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但她還是去承受了。
一邊毀滅一邊承受,造成的動靜絲毫不下于耶格成神。
甚至越來越強(qiáng)烈,原本黑暗呼嘯,那是因為成神的人臣服于黑暗跟邪惡,現(xiàn)在,她不臣服任何人,她只忠于自己。
漫天的光輝,無窮的神威,它們都凝聚于她一身。
若說尹幽狠絕人心,以無窮的野心傾盡一位面而成神。
那秦魚就是踩著低配版男版尹幽.耶格的腦袋而圖謀成神。
在如此可怕的天地異象中。
眾人在極度的緊張跟乏力中繃著,直到正在承受神格威壓的秦魚隨手把法杖往地上一插。
這一插,天空勢壓導(dǎo)引大地。
她腳下,萬里地面引動一波波震動波。
頂天立地而成神?
風(fēng)螺旋,旋渦凝聚,她眉心逸散出了一種扭曲而不穩(wěn)的詭異碎光。
這波動,讓眾人紛紛癱軟坐下。
接下來,是等她成神,還是等她潰敗毀滅?
是她起高樓,還是她高樓倒?
神明們無法插手如此局面,黃金壁也發(fā)覺自己失去了秦魚的聯(lián)系。
天地一片恢弘,又一片安靜。
——————
“動靜不小啊。”
虛空深處慢悠悠出了一道聲。
那是高層次寰宇空間的詠嘆。
而在低等一些的特殊空間……比如中轉(zhuǎn)站。
所有天選者都抬起頭。
神明不是大白菜。
每一個天選者成神都得來一次娛樂圈熱搜第一廣告效果。
當(dāng)然,對面陣營如果有人成神,那更得廣而告之,沒法子,神敵手比豬隊友的含金量高一些。
所以在耶格即將成神的時候,中轉(zhuǎn)站其實就已經(jīng)來了消息了。
第1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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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庭韻剛結(jié)束一場任務(wù),回歸后幫秦魚管理店鋪的事兒,正在填充店內(nèi)靈花靈草的空位,忙了一半,狐思宇等人來了,是來買藥材準(zhǔn)備下一場任務(wù)了,因相熟也有一段時間,總有些話說,說著說著就提到在A-444中轉(zhuǎn)站的秦魚,結(jié)果就得到了全屏廣告,一看到位面名字,眾人就知道情況糟糕了。
還沒等安慰自己秦魚錢多撐死了就損失一個月收入,結(jié)果逆轉(zhuǎn)就來了。
那個成神的邪選者被干了。
這是什么神仙逆轉(zhuǎn)!
這成神邪選者是拼多多買一送一的?
彼時,誰都沒想過他會被秦魚干掉,因為這不太可能,哪怕是蕭庭韻她也沒這么大的腦洞,只是憂慮秦魚會不會因此遭殃。
不過顯然比之前的情況好一些。
起碼是邪選成神者被干了,敵人的敵人應(yīng)該是朋友?
“也不一定,你家那秦魚的運道,敵人跟他的敵人為了她聯(lián)手都有可能�!�
狐思宇半點奸商道友的道義都沒有,直接把秦魚賣了。
蕭庭韻沉默了下,終究沒有反駁。
對方論點太硬核了,抵抗無力。
“我們這邊都有如此大的動靜,恐怕神明們也關(guān)注了,畢竟先關(guān)乎邪選者位面成神。”
門上風(fēng)鈴發(fā)出清幽聲響,妃鴛撩開簾子提劍而入,對眾人說:“外面動靜不小�!�
當(dāng)然,我們都感覺到了。
妃鴛:“不對,這次不一樣,回歸的高等天選者很多,那幾個A級最強(qiáng)的幾乎都受到了征召,我剛剛聯(lián)系了虬髯大哥,他說他也被通知回歸了。”
虬髯是A級天選里面最高一撥存在,就算不是頂級,也起碼屬于那個圈子,所以知道的比他們多一些。
嗯?這就不是發(fā)布消息了,倒像是……
蕭庭韻皺眉:“征軍!天選陣營可能決定要開戰(zhàn)了?”
