的墨黑晶芒雙翼,魔性滔天,雙目里面是滾動的巖漿,表皮是被魔甲附著的磐石,手中魔刃一刀……
秦魚騰出右手,握住了三王權杖,往上一格擋。
轟�。�!
魔刃劈在三王權杖上,本該瞬息擊潰這半仙器,但沒有,因為在接觸的瞬間,秦魚那握著權杖的手指就流淌出血紅液體,是血嗎?
不,真正實體化煉出的煉血秘流。
它附著于權杖之上,血體凝固,頃刻間成就了一柄充滿煉血本源意志的練血王杖。
魔君可俯視,且瞧見單手舉王杖的秦魚朝他咧嘴一笑。
三王權杖被她往上一頂,重壓下來的魔君威壓被撐開了裂縫,傾斜而出的魔潮還未來得及游走太遠,便見她竟單手執(zhí)王杖,另一手單手吹笛。
笛音尤在,強勢如初,遠處的天凈沙頓然面色一變,手指一轉手腕,手腕上的手鐲頓然旋轉著,于前方飛射幻變成一輪轉的虛空鏡面,半仙器級的靈魂防御法器!
轟�。�!
笛音沖擊到了鏡面之上,砰�。�!顫動,撞擊,且魂攻衍化出了……無數(shù)幽魂,它們呼嘯著。
天凈沙眉心朱砂更甚,琴音生海妖,它們從水中出,棲伏在礁石附近,與上面的幽魂生死魂斗。
“媽呀,那邊就是一堆女鬼哀嚎�。 �
魂攻素來是可怕的,而這種化形的魂攻堪比地府十八重地獄下的景象,看得人頭皮發(fā)麻,且看久了靈魂都會被拽入其中。
“莫看!”
“閉魂!!”
一邊是魂殺主場,另一邊,秦魚的分心魂殺讓魔君既心悸又憤怒——顯然,這個女人始終沒把他放在眼里!
魔君眼神狠厲,魔道力量噴涌而出,那魔刃……
但見秦魚手腕一動,強悍甩手一轉。
從格擋強勢逆轉為劈劃!
這是什么樣的力量,是她的魔種真正的力量!
至強!
轟!魔君的威壓都被逆轉崩潰了,魔君頂著這血紅猙獰的一道劃痕往上躍射,手中魔刃黑與紅與之抗衡,雙手一握,刀刃轉,以力卸力,當血紅剛被切分開,便見下面的秦魚不見了。
只看到了一抹紅!
煉血王杖的紅,還有她一襲黑袍的黑。
魔君第一時間格擋身前。
轟��!
強悍恐怖的魔君被一杖擊飛入數(shù)千米外的海島之中。
一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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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蓬萊,剛傳送到這個天藏世界最強圣地的外星人們跟天才們本在觀察這個地界,對此感慨或者評價一二,但他們還未為此花費一些時間,就先感覺到了可怕的動靜。
帶頭歸來的海王劍君猛然轉頭看向遠方,神色震驚。
藺國之眾,強者云集,老管家他們也感覺到了,但因為距離外援,小蓬萊又有強大的法門圖陣隔絕,所以不是很準確。
他們下意識看向自家君上。
藺珩目光曠遠幽深,只淡淡一句。
“天樞秘境之外,有主君一戰(zhàn)�!�
第2103章
恥辱(月票2098,下次2198時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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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海島被洞穿,洞穿后,水域蕩滌,魔君從水中冒頭而出的時候他身后的海島已然噶擦粉碎。
整座島碎裂了。
站在水中的魔君渾身濕透,魔甲里面有血水一寸寸滲出,但不是血紅的,而是漆黑的。
真正的魔血,真正的魔道魁首,但他流血了。
面無表情盯著秦魚,他眼里有火。
而高空懸浮的秦魚俯視他,“你說得對,不動用魔種,我殺不了你。那么,一旦用了……”
她手一劃,執(zhí)王杖指著他。
“你必死�!�
魔君瞇起眼,忽笑了。
“我承認你很可怕,資質也遠超過我�!�
“但你越強,于你越非好處�!�
這話什么意思?
秦魚皺眉,而魔君卻是一手放在胸口,面上帶著奇異的平靜表情。
他的胸口融化了,變成了一個漩渦。
那漩渦不大不小,漆黑扭曲,卻有一種很可怕的氣息——對所有魔種而言,都有可怕的褫取能力。
起碼狗頭這些體內有魔種的人都有一種體內魔種不受控制的屈服感——想過去,想被吞噬,想臣服于他。
“明知你魔道天賦勝于我,也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我為何還要將魔種給你?無非是有利可圖,也有把握控制你,當然,你一向狡猾謹慎,也早已猜想到,所以不肯輕易動用魔種,也一再用你的強大靈魂鎮(zhèn)壓控制它的魔性。”
“當然,你的靈魂之強大遠超我的預料�!�
“不過那又如何?”
