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雖然你沒方有容長得好,但比她有趣�!�
夸一個人要真誠點,不要夸一處損一處好么?
從秦魚肚子里抽出手,指尖摩挲上面的血,黏糊糊的,她眉眼憊懶幾分,“就是虛情假意一些,不討人喜歡�!�
蛇精��!又得有趣,還得真誠老實,你這么挑剔怎么不上天��!
“無妨,喜歡我的人太多了,偶爾來個不喜歡的,挺好�!鼻佤~皮笑肉不笑道。
長亭晚擦拭著手上的血,抬眸淺笑,“我在你腸子里下了點毒,也挺好嗎?”
秦魚一怔,表情微微變,還未說什么,嘴角就溢出血來,暈厥了過去。
被捆一起的嬌嬌哇得一下哭了起來,跟哭喪似的。
“哇,丘丘,丘丘,你怎么樣?你死了?你被這個壞女人殺死了,無闕這群沒良心的,都不管你了,這個壞女人……”
他聽從秦魚的吩咐故意弄出大嗓門,忽然就不敢出聲了,因為長亭晚拿出了一根兩分米長的針。
“死了嗎?藥量沒那么重啊,我倒是沒察覺到……既如此,我試試看。”
然后就噗嗤一下一針扎在秦魚大腿上。
扎穿了。
嬌嬌:“……”
秦魚:“……”
黃金壁:“……”
嗚嗚,方師姐你快回來,這個前前大師姐好可怕。
秦魚在昏昏沉沉中醒來,剛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山洞里,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嬌嬌,是一張老臉。
白發(fā)蒼蒼,皺紋溝壑縱橫,一點都不慈祥,但無疑是個老人。
大長老?
面容五官總覺得哪里有點像。
不對,大長老什么時候變性了。
“前輩是……?”
老婦沒理她,只是從邊上的藥爐里倒出黑乎乎的東西在雪白的紗布上,然后看向秦魚。
“脫褲子�!�
秦魚表情一窒,低頭一看,瞧到自己身上,從胸腹到兩腿上都有一個個血洞。
衣服都被鮮血濕透了,但鮮血凝固,導(dǎo)致衣服也黏著傷口。
mmp,那個女人對自己做了什么?
本來她是裝睡的,結(jié)果被長亭晚一針扎下去就真昏過去了,后來的事情她是真不知道。
正傳音問嬌嬌,哪里料到這個老婦人會來這樣一句。
脫褲子?
“前輩,我……”
“磨磨唧唧的�!�
老婦人二話不說,指尖一彈,就讓秦魚身上的衣裙盡碎,然后把一個個把這些膏貼啪啪啪貼秦魚身上傷口。
嬌嬌好像在外面,聽到動靜就貓過身來,扒著洞口邊沿偷偷看著,看到后還特地傳音秦魚:“魚魚,她這樣好像東北鐵鍋烙魚餅哦……”
秦魚:“你再說一遍。”
嬌嬌:“這老婆婆真是太壞了!”
秦魚也覺得這老太婆太壞了,但她很可怕,所以嬌嬌跟秦魚都不敢反抗,直到人家烙魚餅的時候嘴里還逼逼叨叨。
“皮膚不錯。”
“身材也好。”
“腿長腰細……就是屁股太小�!�
噗!門口的嬌嬌沒忍住,噴笑了,被老太婆跟秦魚四目一掃后,他立刻弱弱扶著墻,“老奶奶……我……我就是想問你外面的爐子里燉的魚要不要放姜片�!�
“放。”
“哦哦,我馬上放�!�
嬌嬌跑了,秦魚被貼了好些個膏貼,察覺到身上傷口涼涼絲意,她若有所思:“前輩救了我?”
“沒,她把你扔到我茅房前,硌腳,我就把你拖回來了�!�
你這話信息量有點大,我緩緩。
秦魚決定忽視一些內(nèi)容,笑道:“長亭晚師姐醫(yī)術(shù)高超,扎針技術(shù)很好,通了我身上的脈絡(luò),舒筋活血,原本我要三年才可恢復(fù)修為,如今這一扎,兩年就夠了�!�
老婦瞥了她一眼,“你倒是反應(yīng)快�!�
秦魚:“長亭晚師姐是個好人�!�
老婦:“哪怕她用的針長了五倍,粗了十倍,且故意多扎幾個洞?”