開戰(zhàn)?!
狐思宇一副清雅劍仙的模樣,聞言起身,卻又頓了下,轉(zhuǎn)而恢復(fù)淡定,“不能夠,如果要開戰(zhàn),說明A-444已是新淪陷的位面,不說邪選道的規(guī)則屏障,就是本土位面的本身防御力也足夠讓天選這邊喝一壺,除非抽調(diào)出足夠多的神明同時降臨打擊,可兩邊陣營對戰(zhàn)布防早已成熟,抽調(diào)一邊,必有另一邊空虛,邪選在A-444本就占優(yōu)勢,屬于防御方,他們只需要留守一部分,再集合另一部分,就可以攻擊我方抽調(diào)后空虛的另一位置,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兩邊的管理層一個個都是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饕老狐,豈會算不明白,其實兩邊現(xiàn)在默認(rèn)的方式就是各自發(fā)展并域外參戰(zhàn),針對位面本身降臨戰(zhàn)爭是最耗費心力的,非萬不得已或者有極大的獲勝掌握并且出其不意,否則是不會親自降臨大軍的。
狐思宇算計清楚,其他兩女何嘗不知道,但外面動靜也是的的確確的,
難道?
“除非有一種可能�!�
蕭庭韻神色微妙,“目前在A-444占優(yōu)勢的反而是我們天選這一方,神明們決意征兵,并非為了開戰(zhàn),而是為了防護(hù)——保護(hù)A-444的天選者鞏固優(yōu)勢,防止邪選者破壞�!�
咦,這樣想倒是更合情合理。
本來邪選是穩(wěn)贏的,幾乎都可以開香檳慶祝了,結(jié)果眼睛一眨人被干了,大好成果被對方奪走,如何不氣!
這不是此長彼消,特么是被踩著臉上位啊,邪選者就算不計較其中利益得失,也得考慮臉面問題,所以在私底下準(zhǔn)備對A-444開戰(zhàn)也不奇怪。
那么……
眾人齊齊凜然。
那就真的要開戰(zhàn)了!
——————————
A-444。
太安靜。
連風(fēng)都顯得安靜。
成神的秦魚也那樣安靜,仿佛不止漫天神明開始征兵,也不知邪選天選動殺機(jī)。
她就站在那兒,眉心一點微光,既在融合,又在毀滅。
像是一場她自己的戰(zhàn)爭。
但總有安靜破滅時。
她睜了眼,眼中離光淺散,似蜻蜓點水后不飛離,而是被水漣漪融入了深處。
而這一點融合陷入的漣漪很美。
困了生命的唯美。
下一秒,她拔出了劍,劍尖流光,不緊不慢刺在虛空中。
這一劍,平緩而驚艷。
這一劍,從容而宿命。
仿佛她早已準(zhǔn)備好了。
而這一劍,刺中后,虛空呼嘯,一種掩蓋極其完美的特殊術(shù)法被撕裂,將某些物質(zhì)或者存在顯露出來。
它終究抵住了一個人的胸口。
他出現(xiàn)了。
在虛空中出現(xiàn)。
軀體樣貌神似一個人。
人類這邊……葛恩驚呆了,正要呼喊什么,被先知按住了肩膀。
他懵懂。
先知只說了一句。
“這個人,隱藏得比耶格還深。”
葛恩跟其他人震驚!
另一邊,依舊是兩個人的戰(zhàn)場。
哦,只是多了一只貓。
“嬌嬌,去接她。”
嬌嬌看了對面男子一眼,癟癟嘴,嘟囔:“我覺得你是在故意支開我。”
這狗男人有什么來頭嗎?
小魚對他一直挺關(guān)注。
秦魚撫摸他腦袋,輕輕說:“乖�!�
好吧好吧好吧。
嬌嬌從秦魚懷里跳下,奔跑中身形幻變,飛空后……往上接到了三角連環(huán)魔法塔樓之中墜落下來的阿瑟諾狄斯軀體。
此時,阿瑟諾狄斯軀體已經(jīng)幾乎燃燒完成,只剩下一件帶血的長袍。
長袍落在它背上,輕飄飄的,卻濕透,帶著一種難言的沉重。
它帶著她飛向眾人。
那是一種回歸。
那這邊呢?