魔君伸出手,手掌之上縈繞一團旋渦之中游走而出的黑氣。
“給你的魔種是我祭魂過的,它本就屬于我,你,不過是它的一個培養(yǎng)倉�!�
“承認吧,青丘,你敗了�!�
這是一種逆轉。
那一時,秦魚的皺眉并不能改變她軀體之中強大的魔力扭曲暴動,那是不受控制的感覺。
而她體內的魔種……躁動不安。
要被褫奪了!
而在褫奪之前,早已扎根她體內的魔種就像一個貪婪無比的吸血蟲,正在瘋狂汲取她軀體中的養(yǎng)分,也如同瀚海朝伊袒露的柳如是遭遇——魔種,是一種黑洞,它會吞噬掉你的所有力量,成為他人腹中之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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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藏境跟衍沙塔樓的人以及白眉等人已經到了。
薛笙、南宮寐跟白眉都被眼前一幕驚得夠嗆,南宮寐面色難看,“不能讓魔君吞噬了那青丘的魔種,否則就是我們所有人聯(lián)手起來都不是他對手!”
白眉:“那你先過去?”
南宮寐:“……”
不管誰先過去,總不可能不過去,任由局勢如此發(fā)展。
魔道啊,一點魔君更上一層樓,那絕對是天藏世界的末日——你看人家那魔種,特么瘋起來連同道中人都吃!
他們正要過去阻止這一切,卻忽然被下一幕嚇得更嗆!
秦魚已經被體內魔種吞噬了,一寸寸血肉都轉化了,被它吞卷著,那么一顆雞蛋大小卻晶瑩剔透的黑紅晶珠霎時一看仿佛瑰麗完美的寶石,它拖曳著長長的黑紅氣流朝著魔君胸口旋渦飛去。
魔君嘴角一勾,終于淡淡一笑。
然后……他臉上的笑忽然一僵。
而一直素白纖細的手掌從魔種寶石中生長而出,帶著溫和平靜的魔氣,覆在了他的臉上。
并不能覆住他的臉,但掌心生長出來的可怕魔紋侵入了他的五官,從雙目開始。
魔君身體一僵,試圖抬手反擊,但是不行,他被詛咒了,詛咒中,他靈魂咆哮,試圖意念控制魔刃,但另一邊的三王權杖已經將它死死格擋,讓它無法寸進半分。
在魔紋跟詛咒越來越深入魔君,從面目到脖頸,再一寸寸往下的時候,
那近乎完美的魔種重塑,一寸寸血肉重新復原。
重新出現(xiàn)一個青丘。
黑袍曳地,漂泊水面之上,她附者身子,一手掌控半身站在水中的魔四目相對。
魔君眼里有不甘,還有難以紓解的驚疑。
“你……早就知道……”
魔君的聲音艱難,又森冷。
知道什么?知道魔種的真正隱秘?
“是,我知道,從很早以前——如同養(yǎng)豬,再殺豬……這種事,也不是只有一個男人對我做過。”
秦魚垂眸瞧他,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眉目幽深內斂。
“其中一個叫孤塵,阿,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想采陰補陽,可把當年年幼的我嚇壞了,日夜為自己的貞操擔憂,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其實是將我當做魔種載體培養(yǎng)的——那時,我已得知魔種是個什么玩意兒了,很不錯的力量體系,就是成長不易,你看各地培養(yǎng)的那種隱秘魔種,都得蟄伏很久,汲取許多精血魂魄才能變強,太廢精力了。”
“但我那孤塵師傅平日里教導憊懶,唯獨在魔種一道上醍醐灌頂�!�
她的手指觸碰著他那被魔紋不斷侵染的皮膚,從眼睛輕柔描繪到眉毛,像是溫柔賢淑的女子在安撫自己的郎君,“這可把我樂壞了,原來還能這么玩兒啊,然后……他就死了,你送上門來�!�
魔君:“你故意引我�!�
秦魚:“利用別人的欲望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比強迫別人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來得高尚很多,你不覺得嗎?何況不要說得自己很無辜一樣,其實,你也是有懷疑的吧,懷疑我是故意加入魔道的�!�
魔君:“我以為我能掌控一切。”
秦魚:“不,你只是以為你可以掌控我�!�
魔君本來還想承認這點,但一想到這十年來自己被這個女人各種羞辱強懟,一時又說不出話來。
恥辱,絕對的恥辱。
“你是怎么做到將你體內的魔種消去我的契應的?按理說,你根本無法察覺到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