秦魚:“長亭晚師姐很大方�!�
老婦大抵沒見過這么虛偽的后輩,笑了下,笑容很難看,也很陰森。
“無闕這些年的眼光是越發(fā)刁鉆了,招的人一個賽一個虛偽�!�
秦魚嘆氣:“不虛偽的都死了�!�
“那姓方的小姑娘��?陳含墩那死人把她帶到周老鬼那,尸體跟魂魄具在,死不了�!�
秦魚沒想到這么容易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心里一喜,陡聽到老婦人突兀來了一句。
“但那老鬼一向刻薄刁鉆,活了不比死了受罪,要么是宗門付出代價,要么是她自己付出代價,哼哼……”
秦魚拿出外袍,披在身上,淡笑道:“只有活人才付得起代價,死人付不起�!�
“那倒是,好死不如賴活著,不過陳含墩把她送進來是為了救她的命,把你送進來卻扔給長亭晚那個壞脾氣的丫頭,要么想借她的手弄死你,要么想讓她來試探你,要么就是篤定她肯醫(yī)治你�!�
“前輩這一來就是三個要么,可能性不少啊�!�
“無闕狠人多得是,犯不著借她殺你,那就是后面兩種可能咯,估計兩個都有�!�
老太太見識多了,分分鐘想到答案。
秦魚笑了,慢吞吞系著腰帶,“那長亭晚師姐拿到的好處就是雙倍的吧�!�
她可不覺得自己長著人民幣臉,誰看都喜歡。
長亭晚那個人是追求至強的偏執(zhí)者,待人不會有私情,約莫是大長老那些老東西許了什么。
不過這不是重點,當前她只想知道方有容那邊怎么樣了。
“她可從來不吃虧,但凡出手見血,就一定有好處�!�
老婦人收拾好東西,喊了下:“小胖貓,飯煮好了嗎?餓死我的都,瞧你吃的胖嘟嘟的,做個飯這么慢……”
她絮絮叨叨,起身出去,外面也傳來氣呼呼的聲音,“你個臭太婆,要不是因為你能醫(yī)治我家丘丘,我才不給你做飯!還有我不是胖,我是可愛!只是毛發(fā)蓬松點……”
一人一貓斗嘴,秦魚抵著額側(cè),瞧著腿上的針孔,本以為長亭晚是殺戮的法家,卻不想對方還有這樣可怕的醫(yī)術(shù)。
“我雖通煉丹,但煉丹跟醫(yī)術(shù)雖有通用的地方,卻也是兩碼事,她往我腸子里放入的蠱蟲能吞噬淤血,活絡(luò)靈脈,扎的陣蘊含醫(yī)道秘紋,比我自己全力韻養(yǎng)要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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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5章
田大壯?
這個人很奇怪,大概因為此地封禁,看不出她的修行方向,但既不像醫(yī)者,又不像純粹的殺者,更無半點修道者的出凡之氣。
我憑著你的權(quán)限調(diào)查了一番,以她剛剛手掌接觸你的腹部就能感應(yīng)到你的丹田跟靈魂的動靜,分析了諸多可能,最終可以鎖定兩個方向。
秦魚:“是瀚海朝伊那樣的天瞳者嗎?聽說有些隱瞳是生于軀體四足的�!�
得天獨厚的超凡天賦啊,可不比仙靈之體差。
不,她不是天瞳者,人家手上又沒眼睛……我還是說下兩個方向吧,第一種是玲瓏之觸,這是一種神通天賦,我的意思是天生神通。
天生神通?
這就是一出生就自帶的神通唄,不需要修煉的。
等于是別人修煉渡劫大成追逐的東西,她一出生就自帶了。
這是以超模走t臺姿勢投的胎哦。
“還有一種是什么?”
詭秘道。
秦魚一驚,“詭秘道?我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是邪道秘流的一種,最擅洞察詭秘,修到極致的時候,一根頭發(fā)絲觸碰到空氣都可以辨析出能量跟物質(zhì)屬性,很可怕的道,位列三大最強邪道之一。
如果說玲瓏之觸是天生的神通,那詭秘道就是后天的苦修。
到底是哪一種,你自己判斷。
不過若是第二種詭秘道,此人十有八九墜入邪道,疑似邪選者,你心里要有數(shù)。
對了,提醒你一句,邪祖元琊就是詭秘道的創(chuàng)始人。
秦魚還真不確定是哪一種,她對長亭晚的了解有限。
至于是不是邪選,現(xiàn)在不是重點。
黃金壁最后一句話讓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莫名在意,但很快掠過。
“老前輩,不知大長老前去尋找的那位前輩是在哪?我想過去看看�!�
秦魚走出山洞,問了句。
老太太隨手指了一個方向,“噥,就那邊,那些個老東西多在浮屠壁前�!�
她冷淡得很,不太耐煩。
秦魚也不介意,順著方向看去,只見到普通的山崗跟山路。
有路就行。
不過秦魚不急著走,轉(zhuǎn)過頭拿了一個提壺裝了一些煮好的魚湯。
老太太看到了,眉頭微動,深深看了秦魚一眼,“小丫頭還挺有心機�!�
秦魚纖柔一笑,“自小孤苦,沒人照顧,也只能以照顧別人立身處世了�!�
好一貧苦人家小白蓮。
老太太不置可否,自顧自吃魚肉喝湯。
倒是嬌嬌堅定意志,看秦魚一走,立刻拿出一個大碗盛滿,抱著大碗一邊吃一邊跟著秦魚走了。
老太太看了下他們的背影,轉(zhuǎn)過臉,輕哼,“還不出來?”