這邊的秦魚右手握劍刺對方胸口,戰(zhàn)場上的風(fēng)早已平緩,天空烏云也盡散去。
黑暗力量無所適從,只能被碾壓在一端。
這一端,恰好是秦魚的對面。
而秦魚對面,是一個男子。
“我仿佛記得你說你叫林�!�
“倒是一直忘記問你。”
“是哪個林�!�
“雙木呢,還是操字開頭的那個。”
她慢條斯理說。
此時,聲音是隔絕的。
無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也自然聽不到秦魚的問題。
但聽到的人,他心里知道。
林則是微微笑著:“你還是沒變,端著最正經(jīng)清雅的樣子做著最放蕩不羈的事兒。”
秦魚卻平靜反問,“我放蕩給你看了么?”
倒像是許久不見的舊友邂逅,她淡然寒暄。
都操了,還不夠放蕩嗎?
黃金壁默默腹誹。
不過這個人難道是?
黃金壁默默震驚了。
第1263章
博弈(單機(jī)第N天,只有票票能讓我感覺到小仙女們的存在。)
“你給人看的,素來多是假的�!�
林這番話又帶著幾分深刻的意味,既說她放蕩不羈,自然無關(guān)男女風(fēng)月,因他始終知道她無心此道,甚至連手段也鮮少涉及此類。
他談及的放蕩,在于她到了這個世界后手段之開闊,格局宏達(dá),直指核心終端。
而不羈,則是她聯(lián)盟阿瑟諾狄斯且決意讓后者祭天,并肅殺努爾泰勒王子取血,果決狠辣,無所顧忌,又全然在規(guī)則格局必要的犧牲限度內(nèi)。
表現(xiàn)就在于——這漫天神明有幾個在意,哪怕是天選神明,他們又有幾個談及了秦魚剛剛殺努爾泰勒王子后取血是否不端?
沒人。
這是權(quán)術(shù),也是格局。
冷酷如斯。
也只有微末凡人才計較個人生死跟榮辱。
但說她是假的,是否又在否認(rèn)她玩弄心術(shù)刺探規(guī)則后的計劃謀略其實也并未全然自私無情?
是否又證明他始終明白她的心素來都是柔軟的?
哪怕她現(xiàn)在已站在權(quán)謀成就的得益方。
所以黃金壁一時不懂林的話是褒是貶。
但!秦魚知道這不是褒貶,因為這個男人是一個從來不在意別人褒貶的人,更不會以褒貶去言論他人。
那么,就只是單純跟她聊天了。
“真真假假我自己都不知道�!鼻佤~對此并不予置評,倒是打量對方,“你就不能在意一下我刺在你身上的劍?”
劍,入了一寸。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痛。
但想來也不太在乎,畢竟這個人遭遇的苦痛比她經(jīng)歷的也不少了,以己度人,她不在乎這點微末小傷,他怕是也不在意。
出人意料,林卻說:“我在意了,你能把它拔出收回去?”
秦魚:“你覺得我不敢殺你?”
林:“不是敢不敢,而是是否有必要�!�
秦魚瞇起眼,忽笑了,反問:“你是不是在空間夾層里被夾壞了?”
她的笑容,淺而不淡,淡而帶肆意,肆意如冬寡時暖陽之下的風(fēng)霜。
既冷又和暖。
“飲風(fēng)雪,賞風(fēng)月,案上冷祭一壺血。”
“你殺人時可從來不問是否有必要�!�
他們這樣的人,但凡動手時就已經(jīng)下了最狠毒的決心,從不后悔,哪里還問什么必不必要。
秦魚言語不客氣,林沉默片刻,一頭白發(fā)在身后黑暗中如此顯然,但他知道這種顯然是因為對面秦魚身上逸散出來的光輝。