長亭晚從旁側(cè)山洞懸立的青松枝干上繞出來,雙手環(huán)胸,倚靠著樹干,“怎么樣,能看出什么?”
顯然,她依舊沒放棄窺視秦魚的隱秘。
除了之前她洞察到的,她猜疑此人還另有根基。
她對此很感興趣。
“屁股有點小�!�
“……”
長亭晚沉默了下,放下手,輕哼一聲。
“我倒是忘了,金頂婆婆最喜歡看年輕人的屁股。”
“那是啊,你跟那姓方的小姑娘當年來的時候我都看過,說實話,你們仨都一樣�!�
金頂婆婆以爺們式的扎馬蹲捧著碗吃魚肉,一邊吃一邊慢條斯理說:“屁股都小,不好生養(yǎng)�!�
長亭晚沉默了。
金頂婆婆抬起眼,溜了魚骨上的肉,吐出魚刺,挑眉一笑。
“怎么,想動手?”
長亭晚笑了。
一聲巨響,捧著碗吃魚的嬌嬌嚇了一跳,差點把碗扔出去。
“啊,魚魚,怎么肥事!”他嘴里有吃的,口齒不清。
秦魚回頭望了一眼,若有所思,“大概是兩個女人打起來了吧�!�
她也不在意,走過山間小道,繞過懸崖峭壁,很快視線明朗起來,
浮屠壁就在眼前。
遠遠瞧著,像是色彩古樸歷經(jīng)風(fēng)霜的畫壁,但仔細一看,又覺得它既有立體感,仿佛浮雕,栩栩如生,只看一眼,就仿佛上面的羅剎惡鬼以及人間血腥撲面而來。
迎面而來的畫面讓秦魚靈魂生悸,只瞬間,腦袋空鳴,仿佛有惡鬼攀爬著腦核尖叫起來。
一瞬,她腦袋昏暈了下,但并沒有完全昏厥,她的靈魂到底是特殊的,抗住了,但她也猛然察覺到有人靠近……所以她故意歪了下身體,似要墜下崖去。
一是為了不暴露,二是想看看對方要做什么。
不過不管要做什么,對方肯定不敢殺她,一如長亭晚沒有殺她。
這些被關(guān)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變態(tài)犯人們要么變得無欲無求,要么理應(yīng)對無闕官方有所訴求。
于是秦魚順勢微微“眩暈”,一個黑影來,修長手臂迅疾撈住她的腰肢,將人往自己懷里帶,但秦魚故作吃驚,忙撐著對方的胸口往后退。
照面一見,對方是一個相當年輕清秀的男子,介于青年跟少年之間,清澈爽朗,給人很大的好感。
“多謝閣下救我……我……”秦魚撤出對方的懷抱,單手撐著山壁,似依舊有昏沉不適之感,但克制禮數(shù),很有教養(yǎng)。
“浮屠壁乃我們無闕的殺壁,曾殺過多少人,彼之靈魂,彼之道統(tǒng)全在其中,觀之就是觀看我無闕的浮屠殺戮場,姑娘你年紀輕輕,扛不住很正常,是不是還很不舒服?”
他靠近,一臉擔(dān)憂,伸手欲撫秦魚額頭跟臉頰。
怎么說呢,雖然他看似溫柔體貼,但秦魚從被他摟腰到他摟腰后還要把她帶懷里,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什么好東西。
更別說,他還伸手要摸她臉。
秦魚后退一步,似戒備,似拘謹,“好很多了,幸好剛剛閣下救援及時,不知閣下名諱�!�
“在下乃是……”
“你個***女笑呵呵的田大壯,給老子過來!”
粗暴兇戾的聲從邊側(cè)來,似破甲雷音,瞬息貫通空間,而后風(fēng)聲動,一殘影如閃電,霹靂閃射。
砰!
白骨長刀插入墻壁,一橫掃……
那掠起的風(fēng)吹動秦魚的一頭青絲,她沒動,因她本就不該“有能力”反應(yīng)動手的人太可怕。
當然,被攻擊的清秀男子……奧不,田大壯?
白骨長刀橫掃后,田大壯側(cè)身山壁,一個后躍,殘影在半空飛梭探討,袖子一甩,白骨飛鏢咻咻飛出,鏗鏗鏗,刀刃格擋,下一秒,兩人長空相見。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